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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我轻轻抚摸着衣裙,那些镶嵌的布料不说,主料摸起来很软很滑。入手冰凉。
    “霍老,您知道这是用什么布料做的吗?”我问。
    霍老摇了摇头,说:“听我女儿说,好像不是丝绸,而是一种皮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皮。居然这么柔软光滑。”
    我的手指轻轻抚摸裙子,却突然一疼,连忙缩回来,发现食指上多了一个牙印,冒出鲜红的血。
    我被咬了!
    我抬头一看,裙子粘上了我的鲜血,那滴血被迅速吸收,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甜香味,吸一口进去,脑子里就一阵阵地发晕。
    接着我就有种狂躁的感觉,心头有股无名火,想要发泄,看见什么都想把它砸碎。
    不行,我得守住心神!
    第72章 人皮裙子
    奶奶书里说,一旦心烦意乱,有心魔滋生的时候,就可以念诵《心经》,能冲破心魔,破除邪念。
    小时候我要是在学校跟人打架了,回家奶奶就会罚我抄心经,因此内容记得很熟。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念着念着,我狂躁的内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忽然,高云泉抓住了我的胳膊。我睁眼一看,他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是浓烈的欲念。
    我心中大叫不好,想要挣脱,但他的手就像铁箍一样,我皱眉道:“高云泉,你冷静点,你被那香味控制了!”
    “我喜欢你。”高云泉盯着我的眼睛,说,“我想要你。”
    说着,他一把抱住我的腰。将我放在长桌上,他的脸和我靠得很近:“我每天都在想你,小琳,我要你,不要拒绝我。”
    说完,他整个人都压了下来。我正好躺再那套晚清的古董裙子上,浓郁的香味让我头晕目眩。
    恍惚间,我似乎听见女人妖媚的笑声。
    他开始亲吻我的脖子,我仰着头,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神智有些迷离,像一只被猎人抓住,濒死的天鹅。
    那一刻,我什么都忘记了,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发软,任由着他拉开我裙子的拉链。
    就在他的手伸进我的腰时,我胸口忽然一热,烫得我浑身颤抖了一下,猛然从迷离之中醒了过来。
    我低头一看,高云泉正将脸埋在我的小腹处,试图去脱我的打底裤,而我的胸口上,周禹浩留给我的六芒星图案,正泛起一层金色的光。
    幸好这个封印把我给唤醒了,不然我今天稀里糊涂地就要失身了。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踢在高云泉的胸口,将他给踢飞了出去。
    我侧头一看,霍老居然打开了窗户,正准备往下跳。
    我立刻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将他给拉了回来,然后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只瓶子,将里面的黑狗血全都洒在了裙子上。
    “啊--”裙子发出一声女人的尖叫,那香味小了很多,我又抽出桃木剑,一件刺进衣服的左胸,心脏的位置。
    桃木剑没有开刃,却轻松刺穿,插进了下面的实木长桌。
    衣服的伤口处,竟然流出鲜血来。
    我正要松一口气。却看见那衣服竟然鼓了起来,袖子和裙子开始摆动,像一个女人在挣扎。
    “爸爸,爸爸,救我。”女人的声音传来,但跟之前那妖媚的声音不同。
    霍老顿时就跳了起来:“慕慕,我的慕慕,爸爸这就来救你!”
    他猛地冲过来,也不知道一个老人哪来这么大力气,撞得我后退了几步,碰倒了一把椅子,摔得浑身都疼。
    霍老抓住我的桃木剑,用力拔了出来,那套衣裙飘了起来,悬在他的面前,鼓成一个女人的身体轮廓,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慕慕。”霍老已经完全被迷住了,伸出手,想要去抱那套裙子,我爬起来拉住他:“不行啊,霍老,你清醒一点,那不是你女儿。那是女鬼啊。”
    “滚开!”霍老一手肘打在我的胸口,打得我差点吐血,他年轻时肯定是练过的,这么大的劲儿。
    就在这时,高云泉再次冲了过来,他抓住霍老的手,几下子就将他撂倒制服。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不起。”
    他居然清醒过来了。
    这衣服鬼的鬼毒这么厉害,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对了,他从小习武,又正当壮年,身上的阳气最为旺盛,这样的人,一般低级的鬼魂,都要绕着走的。
    “高云泉,拿着这个。”我将桃木剑丢给他,“咬破你的舌尖,把血吐在剑上,然后刺它的心脏。”
    说完,我几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那条裙子,森冷的阴气立刻钻进我的身体,冷得我全身的骨头都刺痛。
    我咬紧牙关忍着,从衣服里掏出镇邪祟符,大声道:“天有天将。地有地祗,聪明正直,不偏不私,斩邪除恶,解困安危,如干神怒。粉骨扬灰。”
    符咒亮起一层淡淡的金光,我用力将它拍在衣服的背后,衣服不停地扭动,我死死地抱着它,高声喊道:“高云泉,快!”
    高云泉将一口舌尖血吐在桃木剑上。然后一步踩在椅子上,飞跳而起,手中的剑破空而来,刺向了衣服。
    噗呲一声,桃木剑准确无误地刺进了我之前留下的伤口,将上衣刺了个对穿对过。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衣服的每一条缝隙里都涌出了鲜血,血越来越多,最后将衣服染成了彻底的红色。
    “啪。”血肉模糊的声音响起,衣服居然炸开了,变成了一地的碎布。
    我身体一软,坐倒在地上。高云泉看着我,神情有些尴尬。
    我苦笑,说:“刚才我们都中了鬼毒,你不必放在心上。”
    他点了点头,我没话说了,这鬼毒应该能勾起人心底深处最深的欲念。所以霍老才想自杀,而他……
    他心底的欲念,居然是我。
    至于我自己,居然是破坏欲?难道我其实是个暴力狂吗?
    他走过来扶我,我抓着他的手站起来,半开玩笑地说:“我的八字一定特别糟糕。走到哪儿都能遇到灵异事件,和我做朋友都要受牵连,看来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要孤老终生了。”
    “我倒觉得你运气很好。”高云泉说,“不管遇到了多厉害的鬼怪,你总能化险为夷,不是运气好是什么?我还得跟你走得更近一些,沾沾你的运气。”
    我彻底服了,普通男人要是经常遇到这种事,不是该转身就走吗?还真有不怕鬼,也不怕死的?
    我摸了摸脸,我的魅力真有这么大?
    那边霍老也清醒了。我们将他搀扶到椅子上坐好,他竟然流下泪来:“让你们笑话了。我老伴过世得早,就这么一个女儿,慕慕走后,我不止一次想过自杀,跟她们娘俩一起去。”
    高云泉安慰了他半晌,他的情绪才好了一些,问我:“丫头啊,这衣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年代久了,成精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布,说:“霍老,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衣服,是用人皮做的。”
    霍老愣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发青,他居然把一件人皮做的衣服挂在店里这么久。
    “您说这衣服成精了,也不算错,这衣服用人皮做成,留有死人的浓烈怨气,又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吸收了很多阴气,形成了‘魅’。”
    魅,就是魑魅魍魉之中的一种,通常都是老物件所化,并不是每一种魅都会害人,但害人的魅比不害的多多了。
    霍老咬牙切齿地说:“我的慕慕,也是这个‘魅’害死的吗?”
    我说:“十有九八是被它害了。”
    霍老老泪纵横,抹着眼泪说:“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不让她研究古代服饰,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高云泉又继续劝他。但中年丧妻,老来丧女,又哪里是区区几句话能够劝好的呢。
    我将那些碎布全都收了起来,然后拿到外面烧掉,烧时的味道奇臭无比,臭得街坊邻居都打算报警了。
    我看着面前跳动的火焰,心中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件人皮衣服里,又有一则什么样的悲惨故事呢?
    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清末一个富有的大家族,这个家族的长子是个病秧子,常年生病,家人为他冲喜,娶了一个生辰八字和他很合的女人进门。
    第73章 同学会
    那女人长得并不好看,但皮肤非常好,滑如凝脂,但是她的丈夫并不喜欢她,嫌她长得丑,都不肯跟她圆房。
    他丈夫迷恋家中的一个美貌丫鬟,强行纳了那丫鬟做小妾。但那丫鬟漂亮是漂亮,就是常年做粗活,皮肤微微有些粗糙。
    没过多久,丈夫的病越来越重,眼见得是没几天好活了,他就问那小妾,愿不愿意跟他一起下去陪他。
    这是要让她殉葬啊。
    小妾一口就答应了,但是她有个要求,她想要一件衣裳。用世上最好的皮子做成的衣裳。
    那个丈夫本来就是个恶毒心肠,或许是常年重病,扭曲了他的心灵,他竟然下令,让家里的奴仆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将她的皮肤做成了一套华美的衣裳。
    这一切罪恶,都是在他的小院子里进行的,等他的父母发现的时候,衣服都已经做好了。
    虽然他们也很不齿儿子的所作所为,但家丑不可外扬。反正儿子没几天活头了,就让这个秘密跟他进棺材吧。
    这位丈夫很快就病死了,他的父母让小妾陪葬,却发现小妾早就卷了儿子一大笔钱,偷偷和家里的管家私奔了。
    最后没办法。他们只好把儿子单独下葬,而那件人皮衣裳,就盖在尸体的身上。
    梦做到这里,我就醒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可能是我的第六感比较强吧。
    我决定好好在家休息几天,谁叫都不出门了。
    高云泉见我不肯出门,居然亲自给我送饭来,是山城市最好餐馆的招牌菜,我想拒绝,但没抵抗住美食的诱惑。
    不过高云泉非常有分寸,将饭菜送来之后就告辞了,并没有留下来一起吃饭,或许是怕我尴尬。
    其实,高云泉这个人挺好的,人品不错,又细心体贴,看样子也不像是随便玩玩,可惜,我已经有周禹浩了。
    结果第二天高云泉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在魔都那边有一宗大业务出了问题,必须立刻过去处理,嘱咐我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身体。
    我满头黑线,这不会是周禹浩搞出来的吧?
    然而命运这个东西。生来就是和我作对的。
    我接到了大学班长的电话,让我今晚去参加同学会。
    当年我考进山城美院,我被分到油画系一班,我们班上一共三十五个人,一半男生一半女生。
    我是比较内向的性子,除非是真正交心的朋友,其他的我都不喜欢跟他们多交流,因此,当年在宿舍里,我算是被孤立了,她们仨整天都腻在一起,逛街游玩,只有我整天在画室里画画。
    我知道,她们一直都在背后说我假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