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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好,我去!”楚瑟可干脆利落多了。
    回到了班上,他们两要去参加比赛的消息就风传了开来。
    有羡慕的:“真好,人家成绩本来就这么好,还可以去比赛高考加分。”
    有嫉妒的:“哼,他们是去和省中、一中的学生比!那些好学生都不是吃素的!”
    还有班长周亦雯,扭扭捏捏跑到了楚瑟的面前,“楚瑟,老师是不是给了你一张报名表啊?”
    “嗯,你也要报名参赛啊?”
    “不是!”周亦雯想想又不对:“总之你给我复印一份,我有用处!”
    楚瑟就把报名表拿了出来,周亦雯欢天喜地拿去复印了,一看就是想要自己报名参赛的。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楚瑟还同薄瑾亭还在讨论这个高考加分,虽然对方完全没有兴趣。
    “其实,高考的时候情况千变万化,弄个加分也好让心里有数……”楚瑟正说着,周围的声音忽然变小了。有个人“啪!”坐在了她的旁边。
    来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气势汹汹。
    李建阳倒是意外:“雷哥,你怎么到我们高一的地盘来吃饭了?”
    刀疤雷哥挑了挑眉,看的是薄瑾亭:“昨天在校门口,老子就是帮你擦屁股的?!”
    薄瑾亭倒是气定神闲:“昨天在学校门口,多谢你们的人出面。”
    雷哥挑了挑眉:“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然后楚瑟听这雷哥开始吹嘘,他打架多么厉害、下手多么狠、砍人就像切个西瓜一样,还说,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怎么来的。最后,才挑明了来意:
    “我的出场费,一次三千块钱!还有我的那些兄弟们,昨天都为你撑场子的,你得出这个价!”
    他举起了五根手指。
    原来是讨要站台费的,楚瑟原本好好吃着饭,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刀疤雷哥觉得很没面子,拍案而起:“你笑什么?!”
    楚瑟忍着笑:“那个,咳咳,你脸上的这道伤疤是沿着肌肉的纹理切开来的,而且包扎的很专业,我怎么看着像是腮腺炎手术留下来的?”
    刀疤雷哥的脸开始红了:“你懂什么?”
    “而且,”楚瑟拿着筷子比划着:“你说你捅了人的这个地方,但这个地方是胸骨,除非你用的是金刚钻,要不然捅不进去的。还有你说你抹了人的脖子,可是人的颈动脉是连接不上的,那出血量只需要十秒钟就挂了……”
    刀疤雷哥哑口无言,谎言被揭穿了,顿时心虚了起来,但是气势不减:“格老子的,你到底出不出这笔钱?!不出的话,那就签个字加入我们,卖苦力偿还!”
    “我出。”薄瑾亭满不在乎道:“五万块钱明天给你。”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雷哥本人都石化在当场了。
    楚瑟很想提醒他:大哥,人家竖起五根手指,应该是……跟你要五千块钱啊……幸亏你不是做生意的,要不然还不得亏死?!
    更意外的是,薄瑾亭继续道:“但我出这一笔钱的条件是:加入你们。这样可以吗?”
    “……”
    回到家,楚瑟不太高兴,坐在沙发上托着粉腮,俨然一副沉思状。
    薄瑾亭坐在了她的身边,楚瑟就挪了挪屁股,薄瑾亭又坐过来一点,她继续挪,都挪到墙脚跟了,但薄瑾亭紧追不放,没办法,楚瑟只好站了起来。但刚一站起,手被一股力量抓了回来,转身面对的是薄瑾亭一双深邃的双眸。
    楚瑟不敢再抬头看他,但心中却莫名蹿升起一股小火苗:
    “瑾亭,那个雷哥,你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她不喜欢他送钱给不良学生的行为,毕竟上辈子的时候,欺负她最狠的,就是这些不良少年。所以,她天生反感这些人群。
    薄瑾亭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上辈子,我就是太小看了社会上的亡命之徒,所以才吃了大亏。他们什么都不顾,连杀人犯法都不怕。我们这些理智的人,无论算计多少回,都抵不过他们发疯一场。”
    她错愕:“这么说……上辈子……杀你的人是个小混混?”
    薄瑾亭点了点头,被弟弟雇佣的人暗算,这是他心中的大痛,每每提到这件事,他总是会懊恼不已。然而,无论别人怎么问他,他也很少提及肇事的司机是个什么人。
    只有这一次,他主动告诉了她:“准确来说,是个拿钱就办事的疯子。”
    薄家所有的男人都是饱读诗书,他们讲究的都是法律,从来不和黑.社会有所往来。但是薄瑾礼这个疯子,他打破了薄家的道德底线,他收买的是那些亡命之徒,他想做什么——都是通过这些穷凶极恶之人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
    对付这样的人,必须防范于未然。
    楚瑟这时候才明白了,他为什么宁可花钱消灾。
    但是:“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难道,你想利用这些人吗?”
    “是,他们这些人,拿钱好办事。我正需要他们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什么人?”
    薄瑾亭俯身下去,在她嘴上重重地啄了一下。两唇相抵,他含糊地说道:“这个你不用管。”
    说完,他就用舌头分开了她的两瓣薄唇,毫不犹豫地探了进去,又含住了她的小舌尖端。从外到里,一一品尝她的滋味和甜蜜。
    不知不觉,摩擦生热。
    薄瑾亭的唇滚烫无比,他不断绕着她的小舌,肆无忌惮地灼烧着她嫩嫩的口齿。烧的她的心脏热烘烘的……
    一吻完毕,当他放开她的时候。一丝晶亮的水线从他的舌头上,连接到她的小舌上。
    楚瑟看到这一根水线缠绵的拉长,顿时羞红了脸。还来不及调整好呼吸,薄瑾亭又把她彻底压在了身下的沙发上。
    延伸的水线收缩,他又亲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回的蹂.躏比刚才还要剧烈。
    在男人狂风暴雨式的占据下,她已经完全喘不过气来了,小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肩膀和背部,却更加鼓励了他的热情。
    也不知道轻吻了多久,她的唇红似血。薄瑾亭才堪堪饶过了她。
    “嘶……都出血了。”楚瑟摸了摸嘴唇,这厮刚才下嘴的时候可真够狠的。
    薄瑾亭抚摸着她的脸颊,眼含笑意:“还有24个月,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楚瑟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就拿起抱枕砸了过去。
    ——这厮是想把自己养到十八岁,然后再下手呢!
    ****
    不得不说,薄瑾亭结交朋友的效率很高。
    很快,薄瑾亭就支付了那五万块钱,而且带着雷哥下馆子吃饭。这样一来二去,雷哥一行人就成了他们餐桌的常客。
    雷哥是十中的杠把子,但本身也是个家庭困难的穷孩子,所以他看薄瑾亭穿的是名牌、花钱大手大脚的,就十分羡慕,还打听道:“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薄瑾亭好为人师,就告诉了他:什么叫股市、什么叫对冲基金、什么叫k线图……说得雷哥木楞木楞的,心道原来投资这么赚钱。
    要说薄瑾亭的投资魔力,楚瑟是相当有体会的。其他的不说,瘫痪之后的薄瑾亭,仍旧是全医院最受欢迎的病人——每个炒股的护士、医生都偷偷摸摸向她塞过红包:小楚,你把你的那个股神病人转到我们病房去好不好?股票涨了分你红包!
    只是,他唯独有一点不好:自己的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像个闷葫芦一样。人家葫芦还能按下去浮起瓢儿,但是他愣是一声不吭,连个水花都没有。
    这天周末,薄瑾亭告诉她:“我要请那个雷哥吃饭,今晚就不陪你了。”
    “去哪儿吃饭?”
    “罗曼蒂阁。”
    楚瑟皱了皱眉宇:“夜总会?”
    薄瑾亭整了整袖口,卷起之:“不让他们玩的尽兴一点,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相信我的。”
    “相信你?你想让他们替你做什么事吗?”
    “是。不过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他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想找一个人而已。”
    楚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如果薄瑾亭觉得一件事不告诉她为好的话,那么他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她只需要信任他就好。
    第31章 分歧
    “罗曼蒂阁”夜总会。
    客厅里有垂地的绒帘。长沙发前, 十几位绝美女人此刻一字排开站在面前, 个个都是风情万种, 个个都是任君挑选。
    薄瑾亭站在众人的面前, 灯光以一种极其顺畅的方式,划过少年的脸颊。
    只有他是冷静的: “雷哥, 还有各位兄弟们, 今晚我请客, 你们随便玩。”
    小混混们的眼睛都发直了, 他们迫不及待选择了心仪的女子, 然后进了厢房。
    雷哥骂了一句“没出息!”也选了个可爱类型的拥入了厢房。
    剩下的女人们, 都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单薄的少年身上。他的右臂很随意地放在桌子上, 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白皙的胳膊。修长的五指, 就是在成年男人中, 都算是顶级好看的。真不知道等他长大之后,会是何等的英俊潇洒。
    “小弟弟, 来和姐姐们玩一盘吗?”
    女人们都凑到了他的身边,不仅是因为闻到了钱的味道, 更是爱慕少年少艾的芳华。
    其中, 头牌的那个姑娘穿着白色的校服外套, 五官清秀而精致, 一头乌发自然地垂下,有一种清纯而妩媚的气息。
    她是特地为学生党准备的“学生妹。”
    学生妹媚眼如丝, 坐到了他的身边, 正准备略施小计将他收入囊中, 少年却淡淡开了口,只两个字:“滚开。”
    薄瑾亭的嘴唇抿成冷漠的线条,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小姐们知趣地全部退了下去。
    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却是渐渐沉入了那一桩久远的思绪当中。
    “楚医生,我同意做手术。”
    那是他上辈子最后一次签署了手术知情书。
    年轻的胸外科医生,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了。在做完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轮台以后,她依旧忙碌于决定下周主动脉置换手术的人选。
    所谓的主动脉置换手术,必须要两个团队来配合,一期做全主动脉弓置换术,二期做胸腹主动脉置换。楚瑟告诉他,这个手术十分的凶险,成功率只有三分之一。
    楚医生并非对手术过程没有把握,而是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贸然开任何刀,都是在拿仅存不多的生命在冒险。可是不开刀的话,他也撑不过这个月了。所以,最后的决定权交给了他自己来。
    “小薄,我必须跟你说实话……这个手术危险性很大……”楚瑟的眼眶都红了,她仰头望着天,不让眼泪流下来:“到底该怎么样做,你自己做决定吧。”
    “我选择手术治疗。”
    ——于是他签署了手术同意书。就在那一刻,他看到了铁打的楚医生,眼泪潸然而下。那眼泪,滚过了她的脸颊,也滚过了他的心尖尖上,热的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