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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节
    没有烧碳取暖,莫良玉在屋站了这么片刻之后,身子冰凉了,抱着膀子在小屋里走动了两下,莫三小姐冻得发抖的同时,越听洪氏夫人的哭声越不耐烦,“母亲回去吧,”莫良玉冲门外道:“不要为女儿哭坏了眼睛。”
    洪氏夫人哭道:“这不公平,你四叔父子俩要离家去辽东,你祖父允了,怎么待你,你祖父不能宽容一些呢?”
    这话,在场的下人没一个能听得下去的,这是两码事儿啊。
    莫良玉却是才知道这事,“我三哥要带四叔他们走?”
    “是啊,”洪氏夫人哭着点头,仍是忍不住抱怨道:“你祖父怎么能这样行事?”
    莫福冲管事婆子使了个眼色,不能再让洪氏夫人这么抱怨下去了,哪儿有儿媳妇数落老公公不是的?
    管事婆子不想得罪洪氏夫人也不行了,招手让几个丫鬟婆子前,不等洪氏夫人反应,这几个丫鬟婆子是架起洪氏夫人走。
    莫福冲小屋里道:“三小姐,大奶奶回去了。”
    小屋里没声音,莫大管家耸一下肩膀,带着人走了。这会儿看着莫良玉的是在护国公跟前伺候的人,莫福是不担心三小姐再被哪个主子放出来了。
    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莫良玉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地,想着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离开护国公府的同时,莫三小姐在想,莫桑青知道赵季幻没死,那严冬尽知道吗?
    严冬尽应该是知道的,莫良玉想,可既然知道了,严冬尽为什么还会救她?那次见面的时候,严冬尽不什么不问她?所以严冬尽并不知情?
    这么一个问题,莫三小姐想了能有小半个时辰。
    此时的护国府门前,亲手扶莫望南了马车,莫桑青示意莫天青马。
    莫六少爷小声问:“三哥,我们要去哪里?”他们父子俩总不能也住长乐宫去吧?
    “去左大营,”莫桑青说:“现在那里是我辽东的兵驻扎了,你和四叔住在那里不会有危险。”
    “谢谢三哥,”莫天青低声道谢,神情有些激动。
    “自家兄弟不说这个,”拍一下莫天青的肩膀,莫少将军走到了乌云马的跟前,准备马,他亲自送莫望南父子俩去李运那里。
    护国公府的门里,这时却呼啦一下涌出好些身着丧服的人来。
    “走,”没理会跑出护国公府的族人们,莫桑青一声令下后,催马前行了。
    “莫桑青!”一个年岁已经不小的莫氏族人冲到了乌云马前。
    前面有人,去路被拦住了,一般的马会停下来不走,这毕竟不是会主动伤人的动物,可乌云马不是一般的马,主人没勒住马缰绳喊停,乌云往前跑,不但跑,这马还蹽蹄踹拦路的人。
    拦路的族人惊呆了,马蹄到了眼前了,这位先挨了一马鞭,直接被抽打得跌到了一旁的路,面朝地趴着,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莫少将军一行人,这么着,马路踏尘烟地远去了。
    莫氏族人呆立在护国公府的大门前,他们是想找莫桑青讨一个说法的,家老人与你一起喝茶之后,暴毙身亡了,你莫桑青怎么可以不给他们一个交待?但这会儿,莫氏族人们发现,他们拿这位莫少将军没有办法。
    “父亲!”
    半晌之后,才有两个年轻人从人群里跑出来,冲到了倒地的族人跟前。
    这位了年纪的男子被儿子翻了个身,人们这才看见,这位身穿着的丧服,丧服里面的棉袄,内衫都被莫桑青那一鞭子给抽裂开了,男子胸膛还有一道血痕,这血痕如同被人用刀刻去的一般,看得人心惊。
    “去叫大夫啊!”有族人冲护国公府门前的门人大喊。
    “有人去禀告我家国公爷了,”一个门前的管事的冷着脸,跟莫氏族人们道:“请老爷们等等吧。”
    “我父亲昏迷了,”男子的长子冲管事的喊道。
    管事的没吱声,没他家国公爷的话,谁愿意伺候这帮莫氏族人?这帮人还真当自己是他们护国公府的主子了?
    “你方才打得是族长的儿子,长子,”半个时辰之后,到了京师右大营,从马车被侍卫抬下来的莫四老爷跟莫桑青小声道。
    “是吗?”莫少将军说:“那京师莫氏的族长是他了?”
    莫四老爷点头。
    “他会将我赶出去吗?”莫桑青问。
    莫四老爷没觉着自己的侄子是在担心,无奈地笑了一下,莫四老爷说:“算他想,他能有这个本事吗?”
    莫少将军正儿八经地道:“他没有。”
    莫四老爷被噎了一下,这问题用得着这么正儿八经地回答吗?
    “回头我让冬天亚岁四叔,”莫桑青又跟莫四老爷说:“冬天很聪明,是从军耽误你读书,四叔日后有空多教教他,拜托四叔了。”
    先还说着打了继任族长要怎么办,突然又说到教严冬尽读后感的事,莫四老爷跟不莫大少将军的这般跳跃,所以莫四老爷没能接话。
    “四叔不愿意?”莫桑青微皱一下眉头,跟莫四老爷强调道:“四叔,冬尽他真的很聪慧。”
    第324章 白肉与蛮腰
    暂时还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自家大哥就给自己找好了一个老师,严冬尽这时在与李运麾下的将官们,还有原先程广庞麾下的将官们坐一起喝酒。正在国丧期间,营里刚刚又一把火烧死了一家二三十号人,所以这场酒没歌舞,没陪酒,一开始没人喝得痛快。
    这会儿酒过三旬了,堂屋里的空气都沾染上了酒气,众将官的说话声才大了起来,这场酒宴才真正开始像那么一回事了。
    众将官里,有一位姓乔名午的偏将是跟着李运年数最长的将官,也是被李运耳提面命,让他一定要帮着严冬尽的人了。身负使令,乔将军就一直没敢放开了喝,这会儿手里的酒杯终于空了,乔将军放下酒杯,又一次抬头看严冬尽。
    严冬尽正与几个原先程广庞麾下的将军把酒言欢,一方要拉拢,一方要投靠,所以双方的脸上都带着笑,气氛别提有多好了。许是瞥见了乔午的目光,严冬尽一边与人说话的同时,一边笑着冲乔午举了一下酒杯。
    乔将军被严冬尽的这个笑容晃了一下眼,这严少爷,乔午想,行事也许在学着少将军,但这笑起来的模样却不像,莫桑青再笑,那笑容也是收敛的,如春风,暖意可催花开,却永远不会热烈,严冬尽就是骄阳了,热烈真诚,透着少年人的赤子之心。
    “严少爷,”有李运麾下的将官这时叫了起来。
    众人一起看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