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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
    虽然许云起听得出来,颜毅的话语声中,带着无限的酸楚,但是这话从他的嘴里出来的时候,却也显出了他人格的伟大,并非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谢谢!”许云起应声答着,她的心下里,何尝不是这般得带着感伤呢?
    “其实你也大可不必担心!”祁东已经看出来,许云起不愿意跟颜毅提到尉迟义占据太平寨的事情,对着颜毅道:“如今的义哥并不在北地,他虽然名义上还是北地的领军元帅,但是自知得罪了皇上,已经回到了京城,如今在北地统兵的是他的四哥尉迟礼。”
    “原来是这样!”颜毅点了一下头,却又有些不解,道:“那么,这些强盗如果不是尉迟义派出来的,又是谁派出来的呢?难道是尉迟礼派来的人吗?”
    许云起不由得一愣,也许真得让颜毅猜对了,能够想要捉住她,并且恨她入骨的人,也许还真得只有尉迟礼了。
    在开封城,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尉迟礼想要非礼尉迟义的妾,却被那个妾扒光了衣服,丢到大路边,不知道有多少的人看到了他的赤体,尉迟礼把人都丢到天上去了。
    “不管是不是尉迟礼派出来的,等我们到了涿州,我便去找崔明远崔大哥!”祁东道:“虽然如今名义上尉迟礼是北地副帅,但是没有谁听从他的指派,如今在北地真正能够管得起事来的,还是崔大哥,便是尉迟礼,也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在北地的军事调度上,尉迟义的确没有给尉迟礼任何的权力,尽管尉迟礼是他的四哥。尉迟义非常清楚尉迟礼的本事如何,他是怕尉迟礼真得有了军权之后,会把他苦心经营出来的北地三十万劲旅,尽数的败光。所以,在军事调度上,一旦北地有事,他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得力属下崔明远。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就不多什么了!”颜毅只得对着许云起道:“只是但愿你们能够一路平安地回到太平寨!”
    “也便愿你能够一帆风顺!”如今,许云起也客套起来。
    两个人再没多余的话,颜毅纵身上马,拨转了马头,但是却还回着身,向着大家拱手作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着,“驾”地吆喝一声,打马飞奔而去,一如他来时的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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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33章谜局(三)
    第233章谜局(三)
    望着颜毅离去的一人一马,不知道为什么,许云起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咱们也走吧!”许八郎招呼着大家。
    当下,他们又开始上路,丢下了这满地的尸体,便留给良乡县去处理了,好在他们马上就要过拒马河了,过了河,就是大楚国的国境,最少不用再担心耶律休达的报复。
    王山和祁东都受了伤,尤其是王山,他的伤势比祁东要重了不少,所以许云起把自己的马车让了出来,由那两个伤员共乘。这辆马上里面还算是宽阔,即便如此,那两个人坐在其中,也便刚刚塞满,再想坐第三个人已然不可能了。
    许云起虽然也会骑马,但是毕竟怀里还抱着一个孩,所以便坐到了后面装货的那辆平板马车上。好在他们在燕京城还是卖出了不少的货物,那个平板马车也空了不少,于是将不怕颠簸的银包裹严实,由空出来的两匹马驮着,继续向南方行进。
    如今已然到了晚春时节,天气热了起来。所以,即使许云起抱着洛,坐在平板车上,也没有觉出冷来,反而被升起的太阳晒得很热,不得不脱掉了身上的斗篷。
    只是脑还有不停地回想着过往的种种,尤其是颜毅所分析的那种情况。如果那些被派来的强盗,不是耶律休达的人,而是大楚国的军人,那么真得就是尉迟礼派来的吗?
    一想到尉迟礼,许云起便恨得牙根直痒痒,想到自己曾被他欺辱,虽然也曾报了仇,却还是不能够忘怀。
    若那些盗贼真得是尉迟礼派来的话,那么在旧帐还没有算清之时,这又是添了一笔新帐。
    思忖之间,他们便已然过了拒马河。
    拒马河很宽,但是水却比较浅,又非是雨季,所以并不需要过渡,可以涉水而过,便是马车也能够过去。
    只是还未到涿州城,便遇到了大楚国盘查的士兵,当看到其中那个为首的领兵校尉之时,骑在马上的林花便认了出来,并且还喊出了他的名字。
    那个校尉十分诧异地看着这个商队,直到祁东拉开马车的车帘,他才认出了祁东来。毕竟在北地的军队里,祁东的脸要比林花的脸更有用,也许是一直跟在尉迟义的身边,所以就算是他不认识别人,别人也认识他。
    在那个校尉一路的保护之下,他们进了涿州城,如今涿州的守将也是尉迟义手下的一员大将,这位将军也曾在开封的尉迟义的私宅里被尉迟义宴请过,所以也认得许云起。
    他将许云起当成了尉迟义的夫人来服侍,谨慎而又热情地招待了许云起一行,第二天又专门派出了一支骑兵护送他们到了保州。
    此时,崔明远就在保州,这里原本也是尉迟义的元帅府的府衙所在地。
    …………
    只是见到了崔明远,许云起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尉迟礼并不在北地,他在过年的时候回京城之后,便一直没有回来过,实际上,河北这边的军事运转,都是由崔明远这个尉迟义的副将来主持的。
    在崔明远专门为他们设的晚宴上,当从祁东的口里听到了他们在良乡县遇险,以及祁东受伤的经过之时,崔明远也很是奇怪。
    崔明远告诉他们,当初尉迟义平定川中之后,的确往这边发配来了五百益州虏,不过,那些益州虏早就被他化整为零的分派到了各个部队里。如今北地又经过了几场大规模的战事,到底还有多少益州虏还活着,他也搞不清楚,而且这也并不好查办。
    “那些假扮成强盗的人,肯定是我们这里的人,不会是契丹人!”祁东肯定地道。
    崔明远仔细地想了想,道:“要是谁能够调动军队,如今也只有我。可是我并没有调动过呀?”
    许云起道:“崔将军,或许是别人私自调动呢?那些匪徒毕竟只有五十多人,就算是他们从某个营中偷偷出来,也不见得能够引起他们主将的注意!”
    “夫人,你有所不知!”崔明远道:“义哥当初领军之时,便在我们河北军中严格要求,所有军队都会每日点卯,伍长点兵卒,什长点伍长,都头点什长,以此类推,直到将军。若是有谁私自出营,即使第一天发现不了,第二天也一定会发现的!”
    许云起道:“河北的军镇众多,就算是你们保州、涿州无人私出,但是又怎么能够保证其他的军镇有兵私出呢?”
    崔明远点了点头,道:“夫人所倒也是有可能。”着想了一下,道:“这样好了,明日我便行文往各军镇询问一番,看看哪个军镇有兵私出了,一查便知!只是要烦劳夫人在保州耐心地等几日。”
    “呵呵,保州也算是河北最大的军镇,我也正好在这里一边作作生意,一边等等将军的消息!”许云起点起头来。
    许云起的确很想查出来,到底是谁想要为难自己,如今自己在明,那个人却是在暗。
    可是令她感到十分失望,三天之后,崔明远的行文陆续回来,没有一个将军承认自己的手下有失,都在报着正常。
    看着这个结果,崔明远也很无奈,他对着祁东和许云起道:“也许你们在良乡县遇险的事情已经传开来,那些将军得知是义哥的夫人遇劫,便是真得有人手下有失,也不敢承认的。”
    许云起和祁东互相对视了一眼,明知道这些将军里,肯定有人了谎,但是却不可能每个人都去问道。
    “算了吧!”许云起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只是希望这只不过是一次意外,而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话虽然这么,目的无非是让崔明远不要放在心上,但是许云起却知道,这件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祁东却有些气恼,道:“看来,这件事还是让义哥去查吧,真得等到他查出结果来,只怕大家就没有那么好了!”
    很明显,北地所有的将军,都知道尉迟义的治军之道,知道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