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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盛睿泽耳根浮起一抹不自在的粉色,将药膏往桌上一放,“我去看看热汤好了没有。”就急匆匆出门了,走前还不往掩好门。
    苏嬷嬷哪里还不懂他的心思?这分明是已经把这姑娘惦记上了,才会在乎她的名节,才会不想让自己犯错。
    苏嬷嬷敛起心神,细细的对着海棠一番查看,既然是盛睿泽看不到的,那说明很有可能是身体下的,她一寸寸检查过去,当褪了衣裳,看到海棠背后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时,彻底愣住了。
    苏嬷嬷只觉眼眶有想发热,忍不住哽咽:“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门外响起家仆的声音,热汤已经备好了,正准备推门而入时却被盛睿泽阻止了,他接过家仆的那桶热汤,推开了门,目不斜视的走到距离苏嬷嬷还有一丈远的地方,“嬷嬷,热汤在这里。”
    “嗯。”
    盛睿泽却听到这声应答里似乎还带了些不寻常的语调,他有些担心的望过去,这一望,他也怔住了。
    只见海棠那白若霜雪的后背上,如沟壑般的血痕到处都是,分外的刺眼,盛睿泽猛然想起自己刚刚还使劲推了她一把,必然压到这些伤口了。
    他赶到的时候,蒋文华只将她压在假山上,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伤痕,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她为了保持清醒,宁可通过自残这样的方式。
    在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知道这里面的心酸,也知道支撑自己这样做的信念,那就是活下去,更好的活下去。只要能活下去,即使受伤,即使痛苦,都不算什么。
    苏嬷嬷口中喊着“阿弥陀佛”,一边毛巾在热汤了过了过,绞干了轻轻擦着背部,把那些血污渍给擦去干净,再涂抹上那些药膏。
    以防海棠途中醒来,盛睿泽又点了她的昏睡穴,就当是好好休息吧,他转身要走,刚提起脚,却又收回,一转身就拿了嬷嬷手中的膏药,“嬷嬷,我来。”
    苏嬷嬷将药膏递过去,轻叹一声,去门外守着去了。
    盛睿泽涂抹的力道刚刚好,抹着抹着,他就想起自己上次突然冒出的想法,不知道海棠的肌肤是不是比那豆腐还嫩滑,今日看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药膏涂抹好,再待药干了,盛睿泽才将她的衣服轻轻穿回去,他半蹲在榻前,看着昏睡中的海棠,她的脸上透着点点粉红,瓜子脸上双眼闭着,秀丽中透出一股不自知的妩媚,其色骄若冬梅,艳胜春花。
    盛睿泽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如鼓声一样,一下一下重重地敲着,也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乘风,承认吧,你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
    就这样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出食指在她脸颊边摩挲着,仿佛是被蛊惑了一样,他渐渐低头,越凑越近,几乎都能看见海棠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也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
    他身体再次涌现出那熟悉的感觉,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在这种感觉驱使下,他捧起海棠的脸颊,将自己的唇缓缓向那片殷红的花瓣靠近,再靠近……
    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盛睿泽陡然清醒过来,他不敢相信一向自持的自己竟会失控到这地步,他后退几步,猛然打开门,在苏嬷嬷的一声惊呼中,一跃上了墙头,迅速往不知方向而去。
    “怎么神神叨叨的。”苏嬷嬷一脸不解,进去看到海棠已经穿好衣服,似乎睡到挺香的,她也就没再打扰,出门让厨房备些好菜候着。
    一路从盛府出来的盛睿泽狂奔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奔到出了城门,看到一处池塘,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
    已经是冬日的水如刺骨般寒冷,将盛睿泽那不该有的冲动一点点的灭下去,他丝毫没有用内力来抵抗这冰水,仍由这冰冷侵入自己的体内。
    等他冷静的差不多了,确定那欲望不会再有了,这才从池塘里跃出来,用内力将衣服烘干,确保自己看起来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这才往回城方向而去。
    再回到蒋文华的喜宴上,等发现新郎不见了时蒋夫人大惊失色,对的宾客们只说沛之有些喝多了,在后院休息着,然后让府里的小厮都去找,务必要马上把小侯爷给找到。
    动静之大,自然不可能瞒过千兰,她一听到这消息,马上就想到海棠,立马对喜丸道:“你让王冕带人去找,沿着出府的路上,那些空置的厢房,偏僻的地方,一个都不要落下!”
    和蒋文华相处时间虽短,可千兰却对他的性子摸得很透,或许揣摩人心这也算是皇家人的天赋吧。
    正文 【78】她勾我
    结果王冕就在出府小路假山边上,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蒋文华,他连忙避过众人的视线,把人带到了千兰面前。
    没多久蒋文华就悠悠转醒,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千兰正怒目圆睁的看着自己,他心思转得极快,马上就想好了对策,怒道:“来人,去把海棠那贱人给我找来!”
    “怎么,还嫌胡闹的不够?”千兰冷冷开口,她的盖头早已拿掉了,让喜丸和王冕守在门外。
    蒋文华揉了揉还有些发痛的头,没好气道:“若不是那贱人趁着我酒喝多勾搭我,我能在自己的大喜之日上失态吗?”
    “你说她勾搭你?”
    “要不然呢?一个被我抛弃被我厌恶的人,我还能对她有其他想法?”千兰把蒋文华的性子摸透了,蒋文华又何尝不了解千兰的性子?
    看她神色松动了许多,蒋文华继续道:“再说了,我都娶了你这样好的妻子,哪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千兰的怒气被蒋文华的甜言蜜语三言两语就吹散了,再加上蒋文华的温柔攻势,哪里还抵得住?
    她伏在蒋文华胸膛上,问道:“那贱人是如何勾搭你的?”
    “她让婢女给我传话,说是关于账本的事想再和我谈谈,我不疑有他,便跟着她的婢女到了这假山。谁曾想我刚到,她就扑了过来,说对我甚是想念。”
    千兰脸色阴沉,就知道这女人是个水性杨花之人,离了侯府没了依靠,结果还是吃回头草了,她继续问道:“然后呢?”
    “她拿账本威胁我,说虽已经还我了,可她父亲还握有其他的证据,让我宠爱她一次,满足她,她就不提这事了。”
    “恬不知耻的娼妇!”千兰随手拿起一旁的杯盏,狠狠地掷在地上,上好的青花瓷杯应声而碎。
    千兰虽有堪比倾城的美貌,但脾气不好,而且还带了阴狠毒辣,但这些不用在自己身上,蒋文华倒觉得无所谓,他又将千兰搂在怀里,“别气了,为这么个人气病了,可不值当。”
    蒋文华一番哄骗,他是消除了千兰对自己的怀疑,却把海棠成功推入了千兰置之死地的人选里。
    外面天色渐暗,除了宴席,侯府还准备了不少好节目。不仅有投壶,传花等文雅的游戏,还请了异族舞女来侯府表演。
    蒋文华换了衣袍出来,一路负手走到二殿下粟广武边上,笑着问道:“不知这些胡姬是否入了殿下的眼?”
    粟广武看着广袖善舞的舞姬们翩翩起舞,动作是优雅,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侧目过来,打量了蒋文华一番,戏虐道:“怎么,没得手?”
    蒋文华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是住在上京的,他直到了十三岁左右,才回得坪洲,那时候皇上还没登基,还只是王爷,他的两位儿子,粟广文是嫡长子,一出生就被封为了世子,自小就启蒙开始学教,而粟广武则多了几分自由。
    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交情也算不错,今天蒋文华敬酒的时候,让粟广武赐酒给海棠。
    两人颇有默契,赐的酒里自然是会有好东西,粟广武乐得看好戏,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他以前不明白蒋文华为何会娶这姑娘,之前见过一次,只觉确实如他描述的,如条死鱼般无趣,但今日看来,似乎也没那么无趣。
    蒋文华恨恨道:“别再落我手上,否则我要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