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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走两步看看!”余小草一直羡慕大爷爷家养了几只大狗,在以前村子里没有马车驴车的时候,雪天出行就靠那几只狗狗拉着雪橇往镇上去。分家之前的那个冬天,她“生病”就是做雪橇去的。可惜当时被裹成个球,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体验不到狗拉雪橇的乐趣。
    大灰懒懒地朝前迈了两步,身后的雪橇在地面上缓缓向前滑行。小黑小白两只小狼崽子,以为是什么好玩的游戏,跟在自家老爹后面扯后腿。它们咬着雪橇上的绳子,四条短腿拼命地往前蹬着,大灰往前拉,它们向后扯。两个小家伙的力气,哪里是大灰的对手,被拖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余小草好气又好笑地把两个小家伙一一抱到雪橇上。院子里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大灰拉着雪橇慢慢地往院门的方向走着,两个小家伙蹲坐在雪橇上,兴奋地屁股蹭啊蹭的,想要跳下去,又舍不得跳下去的感觉。
    小黑做出跳跃前的动作,瞅准机会往雪橇下一跳,结果摔了个跟头。它晕晕乎乎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看到雪橇快要走远了,然后迈开小短腿飞快地追上去。
    小白则淡定地坐在雪橇上,任凭老爹把它往院子外面拉。
    这场雪下得不大,室外还不算太冷。一群孩子在不远处打雪仗,看到余家养的那只灰狼出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站在远远的地方观望着。
    整个东山村都知道,余家帮郡王爷养了一只狼。这只狼据说是驯服过的,对余家人一点都不凶。但是,村民们还是一再告诫自家的孩子,要离狼远一点,小心被吃掉!
    可看到这只威武的灰狼,像狗狗一样,被套了一个小雪橇,而且雪橇上蹲坐了一只可爱的小白狗。那模样挺有爱的!
    第三百零五章 风雪归人
    当阳郡王从京城冒着风雪赶到东山村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如冰雕如琢般的雪地里,一匹银灰色的巨狼,拉着一个小巧的雪橇在雪地里飞驰。雪橇上坐着一个裹着枚红色斗篷小小身影,帽檐上一圈雪白的绒毛被风吹得往后倾倒。
    雪橇后,一黑一白两个小不点儿,在雪中艰难地追着雪橇,口中不时发出“嗷呜——”声。遇到深一点的雪堆,两只小狼瞬间消失身影,然后从雪堆的另一边钻出来,继续追着雪橇跑。
    雪橇上的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口中发出比银铃更悦耳的笑声,洒落山林之中,仿佛一个山间的精灵般,那么耀眼,那么夺目……
    “二姐,让我坐会儿,换我坐一会儿呗!”小石头见雪橇转了个弯,朝着这边飞奔过来,忙跳过去兴奋地摆着双手。
    余小草让大灰停下来,从雪橇上跳下来,让小弟坐上去,解下斗篷就要披到他的身上。小石头皱着鼻子看了眼枚红色的斗篷,忙道:“二姐,我有兔皮帽子和围脖,不用穿斗篷!”
    这件斗篷是小草的干爹房子镇从京城带回来的,据说是姜大家亲手缝制的,千斤难求。可如此绚烂的颜色,只适合小女生穿,小石头自以为是个小小男子汉了,坚决抵制女孩子的东西。
    “不穿就不让大灰拉你!”余小草威胁着。最终她的威胁起到了作用,小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披上了斗篷,撅着小嘴有些难为情地坐在雪橇上。
    大灰见身后换了人,也懒得出力气,慢吞吞地在雪地上踱着步子,任凭小石头怎么驱赶,一直保持着不慌不忙的步伐。
    即便这样,刘方平在一边羡慕地看着,跟着雪橇走几步,小声地跟石头哥哥恳求让他也坐一会儿!哪怕坐上一小会儿,他也有资本跟村里的小伙伴们吹牛了:你们见过狗拉雪橇、马拉雪橇,见过狼拉的雪橇吗?他不但见过,还坐过呢!
    余小草这时候已经看到牵着马儿,伫立在雪地之中的挺拔身影了。他,身着苍紫色织金锦袍,腰间绑着靛蓝色兽纹锦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用同色锦缎微微束起,那双微挑的凤眸,仿佛染上了霜雪。颀长的身形,玉立在黑色的骏马旁,漫山的雪白成为他的背景,而天地间仿佛只有他是唯一的主角。
    余小草踏着鹿皮靴子,朝着小郡王的方向紧跑两步,却陷进积雪之中,身子摇晃了几下,直直地脸朝下趴在雪地上。
    朱俊阳脸色微变,放开手中的缰绳,飞掠到余小草身边,一只手把在积雪里挣扎的她拎了起来。
    “噗嗤——”朱俊阳很无良地笑了。小丫头一头一脸全是雪,嘴边好像长了一圈白胡子,模样甚是好笑。
    余小草在他手中挣扎了几下,脚终于落到地面上,她用袖子掸掉头上的雪,朝小郡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道:“小郡王,你冒着风雪从京城赶过来,不会就为了看我的笑话吧?”
    朱俊阳伸手为她拂落头顶的一簇雪花,笑道:“当然不是!不过,一见面就收到这么一份大礼,爷心中还是挺高兴的。”
    余小草打掉他的手,气哼哼地道:“说吧,有啥重要的事让您老人家大驾光临东山村?”
    “爷很老吗?爷今年才不过十七岁而已,风华正茂……”朱俊阳摸摸自己的脸颊,还挺有弹性的嘛!
    余小草白了他一眼,道:“比我整整大了七岁,还说不老?我二十多岁的时候,你都三十多了;等我三十一朵花的时候,你已经四十豆腐渣了。你说你老不老?”
    朱俊阳挑了挑眉,道:“我怎么听皇上说过‘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啊?你会不会记错了?”
    余小草蹦起来到:“才不是呢!!女人保养好了,三十岁跟二十没啥区别!男人不注重保养,尤其是你这样常年往外跑,风吹日晒的,更容易衰老!不是豆腐渣是什么?”
    朱俊阳傲娇地抬起头,道:“没有眼光的臭丫头!爷在京城可是排名一二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名门闺秀想吸引爷的注意,都被爷无视了。也就是到了四十岁,也是钻石王老五!”
    “钻石王老五”也是从堂兄口中听来的,意思是很有魅力很有身价的单身男子。朱俊阳又嫌弃地看了眼前豆芽菜似的黄毛丫头,等这丫头十六岁能嫁人的时候,爷才不过二十三岁正当年,怎么可能是豆腐渣?
    余小草不相信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撇撇嘴,道:“小郡王,您不会这么无聊,特地跑到东山村显摆你在京城多吃香吧?”
    朱俊阳点点头,道:“爷的确没这么无聊!上次你不是问你们家的赏赐什么时候能到吗?爷先过来给你们透个底,好酒越陈越香,耐心等待,会有个大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那天退朝后,皇上特地把他叫到御书房,说余家小丫头年岁太小,虽说历史上有九岁拜宰相的例子在,但小丫头的性别在那,朝中老顽固不少,要一步一步来。
    意思是说,明年让余家在唐古帮朝廷多培育玉米良种,京郊也会开辟大量的良田出来,请小丫头去作为指导,帮助种植玉米和土豆。如果明年获得大丰收,玉米种子能够一步步推广,老百姓能吃饱肚子感念朝廷的好处,那封赏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如果小丫头真的在种植上有天分,能改良出高产的小麦种子和水稻种子的话,那更是大大的功劳!到时候别说是七品的小农官了,就是更高品阶的官职,她也能承受起!
    余小草听了小郡王的话,略带兴奋地道:“有什么惊喜?是不是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没出息!你就这点追求了?”朱俊阳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难道你们家就不想改变农民的身份,一跃成为官家的身份?”
    余小草更兴奋了,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道:“难道……皇上还会封我们个小官当当?”
    “那当然,至少也是个七品官!”朱俊阳虽然对七品小官有些看不上眼,但蚊子虽小也是肉,在东山村也能横着走了。
    余小草却颇为满意,笑得像偷吃了小鱼的猫儿似的,根本停不下来。七品官,那不是跟县太爷一个级别的了?再加上她们家有干爹和小郡王做靠山,以后县太爷也会对他们三分礼遇的!
    朱俊阳又向小丫头透漏了皇上让明年多种玉米的事,叮嘱道:“爷已经让人留意镇子附近有无良田出售。明年唐古镇至少要种一百亩玉米出来。”
    “什么?一百亩??我们家就这么十来口人,大多都是未成年人,你是想累死我们的节奏吗?”余小草提出严正抗议。
    这个问题朱俊阳自然是想到了,道:“咋呼啥?开春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你以为唐古镇那么多村庄都跟你们东山村一样,能够挖海肠挣钱啊?现在有余钱的人家还是很少的,到时候肯定有一批人用劳力赚钱。到时候,你们多雇些人耕种就是,雇人的钱,爷做主给你报销了!”
    余小草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长睫毛忽闪着,狡黠地一笑,道:“那……种出来的玉米,朝廷还按高价收购吗?”
    朱俊阳在她头上敲了个爆栗子,道:“你这丫头,钻钱眼里出不来了!爷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好啦!爷千里迢迢地给你报喜讯,你就让爷站在雪地里喝风啊?”
    余小草嘴里小声咕哝着:“什么喜讯,没影的事呢,就跑来邀功?肯定是惦记我家蚂蚱酱了!”
    朱俊阳对余家的蚂蚱酱情有独钟,无论是炒制的,还是发酵过的,他都极爱!有时候连炒的菜都不吃了,就用发面饼子蘸酱吃,一口气能吃七八块发面饼子。余家蒸的发面饼子,余海顶多吃三块就吃不下了。这小郡王肚子看起来不大啊,饼子都吃哪儿去了?
    朱俊阳又敲了下她的脑袋,笑道:“爷不但惦记蚂蚱酱了,还惦记你的土豆大餐!宫里的那些御厨也是徒有虚名,按照你的方子炒出来的土豆,味道真不咋地,没有小草你手艺的一半好呢!”
    余小草一脸得意,却又用一种抱怨的口吻道:“小郡王,您这是把我当你们家厨娘了?一想到吃的了,就来我们家蹭饭!以后要自带粮食过来啊,我怕我们家的家底都被你这个大胃王给吃光了。”
    “怎么?粮食不够吃了?爷明儿就从平价粮店给你调两车过来!”朱俊阳对余家好像从来就没小气过。
    余小草摇摇头,道:“粮食还多呢!撑到明年秋粮下来应该没问题!放心吧,粮食要是不够了,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的!”
    说完,她又冲着雪地里玩疯了的小石头和小方平喊了一嗓子:“天冷,玩一会儿就回家啊!”两个小家伙远远地答应着。
    在余家吃过午饭,朱俊阳便带着护卫们回去了。年关将近,靖王和靖王妃都在京城,他自然要回去跟自家老爹老娘一块儿过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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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六章 初次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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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以后,连着下了几场大雪。东山村彻底进入猫冬的状态。狼群消灭后,每天晚上有大灰带着俩傻儿子巡逻站岗,西山下恢复了平静。刘家一家五口就回到自己家的新房子里住着。
    余家西边的院子在阳郡王回京后就彻底闲置下来。老余头搬进西院的偏房里,说是帮着照看这片院子。余海夫妇劝他住主屋里,他很固执地拒绝了。
    一入冬,余小草又开始折腾起来。她让自家老爹做了好多浅木箱子,从池塘边挖了许多肥沃的黑土放进去,然后把木箱子放在所有没住人的炕上,撒了些蔬菜的种子进去。屋子里每天烧炕加热,自然温暖如春,又有灵石水促进植物生长,菜种子很快发芽长叶,木箱子里呈现出郁郁葱葱的翠色来。
    老余头可欢喜坏了。谁家冬天能种出绿色蔬菜来?他家小孙女果然非同一般!这个小老头儿,自从来到老宅,在儿子媳妇和孙子孙女的孝顺下,病症很快痊愈,身体也恢复得飞快。老余头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焕发出勃勃的生机,人好像年轻的十几岁似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西院的两间正屋和几间厢房里的蔬菜,老余头每天精心地照看着。柴房里木柴堆积如山,除了一部分是余家人上山砍回来的枯枝外,还有一部分是花钱买来的。买柴禾的时候,老余头还有些心疼,觉得柴禾满山都是,用的时候砍回来就是了,还花拿银子干啥?再说了,家里砍回来的柴已经足够多了,买这么多柴哪里烧得了?现在看来,小草那丫头在秋天的时候,就计划着在炕上种青菜了。
    老余头觉得这个冬天过得挺充实,一天至少七八次地查看灶台,生怕灶里的火熄灭了,冻着他家的蔬菜。不过,浇水的事,小草丫头特地嘱咐他,要用正屋里水缸里的水。正屋的水缸放在灶台旁,温度适宜,不会冻着娇嫩的蔬菜。
    其实,每天余海在给水缸挑满水后,余小草都会滴几滴灵石液在里面。
    东院里,正屋有三间,余海夫妇占意见,小草和小莲姐妹俩睡一间,余航跟小石头一间。其余的厢房偏房只要有炕的房间,都种上了蔬菜。正屋的炕比较大,一张炕能睡五六个大人。为了不资源浪费,炕被隔开,一边睡人一边放上种了蔬菜的木箱子。
    自从老余头搬回老宅,他大哥余立春经常来看望他。入冬以后没啥事,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都张罗着洗洗涮涮准备过年,余立春帮不上什么忙,就出来遛弯。遛着遛着,就拐进了余家老宅。
    一进门,就看到自家兄弟抱着木柴,给每个屋里的炕烧火。余立春微微皱了皱眉,大声问道:“我说老三啊,大白天的你把每个屋都烧上炕干啥?孩子们弄些柴火容易吗?你跟着瞎祸祸啥?”
    老余头回头看了大哥一眼,继续把几个灶眼里都添上柴火,然后神秘兮兮地朝着余立春招招手,道:“大哥,你进屋看看,就知道我为啥烧炕了!”
    余立春跟着自家兄弟进了正屋的门,掀开厚厚的狼皮门帘,炕上青翠的颜色直逼人的眼。他站定了,用力眨眨眼睛,却发现那绿色不是他眼花,依然存在。
    “这……这是蔬菜?韭菜、蒜苗、小青菜、菠菜、雪里蕻……老三,这些蔬菜都是你种出来的?”余立春颤抖的声音中有些不确定。
    老余头被大哥惊讶的表情娱乐了,他嘿嘿一笑,道:“我哪有那本事?是小草跟她爹捣腾出来的,我只不过帮着照看一下。大哥,你看这箱韭菜快能割一茬了,到小年的时候,我给你割一把送过去,让嫂子给你包韭菜野猪肉的饺子!”
    余家的两头野猪入冬后已经长到一百多斤了,在阳郡王回京前让隔壁村的屠户帮忙杀了,老余头的几个兄弟家和西山村的柳家,每家都送了十斤的野猪肉。还有冰窖里的狼肉,也给亲戚们一家分了几斤。所以,余立春家就是不买肉,也能过个肥年。
    余立春也不跟他客气,乐呵呵地道:“那敢情好!我就爱吃韭菜猪肉饺子。老三,好好照看着,我可就等着吃你种出的韭菜喽!”
    老余头颇为自豪地炫耀道:“这些还不算什么,东院的厢房里种了辣椒、番茄和茄子。小草照看得比我还细心,那些蔬菜都已经开花了,估计过年前能吃上番茄炒蛋、茄子烧肉了!大哥,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啊!咱家种的菜不多,要是被人知道了,东家借把韭菜,西家借几个辣椒的,咱们就不够吃了!”
    余立春白了他一眼,道:“你当大哥是傻的?还用你提醒?”他又在西院几个屋里看了看,满意地背着手出来了。再过几天就小年了,冬天能吃上韭菜馅的饺子,还真让他期待呢!如果韭菜宽裕的话,再让婆娘给他做几个韭菜盒子,加上鸡蛋……余立春从余家老宅出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遇到村里的乡亲问他有啥值得高兴的事,都被他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了。老三说了,这事还是自家知道就成,不能往外宣扬。
    北方对于小年还是比较重视的,周三少这一年以来东奔西走的,很少回唐古镇,偶尔回来一次也就呆上三五天就离开了。在小年之前他也回到了唐古,过了正月十五才出门,陪着娘好好过个年!
    余小草听说周三少回来了,便割了一箱子韭菜,又把其他能采摘的蔬菜每样都弄了两斤,放在一个竹筐里,用棉被盖上免得冻坏了。为了表示对这个朋友加合作伙伴的重视,她在小年的前一天,亲自赶着小驴车,拉上装蔬菜的筐,给周三少送去了。
    周家在唐古镇是数一数二的望族,周家两房紧挨着,但都是独门独院,三少家的二房相对小一些。不过,二房目前就三少的母亲和三少两个人,房子就显得宽敞了。说来三少他娘也挺可怜的,三少出门的日子里,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院子,一定挺寂寞的。难怪周三少会把主意打到小草家的狍子身上,养宠物能派遣一些孤单和寂寞,不是吗?
    余小草把驴车停在周家二房的小门旁,敲响了周家的门。余小草跟周三少打了两年多的交到,一般都在珍馐楼会面,却从未登过周家的门。因而,门房开门后打量了小草片刻,问了句:“小姑娘,你找谁?”
    余小草露出甜美乖巧的笑容,轻声道:“你好,我找周子旭周三少,请问他在家还是在珍馐楼?”
    门房满心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十来岁的小丫头,来找他家少爷干啥?小小年纪就像攀附他家少爷?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他家少爷现在的身价,岂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能配上的?
    “我家少爷不会见你的,赶紧哪来哪去吧!”门房认定她是想攀龙附凤之辈,口气中带了些不耐。
    余小草笑容在脸上僵了两秒,渐渐淡去,定定地看着那门房,道:“你没去禀告,怎么知道周三少不会见我?什么时候周家的门房,也能当得了主子的家了?”
    门房被她慑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心慌,却依然自以为很尽职地道:“我们家少爷,岂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见的?赶紧走,再捣乱我让人撵你了!”
    余小草气乐了,人常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古人诚不欺我!她刚想说什么,却听到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余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一转身,看到珍馐楼大掌柜,面带惊喜地看着她。余小草噘着嘴,略带委屈地道:“我家在炕头上种了些青菜,想着冬天没啥菜吃,就给周三少送些过来。没料想连门都进不去!早知道周家门槛这么高,我才懒得过来碰钉子呢!”
    那门房见大掌柜对小丫头很是客气,心中暗自疑惑:这小丫头到底什么来历?难道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了?
    大掌柜瞪了门房一眼,道:“谁给你的权利自作主张把客人拦截在外?余姑娘可是少东家的贵人,要是把人赶跑了,你在周家也就呆到头了!还不赶紧去禀告三少?”
    门房听了,恨不得爹妈给多生两条腿。他哪里想到,一个穿着普通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是三少的贵客呢?听大掌柜的语气,主子对小姑娘很重视呢!为了将功折罪,还是跑快点儿吧!
    当门房气喘吁吁地禀告“余姑娘来访”的时候,正在跟母亲说话的周三少,猛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神情略显激动。
    周二夫人看着有些失态的儿子,轻笑着问道:“这个余姑娘,莫非就是旭儿口中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