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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就嫁妆一事,决定采取江沛的建议,直接写份礼单,到时由送亲的人唱礼就成,不把它们大老远的劳心劳力的给抬过去了,直接送到三牛租的院落里。
    事情商定后,时间已不早了,王叔想 到亲家可能不久人世,兄弟俩心情铁定不舒坦,尽管他心里也十分不爽,可还是温言安慰他们一番,嘱咐他们好好在床前尽孝,他们这边不用他们操心。
    兄弟俩约定明日卯时在城门口汇合,三牛想在临行前留在王叔家多刷刷好感,江沛回去还要向他小舅子打听一下家里的具体情况,嘱咐他一些事项。
    “淘淘啊,阿爹要先回去照顾你爷爷,要乖乖的听话。兰香,我走了,回去时,记得路上当心些,别赶慌,车上多铺几床被子,买个手炉……”江沛亲了亲儿子白嫩的小脸蛋,颇有些舍不得。
    “二牛哥,你路上也要当心点,我和淘淘在娘家等着你来接我们。包裹里给你带的鞋子多,路上溅湿了就换双干的,天冷别把脚给冻烂了。”
    …………
    回去的路上雨雪一直在持续,路况非常不好,兄弟俩蓑衣里衬着油布,走的异常艰辛,等赶到杏花村时,已是六天后了,不过值得欣慰的是终于雪过天晴了。
    第63章 讲明
    村道上由于连日来不停歇的雨雪, 显得泥泞不堪。江沛和三牛没有从村头走,而是直接抄小道, 沿着田间的小路到他家屋后的。
    原本三座相邻而居的院落如今只有两座,这是江沛第一次见到被烧毁的房屋。
    虽然事情过去很久, 但看到如此破败的院落, 便想象出当时的火势之猛, 心里生出一股怒气, 这是他穿越梁朝第一个窝啊, 在这院中还有许多美好的回忆。
    三牛的神色也有些郁郁, 江大牛的院门紧闭, 兄弟俩很有默契的扫了眼, 便扭头而过, 径直往江父李氏居住的院子走去,院门轻掩,院里很安静,抬头可见灶房里的烟筒上冒着缕缕青烟,
    他们直接推门而入, 新起的两间房屋由于扇的是新瓦片看着比正房还显眼。
    “二哥!三哥!娘,看谁回来啦!”江春枝在灶房里做饭,听到有人进院,伸出头一看, 见是她两个哥哥回来了,欣喜的的喊出声来。
    “二牛,三牛嘞, 你俩可回来啦,娘是没法了啊,才让……”李氏听小女儿的叫声,立马从江父的房中快步走出来,看到两个儿子后,不由潸然泪下,抽噎着捂嘴说不下去了。
    “娘,爹咋样了,我和二哥这不是回来了吗。”三牛看着泪流满面的李氏,眼眶泛红,哽着嗓子问,江沛心里同样不舒服,眼睛涩涩的,上前挽着走路有些踉跄李氏,安抚道
    “娘,别担心,天大的事有我们弟兄三撑着呢,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咱进屋去看看爹吧。”
    李氏在兄弟两人的安慰下,渐渐止了眼泪,连日来的身体疲累和精神打击让她见到能依靠的儿子们,情绪才突然崩溃,现在两个儿子都回来了,可以支撑门面,她也不用那么累了。
    即使江沛有了心里准备,可看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瘦骨嶙峋的江父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一年多不见,他仿佛老了十几岁,头发胡子都已花白,看着像六十来岁的老人。
    “他爹,二牛三牛回来了,你不是总是念叨吗,他们就在你跟前站着呢。”李氏走到老伴床头,在他耳边温声细语的喊他醒来。
    江父原本阖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挣扎着要抬头确认她说的是真是假,江沛被他的眼神慑的心脏颤了颤。
    发觉他动作有些吃力,与三牛一起奔到他身旁,握着他伸出的枯瘦的手掌,三牛心有愧疚,揩揩眼角,把声音调整的很轻快,低头看着江父说
    “爹,娘说的是真的,我们回来啦,回来过年节,过完年二月十二您三儿媳妇要向您磕头呢,二嫂给您生个大胖孙子,过些日子就回来啦,您可得保重身体!”
    三牛见他爹比上次回来精气神差了很多,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回想起上一次他张牙舞爪的样子,那时虽然让人着恼,但至少不像现在少气无力。
    注意到江父在三牛说完话,眼睛明显有了神采,于是江沛就着三牛的话题继续说着他爱听的内容:
    “爹,您不是最喜欢孙子吗,这次兰香给您生个大胖孙子,小名叫淘淘,白胖白胖的,可招人喜欢啦,刚满三个月,这几天天冷怕路上冻病了,不敢让他随我一起回来,过几天天暖了就赶回来见爷爷。”
    江父如今已没有力气说话,江沛的话音刚落,咧着嘴轻轻的唔唔几声,不知要表达什么。李氏最了解老伴,知道他见了两个儿子高兴,于是充当着翻译,对两人说
    “你爹见着你们能回来,高兴着呢,二牛三牛,去换身衣服再过来,瞧那鞋上腿上粘的都是泥巴!”
    “三牛,你先去换吧,换好过来我再去。”知道江父如今缺乏安全感,生怕他们又走了,于是向三牛建议道。
    三牛点点头,抬步要走时,江父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李氏连忙安抚着他说
    “他爹,三牛去换衣服呢,等会就过来,二牛不还在这吗,大牛不知道野哪去了,找不着人,晚上我再去给你叫过来。”江沛见此!立刻配合着李氏,表示自己不会离开。
    江父见有儿子在身旁,安下心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江沛一会,由于精力不济,便微阖着眼睛。
    换好衣服后,趁着天好,江沛把潮乎乎的棉袄拿出来晾晾,趁空和江春枝聊起天来,得知自从上次三牛回来一趟又离开后,江大牛和小李氏几乎没再踏进这院里一步,有几次还是被李氏气恼的找上门,江大牛才不情不愿的帮忙做些事。
    江氏宗族原本就人丁凋落,老的一辈几乎都已下世,李氏即使再气恼,也拿大儿子没办法,每次教训他,他总拿老二和老三做借口,把她气个半死。
    村长来调和几次,结果每次都被小李氏堵的没话说,最后干脆不再管他们的家务事。
    临走时对李氏说实在不行就让人写份状子把三个儿子都告到衙门,等挨板子蹲大牢后,他们就变乖顺了,李氏哪里舍得让儿子们挨板子蹲大牢,无奈只能自己承受着辛劳。
    夏季天气炎热,即使照顾的再精细,但由于条件有限,又处在农忙时节,大家都在农田忙碌,不能老是喊别人来把他抱到外面,自己又不是没有儿子,最后导致江父生了满背的痤疮,折磨的他只剩半条命,精气神萎顿下去。
    自九月份后,由于今天与往年不同,参加劳役是有工钱拿的,所以大部分役工干够一个月,有活计的还继续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其中就包括李大康和江大牛,这两个平时还能偶尔帮把手的人,两个月都见不着人影。
    各种琐碎的事情占去了李氏很大的精力,自然没以前照顾的那般精细,江父身旁时常没有人照看。
    在精神与身体病痛的双重折磨下,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念,要不是李氏告诉他,已让姚三顺去府城叫两个儿子回来,说不定已断气了。
    江沛听后叹口气,如果他是李氏直接雇个人伺候就是了,上次三牛给的加上让丈母娘稍回来的钱,前后有十两银子,相当于普通的农户一两年的积蓄。
    当时应该让三牛传个话的,就算只在夏季请人,情况也要好些,在乡下请人工钱又不高,完全可以负担的起,别人说闲话就上他说去。
    “二哥,你在这守着,我和娘一起去叫大哥,咱俩又出钱又出力的,凭什么他当甩手掌柜不管。”三牛愤愤不平的道。
    上次回来,心焦自己的婚事,又急着赶回府城,再加上对小李氏的厌恶不想同她说一句话,就没做声,如今老爹都这样了,一天都没见他露过面,这还是以前的大哥吗,今天非要去讨个说法,若闹掰了,大不了以后不再来往。
    江沛点点头,赞同他的做法,一味的退让反而更增长了小李氏这种人的嚣张气焰,即使改变不了她的做法,但也不能让她的日子过的太舒坦。
    “二哥,快过去看看,大哥和三哥打起来了!”三牛离开一盏茶的功夫,春枝急冲冲的跑过来,在门口急切的喊道。
    “爹,我出去看看,一会就回来!”江沛一听两人打起来了,连忙起身,安抚江父一声,立即朝隔壁院落跑去,兰香也紧跟身后。
    “别打了!你爹若知道你们这样,还不立马去了!二牛,快拉开他们!……”
    赶到现场时,江沛发现两人正在地上扭打作一团,浑身滚的都是泥巴,小李氏明着是和李氏一同拉架,可他瞅见她在对三牛暗下黑手。
    他先把下黑手的小李氏扯到一边,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待要去拉架时发觉三牛正处于上风,心思转了转,弯腰拽着三牛假装着在努力的分开他们,还劝阻道
    “大哥,三牛,快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咱爹在房里生气呢!”
    “二牛,你个黑心肝的拉偏架!有什么好说的,三牛要打长嫂,做大哥的难道还教训不得了。”
    小李氏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当然看出江沛的用意,虽然嫌弃自家丈夫没本事,可再怎么样也是一家人的,自然见不得大牛吃亏。
    “快起来!大过年的也不怕人笑话,你住嘴,整天就知道嚼七嚼八,早晚坏在你这张嘴上,三牛打你也活该!”李氏咬牙切齿的,恨恨的瞪着她这个大儿媳妇。
    事情的起因她最清楚,小李氏心里嫉妒三牛日子过的好,尤其是知道他和江沛是花钱顶役后,更觉的他们兄弟俩在外面发达了。而自己又从他身上讨不得半点便宜,便口出恶言。
    三牛原本就厌恶他至极,又听到她话语极其恶毒,便不管不顾的挥着拳头上前打她,江大牛自然拦着,于是便发展成现在这个情形。
    “三牛打你,定是你嘴巴太臭,熏到他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拉偏架了,都是兄弟我干嘛要拉偏架,我还瞅见你下黑手掐三牛了呢!”
    江沛想着这个女人害的江家鸡犬不宁,就恨的牙痒痒,上次陷害兰香的仇他还记着呢,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大哥,三牛你们别打了,快起来,爹都已经给气躺下了,难到你们是想把娘也给气倒不成。”他观李氏被气的面目通红,连忙真的使力开始拉架,两人最终才相互分开,但却互看不顺眼。
    “大牛,如今二牛三牛都回来了,在你爹身旁近身伺候,你咋不去瞅瞅,跟你说了多少次,你爹想让你陪着说说话。”
    李氏如今看到不成器的大儿子就来气,没分家之前多老实个人,说什么听什么,分开家就变的不是原来那个样了。
    小李氏一听婆婆这话,火气就上来了,双手掐腰,做茶壶状,满脸气愤的向李氏摆起理来。“娘,咱拍拍胸脯问问良心,二牛三牛不在家,您有重活不都是找大牛吗,他们俩去府城,一走就是一两年,这回来才刚伺候一天,您就心疼了。”
    “大嫂,你说这话就胡搅蛮缠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咱们今天就当着娘的面算算账,分家是你住瓦房,你和大哥成亲时爹娘全部包办,清平一直在娘屋里养着,这些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无需再讲。就说我和三牛出去的一年半中,银子每人给了五两,还有各自的六亩田,四亩良田,亩产三石粮,一年两季;贫田一石又五斗,也是两季,把各种开支除外,按最少的算年结余总要有十五石吧。我知道这两年年景不好,只收一季庄稼,那也有五石粮吧,娘,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江沛最受不了这种占了便宜,还觉的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人,既然关系彻底闹掰。
    不如就趁着今天,大家都把话说清楚,立个规矩,按规矩办事,私下多给的算是个人意愿,但规定的必需要按规矩办事。
    第64章 协议
    李氏听江沛把话说完后, 心里有些愧疚。家里只这么多钱,可是花钱的窟窿太多, 只能谁先用钱就先紧着谁,虽然知道这样做对老二老三有些不公平, 但也是没法的事, 谁让她和老伴就这大的本事。
    清楚搅家精的大儿媳是什么样的人, 有心想压制她, 但因老伴瘫痪在床, 心有余力不足, 而且如今她翅膀硬了, 大儿子被她枕边风吹着也不和他们一心, 事事听她指挥。如今兄弟三的关系不睦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老二老三捎回来的银子, 她没同任何人讲,担心小李氏眼馋,惦记着来打秋风,这才让老大一家觉得他们兄弟俩在府城不回来躲清闲。
    发生了总总事情, 她早已明了只要有大儿媳在, 甭想指望大儿子孝敬她,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寒了二儿子和小儿子的心,于是当江沛让她证实时,便肯定的点点头, 抬头对跟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江大牛说
    “大牛啊,二牛没瞎说,这两年我和你爹都是靠着他们俩私下里给的银子过活, 家里的田你也看到了,吃的都是他们俩田里产的。上次你爹的药和一大堆东西,也都是亲家从府城捎回来的。你们两口子别说那黑良心的话,自分家后我吃过你家一粒粮食不,你们给过一个铜板没。找你干几次活你还不高兴了,白把你养这大,树上的乌鸦还知道反乳,你连个鸟都不如吗?!”
    说到最后,李氏越来越生气,又恼又恨,激动的走上前握着拳头捶打他,江大牛偏着头抬起胳膊肘挡着他的脸,免得遭受二次伤害,不敢躲开。
    小李氏在一旁看着他们娘三欺负丈夫一个,恨恨的扯着袖口,跺跺脚哭嚎这上前拽着她的衣襟,边拉边哭诉委屈。
    江沛和三牛很有默契的在旁站着不动,实在是他们夫妻两人做的太过分了。现在有他兄弟俩撑腰,让李氏好好的出口气。
    即使再恨恼他不像话,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李氏在小李氏的拉扯中捶了十来下,便舍不得继续打下去,嘴中继续数落着儿子没良心。
    “娘,您消消气,大哥大嫂,刚刚说的明明白白,既然分了家,爹如今是这个样子,娘要时时照顾他,如今只能靠咱们三兄弟赡养才能过活,既然大哥大嫂不愿出力费心照顾,那咱们都出钱好了,雇个人来家里看顾,所需费用三家均摊,爹娘的口粮也是如此,让娘跟着咱们,现在就去村长那里做个公证,村长管不了,再去里正那里。”
    他可不希望这次像前几次的闹剧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哭哭闹闹后什么像没发生过一样,小李氏依旧故态重萌。
    “对,娘,咱们去找村长,今天一定要把这事办好,如若您不同意,就太偏心了!要说孙子,二嫂也给您们生个呢!”
    三牛听到江沛的话,举双手赞成,三个儿子各出各的,一直让他和二哥付出,长此以往,他也不情愿呢,难道他和二哥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因此赶紧鼓动着还在气恼中的李氏。
    “我们还哪有闲钱拿出来,你大哥每年就挣那么点钱,养活几张嘴吃饭,哪还有结余的。如今你们在府城发达了,五两银子对你们来说算什么,手指头缝里漏漏不就有了,还小气吧啦的惦记着我们的那点东西,娘,您就忍心看着大房的日子过的苦哈哈的?”
    小李氏见他们哥俩出孬主意,要三家平摊供养费用,而婆婆竟然没出声反对,顿时不愿意了,双手抚掌开始理直气壮的诉苦。
    “没钱给,你们有力气不,我看你同村里的婆子媳妇拉家常倒勤快,让你给清平洗几件衣裳你总有理由,还有大牛你,汲水砍柴会不会?越惯着你,你越孬的很,这次就按二牛和三牛说的办,他们两家出多少,你们大房也出多少。你们架子大,我不指望你们来跟前伺候我。”
    李氏之所以毫不犹豫的同意江沛的建议,一方面是她真的被大儿子伤透了心,指望他来跟前伺候,除非他婆娘死了,没有枕边风吹。
    另一方面是大孙子平儿一直跟着他们过活,总是用老二老三的钱和粮养着孙子,他们即使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不满的。
    长此以往,对她的成见难免会越积越深。为了一个孙子,伤了两个儿子的心,划不来。她想着以后老大每年给的钱和粮食就用来扶养孙子平儿。
    “娘,二牛三牛在府城挣的多,可我哪有他们会挣,平时做些零工贴补些家用,田里这两年您也知道啥情况,哪还有什么余粮,您这不是难为我吗,再说家里的活计我又不是不帮您干?”
    江大牛看到媳妇一脸怒气的瞪着他,一直在向他使眼色,让他上前理论,其实他觉的也挺委屈的,自己的能力就这么大,哪有能力跟两个弟弟比,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他一年打短工挣的也没那么多?
    都是亲兄弟,有发家的门路也不带着他,心里特别气恨。倘若他们能拉把他一把,也去府城做事,也不至于天天被媳妇指着鼻子骂。
    江沛冷笑一声,即不愿出钱,又不愿出力,还能说出一大堆理由,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脸皮如此厚的人,不耐烦再和浪费口舌扯些没用的,皱着眉头说道
    “大哥,挣钱是各凭本事的事,你也可以去挣啊,在娘跟前叫什么穷,村里的人比你穷的人多了去了,他们能赡养爹娘,为啥你不能?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痛快点,没粮去种,没钱去挣,耍赖欠着爹娘的口粮算什么本事!”
    江大牛被他嘲讽的满面涨红,被他刺耳的言语一激,血性激发出来,也不管小李氏了如何反应了,怒声说道
    “谁说我要欠爹娘口粮了,交就交!”
    江沛正等着他这话的,三牛连忙趁热打铁的对李氏说
    “娘,听到了吗,大哥说以后我们哥三一起供养您们,我这就去叫村长,再请村里的一些老人,让他们当面做个见证,以后也好有个说法,免得大嫂又说我和二哥在府城躲清闲不孝顺了。”到李氏的应允后,三牛拔腿就跑。
    小李氏双目含火,面目狰狞,此时吃了江大牛的心都有,心里不诅咒着他,凭什么本事与他两个弟弟比啊,他有多大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