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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
    下面的将这件事情报上来的时候, 皇帝无疑是震怒的。
    因为事情的手笔实在是太像后宅妇人的手段了,朝堂上的人,不做这样的事情, 要打击倒对方, 朝政上的漏洞是容易下手且效果最好的。
    花边新闻这种软绵绵的打击,实在不入朝臣们的眼睛。
    皇帝还在心中嗤笑着, 是顾月承哪个爱慕者, 看不惯他娶个没背景的平民, 这才下的手。
    结果笑来笑去, 皇帝笑到自己身上了。
    “你说说,你, 究竟想干什么?!”
    说到这个, 皇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要陷害人家,那就多动动脑子呀,手段这么低劣,治标不治本的,查出来简直就是丢人现眼!
    有本事就叫人查不出来, 没本事就滚回去!
    云蔚伏在地上大哭。
    皇帝既嫌弃她, 又觉得糟心。
    顾月承入朝为官这么多年都没本事抓住人家的心, 现在要人家要成婚了晓得急了。
    简直没有用处!
    看看那个平民女,大字不识几个,把人家套得牢牢的。
    这就叫本事!
    皇帝见云蔚哭得可怜, 一句也不辩解,本来升腾的怒火也倒慢慢下去了。
    “罢了罢了,这件事情,朕替你遮了。
    顾卿大婚在即,你不许再去捣乱。
    听见了吗云蔚?”
    皇帝的口气倒也缓和了。
    云蔚慢慢起身,这一次,她的眼中滚落一滴清泪。
    云蔚的长相并不出众,但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倒添了一死孱弱之美。
    皇帝虽说没怎么为难她,还替她遮掩了。
    但是皇帝说的话,似乎将她的世界里,唯一有可能通向顾月承的那扇大门,给彻底关上封死了。
    从前皇帝也知她心悦顾月承的事情,但是从未表示过不允许,甚至是暗含鼓励的态度。
    这就是云蔚公主的仰仗,而如今,这个仰仗已经彻底化为了限制。
    云蔚心如死灰的表情,叫皇帝看得有些心虚。
    他也想到了曾经自己还和顾月承开过玩笑,说干脆招他当云蔚的驸马得了。
    顾月承当场下跪婉拒了。
    “云蔚别伤心,朕一定会给你找一个比顾卿优秀百倍的驸马给你。”
    咳,这话皇帝自己说着都觉得有点心虚。
    比顾月承优秀……国朝里现在都找不出一个来……还有优秀个百倍……
    云蔚笑着谢恩。
    皇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雷声大雨点子小。
    叫云蔚回去了。
    初春的时候,风依旧寒冷。
    掀开御书房的门帘,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云蔚的眼泪一眨眼,便滚落了两颗泪珠。
    顾月承从暗处走出来。
    云蔚公主是吧?
    闹剧在如风的速度里结束了。
    那两家人胳在京城的落脚点。
    赵令然听说,似乎他们两家人离开京城的时候,顾月承给送了一个大礼。
    具体什么不晓得,但据说……
    很大!
    这家伙去牢房里大发了一把神威,把每个见过的人都震住了。
    这家伙还留意到,顾家的下人们似乎开始变得特别忙。
    赵令然逮住机会抓到了厨房最会包饺子的庞大娘。
    大娘就一个劲儿地冲着赵令然笑,嘴里还说着,“哎呦呦,我的好夫人……”
    赵令然摸不着头脑。
    夫人……
    夫人不是顾月承的娘子或是……娘吗?
    赵令然感觉自己可能明白了……
    难道真的是恶作剧成功了?
    她要当娘了?
    “大儿砸”顾大人回来的时候,赵令然捂着自己的坏手,跃着到了他面前。
    顾月承自己走路一板一眼的,从前也就随着她了,怕惹这家伙不高兴,也不说她。
    可如今是不行,伤口还没好透呢,这就蹦蹦跳跳的,再把伤口给崩掉了,这可怎么了得。
    “不许跳。”
    顾月承牵起赵令然的手,让她跟上自己,“伤口崩裂了会疼的,疼了又要去哭鼻子了。”
    “谁说我哭鼻子了?”
    这家伙睁眼说瞎话一把好手。
    曾经说过的话,干过的事都可以像是一个屁一样放掉了,不承认了。
    “你呀。”
    顾月承轻轻摸了一下这家户毛绒绒的大脑袋。
    饭后,顾月承也说到了最近府里特别忙的事情。
    “对呀对呀,我就想问问,最近为什么特别忙呀?
    好几次我想找大花小朵,她们人都不在?”
    害她只能自己跑起来拿糖豆豆。
    “然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顾月承笑着将赵令然的手牵在手心里,慢慢摸索着。
    顾月承的手长年握笔,有茧子。不比赵令然这家伙养尊处优的爪子,软绵绵一团肉肉,摸不到骨头一样。
    顾月承的手像狗狗梳毛的小刷子,给赵令人摸得十分顺贴。
    “不知道呀。”
    这家伙的智商全部用在关键的地方了,不关键的时候,比如说现在,那都是撒夫夫的。
    “我要娶亲了。”
    “亲?娘亲吗?”
    “……”顾大人这臭不要脸的逻辑噎了一下,“是娶妻,我的妻子。”
    赵令然却没有露出顾月承想象当中的娇羞的表情。
    好吧……或许害羞一点点也可以冒充了……
    但是没有,完全没有。
    这是十分罕见地若有所思起来。
    “成亲啊?那你成了亲我还可以住在这里吗?”
    “可以啊。”
    “那我还可以到处撒野……不是,玩耍吗?”
    “也可以啊。”
    赵令然又问了几个问题。
    顾月承都说可以,但是越回答他越心塞。
    是不是如果每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可以的话,最后这家伙会得出一个结论?
    就比如……早生贵子,新婚快乐?
    赵令然还在琢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的权益。
    “那我还可以看你洗澡吗?”
    “不……不是,然然你什么时候偷看我洗澡的?”
    “可以不可以吗?”
    “不可以。”
    哦……”这家伙情绪低落下去。
    什么子说过的,食色性也。
    “看我洗澡,”顾月承的脸有些潮红,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这么猥琐的话会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而且目的是为了诱拐一个更猥琐的家伙。
    “成婚了之后,只有我的妻子才可以看我洗澡。”
    小毛兽“咕噜”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