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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节
    “借你吉言。”虽然内心破口大骂,不过何钰面上不显。
    这才哪到哪?就生气的话,以后吃苦的地方多了去了,还能将生气当饭吃不成?
    他优雅又不失礼貌的将刑部尚书送走,回去看刑部尚书的奏折。
    刑部管的无非是破案,刑狱之类的事,昨个儿何钰提的那事皇上应允了,这事交给刑部尚书做,清点了牢里的所有人数。
    因偷盗入狱的多少多少人,因杀人入狱的多少多少人,问他该选多少人参军?
    何钰正想着呢,户部尚书也带来奏折过来了,奏折里写的同样是昨天早朝上的事,萧将军的八万两银子,没这么多现银,变现需要一段时间,要么就直接发粮草,否则半路会被沿途的官员私吞。
    其实就算发粮草也管不住,那些人会通过商铺变现。
    原来记原做的就是这种生意,朝廷发的精米,通过他的店铺换成陈米,中间的差价大家私吞。
    这种事太多了,管不住,不过最近有些制止,毕竟这三年斩的贪官太多了,朝廷一个又一个的钦差下来,办事不利者直接罢官,弄的哪个不敢尽心尽力?
    他们一使力,抓的更多,吓的大家不敢再贪,他们不贪,百姓日子好过,各项赈灾款也能及时用到正确的地方,如此才算国泰民安。
    何钰办事的时候门外一个又一个官员进来,纷纷将自己的奏折拿出,搁在何钰的办公桌上。
    皇上仁慈,朝廷五品以上的官都可以上奏,还有一些特殊人员有密奏的权利,可以秘密弹劾自己的上司,越过丞相,直接将密函发给皇上。
    这种人不多,只有皇上的亲属,或者立过大功的人可以。
    何钰还发现了一件事,御史大夫的奏折没给他,看来是直接给了皇上,难怪大家总管他叫打小报告的,只要一出了事,一问丞相不是其他人的奏折,八成是御史大夫的。
    御史大夫有监督百官的权利,就是何钰这个丞相,要是被他抓住把柄,那也够喝一壶的,所以朝廷一直有一句话,你得罪丞相没关系,丞相大度不跟你计较。
    你得罪太尉也没关系,太尉心太大,过两天就忘了,千万不要得罪御史。
    得罪了御史,立马就在皇上的黑名单上了,据说御史大夫有一支小队,监视着朝廷所有人,你今天上个厕所没带纸,隔天御史就知道了。
    所以顾晏生叫他格外小心御史,别看他不声不响的,是朝廷中所有官员都不敢得罪的对象,就连他爹都要让其三分。
    既然这么说,总归不是没有道理的。
    何钰奏折批到戌时,数了数折子,差不多都到齐了,有些难度比较大,他第一次批这玩意儿,心里没有准数,不敢乱下决定。
    戌时三刻,何钰将自己拿不定主意的奏折抱在怀里,带去东宫请教顾晏生。
    有顾晏生的通行腰牌,皇宫侍卫拦都没拦,略微检查了一下便放他进去。
    这个点顾晏生早便将昨天的奏折批好,送去皇上那里,自己坐在屋内,悠哉悠哉看书。
    看到半程突然叫无双倒两杯茶,顺便做两个小菜,再多添一副碗筷。
    无双疑惑,“为什么要多准备一副碗筷?”
    “因为我要来啊!”何钰手里搂着奏折,没有手,直接用脚将门踹开,风风火火进来,连礼都不行一个,直接将东西搁在顾晏生的案台上。
    “顾兄,救命啊!”
    第238章 每日互怼
    他来的太突然,门口守卫要拦,何钰脚下麻溜,直接绕路进来,那两个新人站在门口,要进去抓人,反倒被无双叫住,“不得无礼,这是太子的好哥们何公子,也是当今丞相。”
    俩新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小人眼拙,请丞相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小人这回。”
    方才进来时何钰说了,自己是丞相,还被那俩人笑了回,说丞相怎么可能这么小?吹牛云云。
    何钰来时身边有人伺候着,方便拿东西,进了皇宫带多重的东西都要自己提,腰牌搁在怀里,取不出来,加上怀里的奏折太多,怕散,假装拿腰牌的功夫,直接闪身进了东宫。
    没耽误事,加上何钰心情好,不跟他俩一般见识,“不知者不罪,无妨。”
    那俩人连忙叩谢,几次之后被无双带走。
    无双在路上告诫他俩,“以后看清楚了,要想在东宫办事,千万要记住,这位主儿惹不起。”
    那俩人对视一眼,提出疑问,“这位主儿很难伺候吗?”
    无双想起何钰的性格,“倒是不难,不过我们家太子难伺候,谁要是得罪了这位主儿,何公子不会说什么,咱们太子第一个不放过你们!”
    那俩人连忙低下脑袋,“小人记住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了,去前门看着,里头不吩咐,千万不要打扰。”无双又叮嘱了一句,送走那俩人,自己进了内院。
    东宫也分内院和外院,那俩人是外院的看守,他自己守在内院,不让人进来。
    里头不需要人伺候,何公子与太子都是好打发的人,需要时喊一声,不需要时能在里头待一天不出声。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何钰自己屁股一抬,坐在顾晏生的案台上。
    顾晏生放下书,“你第一天批阅奏折,肯定有很多事情不懂,而我是你唯一一个批过奏折长达三年多人,你不来找我找谁?”
    “我也可以找外公啊。”何钰顺口回答。
    “舍近求远不是你的性子。”顾晏生抬头看他,“说吧,哪些不懂?”
    “大半都不懂。”何钰深深叹口气,“虽然知道他们会为难我,没想到这么下功夫,先是跑了几趟最后才去何府找我,拖我的时间,现在又连芝麻绿豆点儿的小事都写在奏折里。”
    他给顾晏生看其中一本,“礼部尚书的,问我太后大寿是找原来的老戏班子,还是找最近太后最爱看的新戏班子?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神仙,这事要问太后。”
    顾晏生失笑,“太后就住在永寿宫,你去找吧。”
    何钰无语,“顾兄,你就别打趣我了,快告诉我,太后到底是喜欢新戏班子,还是老戏班子?”
    顾晏生点了点自己面前的桌子,“坐过来,我一一告诉你。”
    何钰跳下案台绕过去,顾晏生站起来,给他让位,“太后念旧,自然是老戏班子,况且《贵妃醉酒》这戏只有老戏班子才能唱出□□来。”
    “那户部是交粮好,还是交钱好?”
    “都差不多,都容易掉包,不过萧将军要的东西没人敢动手脚。”顾晏生自信满满道。
    “为什么?”何钰好奇了。
    “因为他是史上唯一一个亲自一个一个检查银子,一袋一袋检查米粮的人。”顾晏生细细道来,“进了他口袋的东西,就是他的,谁敢动他的东西,那就是仇人,将整个朝廷掀翻天了也要追回来。”
    何钰明白了,“原来他抠门的名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八万两银子,得装好几箱,一个一个都检查,还真是难为他来,最少要检查三五天,不过人家有这个闲工夫。
    “那刑部的人呢?”何钰又问。
    顾晏生摇头,“不能光问我,你也要动动脑子。”
    脑子跟其它玩意儿不一样,时间太长不动,它就废了,智商不如猪。
    何钰想了想,先拿一张纸,搁在一边写,他的时候顾晏生就站在旁边。
    “怎么了?”何钰写好了,给他看。
    “还行。”顾晏生没夸他,何钰最爱得寸进尺,须得好好磨练,受不得夸。
    他将犯人分为几个等级,秋后处决的参军一辈子,贪污的参军二十年,偷盗的十年,以此类推。
    罪越重,参军年限越高,反之减少。
    “这有个嫌俸禄太少,要告老还乡的,要不要同意了?”
    顾晏生不信,“你从哪看出嫌俸禄太少?”
    整个奏折里都没有一句话关于嫌俸禄少的。
    “六十不到告什么老,还什么乡?不是嫌俸禄太少,就是环境太差,有难言之隐云云。”
    顾晏生一时竟也沉默了,何钰这话好像没毛病。
    俩人又七七八八批了不少奏折,尽管有顾晏生帮忙,还是批到了四更天。
    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要爬起来,赶去上朝,散朝后还要将奏折交给皇上,完了才能睡个回笼觉。
    和往常一样,五更天天还是黑的,顾晏生打灯,何钰蹭灯,半路顾晏生要上个茅房,留何钰一个人等着。
    等了一会儿没等来顾晏生,反而等来了礼部尚书和侍郎,还有户部尚书。
    几个老头子累的不轻,互相搀扶着过来,打量了何钰一眼,坏主意登时出来。
    “哎呀,老夫脚扭伤了,走不动路了。”礼部尚书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丞相老弟,能不能麻烦老弟背老夫一程?”
    他年龄大,叫何钰老弟没毛病。
    “我吗?”何钰指了指自己。
    “对,就是老弟。”
    何钰点点头,“小事一桩。”
    他撸起袖子,摆开架势,微微弯腰,准备去背礼部尚书,人到了近前,突然面色一变,“蛇啊!”
    礼部尚书吓了一跳,当即站起来,几步飞奔而去,“在哪呢?在哪呢?蛇在哪呢?”
    没瞧见蛇,倒是瞧见了何钰一脸阴笑,“尚书大人,你的脚不疼了?”
    尚书咳嗽一声,掩盖尴尬,“情急之下居然将之治好了,还是丞相有办法。”
    何钰拍拍他的肩,“下次脚再扭伤找我。”
    话刚说完,便见顾晏生提着灯笼远远走来,“怎么了?这么热闹?”
    他一来,大家立马做鸟兽散,完美话题终结者。
    这两天何钰也算涨了见识,晓得了顾晏生的另一面,这人平时沉着稳重,上了朝廷跟上了战场似的,一枪一个,谁来杀谁,逮谁干谁,没一个人能在他手底下多走几个回合,死的冤枉,突突几下就将战场上所有人都干掉了。
    朝廷也跟他想的不一样,原来以为该是安静严肃的地方,大臣们也该不食人间烟火才对,谁料个个都是老头子,稍微年轻些的都有二三十,何钰这样的几乎没有。
    当然除了顾晏生和二皇子。
    二皇子没顾晏生的耐心,能每天来上朝,他最多隔三差五,许是得了萧琅的吩咐,二皇子存在感很低,从来不主动找事,昨天何钰见过他一面,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声,人就走了,丝毫不顾及同窗之情。
    他也是整个朝廷除了皇上以外唯一一个安静的人,其它都跟逛菜市场似的,一群大妈挎着篮子,拿着葱啊大蒜互怼。
    第239章 吃套路啦
    顾晏生瞧了瞧四散而去的大臣们,又瞧了瞧何钰,“刚刚怎么了?他们为什么都跑了?”
    刚刚他也问了一回,何钰没顾上答,许是好奇心作祟,他又问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