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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而另一端,自从危景天离开后,麦小芽便琢磨起了通过药膳赚钱的事。
    再过两个月便是九月份,开学后她必须前往城南乡住读,一双弟妹还在白石村,到时候不但无法照顾二人,连安全都无法确保。
    经历了一世生死的麦小芽今生今世只有两个愿望,其一发家致富成富一代,其二便是确保所爱之人平安终老,每一次分别对她来说都是莫名的切肤之痛,她怕撒手后便没了重逢之期,每次弟妹不再视线范围内她便莫名地焦躁。
    焦躁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在开学之前她有一件燃眉大事需要解决。
    毫无头绪,自从危景天离开后,她的心便向抽离了灵魂,除了收拾药田便莫名地慌张,患得患失,她很想去见见老朋友,可麦玲玲已经和她闹掰了,洛一达成了植物人,洛家不是她能涉足的地盘,在白石村除了莫二和弛大妈,她已经举目无亲。
    “弛大妈,我带了新鲜的蒲公英嫩苗,给你炒着吃。”麦小芽拎着一捆嫩绿鲜嫩的幼苗,走进了弛大妈的大门。
    昏晦的灶台下,弛大妈正借着火光挑大蒜种子,白石村有个说法,七荞八蒜,意思是种植荞头和大蒜得分别安排在七月和八月,时下正值六月酷暑,再过一个月便到了栽种荞头的好时节。
    火光染红了她温润的容颜,在见到麦小芽一瞬笑开了花,“哟,小芽,你怎的有空来?”起身接了蒲公英,在手心掂量掂量,居然有不下一斤呢!
    弛大妈错愕的眼神微润,“小芽,你怎的把新苗给割了这些个?你姐弟仨还等着蒲公英卖钱呢!”
    自从麦小芽用蒲公英炖鸡蛋汤的方式治好了英子姐的乳腺炎,她在白石村妇产科界出了名,每家每户生了孩子,都让她和弛大妈一起去通乳、催乳、消炎,麦小芽俨然成了村里的妇女之友!
    “没事儿,田里多着呢!”麦小芽嘻嘻一笑,见莫大家的大厅搁着竹椅,竹椅背上挂着一长串的蘑菇,竟是难得一见的茶树菇干,那玩意儿在药膳界可是赫赫有名的东西。
    弛大妈见她看上了茶树菇,她也不懂它的价值,往她怀里塞去,“我今儿去后山打柴,在一棵吊脚老树上摘下来的,像菌菇的样子,你懂得多,拿去看看能不能吃。”
    麦小芽笑着说,“大妈,这是茶树菇,很有营养的,益气养血,滋阴补肾,你用筒骨和茶树菇炖汤,吃着抗衰老!”
    弛大妈犹豫了片刻,没想到这臭不愣登的东西还有这等奇效,麦小芽搁下茶树菇,在竹椅上坐下,“英子姐呢?怎的几天没见她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找祸上门
    弛大妈表情有些黯然,唇角微微抽搐,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哭过,麦小芽急了,“怎么了这是?英子姐出事了吗?”
    用脏兮兮的衣角擦了一下眼睛,弛大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天福过世了,她回家办丧事去了。”
    听到话语声,一声嘹亮的婴啼从房间传来,麦小芽知道那是英子的孩子,怎的没有带回家去养着?弛大妈忙不迭走进里屋,抱出十个月的小毛毛,她的小手背上还印着草席的印子,窝在外婆怀里模样乖巧可爱。
    “毛毛,你都长这么大了呀?”麦小芽接过通体软绵的小毛毛,窝在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小花猫,惺忪的小眼珠在见到她的一瞬硕亮了,大抵是太久没见年轻女性的原因,毛毛居然喊了一句,“妈妈……”
    麦小芽瞬间石化,“我有这么显成熟么?”
    弛大妈本想笑笑,可想起英子的命运心里边难受得紧,“天福去得突然,孩子在这样了半个月了,英子想是伤心怀了,以后拖家带口的可怎么办?”说着接过小毛毛,强颜欢笑地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弛大妈,你宽心,一切都会好的。”麦小芽没有别的话安慰她,经历了一世生死,麦小芽理解那种致爱先亡的痛苦,是别人无法安慰的。
    与其费嘴皮子,不如拿出实际行动来,切切实实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可具体怎么帮忙,麦小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黯然神伤了。
    一个尖刻的声音从前门传来,“哟,一屋子难兄难弟,你俩一个克夫克子,一个克夫克母的天煞孤星,都抱团取暖啦?哼,也不怕你俩的霉运传染给小东西!”来人指着小毛毛阴阳怪气一脸鄙夷。
    石来娣那张尖嘴猴腮的老脸蹦入眼帘,刺激着麦小芽的神经,自从莫二的妻子石招娣上吊后,石家人可没少找弛大妈的麻烦,把她当成害死石招娣、鸠占鹊巢的狐狸精,连带着对英子也格外不喜。
    刀子似的话语刻在弛大妈支离破碎的心间,说实话她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带给英子的霉运,自从她和莫二在一起过日子后,英子母女便寄养在家里,可半年不到,英子就死了男人。
    她涨红了脸,局促难安,冲石来娣怒吼,“你算什么小姨?英子命苦,孩子才十个月就死了丈夫,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是英子的亲姨妈!不安慰人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小心天打雷劈!”
    弛大妈情绪激动,把孩子塞给麦小芽,拎着扫把出门赶人,却不料石来娣仗着年轻体壮,一把扯过了扫把,迎头便扇向弛大妈。
    眼瞧着弛大妈不敌,一张脸曝光在噼里啪啦的耳光下,麦小芽着急,操起两颗饱满的大蒜,以裘千尺投掷枣核钉的精准度,不偏不倚打在石来娣的左右脸,“噗噗”两朵红艳艳的血痕留在了她的老脸上,而且刚剥开的蒜汁液丰富,染在伤口上,石来娣痛得哀嚎一声。
    “哪个天杀的丢我?”暴虐嗜血的目光在院里扫荡一圈后,落在麦小芽身上,恨不得把她就地撕碎抛出去喂狗!
    麦小芽向她打了个得意的响指,“就是我丢你!怎么,大蒜的味道还满意吧?”
    受了挑衅的石来娣推了弛大妈一把,向她走来,却不料弛大妈已防备着了,操起扫帚往她小腿肚子上一阵狂打,噼里啪啦的竹子敲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石来娣的鬼哭狼嚎,很快就吸引了不少村民的围观。
    石招娣在村里口碑本就不好,对亲生女儿和丈夫很刻薄,最后得罪了某人落得个上吊自杀的下场,人人都忌惮危家,都道自杀的人要下十八层地狱,人死了还不安分,让唯一的妹子有事没事上门骚扰姐夫。
    “哟,石来娣,你不会是看上了莫二,有事没事骚扰弛大妈?”一个穿着对襟短褂、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女人揶揄她。
    她是弛大妈的邻居阿秀,是白石街卖煎饼果子的小嫂子,平日靠街坊邻居光顾生意,又是个长得水灵、头脑精光的女人,与弛大妈的关系挺微妙的。
    麦小芽很少去阿秀的煎饼铺子买吃食,只在前几天光顾了一次,说实话她做的鸡蛋灌饼还没麦小芽做得好吃,见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心下便替弛大妈叫屈。
    这是在抛砖引玉,让石来娣讽刺弛大妈勾引了二叔呢!
    果然,石来娣满不在乎地接过话头,“哟,阿秀啊,我可瞧不上我那姐夫,可保不定有人瞧得上。”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弛大妈。
    弛大妈又气又急,登时涨红了脸,束手不知该说什么,那些人见她是个好欺负的,越发兴奋地作践她,“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嫂子跟了小叔子,可见人丈夫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勾搭成奸!”
    一群长舌妇叽叽喳喳,唾沫和白眼横飞,对着弛大妈一通任意指摘,丝毫不顾她的面色已经很难看了。
    云嫂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有热闹不凑,就不是她云嫂的风格了,她家是开药坊的,而阿秀做的是早餐生意,按理说两人是没什么竞争的,可两家门店正门相对,瞧着对门生意好,嫉妒发作,两个生意人只是保持了表面的和平相处,内里不知暗暗角力了几回!
    “哟,我说阿秀啊,说话可要积点德,人弛大妈好歹一把年纪了,五官气质也比不上你,怎的人年过半百了还能勾到小叔子,你却不能啊?”云嫂指桑骂槐,把阿秀不满意亲亲丈夫,勾搭小叔子的隐秘行为公之于众。
    麦小芽抱着小毛毛,手里剥着蒜,本想一个送阿秀一颗大红蒜,听到云嫂的话手指顿了一下。果然狗咬狗一嘴毛,王八对绿豆,姑且让你俩先自相残杀。
    阿秀俏脸一红一白,听出话里所指,登时怒了,“云嫂,你瞎说什么呀?我能跟人弛大妈想比?我是正经婆娘,什么小叔子大伯子的,我正眼都不带瞧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点穴手
    麦小芽放眼望去,嘿嘿,人群里就有阿秀的小叔子,听了她的话,一张黧黑的脸登时阴沉下来,一旁不知谁推了他一把,“哟,这不是阿秀她叔子吗?她说瞧不上你哩!”
    挑事!要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