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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6 脾气暴燥的见习后妈
    为免引发不必要的流言,顾承与六点就起床离开温柔的家,回到了公司的休息室。
    温柔习惯懒床懒到十点多才起床,但为了要送严法已上学,提前到了七点,困得她想杀人,陌生的手机号码在她的私人号里显示,她几乎可能肯定对面就是严律已,心情又变得差,让她女儿扰乱原来舒服自在的生活,然后,她还要没将他给睡彻底,这帐太亏。
    电话持续地响了十几分钟,号码也换了几批,她都不接,然后对方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漂亮美丽温柔善解人意高贵大方的小姐,麻烦你接一下严总的电话,要不然,我会失业的,我老婆不美儿子丑,还要等我养,我要是失业了,没人会接手,拜托。
    说到这个份上……
    “もしもし。”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后,隐隐听到对方一群人雀跃的欢呼声。
    “是这样的,严小姐学校明天有个家长游园会,所以……”对方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想麻烦您……”
    “今晚八点,我准备好食材,他要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我就将他女儿丢湖里喂荷花。”羊驼!这对白怎么好像一个冤妇在家等待不归家的丈夫!太可怕了!她发现这几天她的脾气越发地收不住,这父女俩真羊驼的是个拖累!
    “可是,严总他今天走不开,最快要凌晨一点。”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今晚八点。”
    “11点行不?”对方心惊肉跳。
    “八点,过时不候。再见。”挂掉。
    烦人,温柔懊恼地抓了抓头,起床喊醒严法儿去上学,还好这几天她乖巧了不少,没有怎么给她添麻烦。
    本来她是想抓顾承与去照顾严法已的,但宋凯说他外出拍摄,兼在工房打点不回总部了。
    温柔就想,这男人该不会是故意潜逃了。
    抓不到始作俑者,她只能认命地去接严法已放学,莫名奇妙提前当妈,想一下都心痛自已。
    “柔柔,你明天来游园会吗?”站在凳子上洗菜的严法已问在一边切鸡肉的温柔。
    “你爹会陪你去吧。”
    “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严法已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带着希祈,漂亮的小眼神看着怪可怜的,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温柔停下来,没有答应她,在犹豫着,这跟接送不一样,毕竟她不是她的亲妈,甚至连后妈也算不上,不太合适。
    “别的小朋友都有爹地妈咪,我没有……”
    “怎么会呢,现在离婚率那么高,单亲很正常,没有爹地或者没有妈咪都很正常。”
    “叶萱萱笑我没有妈咪疼,现在爹地也不要我。”说着说着都哽咽了,下一步估计都哭出来了。“而且,爹地说他要看行程表,上年他也没来。”
    “好吧,我去就是了……”想像一下,要是家长长期不出现,被同学欺凌也就正常了,即使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语言的冷暴力伤害不少比肉体上的施暴小,“好好洗菜。”
    “哦!”孩子甜甜地应着,嫩生生的小手在水槽里生疏地将青绿的青菜抖动几下后,然后放到另一边。
    因为还要做曲奇做分享食物,所以,吃饭时间也提前了,其实她也不确定严律已会不会守时八点出现,像他那种日理万机的职场精英,时间比金钱要重要得多,明天也不过是一个游园会而已,找到人去就是了。
    要是他不去的话,她就去吧。
    不经不觉习惯了他的出现,饭菜也不小心也多煮了他的那一份,温柔望着那份多出来的栗子焖鸡发难,她做饭从来份量精准,从来不浪费不剩饭不剩菜,除了卤味,从来不吃隔夜的,算了,只能晚上当夜宵给他女儿吃掉吧,孩子发育时期胖一点没事。
    八点正,望了一下墙上的钟,男人没有如期出现,心里有些生气,有些失落。
    温柔将做曲奇的材料码好在饭桌上,为了消耗孩子身上过多而充沛的精力,她就打算让严法已来做,反正就是真实版过家家,难吃就塞他爹吃掉。
    “将牛油用称好。”按这里,是去皮,“去皮的意思就是去掉盘的重量,按一下这里,慢慢切。”
    温柔抓着严法已的小手,用刀切出一大片牛油。
    八点十分,门锁被扭动,把手一动,门被推开。
    “堵车,晚了一点。”男人心虚地看着女人,头发,衣服都有点凌乱狼狈,呼吸也有点急促,像是一路狂奔上来的。
    “爹地!”糊了一手牛油的严法已高兴地喊着,因为是站在凳子上的,所以没有下去让他爹狗头摸。
    “别动,会掉下来。”女人将孩子困在怀里,含着笑意望着他。
    突然有种家的温暖,好暖,暖入心靡。
    “牛油要化,你先洗手,先做作业。”
    “哦。”孩子乖顺地从书包里拿出作业薄放到饭桌的另一边。
    “我去热一下菜饭,你教她做作业。”她将他拉到孩子的身边,然后,在一边的开放式的厨房上忙活着。
    如果不是亲身感受,他决定不会知道教孩子做作业是如些沉重而痛苦的事,多少次他都想要破口大骂,要是换了是他下属的话,估计已经已被骂去跳河自杀了,而不是现在用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对着他问:“为什么11-9等于2?”
    “一边吃饭一边教吧?”温柔另外还给他炒了个青菜。
    “会咽死。”他没好气地跟她说,顺手接过一碗热腾腾的白饭,低头对自已的孩子说,“你自已先做会做的。”
    “都不会。”孩子扳着小小的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你先教一会她。”一向严肃正经的他居然用谄媚地语气跟她说。
    温柔婉若一笑,字正腔圆地对着他,“先生,您这是等同谋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美味热烫的饭菜,无辜又气人的孩子,温婉又暴燥的女人,明明那么不协调又让他安心舒服,温热的汤水滋润着男人疲惫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