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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主持人让他来做个小游戏,用嘴把避孕套戴到香蕉上,真的香蕉,水果的那个香蕉。
    台下一片起哄声,这个看上去像是走错地方的亚洲男人可以做到吗?
    蔺焰尘真的,脸他妈都绿透了!
    别人估计觉得楚汛好害羞,他却瞧出来楚汛不能更兴奋好吗?
    蔺焰尘想上台把楚汛拉下来,但是人实在是太挤了,眼睁睁看着楚汛腼腆地点头,接过道具,蔺焰尘都看到他把包装袋撕开了,还是用牙齿咬的!
    楚汛正要弯下腰,蔺焰尘终于爬到台上了。下面喧阗吵闹,楚汛完全没注意后面,蔺焰尘瞧见他的后脑勺,伸手就拽着楚汛的衣领把人从那些个小帅哥们中间抓出来了。
    风一般,拎着人跑了,一片哗然。
    蔺焰尘的力气太大,楚汛挣脱不开。
    楚汛被他一路拽到大街上。
    楚汛仍在色迷心窍中,甩开他的手:“你干什么啊?我玩得好好的,我都还没合照!”
    蔺焰尘犹在气咻咻,问:“怎样的合照?”
    楚汛揉着手腕,一脸神往地脱口而出:“可以坐他们大腿上拍照呢。”
    蔺焰尘气极反笑:“你是欲求不满吗?是我满足不了你?你居然还有精力?你还想再找几个人一起玩?那种事我可不奉陪,你要别人就找别人去!”
    楚汛瞪他:“你怎么这么说话?”
    蔺焰尘是真的被气过头,楚汛头回见到小蔺生气,真是新奇,他觉得小蔺年纪小小却总是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想到也会气急败坏。
    就像个真男友,被戴绿帽,横吃飞醋。
    楚汛莫名心虚,乖乖被蔺焰尘拉扯回酒店,夸奖他:“你这样就好像吃醋,这么敬业的吗?……可惜了我的合照。”
    戳到蔺焰尘的炸点上:“合照?你还想着合照?就那么想和那几个丑男合照吗?难道不是我比较帅?”
    楚汛目瞪口呆。
    还好,他不生气……反而还有点美滋滋。
    他临死之前,还能享受一把小帅哥为他争风吃醋哦!
    楚汛哭笑不得:“我要是说他比较帅,你是不是要立即罢工?”
    蔺焰尘斩钉截铁:“是!”
    明明蔺焰尘好生气,楚汛却很想笑,憋着笑,赶忙给小蔺顺毛:“好,好,是你比较帅,我就是觉得好玩,没别的意思。我只喜欢小蔺,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对不起哦。”
    蔺焰尘酸溜溜说:“你明明看得目不转睛。”
    楚汛一副艺术评论家姿态,正气凛然说:“咳,那是因为他们的表演精彩!他们的舞蹈动作难道不值得欣赏吗?”
    蔺焰尘现在已经不相信楚汛了,其实最让他挫败的是,他还以为自己把楚汛迷得神魂颠倒,结果来个也年轻英俊的小帅哥,楚汛就被轻松勾走了。按说,这里楚汛给了个台阶,蔺焰尘就该顺着下了,但他气昏了头:“我看你是想和他上床。”
    谁说不是呢?他对那个金发碧眼的小帅哥挺感兴趣的。但,楚汛也就在心里鸡贼地想想,主要是因为……穷,他就够包小蔺一个,可没钱再包个小帅哥,而且他也做不到搞3p4pnp,他还是有点下限的。
    楚汛哄他说:“没有,真没有,白种人……体味重,体毛多,我不喜欢。而且他们的小兄弟,虽然可能长粗,但是软,一定没你硬,你那尺寸已经很厉害了。”
    蔺焰尘稍微消了些气,仍然意难平:“你可真是好色。”
    楚汛不脸红,也不服气,反诘:“你还有脸说我呢?小色鬼。”
    他想到那几个白人小帅哥的大胸肌,还是觉得很遗憾,真想摸摸看……这想法绝不能让小蔺知道。
    但蔺焰尘一看就知道他还在心旌摇曳,人是被拉出来了,心还挂在那几个舞男身上。
    蔺焰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算怎么一回事呢?他为了楚汛伤心而伤心,为了楚汛开心而开心,这辈子就没谁这样牵引过他的心神,但好像楚汛并未把他放在心上。
    蔺焰尘说:“我认真在生气,你别嬉皮笑脸。”
    楚汛不明所以:“我已经和你道歉了啊。”
    蔺焰尘:“你的道歉没有诚意,你还在惦记着他们,我在你身边,你还主动跑去看他们。我不如他们有魅力吗?”
    楚汛这就有点不能接受了,说白了,他们俩是银货两讫的关系。明明之前小蔺那么善解人意,他给了几个台阶,小蔺不但不下,反而蹬鼻子上脸。
    适可而止地说几句是情趣,说太多了那叫扫兴。
    场面一时间冷下来,楚汛说:“你够了没?这样很煞风景,我又没做什么,只是看个跳舞。”
    蔺焰尘冷冷说:“你让我认真作你男友,现在又怪我太认真?谁可以看着自己的恋人和旁人眉来眼去,却无动于衷?我不信世界上有这样的圣人。”
    差点不欢而散,两个人回酒店去,一路没说半句话。
    小蔺没有再像只大狗一样摇着尾巴黏上来。
    楚汛想起一件事,以前他认识的一个人,家里养了一只狗,温顺乖巧,后来又带了一只小狗回家,大狗很是生气,没过多久后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
    想想真是叫人心戚戚然。
    大抵就是因为小蔺这样犹如真心般的纯粹,才让他格外受欢迎吧。
    楚汛反省自己,当着小蔺的面痴迷别的小帅哥是他不对——他就不该带小蔺一起去!自己一个人偷摸去看就好了!
    蔺焰尘已经想和楚汛和好了,但想不到该怎么样开口。
    他冷静了些以后,好好想了想,楚汛要是有别的心思就不会带他去,确实只是打算去看看猛男跳舞,被选上台又不是楚汛的错,全赖那个金发小白脸不要脸,定是觉得楚汛好欺负!
    回到酒店。
    蔺焰尘生硬地说:“那,好好休息吧。我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就不生你气了,你也不许在我面前再提那几个人,特别是那个金毛的,我看他是最不要脸的。”
    楚汛见他想和好又别扭的模样真是太可爱,瞬间什么气都没有了,走过去。蔺焰尘转过脸,楚汛飞快亲了下他的脸蛋,去拉他的手,声音轻柔、小心翼翼地问:“那我的小蔺今晚愿不愿意陪我睡觉呀?”
    蔺焰尘搂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声说:“我生气的时候是不是很凶?吓到你了吗?我知道我那样做太凶,但我就是、就是忍不住……”
    楚汛心都要化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男孩子?他说:“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好好跟你道歉,你不是很想要我给你…吗?现在还想要吗?”
    蔺焰尘脑袋里像是平地惊雷,轰的一下,什么气都被炸没了,他强抑着狂喜,问:“真的吗?你愿意?”
    楚汛有商有量地说:“愿意是愿意,但是你先把毛剃了。”
    啊?在那个地方动刀子啊?蔺焰尘一时间又纠结了起来,可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他犹豫了好久,一咬牙:“好。”
    第13章
    生气的小情人真可怕。
    蔺焰尘言出必行,说要让楚汛下不了床,楚汛还真累的就在酒店床上窝了一整天。
    还他妈吸阳补阳呢,他都快被这个臭小子榨干了。
    屁股好疼,唉。楚汛懊恼地想。
    小禽兽发泄过以后,变得乖巧了许多,特意去买了药给楚汛擦。
    还给他揉腰,小蔺现在知道心虚了:“阿汛,你在生我气吗?”
    楚汛其实很爽,不过他逗逗蔺焰尘,想故意装成生气,板起脸。
    蔺焰尘在心里想,出不了门也好,就和他待在一起,楚汛没机会去看别的帅哥,可是楚汛不搭理他,他还是有点慌的。
    楚汛见他像只犯了错围着自己打转的狗狗,破功笑了,摸摸蔺焰尘的头发:“没有,没生你气,就是腰和屁股疼。你太用力了,我腰都快被你折断了,差点闪了腰。”
    蔺焰尘说:“你肌肉有点硬。”
    整天坐办公室,坐到三十岁,他又不练瑜伽,身体能不硬吗?楚汛说:“哦,你还嫌弃我喽?”
    蔺焰尘赶忙说:“没有没有,我这人就爱吃硬,不吃软。”
    楚汛:“……”
    楚汛实在是出不了门,身体也支撑不了和小帅哥做快乐事,两个人腻歪在房间里聊天看电视打游戏。
    楚汛乱七八糟地和他聊:“我记得我之前看资料,你还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哦。我听说做你们这行也看学历,学历高的工资高,现在的世道真不容易,不管做哪行都得学历好才赚得多啊,必须好好读书啊。诶,说着说着我就忘了,我要问什么来着?……记起来了,我想问你是什么大学毕业。”
    蔺焰尘没有撒谎,实话实说,报上母校的名字,大大方方说是一等荣誉毕业。
    楚汛听到这仿佛金灿灿的校名,惊得差点没跳起来:“骗人的吧?你是y大毕业,至于沦落到……”说了一半觉得后面的话太难听,咽了回去。
    蔺焰尘不以为意,说:“没有骗你,你可以上官网查,有我名字。”
    酒店里就有电脑,蔺焰尘查给他看,楚汛看了好几遍:“该不会是同名同姓?”
    蔺焰尘嘚瑟说:“不,就是我,本尊。”
    楚汛忽然觉得,这钱花的值了……难怪那么贵啊?但小蔺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未免也太惨了吧……
    楚汛委婉地问:“既然你学历这么高,怎么会……”
    蔺焰尘信口胡说:“因为我好逸恶劳,好吃懒做。”
    楚汛一听就知道他是在乱说,认真说:“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起码小蔺能短时间内安排好那么多行程,找到各种门路,就很有手腕了。
    蔺焰尘收敛起开玩笑的态度,他性格倔强叛逆,这些年和爸爸闹得尤其厉害,爸爸要他做什么,他偏偏不要。爸爸让大学毕业后进家族企业,他就不要,跑去拉了一大帮子兄弟创业,搞得风生水起,爸爸起初袖手旁观,他还以为是不管他或者认同他,等到他做得挺大了,得意洋洋觉得自立门户成功。他爸忽然出手,压着他打,把他“揍”得无比悲惨。他苦苦挣扎了半年无果,好不容易做成的一小番事业就此完蛋,被他爸的大公司收购。
    其实他还拿到了一大笔钱,卖公司的钱,那时觉得就算拼个破产也拿不到钱,还不如促成收购,从爸爸那里敲点钱回来。但到最后,他觉得自己还是被爸爸玩弄在掌心,他还以为自己了不起,在旁人眼里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蔺焰尘一下子颓废,觉得没有颜面见老朋友,避开人跑回国散心,沉迷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想到这些,蔺焰尘就觉得失落:“家丑不可外扬。”
    楚汛点头:“那好吧。”
    蔺焰尘扑到床上,抱着他的腰:“我挺开心的,不然我不会遇见你。”
    听听,这话说的多动听。幸好楚汛还记着他们只在一起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一周,还剩三周,时间一到,他大概又会换一位客人说各种甜言蜜语。
    蔺焰尘很久没有和人倾诉过了,在楚汛温柔的抚慰下,他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我脾气不好……妈妈去世以后,我那时还小,我爸爸也还年轻,他不是没有再找过女人,一个一个女人带回来。我想到这些陌生女人要睡妈妈的床,穿妈妈的裙子,我真的无法接受,来一个被我打出去一个,他骂我生性狭隘嫉妒,他讨厌我。”
    “那又怎样?我也不喜欢他!”
    “他说只爱妈妈,就该一心一意,怎么可以再喜欢别人呢?”
    蔺焰尘越说越觉得生气,他和爸爸关系降到最低冰点大概是他十五岁那年,他在封闭寄宿学校读书,爸爸当时的女友已走到成为蔺家新的女主人的最后一步,连举办婚礼的教堂都订好,最后还是被他搅和了。
    那之后过了几年,爸爸就算再有女友,也没有好到要结婚的程度,蔺焰尘幸灾乐祸地想,说不定是因为那家伙已经是个半老头子,哪个女人想不开要嫁给他呢?
    楚汛还是觉得有点奇怪,蔺焰尘的爸爸不是个极不靠谱的人,居然有很多女人想嫁给他吗?但他看看蔺焰尘的脸,想了想,他们父子长得总会有几分像,小蔺的爸爸年轻时应当也是个美男子。这世上,天生的美貌最难得,所以,会有女人前赴后继地爱他似乎也不足为奇。他还被小蔺迷得掏空钱包呢。
    楚汛问:“那你是有了后妈?”
    蔺焰尘得意地说:“没有,我才不要叫一个陌生女人作‘妈妈’,她们没一个成功当上我的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