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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明明一开始是个瞧不上的, 可是如今却满心里都是她, 这小东西平日里总是端着三纲五常,兴许是看顺眼了, 看到别的女子在自己跟前卖妖娆,就觉得心烦不已。
    就连那笑语盈盈的赵小竹, 也瞧着媚俗, 自打上次让她罚跪,他从未入过任何女人的闺房, 说来也可笑, 一个玩世不恭的纨绔竟然为了一个小呆瓜守起贞洁来。
    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小呆瓜不能碰,一碰就蜕化成光秃秃的小尼姑。
    他伸手抚着她的眉眼,清毓的眸底尽是宠溺, 一个勾心斗角的黑暗红墙内竟生出了这般清明如玉的小宝儿。
    他不是个正经的,自然要撩拨自家小金枝一番。他将她抱在床榻上,披着汗衫让下人把房内的地龙烧的旺旺的,那床榻是玉石铺就的,上面铺了白芍、人参和半夏,地龙一热,那床榻上就药气流窜,不过片刻,小金枝的里衣就被汗打湿了,小手不由的拉了拉衣领。
    周璟神色如常的将一套红玛瑙吊环套在了床榻的上方,大手将甄明玉揽在怀里,邪里邪气的说着这玛瑙吊环的用途。
    甄明玉听着那些流里流气的话,一时间脸臊的抬不起来,尤其是知道那个玛瑙吊环的真实用途后,觉得真该把那荒淫的工匠给绞了,世上才能干净些。
    真想不通这是哪个不要脸的主意,两腿吊在玛瑙吊环上,像是秋千一般,一荡一回,绝无仅有的力度和刺激……
    虽说她平时也也做些这等床笫间的单子,不过也是听那些妇人在字条上描摹,如今一个流里流气的纨绔这般详详细细的把过程和其中滋味说的这般明显,难免呼吸有些沉浮。
    周璟又是个不正经的,还专门给她描述那些热辣的话题,听的她直接伸手捂住了耳朵,他见她如此便笑的恣意又放肆,一把揽过小金枝谁知她竟抓住那玛瑙环红脸要走。周璟扫了一眼那摇摇欲坠的衔接玉环……
    还未来得及伸手,就见小金枝跌在了软榻上,一双纤细的腿儿微微的收着,倒是比以往还灵活了几分。
    最近每日都要针灸,徐郎中开着方子,唐莲花日日给她备好药草烧制的沐浴热汤。泡完后遍体通畅,血脉奔流,往日的头疾也好了不少。
    今日在雪里赏梅,进了暖阁后又烧起了火龙,冷热相激,本来就容易浑身发抖冒冷汗。再者那个香艳的玛瑙吊环又被那男人讲的露骨。
    她羞嚇的想逃,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的抓住了那个污浊的玩意儿。她醒悟过来想要松手时,那玩意儿的衔接玉环却开了,让她结结实实的砸在了男人身上。
    听到暖阁里一阵镗镗大响,小厮便着急忙慌的把徐郎中和唐莲花请到了暖阁,徐郎中正含饴弄孙,谁知就被火急火燎的喊过来了。
    刚掀开珠帘,就见床榻上,一个俏丽温婉的丫头抿唇讪讪的望着一侧的男人。徐郎中小步走过去,刚要诊脉,就听男人指了指脐下三寸道:“且开服止痛的!被砸了。”
    徐郎中微微转身偷瞄了一眼,床榻上悬挂着一套稀世的玛瑙吊环,当下心里就一哆嗦,我滴个乖,这玩儿的也是新鲜。
    周璟睨了他一眼,只见徐郎中猛地一抖,挺直了腰板儿随口几句医理,待开好了方子,又在那处施了银针,“将军善行军布阵,这男女之事亦如此……还望将军耐下心性,待三公主血脉调和后,再直捣黄龙。”
    甄明玉这一失手砸到将军大人的小兄弟,可谓是床笫之间稳稳妥妥的一场大胜,自打除夕后,周大将军就安稳了许多,来公主府也是陪她游游园子,带她去乌砚山看看石室。
    甄明玉在这期间领略了不少的风土,不过朝里的事却极少听说,直到百官到瑞莲岩迎佛牙舍利。
    这次的百官都是王公贵胄家的公子,每年朝里都会从里面提拔一些出挑的来担任要职,示意恩待士族。
    皇帝沉耽于后宫,挑选世家公子的任务就压在了周璟的身上。这些世家公子大多都是娇养出来的纨绔,以往给主官送些金锭便是了,可如今主官是周将军,这事儿便难了。
    瑞莲岩出,百千和尚握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将佛牙舍利移交给礼官,周璟扫了一眼佛牙舍利,却惊人的把话题拐到了课役税赋上。
    甄明玉坐在轿撵里,听到自家驸马拐到了课佚赋税上,不由地替这些蜜糖罐里的公子哥儿们捏了一把汗。刚扫那些交头接耳,百爪挠心的世家子,就见队伍的末尾处,一个穿白衣锦衣的凤眼男子正倚靠在歪脖树上假寐。
    她好奇的多看了几眼,那清秀冷冽的模样,让她瞬间想起了马球场上那个不讲规则用棍子砸马腿的少年。
    待世家子们回答完后,甄明玉便进了瑞岩寺拜了拜,周璟和吏部尚书去了商议世家子的田赋论了。
    待过了月余,甄明玉正坐在水榭里喂鱼,满池的红锦鲤挺着头争食,只有那只白色鱼尾的小锦鲤懒洋洋的躲在水底睡懒觉,看到这尾小鱼,甄明玉忽然想起了那个穿白衣的少年。
    她随口问了一句,周将军似乎对那人十分欣赏,说他是果郡王世子徐长缨,性子虽说散漫,但是办差能力却是一等一的,西唐可以称上文武双全的少年,也就这个徐长缨了。言语间似乎要给那坏小子一个要职。
    甄明玉想起那个徐长缨,不由的撇了撇嘴,那男人的嘴绝对不下吐蕃左相,分分钟往别人心口插刀。周璟看她一脸鄙夷,就笑着把一张田赋论的卷轴按到了她掌心。
    她静静的扫了一眼,那些世家公子哥儿写的都流于表面,且对田赋课税一无所知,这徐长缨却针砭西唐赋税,还提出遇到水旱、雨霜或者蝗灾要免除百姓税租……
    这等观念与西唐的重税律法相左,随便从吏部抽出一个官员,都绝不认同这种想法……可是周璟却明显不这样认同,且行为间皆是对他的赞赏,连连夸赞了他的能力。
    甄明玉看出周璟的意思,他不是父皇,断断不会为了世家就折损江山,他是专挑些能力出众但是性子不为世人所容的。
    这徐长缨便是,永远一副散漫的模样,怕是办差时,就能睡过去似的。
    甄明玉对这个人一直没什么好感,一抬手将他的田赋论悬挂在了水榭的廊柱上,随后便抓着鱼食慢条斯理的喂鱼,她看着水中那尾小白锦鲤,淡淡道:“用人取稳妥,性子散漫,终不成大事……”
    待说完,便将一把鱼食朝那小白锦鲤扔去,那小白锦鲤睡的正开心,被一砸猛地惊的吐了好几口泡泡。她转身看着周大将军,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驸马,你看那小白锦鲤,终于游动了些。”
    周璟正眯着眸子想事,看到这小东西扯着自己的衣袖撒娇,便愉悦的看着她,那鱼食盘子摇摇晃晃的,她一侧身“咔擦”一声,那鱼食盘子直接砸到了徐长缨的田赋论上,好好的一篇针砭时弊的田赋论就跌到了鱼池里,晕开了好大一片浓墨重彩。
    三公主脸色一白,失神的望着那被水泡发的墨,满脸亏欠道:“驸马……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最近针灸太过,血脉流窜,筋骨难免灵活多动了些,还望驸马原谅则个……”
    说完,便睁着一双莹润的眸子讪讪的看着周大将军。
    周璟看到她那双委屈巴巴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犹疑。
    甄明玉看他转身去看鱼池里的卷轴,便脚底抹油的逃之夭夭了。
    他环胸看着水池中的那尾小白锦鲤,朝着身后的护卫道:“自古英豪多怪诞,去,让吏部尚书再领他们去惠民药局和养济院瞧瞧,让他们写如何处理西唐的孤老之人!”
    那些世家公子哥都是蜜糖罐子里养出来的,冬日里又寒,被吏部尚书领到养济院,一时间公子脾气就压制不住了,想要发作,可是被周璟冷睨了一记却瞬间萎了。
    徐长缨靠在墙角处看着凤池桥上的十四座房舍,一双炯炯凤眼不由的眯了起来,他本无心于朝堂,只想圆圆自家老爷子的心愿,正要把卷轴扔掉,却见一个小厮弓着身子小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纸条。
    他挑眉看着掌心那褶皱的不成样子的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蝇头小字,句句带火儿,倒像是专门呛他的。
    看到末尾,上面直接一句:性子多坏水,败坏万民!他唇角微挑,一抹笑意浮现。
    关于养济院的孤寡老人和惠民药局的策论,隔了三日便封在了吏部的藏书阁内。周璟将跟前的策论一把扫到了地上,“工匠气浓厚,想必是找了民间的代写了,这等策论直接扔到火炉里!”
    待一转头,却看到桌角处有一个满是褶皱的废纸,上面用行书题着在养济院设立掌事两名,选忠厚者为之……每年用废旧寺庙的米粟供养孤老之人,不仅能省国库银钱,还可减妖僧的佛口蛇心……
    虽然语言对僧人多有怒骂,但是却直接解决了养济院的财政问题,对惠民药局的医员和药材的论策也别出心裁。
    周璟将腿直接搭在跟前的案桌上,薄唇微微的扬着,这与自己早年间的想法完全一致,也不愧是自己一眼看中的人,徐长缨,果真与众不同!
    虽说果郡王为人唯诺胆怯,可是生的这个儿子却不俗。想当初皇帝玩弄了他的妹子,他身为郡王,不但没为自家妹子评理,还哑巴吃黄连的将自家妹子匆匆嫁给了王家,这等唯诺胆怯真的不像个男人。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个废物郡王,竟生出这么一个能力超群的世子,虽说这世子散漫又有些不敬上司,可是不出五年,必成就一番事业!
    过了几天,皇帝便朱笔一挥,直接御封了果郡王世子徐长缨户部侍郎的官职,这可是西唐百年来第一次有如此年轻的世家子弟担任此要职。
    果郡王府的门槛,都要被送礼的人给踏破了,倒是那山高水涨的果郡王世子,一身白衣的躺在树上,手里捏了一张褶皱的小纸条,一副眯着的凤眼里满是笑意……
    第41章
    那些世家公子哥郁闷的回了府, 随后又聚在酒肆里疯狂的饮酒作乐,还说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 老子不要那江山……这些话不到两个时辰就传到了周大将军的耳朵里。
    周将军放下手里的水酒,淡淡道:“嗯,本将倒是觉得乡下边塞挺尽欢的,且上个折子,让他们到边塞尽欢一番!”
    听着像句玩笑话, 可是仔细一敲, 就可以发现那些放逐到边塞的世家都是宁王那派的, 如今这一番嬉笑怒骂的做派,却轻而易举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将宁王那派打击的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些世家对于周将军来说,不过是开胃的小菜, 那大菜还是西突厥的城池。
    当时他三哥抓住了西突厥的世子, 他便料到西突厥汗王会用城池换世子,不过却没料到那老汗王竟然派了一个世子妃过来, 想必那老东西手下也是没人了。
    周璟骑在马上,那世子妃那日说的话的确没错, 西突厥当年就有妃子掌政数十年的事, 这弘吉剌·恩珠有勇有谋,废了夫君登帝位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一个好胜心太强的女人, 却要好好的敲打一番。
    从礼明殿封王后,释放西突厥世子的事儿便一直压着,西突厥的大皇子一肚子不满, 唧唧歪歪的说着突厥语,倒是那世子妃,一张桃花玉面,见到周大将军后满是浅浅笑容。
    这女子平日里温和,知道西唐是故意压着世子,倒也悠闲的去逛了朱雀大街,还买了许多西唐的胭脂水粉,她静静的看着周大将军,“恩珠给将军行礼。”
    周璟垂眸睨了一眼石桌上的清茶,氤氲的茶气被风吹的斜斜的,他青丝束成冠,一双清润的眉眼微微的挑着,在那白茫茫的茶气背后,倒是益发显得楚楚不凡。
    不过这楚楚,倒是只是衣冠楚楚,那满腹的心术就像是饿了千年的巨蟒,只是一个转身都能把你缠的死死的。
    当日礼明殿相遇,这个男人来的甚迟,且行为举止也是放荡不羁,她那时虽然故意在他跟前掉了一方帕子,但是这般也是为了试探这个男人,一个男人若是为了女色就神魂颠倒的,那么终归将是一个废物。
    可是肩胛骨处的那一剑,让她彻彻底底的认清了这个男人,薄情又狠心,根本不会怜香惜玉,也正是这般如狼的狠心男人才能让贪婪若蛇的突厥聂服。
    弘吉剌·恩珠这些日子并没有想着如何救自己的夫君,她满心都在想着如何征服那个不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如今他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饮茶,他的眉眼、唇角甚至下颌微微的青须,她都觉得好看,如果他抬头定能看到她眼里的星光。
    周璟睨了一眼跟前的女子,将茶盅里的茶倾倒在地上,漫不经心道:“世子妃如此看本将,若是被你夫君知道了,怕是心肝脾肺肾都疼,本将虽说俊美,可是也不用这般看本将!”
    弘吉剌·恩珠淡淡一笑,碧波盈盈的眼睛微微的弯着,“将军龙章凤姿,女子见了有谁会不喜欢!?我虽说有夫君,可是如果真喜欢,便不会计较这些。”
    “世子妃不会计较,可是老汗王还能撑多久?你们大皇子根本不想交城池,而你也在拖……只是到最后,一个正统的大皇子和一个夫君被扣押的女人,孰胜孰败?”周璟环胸冷冷的打量她,语气却是毫不在意。
    弘吉剌·恩珠也顺势看着这个男人,眼界高嘴巴毒,她抿着唇低低道:“将军所言的确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如今自是敌不过大皇子,可是那大皇子也决计不会留下城池,我与其去突厥被屠戮,倒不如替将军在军帐里收拾收拾……哪怕将军只是在军营里用我……”
    “哦?本将在军营里不用任何女人,世子妃一个嫁过人的妇人,可是在跟本将说什么鬼话!”
    这般毒辣的嘴,让弘吉剌·恩珠顿时臊红了脸,她深吸了一口气,静静的转向房门的方向,路过周璟时,小声道:“的确是鬼话,且是迷了心神的鬼话,我们突厥女子有秘术,将军可要听听鬼话,见识见识秘术?”
    这个女子是个嫁过人的,这床笫史自然是丰富,且那身子也是被调.教的风骚妩媚,莫说是秘术,便是随便嚎叫两声,那都是带着一股子胡人的妖骚。
    不过周璟如今却不喜欢什么秘术,他打量跟前的佳人,一张白皙的脸,碧波盈盈的眼睛,生的桃花玉面弱不胜衣,这等女子放在床上绝对是一等一的舒爽,以前的他也从不在乎什么二嫁的妇人,总归阴阳和合,你情我愿,舒爽便是。
    可惜如今他那野马的心都被那坚守三纲五常的小呆瓜给控制着,但凡看见个女子,就觉得应付的心烦,更别说这等妖骚的,若非压着心性,他怕是真会搞上一麻袋女戒噼噼啪啪的全都扣在她脑袋上。
    周璟看到她暗送来的热切秋波,直接将茶杯拨在地上,“突厥世风开放,本将享受不了,如今本将已有嫡妻,世子妃不要颜面,本将却是个守身如玉的!”
    弘吉剌·恩珠垂下眉眼,片刻却又蒙上了女政客的冷静,她转身走到周璟的跟前,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将军不是昏庸之人,也不会被女人左右,只是将军可知道大皇子的正妃是吐蕃公主?到时候吐蕃和西突厥联手攻西唐,敢问将军手中有多少神兵?”
    周璟手指敲着桌面,一双清润的眸子微微的皱着,半晌淡淡道:“世子妃智谋的确在那废物大皇子之上,不过本将奉劝世子妃一句,靠着裙带连起的国家,最好对付!本将扶助世子妃事小,可若是垂涎我西唐的江山,不出一年,我必灭突厥!”
    弘吉剌·恩珠掌心冒了一层冷汗,这种平日玩世不恭的男人,一旦认真起来,便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到了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西唐开始庆祝天官大帝。
    世家子弟和六品以上朝官都在庙宇里庆祝玉皇,且朱雀大街上还唱大戏,有百姓抬着纸糊的三官在上都游走,遇到新上任的官员便笑着过去讨一二两银锞子。
    甄明玉坐在上做,看着飞檐上垂挂的那些红灯笼,说实话徐长缨那般我行我素的男人,尤其还是幼年时欺负过她的,她觉得那男人为官,于情于理都对不住天下苍生,所以那日她才失手将那田赋论打落在鱼池里。
    不过不可否认,那徐长缨的确是个人才,养济院的财政多年未解决,就连户部那些大员提起来都头疼,他不过去了一趟,就跟周大将军的想法不谋而合,也实在是有几分才华。
    正想的出神,就见朱雀大街的正中那些抬着三官的百姓,伸手朝着一个男子要银锞子,“徐大人且发些银锞子,咱们百姓还专门为您备了一首歌谣……”
    甄明玉端着热茶,眯着眼儿看那徐长缨,那男人穿着一身白色锦衣,身躯修长,倒是英姿焕发,他挑着眉看那些百姓,忽然从袖里掏出一锭金,“瞧好了,谁抢到,便是谁的!”说完,大手一扬,那金锭直奔一旁的房顶去了,那些抬着三官的百姓鸡飞狗跳的去追金锭了。
    那男人见他们疯跑,却转身将袖中的金锭扔到了一旁的草里,笑的轻蔑恣意。
    看到他这般将别人牲畜一般耍,甄明玉脑中不由的浮现出当年跟他扭打在一处的场景。她看着男子的凤眼,生的英姿焕发的,但是这位可是真真满肚子黑水的,想必他和驸马绞在一起,比浓墨还要黑上几千个层次。
    记得观夏六年,徐长缨走在街上,一个娇媚的女子走过来,才不过片刻时间,就见他把狗链子套在女子的脖子上,还满大街的溜……现在想起来真的是人面兽心啊。
    正想着往事,谁知手边的茶杯却被谁猛地一顿,甄明玉猛地一惊,不由的坐直了身子,待微微转头,却看到周璟环胸上下打量她,甄明玉眼观鼻鼻观心,忙和一旁的二皇姐去聊上元节的烟花火树了。
    待迎花灯结束后,就见西突厥那世子妃给父皇敬献了一只巨大的龙灯,只是那双盈盈秀眼不住的往周璟身上瞟,那眼神多了几分爱意,少了几分利用。
    皇帝见到那巍峨的龙灯,顿时笑的开心,连连夸赞了一番世子妃,还龙心大悦的说世子妃遇难时,西唐必鼎力相助。末了还给世子妃送了一支舞狮队。
    甄明玉不由的看了自家驸马一眼,父皇既然张嘴了,那便是君无戏言,而放眼西唐能这般套路父皇的只有自家驸马,至于为何给世子妃舞狮队,她一时间还想不明白。
    待妇女在元夕结伴□□时,周璟一把抓住了甄明玉的手腕,冷淡道:“公主今日可真是雅性,一边看着火树银花,一边使劲瞄着白衣小哥,为夫还真是引狼入室。”
    甄明玉不由的打了一个嗝儿,“驸马说话也忒不讲道理,本宫不过是看不惯那小子欺负戏弄百姓,再者,本宫早已嫁给驸马,便是瞄,也要瞄驸马,定然不会瞄到别的男人身上去!”
    也不知怎的,往日那些掷地有声的大道理,今日格外的无力,周璟冷着脸,望着远处道:“公主若是真的瞄臣,那必是爱极了,可是臣瞧着公主对臣毫无爱意。”
    其实,说到男女的风月,他绝对是个中翘楚,可若说真心喜欢一个什么人,他却不怎么擅长,不过突厥世子妃那日的眼神却点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