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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不过,好在彭季同那边儿用计谋挡住了吐蕃五万兵马,等周璟擒住了河北节度使,收编了河北的兵士,吐蕃那边儿的粮草和士气都败了!待吐蕃退兵后,周家军不吃不喝的大睡了一天一夜,身上的伤口都没时间处理,只是用白布条随便一缠,。他们只有一个念想,就是睡饱了,回到上都割了徐长缨的小弟弟,办了徐贼的九族!
    武关门被一炮轰平,上都的兵部侍郎陆亮骑着一匹枣红马横冲过来,看到龙门炮后面的周璟后,猛地挥起了长刀。
    周璟扫了那陆亮一眼,伸手拨掉了他的长刀,“本将军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丧家犬陆亮!”这陆亮祖上是贫农,在西唐战乱时被一校尉推到了叛臣安氏手下,安氏赏识他的敦厚和勇谋,便封他为骠骑将军,谁知后来竟拐着安氏那胖媳妇儿逃到了恭城山……
    那陆亮如今被徐长缨收在麾下,最近也是春风得意,一路被人奉承着,如今听到周璟这般不讲情面的揭伤疤,便黑了脸,“废话少说,你们周家军也不过是多打了几场仗而已,说到底就是皇帝手下的一条狗!”
    刚说完,就见那些胳膊上缠着白布条的周家军,猛地举起了长矛狠狠的对着他,说多大几场仗这也没错,周家军刚猛异常守护西唐多年,自然打的杖多,但是他们周家军是皇帝手下的狗那便是侮辱了,他们只认周家兵符,只认周璟!
    周璟扫了陆亮一眼,从彭季同腰间抽出了一柄长剑,对付这等废物点心连长矛都用不着。那陆亮看到周璟只用长剑便得意洋洋的勒马冲了过来,不了身后却猛地过来一刀,脑瓜子在满是沙石的路上滚了足足一米……
    周璟抹了抹脸上黏腻的血,又抬剑合上了他的眼睛,“本将军只是想起剑上有粒灰尘,又没说跟你对阵。”那断了的眼睛颓落的闭上了,周璟看了叶正清一眼,“下刀太莽撞,这般力度应该砍断胸腔,回营后自己领罚二十板!”
    陆亮的人瞧见后不由得后退,待周家军把陆亮的脑瓜子挂在龙门炮上后,陆亮的兵马先锋竟带着三万兵马齐齐的跪在周璟的跟前,“愿万世追随周将军!将军千岁千岁千千岁!”
    周家军看的有些懵逼,这手痒的劲儿还没发作出来,这就先跪了,真是没劲,待一声鼓声,彭季同和叶正清高高的举起了战旗,只见威势汹汹的周家军浩浩荡荡的进了武关门。
    江山颠覆不过在一夕间,上都的百姓还未从徐长缨某朝篡位的烂事儿中缓过神儿来,就见满身是血的周家军如夜叉般回了上都。
    也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周家军是守护西唐江山的好兵,那万千百姓就纷纷跑过去围观周家军去了,周家军在,至少日子是过得安稳的。
    众人欢呼,徐长缨却带着一路兵马抄小路出了上都。
    彭季同和叶正清享受着万民的敬重,正要看自家老大一眼,谁知老大早就纵马进了皇宫……
    宫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宫女和太监背着包袱卷乱跑,有的疯跌在九重宫阶上,宫殿的一脚也冒着滚滚浓烟,周璟大步往紫宸殿走,刚到了院子,就见果郡王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捡地上的金银珠宝。
    刚伸着松树皮一般的手去捏一串珍珠项链,却被一只大脚狠狠的踩住了,“一向重颜面的果郡王跪在地上捡珠宝……呵……还真是装的一手好富贵!”
    果郡王忙把珍珠项链塞进了袖子里,一张发紫的嘴唇剧烈的抖着像是怒骂诅咒着什么,周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果郡王下的一盘好棋,筹谋多年,如今凄惨收场,你说徐长缨若是知道你不是他的父王,你觉得他会怎样对你?!”
    果郡王匍匐在地上,一双慈和的眼睛变得狰狞而绝望,“老夫还以为能瞒天过海,却不想竟被你小子知道了。没错,长缨的确不是老夫的儿子……”他顿了顿,睁着昏花的眼,对着天空冷笑,“他是老夫妹妹的孩子,是当年贱皇帝一月风流留下的种子,老夫能让她养这个孽种八年已经算是仁慈……老夫本意是想让这孽种和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洞房,待作出那悖逆人伦的丑事,老夫再把所有的事儿广布天下……什么西唐,什么甄家,全是该死的!”
    周璟脸色阴沉,“你个老东西,你自己悖逆人伦,醉酒奸污了自己的妹子,还有脸栽赃在皇上头上,真是不要脸到了一定程度。”他一把掐住老东西的喉咙,“本将军懒得管你家里那堆烂事儿,只是你敢谋害本将的妻子,这点儿够你死一千次!”
    说完,狠狠用力,那老东西便狰狞的跌在了地上。
    若非及时赶到,若非摆平吐蕃和河北节度使,自家小金枝几乎要被这帮没人性的狗东西害死!周璟抬脚猛地踢了那老东西一脚,浓烈的血顺着鼻腔汩汩流了出来。
    他想起那个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小媳妇儿在这红墙内受苦,心里的火气就压制不住,一脚踹开紫宸殿的木门,只见一个刻薄的丫头正拿着枕头死死捂着小金枝的口鼻……
    血液当下就涌到了脑门,一柄长剑狠狠的贯穿了贱婢的腹腔,那刻薄的贱婢还未转身看清仇人,就被周璟一掌呼死在地上!
    周璟大步朝着内室走,刚掀开珠帘,就见那龙床上,自家心尖宝贝儿蹙眉扭结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一瞬间什么仇恨什么挑弄什么都散了,他心疼这个女人,看她如此,心里就像是被绳子狠狠勒住一般,打转儿的生疼。
    他弯下身子,伸手轻轻的抱她,一抬手却见她肩上、胳膊上、脖颈上全是红痕,甚至脚腕处都勒出了一道青紫…这刻,周璟眼底一片泛血的红。
    徐长缨,我若不生啱了你的肉,此生此世不姓周!
    刚抱起来,那小人儿小脑袋就像只委屈巴巴的奶猫儿一般拱在了自己的怀里,粉莹莹的唇微微的张着,“你……我疼……周璟,我疼!”
    他听到这句话,素来在战场上风里来雪里去的战神,眼眶一下就红了,他慌乱的亲着她的发心,“怨我,怨我!”那小人儿似乎安顺了许多,一双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子。
    他一抬头看到地上散落一些红色的丸药,正要查看,就见唐莲花脸色苍白的进了内室,“将军,是白狐蛊。非……非男人不解……急火攻心者,三个时辰就被暴毙而亡……”
    周璟倒吸了一口凉气,白狐蛊……一生只有一个男人……一向玩世不恭的西唐第一纨绔,此刻竟犹豫起来,其实他跟寻常男人一般,想永永远远的占有她,可是这等下做的法子,他周璟不屑!
    谁知心头的君子还未做成,就见怀里那小人儿疼的捂着胸口,小手一把掀开了他的前裾,“周璟,你是不是跟徐长缨一般是个长阴疮又不举的银样蜡枪!”
    听到这句话,一向冷静的唐莲花猛地红了脸,看了看一脸青黑的周璟,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银样蜡枪?平日里的仪礼哪去了?!
    阴疮?还特么是徐长缨的阴疮?!那脏阴疮长在那个位置,若非碰触,怎么能知道!周璟顿时翻了醋坛子,他张嘴一口撕掉了她的粉肚兜儿,“阴疮?!你个蠢女人,如何知道的!”
    甄明玉觉得整个身子快着了,肚腹也疼的要命,她半闭着眼儿,小手探进他的里衣,“是……浣芷说的……我烦透了他的,岂会碰他!”说完,小嘴儿直接凑在了周璟的喉结上,“这破玩意儿需要男人,驸马且例行一番,解了本宫的痛痒!”
    他静静的看着扯着自己的小人儿,破玩意儿需要男人?自己只是个解痛痒的工具?!!
    好!你个蠢女人,为夫就好好解你的痛痒!
    作者有话要说:  甄明玉:驸马……请……请克制……
    周璟:克制是什么?抱歉,为夫不识字儿!
    第63章
    甄明玉虽说披着龙袍做过半吊子皇帝, 也曾为民间的百姓处理过许多床笫之事。不过都是理论,没有真枪实弹的实践过。
    这也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真轮到自己的时候,感受到那刺破的疼痛时,不由的把腿蜷缩起来。本以为驸马清瘦俊雅没有几膀子力气,却不想那钻天入地的力气比那三头六臂的壮汉还要剧烈一些……
    周大将军作为西唐第一纨绔,倒也真真没辱没这等威名, 饶是什么新鲜的花样、姿势, 那都溜溜的解锁了。后来娶了这小金枝, 兴许是一物降一物,一向叱咤疆场、追求新鲜的周大将军竟生生把情.欲给憋了回去。自打石鼓山后,尝了一口荤腥儿, 想着不管不顾的要了她, 谁料人家小娇娇直接生了秃头的刁钻病。
    当时他半躺在榻上侧撑着胳膊,静静地看着身下的小人儿, 待散去这一身的刁钻,定要把西域胡人那些红药膏子、硫黄圈全都使个遍, 不折腾的她哑掉嗓子求饶, 这事儿就没完。
    脑中演绎了千万遍,可是一忍就是一个春秋, 如今虽说平定了河北那几个叛贼, 收拾了吐蕃的二皇子,可是皇帝如今还在齐州,如何悄无声息的让自家小金枝从皇位上全身而退, 如何处置六部那烂摊子……这些事儿全都压过来,照道理该直接去齐州迎回皇帝的,可是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竟这般温顺的亲着自己的喉结,一瞬间什么克制、什么迎皇帝回宫,全他.妈.的是废话。
    他垂首看着小金枝苍白的脸儿,一瞬间怒火滔天的要把徐长缨那狗贼狠狠捏死。不过当小野猫儿亲自己喉结那刻,心里又觉得这破玩意儿还有些妙处。素来呆板儿顽固又整日端着三纲五常的小金枝,如今柔媚清婉的抱着自己,小.嘴儿吞吐着细细的气儿,倒像是搁浅在沙滩上的河蚌,只消得撕破那粉色的底.裤……那干涸又满是棱角的小沙石就会被吞吐成一颗滑溜溜的珍珠。
    其实,这白狐蛊只要送进去些男人的精元就可以解决,可是甄明玉却被那男人紧紧箍.住了,一双纤细的腿.儿也没个安生。甄明玉忙着急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呼吸不稳道:“驸马,只送些汁.液便好,莫要……疼……别……驸马要以大事为重,不要……周璟,你个混.蛋!本宫让你别动!”
    周璟薄唇一弯,到嘴儿的小鲜肉,不动难道要别人动了去?他狠狠的吻着她的唇,把她接下来的话全都吞到到了肚里,随后便间不容发的翻江倒海起来,“为夫不动哪里来的汁.液?虽说为夫是个可以克制的,但是身下的兄弟却是在阵前叫嚣的,不拼杀个个痛快,怕是要叫嚣个没完的。”
    说完直接把甄明玉一的双纤细的小臂举高,薄唇肆意的吻着她。红锦帐剧烈的翻腾,初初那帐内只是一声吃痛的惊呼,随后像是有什么被踹在了地上,红锦帐猛的被谁撩.开,任由那小手踢打只是钻天入海,半个时辰后,那吱吱呀呀的龙榻上传来娇娇滴滴的呜咽声……
    这呆板儿又顽固的娇.嫩小河蚌,极力的吞吐出这个硌的疼的沙子,可是这刁钻又放浪的沙子直奔着羽化变珍珠去了……直到身下的小人儿喘气有些不匀,眼睛也迷离的要晕过去,周大将军才慢条斯理的结束了这沙石河蚌的争夺战,垂首吻着她的唇,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考虑到一个女儿家的娇羞,便凑在耳边说了好些安慰的话。
    甄明玉先前就发过烧,如今又被个猛将折腾了一两个时辰,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气流窜到脑际,身子也昏昏沉沉的跟死了一般。她把小.脸像只猫儿一般乖顺的贴在他的掌心,周大将军抬手揉着她的眉心,跟她说着话,正等她回应,岂料手里猫似的小人儿竟打起了低低的小呼噜。
    守在紫宸殿的侍卫,你看我我看你,随后又咳嗽了一阵,装作正经的去茅房一趟,侍卫长瞧见了,在茅房里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们一顿,待再来时,他们就去海棠旁的石阶处守着了。
    *****
    六月榴花似火,有灵巧的宫婢摘了几朵插簪在发髻上,还将几只娇艳的虞美人插在了紫宸殿平头案桌的红玉花瓶里,满室的虞美人和榴花香气,甄明玉却觉得刺眼,与尤其是跟龙床单子上那抹红血一般的色调,就益发觉抹不开面子。
    昨晚那帐翻红浪,固若金汤般的龙床都吱吱呀呀晃晃荡荡的跟断了腿.儿似的,自家那驸马倒也真对起辅国大将军的名头,起起伏伏间大约有股吞吐日月的凶猛激烈,甄明玉觉得自己腰都快被捏断了……一双细腿也酸疼的跟灌了铅似的……
    不过便是再怎么灌铅酸疼,她如今依旧是黄袍加身的女帝,甄明玉强撑起身子,伸手戳了戳那躺在龙床上的“皇夫”,看他紧闭着眼,便弯腰俯下.身去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甄明玉见他面不改色,顿时气恼的松开要起身,一双修长的手却春风化雨的将她揽在了怀里,薄唇亲了亲她的眉心,温和道:“女帝金安,不知皇上对我这‘皇夫’的伺候可满意?”
    甄明玉听到这些不正经的话,一张小.脸儿瞬间就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抬手要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随后按在了心口处。这满肚的气儿也就发作不出来了,“驸马……本宫父皇……”本想挺直身子说话,却不想微微一挪动,下面就疼的跟撕裂了一般,再抬抬身子又像是还有什么磨着一般。
    扫了一眼桌上的虞美人,周璟起身松了松筋骨,随后又抓起自己的里衣给她穿在身上,如今自家小金枝娇娇.软软的小模样跟桌上那虞美人一般,又是昨夜承了恩的……那些服侍丫鬟手粗脚本的,伤了她就不好了。
    他差人把雕龙的轿辇抬到了门口,虽说皇宫雕栏玉砌,但是老皇帝身在齐州,这件事儿就还没到头儿,虽说自家小金枝是被迫登基,可若往深里追究难免被人诟病。
    所以他要先把她送回汾王府,有老爷子在,就没人能动的了她。至于齐州和兵部那些七连八饶的乱事儿,要一件一件的重新拆开处理。
    待吏部侍郎到了紫宸殿外,周大将军便匆匆商议齐州迎皇帝的事儿了。甄明玉看着周璟颀长的背影,不由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待一回头却见唐莲花手中端的铜盆猛地跌在了地上……
    地上坍圮着撕烂的肚兜和罗衫,上面带着淡淡的汗渍,床榻旁的矮几上放着几盒子凌.乱的玉符膏……昨儿周大将军生龙活虎的给自己解蛊,完事儿后倒是没有想那些折子戏说的交.颈而眠,而是披着罗衫一脚踹开了太医院的们,拿了最好的愈合肌肤的玉符膏过来,一边倒吸冷气的给她涂抹在身上。
    她当时本想挣扎着去木鱼一番,却被他揽在怀里亲了亲眉心,说她身上既甜又香……真的是……里衣上都出了汗碱,哪里香的起来?!
    她看着地上那惨烈的‘战场’,不由的想起昨夜她竟然不顾礼节的握住了他的……整个身子也像是磁石一般向紧紧镶嵌在他身子里头去,甄明玉想去自己的孟浪,不由的大叫一声捂住了脸。
    唐莲花也红着脸垂下了头,待宫里的鸾驾库准备妥当后,三公主便穿回了平日的公主朝服,沐发净身的回了公主府。
    朱雀街上的药铺和酒楼又重新开了张,几个健壮的小厮擦着雕花木门上的灰尘,老板娘抓着一把细盐,嘴里念叨着驱鬼驱徐贼什么的朝着门口撒去。
    徐长缨在武关门烽火连天时,便带着兵部侍郎抄小路出了上都,如今上都那些余孽也已经群龙无首,徐氏九族如今一个个的也四处逃窜,生怕被无辜的牵连。
    叶正清在城门盘查时,一连抓.住了二十余徐姓族人,其中不乏有怀胎十月的妇人,不过通敌叛.国,逼.迫皇帝逃窜齐州,就是铁板钉钉的事儿,饶是九月或者十月区别并不大。
    上都的莲花开的极为繁盛,太液池旁的莲花池也是芳草成茵,宫娥们盛装打扮端着最清冽的汾酒,重新跪倒在从起皱逃窜回来的皇帝。只是面儿上是个穿龙袍的喊,心里浮现出的却是拯救万.民与水火的周大将军。
    周璟带兵百战百胜,只有周璟在,西唐江山延绵百年没有问题。只是刚刚稳定下来的朝纲对徐长缨的旧部却是极大的威胁,一个个的躺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生怕被哪个吐沫星子乱飞的言官给提搂出来。
    皇帝回朝,史官昧着良心挥着大笔浓墨重彩的润色美化了一番。周璟也算是闲了下来。谢绝了皇帝的宫宴,便纵马回了公主府,什么劳什子.宫宴,如今便是把王母娘娘送了甜桃儿过来,也远远不及家里那个小金枝,软.玉.温.香,恩爱缠.绵。
    刚到了柳槐垂荫的廻香亭,就见彭季同紧皱着眉急匆匆的走过来,凑到周璟耳边道:“将军,上次在建昌侯府,那个穿红衣夫人疯女人是宜阳县主杨嘉洛安排的,此次徐长缨能悄无声息的离开上都,也是她在暗地里相助。”
    “哦?皇帝如何说?”
    “皇上已经差大理寺关押了宜阳县主,革了她的封号,将她流放到兴元府的兵营做缝补的针娘。”彭季同恭敬的回道。
    周璟望着公主府那烫金的牌匾,“瞧见没,人家皇帝比咱们着急,兴元府的针娘一般人做不了!”说完便嘲讽的抬起长.腿,懒洋洋的寻自家小金枝去了。
    甄明玉听到说这件事,便将周璟的脑袋从自己膝盖上推了下去,“兴元府的针娘?她左右也是茂王的嫡传后系,这份处罚难免过了些……”周璟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口,“若不是茂王那一两分的情面,怕是直接送到教坊司去了。不过你父皇今儿个说给你加封大长公主,赐号永嘉。”
    永嘉大长公主,缣五百,赐实户七百,这份礼够厚重,往前数数,西唐加封大长公主的不过五人,赐实户七百更是西唐独一份儿。甄明玉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爵位什么的,她从来没在乎过,她父皇这是想用爵位来抹去她曾坐过女帝的史实呢。
    七日后,大长公主加封金冠,乘金撵轿游.街……
    甄明玉看着纷纷扰扰的人群,正要挥手,就见在北首那僻静的街道上,一对穿着白色囚衣的女子脚上挂着镣铐,满面羞红的走着,甄明玉眯了眯眼,还未看清谁知,就见其中最前面那个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顾盼生神的眼睛,一下晃了甄明玉的眼,这是宜阳县主杨嘉洛。算起日子,正是刑部往兴元府送流放真娘的,甄明玉看到她脚腕处的红,不由的微微起身。
    那宜阳县主却昂起那张鹅蛋脸,弱柳的小.腰儿高高的挺着,女子为了喜欢的人什么疯狂的事儿都可以做,尤其是宜阳县主这等沉默寡言的,一旦疯起来是绝对收拢不住的。
    她是茂王的嫡系孙女,可是母妃却被一个贱骚的妾室骑在头上,她自己也被妾室的女儿欺负的死死的,直到果郡王府的小世子来了茂王府。那个散漫的男子不过用了一月的功夫就把那可恶的妾室推进了深渊,从那刻起,她心里只有那个凤眸微挑又散漫不经的小世子。
    她为了徐世子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设计相交多年的三公主……她听说徐长缨带兵进了上都,所有人都在怒骂,可是她却是欢喜的,筹谋多年,这一切终于实现了,他一定会感谢自己,甚至会封自己一个昭仪或者贤妃。
    她一直再等,甚至谨慎的防着其他姨娘生的姐妹,但凡用宫婢来茂王府,她都作出最温和最贤淑的模样……可是这一切却换来了什么?换来他扶持三公主坐上皇位,甚至在万.民面前屈身的要作她的皇夫!
    她三公主凭什么!一个小瘸子凭什么!
    这个三公主,从一开始她便没瞧上,只要跟她走在一起,众人就会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仅会看到她的美貌,还会在私下里夸奖自己贤淑温柔。后来又遇见了徐禧瞭,那个没脑子的东西,她一直借徐禧瞭的手来中伤三公主,可是到了后来徐禧瞭那个废物竟真真的开始对三公主好了!
    尤其是知道徐禧瞭也喜欢徐世子后,便一直处心积虑的想借三公主和侧室的手除掉她。
    她费尽心机的拉着徐禧瞭的手,说三公主勾引徐世子,谁知徐禧瞭听说后只是怂包的红了眼圈儿,随后竟说三公主不是那等荒.淫.性子的人。
    她那刻真的想一巴掌扇了她那榆木疙瘩脑袋,这三公主故意吃了那白狐蛊,想要用处子之身牢牢绑住徐世子,可是天地开眼,让那花心纨绔把她揉.捏的浪荡不堪。
    什么三纲五常,什么贤惠明辨的三公主,全都是瞎扯,这个女人满肚子的心术,城府更在前朝女帝之上,她要撕了这女人伪善的面皮。
    “三公主,你觉得你很厉害是么?!你明明嫁给了周将军,你还故意在徐世子跟前乱放妖骚,当日在酒坊,你和徐世子在后园做了什么,你可敢当着你夫君的面说出来?!你敢把荆州跟徐世子大玩儿红绳吊腿.儿的事儿讲出来吗?!”
    “周璟,你一生自负,从来都是伤害女人。可是你好好看看你怀里这个女人,她早就在徐世子跟前袒胸露乳!当年徐世子根本无意于官.场,可是这女人却给他写了一张字条,故意吃醋拈酸的留世子在上都!他们甄氏皇族没一个好东西,你以为那白狐蛊能束缚得了她?!周璟你太傻了,今儿我把话儿撩着,你这辈子必定会被这女人背叛,必定会因为这女人血溅满门!”
    那冲天的怒气和妒忌还未发作完,就见一个狱头过来,一巴掌将她掴在地上,手忙脚乱的用脏抹布塞住了她的嘴……
    加封的大礼还没有散,街头巷尾又燃起了灿灿烂烂的烟花,大颗大颗的烟花炸开……在百官面前执酒的周大将军却一脸阴沉。
    甄明玉垂首看着杯中那轮微微晃荡的明月,自始至终这个宜阳县主都在谋划构陷她……她还傻乎乎的到处夸奖宜阳县主是个温柔慈性儿的人。
    甄明玉这边儿悔恨识人不清,周大将军那边儿却怒火奔涌,一双修长的手紧紧攥成拳!百官过来敬酒,他眸底翻沉怒浪的把那些烈酒全都灌进了肚腹。
    待百官散去,甄明玉看他执着酒壶,眼底泛着红血丝儿,便起身走到了他的跟前,“本宫自幼熟读女戒,当时又被他逼.迫……当时本宫是想随驸马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