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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陆念念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竟有种云开日出的感慨。
    “今朝,你可以一直喜欢我吗?”她忍不住问,语气认真又充满期待,这样的宋今朝让她自私得想一直拥有。
    宋今朝没再说话,漆黑剔透的眼眸像一口深不可测的井,吸引着人不断下坠。
    他伸出手,有些宠溺地摸了摸她软软的发丝,指腹一点一点的摸索着,末了,轻轻应了一声泽。
    那一刻的心情,陆念念兴奋地就像中了巨额彩票,有种踩到狗屎运的感觉,她没想到自己的暗恋发展趋势之猛,像坐了过山车,此时就停在最高点。
    陆念念抬头,心底的小情绪荡然无存,此时眨着眼睛看他,明亮透净的眼眸藏着星辰,漂亮的像颗玛瑙泽。
    虽然不想分开,但天色渐晚,宋今朝轻声开口,语气温和:“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陆念念从他手里接过书包,闷声说了句再见,转过身往家走。
    宋今朝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穿着校服的小姑娘没走几步,又飞快地原路返回泽。
    宋今朝看着她,狭长的眼眸含着笑意,对于这样的依赖,他似乎也乐在其中。
    陆念念想说什么,粉嫩的唇微启,小声嗫嚅,一旁的人根本听不见。
    宋今朝微微俯下身子靠近她,女孩红着脸,白嫩的手指摸着唇,声音乖巧又有些羞涩:“临走之前,能不能亲我一下?”
    《还不是因为你可爱》30-37
    第30章
    说这话时, 陆念念的脸变得通红, 就连莹白的耳朵根都是粉的, 对于宋今朝,她的矜持向来都是浮云。
    闻言,面前的少年挑了挑眉, 眉眼温柔, 唇角勾起一丝轻浅的笑意。
    他依言低下头,动作没有犹豫, 温凉的薄唇直接贴上女孩花瓣似的圆唇, 只轻轻的一个吻, 带着两人清恬气息的触碰, 柔软的像尝到了棉花糖。
    陆念念的眼角骨碌碌转着,眸光潋滟的看着他, 长而弯曲的睫毛, 像两片扑闪的羽翼。
    耳边能听到两人急促紧张的呼吸声,就连如雷的心跳声都清晰入耳。
    蜻蜓点水的一吻之后,少年直起身,高大颀长的身影整个将她罩住,他逆着夕阳的光, 陆念念看着他, 目光移不开, 落在宋今朝微红的脖颈时,她唇角微弯,笑得有些狡黠。
    原来他也在害羞。
    “今朝, 还想不想亲一下?”
    陆念念的声音很软,软的就像刚才那个亲吻,像裹了一层果酱。
    宋今朝目光灼灼,微垂眼睑,显得那双眼眸愈发的深邃。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照例的冷冷淡淡:“陆念念。”
    闻声,陆念念眨着眼睛看他,粉嫩的唇多了抹殷红,弯弯的唇角,笑意盈盈。
    宋今朝无声地看她,周围又安静下来。
    陆念念微嘟着唇,圆澄的眸子由下至上看着他,接着开口:“怎么啦?”
    少年漆黑剔透的眼微动,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他蜷起手指,力度很轻地刮了一下女孩小巧的鼻尖。
    陆念念笑意渐深,心里却在叫嚣: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叫挑.逗,挑.逗啊!
    “快回家。”他说。
    陆念念有些不大情愿,语气闷闷的应道:“那咱们一定要微信联系。”
    宋今朝点头,唇齿间发出低低的一声“嗯”,喉结不自觉的滚了滚,像是克制。
    得到保证,陆念念笑得像个偷吃糖的小学生,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离开。
    目送她进了陆家大门,宋今朝稍敛神色往回走,还是原来那副冷冽清隽的姿态。
    到了路口,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还在,里面的人像是看到他,暗色的车窗摇下来,露出keon那张金发碧眼的脸。
    他笑着说:“比我估计的时间要快,谈个恋爱也这么雷厉风行的吗?”
    那个女孩百闻不如一见,她穿的校服,看着年纪应该比宋今朝要小,而宋今朝对她的紧张程度,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
    今天下午,他和宋今朝一同坐在车里等,下课铃一响,从学校内涌出大批学生,看到潮水般的人流,宋今朝不自觉的皱眉,目光一一扫过那群穿着校服的女孩身上。
    据keon所知道的,宋今朝自小便被宋家保护的很好,学校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地方,四年前他被找回来,之后又被接到美国,一直都有专门的老师教他课业。
    如今看到这样的场景,显然在宋今朝的预料之外,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陆念念接触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她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充满形形色色的人,与他孤僻的世界完全不同,只有他自己。
    宋今朝面无表情地下车,站在离校门最近的地方,他同样希望陆念念能一眼看到他,在嘈杂喧闹的人群里。
    keon又说道:“我觉得这个女孩不错,你所有的情绪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明显。”
    今天开着车在两人身后围观许久,有那么一瞬间,keon差点以为,宋今朝是个正常的大男孩,很难看出,他是个有精神障碍的人。
    keon轻笑着打开车门,少年神色淡淡的上了车。
    “回去吧。”
    宋今朝看他一眼,随即目光落在手腕上,系着一条镶有红豆的红绳,仔细看不难看出,那枚小小的红豆上刻着一个字,“宋”。
    想到女孩郑重其事的模样,宋今朝靠着椅背,凝眸看向那颗红豆,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
    -
    两人回去才发现,治疗室的门不知何时被私自打开。
    看到门外站着的几名保镖,keon暗道不妙,看向宋今朝,少年的神情恢复了往日的清冷,眉眼间一片淡然。
    回到病房,门外站着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是叶怀,宋致远身边的副官。
    他像是等了很久,看到宋今朝,中年男子顿时松了口气,迈开大步走过来:“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宋先生在里面等你,都等一个多小时了。”说到这,叶怀压低了声音,深怕里面的人听见。
    宋今朝推门进去,keon只好留在外面。
    空荡荡的病房,中年男子穿着便装站在窗边,似乎站了很久,那道坚毅沉寂地身影背对他,宋今朝看他一眼,视若无睹,直接走向里面的更衣室。
    早就听闻动静,宋致远转身,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少年头也不回地进了更衣室,他神色不悦地走过去,沉声叫住他。
    “今朝,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他难得回来一次,家里的大小事都是沈曼照顾,这次抽空来一趟疗养院,也是他百忙中找的时间。
    宋今朝背对他,嘲讽的勾唇,眼角冷然。
    无论那些事情过去多久,宋今朝对他和沈曼的态度从未变过,滋生在心底的恨意,更是随着时间如野草疯长。
    早已习惯今朝对自己的视而不见,宋致远没放在心上,沉着声开口,成熟英俊的容颜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美国那边有最好的精神科医生,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你过去。”
    闻言,宋今朝冷着脸回头,眉眼森森,周身隐隐散发着寒意:“我不去。”
    这是宋今朝第一次开口反驳他,宋致远微愣,墨黑的剑眉拧成一团,语气不悦:“我是为了你好,难道你想一直当个病人?”
    宋今朝的精神疾病百分之三十是因为遗传,而后期遭受的一切,都成为他病情恶化的致命因素,从他被找回来的那年开始,他发病的次数与日俱增,很多时候宋今朝都必须依靠镇定剂。
    而宋致远和沈曼作为他的监护人,有义务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环境,即使宋今朝对于二人几年来的心血满不在乎。
    宋今朝冷笑,狭长冷然的眉眼尽是讽刺:“这就是你将我送去国外四年,和沈曼厮混的原因?”
    他的尾音刚落,宋致远一张脸顿时气得铁青,“什么叫厮混?我和你沈阿姨是正经夫妻,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男子坚毅成熟的俊脸都在颤抖,铁青着脸,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正经夫妻吗?
    他说得认真,宋今朝都怀疑自己错了。
    “那我母亲,你又置她于何地?”宋今朝转身望向他,目光中蔓延的寒意,让宋致远心头一凌。
    于是他厉声反驳:“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完,中年男子眉目森寒地看向他,这个与他眉眼神似的少年,两人沉默许久,宋致远终是败下阵来,紧握成拳的手松开,转身离开。
    病房门“哐”的一声重重关上,宋今朝紧绷着俊脸,薄唇抿成僵硬的直线,直到外面脚步声渐远,他才颓然的依靠着墙壁,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
    -
    夜晚,keon敲门进来,见宋今朝神色无常,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该担心还是该松口气。
    刚才看到宋致远怒气冲冲的离开,keon第一个反应就想冲进去,但被门外的保镖拦住,这样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而宋今朝的病情也会因为这些极端事件恶化。
    keon一直以为难缠的是沈曼,现在才发现宋今朝的父亲更棘手。
    推开门时,里面的人还没睡,空荡荡的病房,灯全亮着,地板上散落着白色的纸张,宋今朝背对着他,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画架。
    静谧的房间只传来少年笔尖下的沙沙声,keon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地板上的纸张,才发现纯白的画纸上是一个女孩的画像,只可惜没有完稿,目光移向那双圆圆的杏眼,keon认出来,就是那个叫念念的女孩。
    少年微垂着眼,幽暗的瞳孔深邃如深渊,听到耳边的动静,他侧目看过去。
    对上少年的视线,keon才觉得他现在的平淡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今朝的表现越与正常人无异,keon就越担心他的病情。
    “keon,我想一个人待着。”宋今朝收回目光,脸色是冷的,语气森寒。
    keon停住,识趣的关上门离开。
    周围再次恢复宁静,轻柔的晚风偶尔吹起地板上的画稿,宋今朝动作未停,拿着画笔细细的描摹,勾勒出脑海中女孩的轮廓。
    -
    一夜安宁,窗外的天空泛出了鱼肚白,单薄的微光透过窗棂,落在少年瘦削单薄的脊背,那只握着画笔的手泛着白,有些僵硬,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雕塑。
    又一个夜过去,宋今朝紧绷的神经丝毫未放松,放下笔,四周散落着女孩各种神情的肖像,他累极的阖上眼,垂下的眼睑投出淡淡的青色,被黑如鸦羽的长睫轻轻覆盖。
    窗外晨光渐明,和煦的阳光落在室内,宋今朝回过神,弯腰去捡地上四散的画纸,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不悦的抿唇,精致的眉骨拧成一道浅浅的沟壑。
    过了半晌,耳边“咔嚓”一响,门外的人大喇喇的推门而入。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孩走了进来,推着医用推车,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
    病房里到处散落着白色的纸张,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已经醒了,那个眉目清隽,唇红齿白的少年坐在病床边,目光冷嗖嗖地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