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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节
    所有人“哗”一下全都回头来看,能被李不狗这样的大艺术家称呼为“大师”,这人还不得上天了。
    等众人看到我之后,那股气就像是突然泄了,“切”
    也是,我这身打扮跟普通大学生似的。旁边的刘茵羞得耳朵都红了。
    李不狗非常热情,从讲台上下来,紧紧握着我的手。他拉着我上台,对着麦克风说:“这位就是冯大师,是做出马仙的。是吧?”
    下面的人都懵逼,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有人说了一句:“是不是东北跳大神,看事的?”
    李不狗说:“我第一眼看见冯大师,就觉得投缘。东北的出马仙我研究过,最早是萨满教,在古代负责和上天沟通,是人和神之间的桥梁。我们这个黑暗梦境,什么人才都有,就是缺少像冯大师这样的神职人员,大家鼓掌来。”
    让他两句话说的,下面人还真就对我刮目相看,纷纷鼓掌。我一个搬杆子的,居然成了什么神职人员,身份一下就上来了。
    李不狗太热情了,让我说两句,我哪会说什么,吱吱呜呜说了一些看事的小案例,什么水里插筷子,如果解决鬼压床之类的,下面人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李不狗见差不多了,把场子交给主持人,拉着我到了后台。
    他让我稍等,不多时,他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一身休闲装,戴着个大帽檐的帽子,和刚才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抱歉说:“没办法,粉丝太多,只能乔装改扮。冯大师,从后门出去不远有个咖啡屋,咱们能不能到那里详谈,我已经让人定好位置了。”
    这时有人进来,正是刘茵,她一看李不狗就红着脸:“我……”
    李不狗善解人意:“和冯大师一起的?好好,一起去一起去。”
    我赶紧道:“李兄,别叫什么大师,我愧不敢当啊,叫着也别扭。”
    “这样吧,”李不狗说:“咱们是兄弟,你也别管我叫李兄什么的,叫我老李,我叫你老冯,这样行不行?”
    李不狗带着我们从后门出去,穿过一条胡同,果然有一家很典雅的咖啡屋,小小巧巧,有点闹市取静的意思。
    我们上了二楼,进入一处包间,刚进去就看到有个极雅致的长发女生,正在倒咖啡。
    我眼睛一下就直了,美女我也见过,胡婷婷胡浈浈,那都算是相当漂亮了。可眼前这个女孩身上那股雅致的气质,完全不同于胡氏姐妹那种野路子。
    “这位是?”我问。
    “这是我一个红尘知己,叫小莫。”李不狗笑着介绍:“我是不婚主义者,小莫也是个丁克,我们两个一拍即合。”
    第三百七十四章 地府查事
    小莫这么好看的姑娘跟着李不狗,我心说算是白瞎了。
    我们落座,小莫问我们要什么咖啡,轻车熟路让服务员上咖啡。我们聊着天,没有切入正题,李不狗满口都是对小莫的欣赏,正喝着呢,刘茵忽然说:“我有点事先走了,冯哥你在这坐。”
    我放下咖啡,她怎么突然就来事了,我有口无心地应付,说出去送送你。
    刘茵说不用,脸色有些不好看,匆匆就走了。
    我纳闷,她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小莫淡淡说:“老冯,你的姑娘好像对我挺不爽的。”
    “哪有哪有。”我赶忙说。
    小莫说:“没啥,很少有女的把我当朋友的。”
    李不狗赶紧道:“说正事,老冯,我前几次找过你,咱们一直没深聊。其实我想委托你一件事。”
    “你说。”我做个手势。
    “你想想办法,让我不再继续做梦。”李不狗一字一顿道。
    我大吃一惊:“你不是要围绕这个梦境有一系列的计划吗,为什么不做了?”
    李不狗苦笑:“当着那些人的面,我当然要这么说了。其实我知道自己的痛苦,现在一闭眼,就会到那个黑暗梦境里,恐怖又邪恶,每次睡觉对于我来说都是个折磨。实话告诉你吧,老冯,我已经一天没有睡觉了,我是不敢睡。除了做噩梦之外,我说梦话还梦游。”
    他拍拍身边的小莫:“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宠她吗,只有她不嫌弃我,我先前已经连续吓走了三个女人。”
    我没说话。
    李不狗看我的脸色:“怎么,你不愿帮我吗?我试过很多办法,找心理医生、精神科大夫,甚至包括古代的瑜伽、冥想等等,还试过电击疗法,都没有用。我有个朋友认识沈阳的九哥,九哥是大人物,推荐了你。我相信你的功力,你帮帮我。”
    我没有轻易接这个茬,只是在用勺子搅动咖啡。
    小莫冷笑:“老李你没看出他想做什么吗,他这是坐地起价,等着你开大价钱。”
    李不狗赶紧道:“这个好说,这个好说。钱我还是有的。老冯,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我说:“钱不钱的,按规矩走。不过从我个人来说,我不希望你停了这个梦。”
    “为什么?”李不狗瞪着我问。
    我问他,有作品的照片吗?李不狗疑惑着打开手机,调出相册给我看。我从里面选取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那幅名为修行的画,上面的人疑似王二驴。另一张是恶魔的晚餐,画上有程海。
    我说道:“这两张画的人物,我都认识。”
    李不狗和小莫同时吃惊地看过来。
    李不狗赶紧问怎么回事,我指着修行上的王二驴,跟他说,这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后来因为某种机缘进入了鬼门关里,到现在下落不明。
    “鬼门关?是我理解的那个鬼门关吗?”李不狗问。
    “正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门户。”我说。
    他和小莫面面相觑,两人的脸上都露出骇然之色。小莫忽然冷笑:“李不狗,我觉得你是个疯子,没想到有人比你还疯。”
    我没搭理她,继续指着恶魔的晚餐说:“上面这个人叫程海,他是个烟魂。”
    “烟魂是什么?”李不狗问。
    “我们出马仙有这么几大仙家,比如说黄鼠狼、狐狸、刺猬等等,除了这些,还有鬼仙条,比如烟魂、碑王等等。烟魂就是冤魂,只是取个谐音,要不然不好听。”我说。
    李不狗喉头动了动:“你是说这个叫程海的是……”
    “鬼。”我说。
    说到这个话题,小莫脸色更加苍白,她再怎么洒脱,也是个女生,明显感到害怕了,看我的眼神也有了畏惧之色。
    我说道:“这两幅画都是来源于你的梦境?”
    李不狗点点头:“不错,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我就是把梦境原汁原味画出来。”
    我沉思:“我想找到这两个人,他们对我的意义很大。所以,我个人不希望你停止做那些梦,我想找到他们。但是,”我顿了顿:“我还是尊重你的想法,也不会强迫你继续做噩梦。”
    李不狗道:“老冯,你是大仙儿,我相信你说的话。别看说的这么离奇,但我经历过噩梦之后,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类不为理解的东西。我真的很想帮你,可首先要活下来吧,如果噩梦再持续一段时间,恐怕我会死在夜里。”
    我点点头:“我帮你。”
    我确实真心想帮助他,也想揭开梦境的秘密,我直觉到他的梦境世界,很可能和我现在要追踪的几件事有很大关联,王二驴和程海的下落,乃至胡三太爷的情况。
    这些线索像是一张巨大图片上的拼图,慢慢融合在一起。
    “你的事,我要回去请神问一下大仙儿,看看如何处理。”我说。
    “有劳有劳。”李不狗要和我加微信,然后转账。我示意说不着急,等有了具体的方案之后再说。
    李不狗下午还要去心理医生那里做催眠治疗,和小莫匆匆的走了。
    我从二楼下来,接到一个信息,是刘茵发过来的。她说她正在一楼某个角落里喝咖啡。我找了一圈,还真就找到她了。过去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刚才走了。
    刘茵气哼哼地说:“我就看不惯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我说小莫。
    “对,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装的跟白莲花似的。”刘茵气着说:“你们男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被这样的狐狸精迷得不行。”
    我笑着说:“就是因为这个你才走的?”
    “和她在一桌喝咖啡,我都嫌恶心。”刘茵说。
    抛开小莫冷冷的态度不说,我觉得她气质还是很好的,不像刘茵说的那么不堪。不过我也没反驳什么,女孩发泄就让她发泄,发出来就好了。
    中午我带她吃了一顿大餐,她这才破涕为笑。
    回到店铺,我在神龛前上香请神儿。别看我和黄小天他们都挺熟了,但开坛问事,这是堂口的正式工作,一点过程都不带含糊的,必须要有仪式。
    请过神儿之后,我把李不狗的情况跟黄小天说了。黄小天想了想说:“其实这件事最好是入地府问事。”他叫着胡婷婷的名字。
    胡婷婷道:“教主有何吩咐。”
    “婷婷,你是探马使者,这件事就要麻烦你了。”黄小天说:“你抓紧时间去一趟地府,查阅李不狗的事,看看那边怎么说。”
    胡浈浈道:“我来这里寸功未立,这次我和婷婷姐一起去。”
    要进入地府查事,还需要当事人的生辰八字。我在微信里给李不狗发了信息,让他尽快把生辰八字发来。
    等到临近傍晚的时候,他回了信息,问我在哪。我告诉他,在店铺。他说要马上赶过来,见面详谈。
    大概一个小时后,他和小莫上了门。我有点不太高兴,作法这件事比较私人,他自己就好,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个女的来。
    我对小莫一开始的印象就觉得这女孩冷,后来让刘茵这么一渲染,心里又有了些其他的疙瘩。不过既然来了,我就不能往外撵。让红姨招待两人上座,然后泡了茶过来。
    小莫道:“我不喜欢红茶,有绿茶吗,抹茶粉也行。”
    红姨笑:“我们这只有红茶,你如果喜欢,我倒白开水给你。”这叫绵里藏针,不卑不亢。
    李不狗心急火燎:“我说老冯,咱们侃大山喝茶啥时候都行,你先说说你这边的情况。”
    我带着他来到神龛前,小莫也跟过来,我有点生气,这女孩怎么一点眼力见没有,走哪都跟着,可也不愿意这么发火。
    指着神龛上的神位和神像,跟他们说,这是我的出马大仙儿,正中的叫黄小天,旁边的叫银狐居士,还有两个探地使者,分别是胡婷婷和胡浈浈。
    “你的事,我和大仙儿说了,”我道:“大仙儿的意思是,到地府去查事,看看你的资料。”
    李不狗小心翼翼问:“地府是?”
    “阴曹地府,就是阴间。”我说。
    他喉头动了动,看了看小莫,小莫也有些害怕。
    李不狗问,都能查到什么信息。
    我说,这么说吧,你想知道自己哪天死的,怎么死的,只要地府的关系硬,都能给你查明白。
    李不狗脸都白了,赶紧摆手:“那不就是查生死簿吗,算了吧,我还是糊涂一点好。知道自己的死期,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每一天都是折磨。”
    “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问李不狗。
    李不狗道:“下午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她给我传过来的。生辰八字就是出生日期呗。”
    “最好是精确到小时和分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