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是你眼花了！”
    “楚小恬你给我从实招来！”
    楚小恬吓得赶紧关了视频。
    等她收拾好带着卡尔出门，恰巧半小时，下楼的时候她进电梯，又进来两个年轻女人，看见德牧都吓了一跳，楚小恬连忙拉紧卡尔的牵引绳，“没事，它很老实的。”
    那两人大概也是爱狗人士，看了看卡尔还夸了它一句挺乖。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维修什么，停了一个多小时的电。”
    “连电梯都停了，昨晚上夜里回家的都是爬上楼梯的，听说他们今天去找物业算账，说是这两天有什么部门来安全检查。”
    楚小恬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
    昨天晚上停电，电梯也停了。
    但就是那个时间，段逍带着卡尔过来找她。
    难道，他和卡尔是爬楼梯上来的？
    可她家住在十一楼啊！
    昨天晚上她因为一度恐慌到崩溃，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难怪昨天开门的时候，她觉得卡尔的喘息似乎是有点累，段逍后来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也听到他接连不断的脚步声。
    他和卡尔，竟然是从楼梯上了十一楼！卡尔留在了她家里，段逍走的时候一定是又走楼梯又下了十一层楼！
    难怪挂了电话，他是过了一会儿才上车离开的，那段时间是在下楼梯。
    如果换成是她，恐怕到了六七层的时候就已经累趴下了，而他当时说话的声音依然稳稳当当，连呼吸都没有一点凌乱。
    电梯开了，卡尔见她在发呆，用脑袋轻轻蹭了她一下。
    楚小恬低头看卡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卡尔应该是最无辜的，半夜里忽然被主人带着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爬到了十一层楼上，守了她一整个晚上。
    但从头到尾，它都只是用那双眼睛温顺的看着她，跟着她，然而每当有陌生人靠近，它的目光就变得警惕，紧紧靠在她腿边一步也不离开。
    就仿佛一旦有人要伤害她，它就会扑上去呵斥对她不安好心的人。
    就像它的主人，强悍又可靠，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在危险发生的刹那去保护身边的人。
    卡尔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又看了看她。
    楚小恬转过头，一眼就看到大厅外面的路上，停下了一辆熟悉的车。
    他应该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说多久就多久，从来没有迟到过。
    “卡尔，我们走。”
    楚小恬和卡尔刚走出大厅，忽然迎面一个男人挡在她面前，“美女，问个路，方便吗？”
    楚小恬一向不习惯陌生男人搭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卡尔立刻挡在她面前，气势汹汹的朝他狂叫起来。
    段逍原本没看到他们出来，听到卡尔的叫声才注意到，本想下车，但见楚小恬气定神闲的样子，放在车门上的手又收了回来，在车里看着她们。
    这个女孩儿看起来胆子小又脆弱，但只针对在某些时候，而大多数时候，她都有足以应付意外的能力，就像每一个在外面独居时间长了的女孩子，没有人护着，就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哪怕那种能力在男人看来，其实远远不够自保。
    楚小恬安抚了一下卡尔，问那个人：“你要问哪里？”
    虽然只有半小时，她今天也算是难得打扮了一下，毛茸茸的粉色大衣让她气色好看许多，不再是那么不健康的苍白，秀美的五官配上淡妆，很容易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大衣里面的裙子是骆北霜以前给她买的，裙摆只到膝盖下方，明晃晃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骆北霜说的没错，她只要稍微打扮一下，在外面会遇到搭讪一点都不奇怪。
    给陌生人指完路，那人又道：“美女，加个微信呗？我要是再找不到就问你？”
    楚小恬：“……不好意思，我刚才指的路是错的，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儿，是不是卡尔？”
    卡尔凶狠的对着陌生人狂叫：“汪汪汪——汪！”
    第20章
    那人被卡尔凶猛的叫声吓得后退几步，脸色不自然的看楚小恬：“你刚才不是说你知道？”
    楚小恬：“那是因为我刚才忘了一件事情。”
    路人：“什么事？”
    楚小恬：“我是个路痴这件事情。”
    路人：“……”
    其实她指的路是正确的, 不过这男人一要联系方式, 那笑容就显得有些猥琐，这种人大多很容易会纠缠上来, 幸好被凶猛的卡尔给吓走了，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
    卡尔一直盯着人走远才回过头来。
    “谢谢你哦卡尔。”楚小恬摸了摸它的头。
    段逍今天没有自己开车来, 车上还有个开车的司机，他下车拉开车门，楚小恬正要弯身上车, 司机为防止她碰到头，抬起手放在她上方。
    “谢谢。”
    楚小恬以为段逍是坐在副驾驶的，没想到他坐在后面，顿时愣了一下。
    “卡尔坐哪儿呢？”
    “副驾驶。”段逍面无表情道。
    其实车里面空间很大, 楚小恬又瘦的那么明显，她一上去，卡尔也紧接着钻进来卧在了她腿边，把脑袋凑到了段逍面前。
    段逍摸了摸它的头，随口夸了句, “乖。”
    楚小恬有心想问昨天晚上的事, 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段逍应该是并没有想让她知道, 所以当时才挂断了电话。
    “昨天晚上多亏了卡尔……谢谢你让它陪我。”
    段逍脸上没什么表情，“睡得怎么样？”
    “还好。”
    段逍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今天化了淡妆, 也没有黑眼圈, 但是眼底微微的血丝还是透露了她的睡眠质量有多差。
    一个人的睡眠质量, 会反应在这个人的精神和身体状态上，楚小恬的失眠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这也是她体质会那么弱的原因之一。
    “段总，现在回公司吗？”司机问了一句。
    段逍问楚小恬：“你要去哪儿，说地址。”
    楚小恬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去做针灸，“我要去**路的阳光医院。”
    那家医院离这里很近，周末的时候她走上二十分钟就到了，正好车也顺路。
    “去医院做什么？”
    “去做一下针灸。”
    刚说完针灸俩字，她下意识的就感觉到了那种针扎的疼痛，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其实做针灸本身是不会太疼的，但因为她胆子小又敏感，每次都很紧张，反而会把一点细微的疼痛放大。
    段逍微一皱眉，“你怎么了？”
    “就是有点失眠，做针灸可以稍微改善一下睡眠。”
    “失眠多久了？”
    “大概有……两三年了吧。”
    从开始写《恐怖之书》第一部 开始，她的睡眠状况就一直不怎么好，慢慢地就形成了神经衰弱，睡眠质量非常差，有时候一整夜都睡不着，有时候睡着了也会做噩梦，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把她惊醒，所以这两年她的体重也掉的很明显，少女时期的娃娃脸已经全然不见了，下巴都成了尖的。
    段逍：“原因？”
    还不是因为我胆子小。
    她心里这么说，嘴上却不能这么说，要不然这怂了吧唧的形象是扭转不了了……
    她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想的太多，经常做噩梦，所以一直睡不好。”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她就是想得太多，脑补的太厉害，再加上以前工作写文同时进行，几乎没有一天睡饱的时候，到最后把自己整的神经衰弱。
    楚小恬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卡尔陪着她倒是睡了一会儿，但那几个小时的睡眠，依然弥补不了她缺失的那些。
    “段总，到了。”
    楚小恬连忙把打了一半的哈欠收起来合上嘴巴，“谢谢你送我过来，等我针灸完再去看雪球吧。”
    段逍没说话，朝她点了下头。
    “卡尔，我走啦，拜拜。”楚小恬朝卡尔挥了挥手，转身走向医院，没发现卡尔站起身来趴着车窗看着她。
    段逍看着卡尔毛茸茸的后脑勺，“过来。”
    卡尔转头看了他一眼，尾巴摇了摇。
    “怎么，舍不得？”
    卡尔又摇了摇尾巴，看着楚小恬离去的方向。
    司机不免有些惊奇，“段总，卡尔跟了您三年了，可从来没对谁这样过。”
    卡尔是段逍亲自训导的护卫犬，从来只听他一个人的命令，它对段逍非常忠诚，平日里也很温顺，但真遇到事情凶猛程度不亚于基地里任何一只护卫犬，也因为段逍在业界的名气，一度有人费尽心思花惊天高价想买走卡尔，但卡尔始终只忠于段逍一个人，是无法再换主人的。
    如果段逍命令，卡尔可以保护任何一个人，但感情是不可能有的，然而现在看来，卡尔对认识没多久的楚小恬，竟是隐隐有了感情的样子，
    “回来，坐下。”段逍道。
    卡尔坐在段逍脚边，把脑袋靠在他的腿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又像是撒娇。
    段逍揉了揉它的脑袋，“还想见她？”
    卡尔脑袋枕在他腿上，抬着眼睛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