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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在停车场的一辆白色轿车里,刚刚的当事人正安静地坐在车内。
    林妙鼻尖闻到一缕淡淡的烟味时忍不住侧眸过去,看见joe指尖夹着根烟,神色疏淡,可眸光却异常地清亮。她蹙了蹙眉打破沉寂:“能不能别在我车里抽烟?”
    他瞥过来一眼,视线清冷带了寒意,不过林妙也不惧他,定定地盯着他指间的星火。
    最终他还是按灭了烟把烟蒂扔出了窗,得到林妙在心中的差评,这个人太不文明了!
    “没什么想问的吗?”joe主动提出来。
    林妙见如此良机自不会错过,偏着脑袋想了想后问:“星河这个项目,送到寰亚的那些配备零件也含有不达标元素汞吗?”
    joe静了一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居然关心的是这?”
    “涉及到寰亚的切身利益,我自然最关心了。”
    “我无可奉告。工厂是刘向东私下冒名翟新同开的,为他敛取公司资金所用。至于用什么材料来生产电子零件只有工厂里的人知道。”
    林妙听完他所言不禁挑眉,退而求其次问出最后的关键问题:“为什么你要假称翟靳说了那些话?明明手机里翟靳一句话都没说,不是吗?”
    joe轻笑出声,“你的耳朵倒是尖。”
    哪是她耳尖,他把她揽得那么紧,她就是想不听也难。
    “翟靳是没说话,不过既然他打来了电话,要传达的意思大致就是那样。”
    “你的意思是翟靳连他父亲都不管?”
    joe轻敲了两下方向盘,讳莫如深地道:“应该说,他对刘向东已经忍无可忍。”
    林妙正仔细琢磨他这句话,忽见他倾身而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但很快肩背就抵住了门。浓烈的男性气息覆盖,但见他长臂越过竟是来给她系安全带。
    等固定好后他的身体也没缩回去,就这么倾身凝着她。
    停车场里就只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光线很暗,他的脸半明半暗,有着一种不同于往常的阴沉中的俊美。林妙知道,从今天起她要重新认识这个人,以前她所看见的不过是他的表皮,或者说是一副面具,如今面具撕下,才是真正的他。
    最令她心神震动的是这双眼睛,暗光里的星芒像是要扎进她眼中似的。被他这么看着,她总感到莫名的心慌,而他抵着自己的宽阔胸膛,起伏有力,深知在衣装底下的他一点都不单薄,他有当健身教练的体魄。此刻,就像一堵墙一般把她逼在车门的角落里,温凉的指尖抚过她的脖子,却在某处按压引起她的刺痛,“破皮了。”
    林妙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不碰倒还好,碰了确实感到有一丝疼。除了被那闹事的东子用刀比过外,没有别的时候会可能受伤。
    车子启动,很快驶出了停车场,夜风吹过,吹散了车内的燥热。
    但很快车子停在了一家药店门口,“等着。”丢下两字joe就推门下车了,不出两分钟又见他快步而出,等看见他手上拿的东西才反应过来他干什么去了。
    “嗤——”林妙倒抽冷气,碘酒刷在伤口处当真疼得要人命,跟被揭掉一层皮似的。真不是她矫情,就这么一小道划口,需要又是消毒又是用纱布包扎的吗?
    但joe认为有必要,且强势地不容拒绝,她只能无奈承受这痛。
    车子再开出一段路林妙察觉路线不对,立即开口:“你开错方向了。”
    可身边的人反而油门一踩,车子如箭一般疾驰在空荡的马路上,最后,停在了他的公寓楼下。林妙闷坐在位置上不说话,哪怕他已经下车走到了她这边车窗外。
    外边的人顿了顿,慵懒而清撩的语声响在车外:“或者你想上你家,我也不反对。”
    林妙僵了僵,还是松开了安全带。
    正文 32.苦肉计
    电梯里,林妙问:“你是打算今后都这么把我禁锢了吗?”
    “禁锢?”joe转眸过来,“我有绑你手脚了?”
    林妙不惧地迎上他视线,“不一定绑住手脚才叫禁锢,从中午起你就在限制我的自由。我已经跟你签订了两年协议,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总得让你表示一下忠诚,你说呢?”低沉而清凉的嗓音,缓缓萦绕在林妙耳边。
    无语凝咽,天知道她为什么要在今天过来找他。
    电梯门开,joe一拽她的手走了出去,但只走出两步就撞在了他背上。揉着微疼的鼻子林妙抬头,发觉气氛似乎有些不对,joe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家那扇门,哪怕她没瞧出来那门有什么问题,可从joe的反应感觉到了冷凝而紧张的气息。
    电梯门侧有个安全通道,joe一松开她的手就悄无声息地先走到了安全通道门边仔细侧听,林妙立即机警地屏住呼吸。等过了一瞬见他走向门,看清他动作时林妙才发现居然那锁孔被什么给封住了。
    林妙蹙了蹙眉,这是有人恶作剧吗?
    joe从裤兜里摸出钥匙,直接把钥匙圈给掰成了一根铁丝插进锁孔,有那么一瞬林妙惊愕了目光以为他能单凭一根铁丝就把锁给打开,可事实证明那只是电视上演演的。
    最后joe把锁孔里的东西给挑出来后,还是用钥匙打开了门。
    林妙紧走两步,视线越过他的肩膀往内探看,一片静谧里干净整洁,不像有人非法入室。
    可看joe沉竣着脸,眉宇间都蹙着一股冷意,听见他在耳边低语:“你待在门边别动。”随后便见他以极轻的脚步一间房一间房探查过去,看着那身影,像及了潜伏在森林里的猎豹,无声无息地抓捕着猎物。
    探查到只剩最后一间时他忽然放慢了步伐,看得林妙也随即紧张起来,呼吸紧促。
    门把被他转开,看着他走进去的,下一瞬室内就传来了打斗声。
    还当真有贼进来了!
    林妙这时本该拔起腿就往外跑的,可她的脚却生根了似的,死死盯着那扇门,随着一声钝响,空间嘎然静止。心跳剧烈加速,强烈的不好预感袭上心头,在死一般的沉寂里她做了个极不理智的选择,竟然抓起墙角的棒球棍朝那扇门迈进。
    一步一步,离门越近越就连大气都不敢喘,咫尺之外她伸手去推那扇半掩的门,首先看见的是一双横躺在地上的脚。那双皮鞋她很熟悉,又黑又亮,因为在这之前她躲在书墙缝隙里看到的就是它的鞋尖,心往下沉。
    未等她作出反应,那扇门忽然洞开,一道人影夺门而出,将她冲撞地往后踉跄而倒。她连那小贼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眼前就消失了踪影。
    林妙从地上爬起,当机立断先走回去将大门给反锁上,然后再疾步跑到房间,目光快速掠过一圈,在墙角处找到了joe。刚才她果然没看错,确实是joe被打倒在地了,他的头上有血在流。
    joe的身手她是见过的,居然那个小贼能把他撂倒,甚至将他打到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