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天都不耐烦时，他取出一枚为他独身炼制的血元丹，吞下后，默默坐下。
    半响后，他重新站起来，再次盯着那些门板上的精美空间纹络看。
    又过了一阵子，他重新闭眼坐下，似在整理思绪，然后再次站起去看。
    聂天细致观察，发现赵山陵去看那些空间纹络时，他那被困在脑海，不能外溢的魂力，似在疯狂流逝着。
    很快，赵山陵就面容枯槁，眼眶深陷，解析那些空间纹络的奥秘，像是消耗了他太多太多的魂力和精力。
    远离虚灵塔的聂天，感觉到时间在一点点地流失着，仿佛已过了很久很久。
    赵山陵连续十几次，坐下，又站起来，极尽所能地感悟那些空间纹络的变幻和秘密。
    “聂天！不要辜负此地奇妙！”
    经过漫长时间的感悟，赵山陵似找到了方法，摸索到一点此地玄奥，长笑一声，道：“我先进虚灵塔了。在我入塔以后，此地必再生变化，你好好修炼，兴许能借此突破到凡境，也说不定。”
    他猛地推向银色大门。
    他的两只手，分别按在两处空间纹络密集地，手掌如黏在门板上，似依照着空间纹络的游动方式，不断滑动着。
    “蓬！”
    银亮大门，陡然华光万丈，聂天脚下大地，都传来一声轰鸣震荡。
    大门突然敞开，赵山陵满脸欢喜，一步跨入。
    他一进入，大门又猛地闭合，门板上游离不定的空间纹络，恢复原貌。
    可在他踏入虚灵塔的霎那，聂天突生异觉，敏锐地查探到，那种灵力不断流失的感觉，似乎已然消失。
    抬头一看，他惊奇地发现，就连虚空众多五彩流光，也一条条消失。
    新的流光，不再滋生而出，笼罩这片天地的某种禁制，似被瞬间解除了。
    袅袅轻烟，从大地流溢出来，轻烟为精炼而又汹涌的灵力，各类不同属性的灵力，悄然从地底涌现，似乎即将充满天地。
    “灵力！火焰之力，草木精气！雷霆之力，水之灵力……”
    许许多多不同种类的灵力气息，都从那些轻烟内显现出来，突然就将这片天地，化为一个旺盛的灵力海洋。
    聂天猛然动容，骇然道：“难道，千百年来，所有进入此地的炼气士，一身灵力的流失，都被脚下这块大地吸收？在禁制解除之后，被纳入大地的各类灵气，才轰然爆发？”
    这般一想，他身形巨震，急忙端坐下来，屏息凝神，尝试纳入。
    与此同时，他清晰地感应到，从进入此地，几乎停止旋动的一个个灵力漩涡，都在加剧旋动。
    滂湃的灵力，如瀑布般，从他头顶灌泄，注入他干涸的灵力漩涡。
    除了星辰漩涡，他的九个灵力漩涡，还有火焰漩涡和草木漩涡，竟然在眨眼时间，就被灵力充盈。
    ……
    第六百六十八章 三年后
    “如此精炼而又旺盛的灵力！”
    感受着一缕缕不同属性的灵力，疯狂汇聚而来，聂天神色巨震。
    他百分百肯定，所有曾踏足此地，尽数流失的种种灵力，都爆发出来了。
    脚下的黑色大地，千百年来，不知将多少探索过此地的强者，一身灵力抽离干净。
    那些强者，绝大多数陨寂于此，未能活着走脱。
    毕竟，虚灵塔没有遭遇威胁时，千千万万围绕着虚灵塔飞逝的空间光刃，本分散在大地每处角落。
    赵山陵也曾说过，他上次踏入时，也遭受到空间光刃的威胁，被迫逃离。
    应该有更多人，涉足此地以后，因怀着对虚灵子遗藏的贪婪，曾深入探察。
    那些人，都死在此地。
    在那些人当中，怕是凡境、玄境者比比皆是，灵境者，也有不少。
    他们修炼不同属性的灵诀，丹田灵海丰沛的灵力，尽数散溢在这片黑色大地。
    待到赵山陵勒破虚灵塔的奥妙，跨入虚灵塔以后，笼罩这片天地的禁制，终于解除。
    千百年来，被脚下大地吸纳的滂湃灵力，便一次性轰然爆发而出。
    聂天迅速理清思路，聚精会神地，去导引那些旺盛的灵气。
    半响后，他又突生新的想法，依照着得自神秘异地的方法，去凝结灵气球。
    “可行！”
    很快，就有一个硕大的灵气球，从他掌心凝炼而出。
    在那灵气球内，灵气被再次精炼过，含有单纯的灵力，还有火焰、草木之力。
    他于是便借助于灵气球内，极度精炼的灵力，引导向丹田灵海。
    枯竭的丹田灵海，一个个灵气漩涡，被迅速蓄满力量。
    除了星辰漩涡，其余众多灵力漩涡，都充满了力量。
    如化为旺盛灵力海洋的这方天地，从地底涌现的不同属性的灵力，还在继续滋生着。
    聂天心无旁骛，开始借助此地浓烈的灵力，去重新洗练再次去开辟灵力漩涡。
    他并不知道，在赵山陵踏入虚灵塔的霎那，这片天地处的那黑色光团，就发生了异变，变得只能出，不能进。
    后续，即便有极乐山和三剑宗的强者，又一次寻来，那些人也只能在虚空乱流地，无法跨入。
    所有的改变，都因赵山陵跨入虚灵塔。
    时间匆匆，也不知过了多久，聂天缓缓睁开眼。
    “应该，已过了很久很久了。”他喃喃低语，“除了星辰漩涡，九个灵力漩涡，还有火焰、草木漩涡，都开辟精炼到极致。虽借用了这片天地的奇妙，可时间……也必然过了很久。”
    别头，他看了一眼虚灵塔。
    虚灵塔并无异常，许许多多的空间光刃，还在虚灵塔周边飞逝着。
    他无法看到虚灵塔内的赵山陵，也感应不到赵山陵身上的气息，他将那龟壳罗盘取出。
    看了一眼，他就发现赵山陵烙印下来的一缕精魂，分明还在，这说明赵山陵还活着。
    暗松一口气，他眯着眼感应，从这片天地旺盛的灵力海洋内，解析出十几种不同属性的灵气特性。
    只是，他体内的种种灵力漩涡，除了星辰漩涡之外，都已开辟到极致。
    在他的境界，没有质的突破之前，他继续吸纳那几种灵力，也并无益处。
    让他感到遗憾的是，那十几种不同属性的灵气之中，没有星辰之力存在。
    “星辰之力，毕竟是一种罕见的灵力，看样子，只能通过星辰石，慢慢来了。”这般想着，他从储物戒内，取出一块块星辰石，继续自身的修炼。
    丹田灵海，所有灵力漩涡，只剩下星辰漩涡还没有开辟到极致，完成冲击凡境的改造。
    一旦星辰漩涡，也被改造到极致，他就能摸着突破凡境的门槛，找契机更进一步。
    “凡境……”
    缓缓闭眼，他便以一块块星辰石，吸纳星辰之力，刻苦修炼。
    “该死的九星花！”
    不久后，他便重新睁开眼，大声咒骂。
    九星花扎根于星辰漩涡底部星湖，他以星辰石提取的星辰之力，一旦化为星液，沉落于星湖，就被九星花吸收。
    九星花吸收星液时，也顺带抽离着草木漩涡底部灵液，令他草木漩涡灵液也急剧消失。
    这片天地，有着众多草木精气可用，他倒是并不担心修炼不够用。
    可是，他辛辛苦苦凝聚的星液，倏一滋生，就被九星花吸纳，这就让他感到难受了。
    九星花的存在，带给他唯一的好处，就是加快了他抽离星辰石的速度。
    只是，这种好处，他暂时并不能获益。
    无论他凝结多少星液，都会被九星花吸收，这令他根本没办法在星液蓄满后，去开辟精炼星辰漩涡。
    星辰漩涡只有一次次开辟精炼，星湖才能阔大，才能容纳更多星液。
    也唯有这样，他才算是达到突破凡境前的坚厚积累，否则他再努力，也不能跨入凡境。
    “真是请了一个祖宗回来。”
    心神洞察，看着那株变得晶光熠熠，每一根枝干都晶化，一个个花骨朵璀璨如星的九星花，他苦恼不已。
    “我就不信，你对星液的索求，是无止尽的！”
    他暗自发狠，取出更多星辰石，疯狂凝炼星辰之力，转化为星液，任由九星花去吸收。
    在他身旁，堆积的废弃星辰石，已经有近千块之多。
    九星花将他转化的星液，都给带走，还是没有满足的意思。
    期间，他还需要分心，提取精纯的草木精气，化为草木灵液配合着九星花的成长。
    这天，他面目狰狞地，还在吸纳星辰石的力量时，赵山陵突然从虚灵塔走出。
    赵山陵显得消瘦了许多，眼眶深陷，仿佛魂力都透支了。
    可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嘴角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似乎对空间之力的认识，有了长足的进步。
    他一走出虚灵塔，那座本来耸立的塔楼，便一点点缩小着。
    三秒时间，虚灵塔缩小了千万倍，被他抬手一招，就落入他掌心。
    “赵前辈！”聂天喜呼。
    “三年了，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总算勒破了虚灵塔的秘密，将此物收入囊中。”赵山陵灿然一笑，便一脸狐疑地看向聂天，“过了三年时间，你怎还没有跨入凡境？这块大地散逸出来的种种灵气，应该早就让你完成丹田灵海的所有改造吧？”
    “三年，竟然已过了三年……”聂天略显烦躁。
    赵山陵手中，持有计时的器物，他毫不怀疑赵山陵的判断。
    “那株九星花，扎根我丹田灵海以后，一直在……”聂天满脸无奈，将他遇到的麻烦道明，“如果不是那株九星花，即使这里没有星辰之力可用，我单单通过星辰石，应该也完成星辰漩涡最后的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