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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目前大概是……一百八十多亿,它的百分之一就是……一亿八千万。”夏祈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右手捧着脸,白莲花气质爆表,“唉!虽然我不下想收,但他一直都叫我拿着,说是给我的补偿,唉!我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了。”
    这……这么多吗?
    在场的众人,除了夏祈一家,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那可是一亿八千万,给这么多钱,离婚算什么?随便离都ok。
    夏家人原本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家境小康,是夏友军挖矿挖富了的,后面他吃肉,兄弟姐妹们跟着喝汤,勉勉强强的步入了小富豪的行列。
    他们一家人的总资产,加起来还不到一亿,结果…年仅23岁的夏祈,就一跃成为了个小富翁。
    这中间的落差……让人心生绝望。
    最开始嘲讽的妇人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嘴巴张了又合,最后特别没有底气的咕哝了一句‘反正你就是离过婚了’后,就没了下文。
    夏祈起身拍了拍堂姐的肩膀,态度自然大方道:“男人家里穷不要紧,对你好就够了,彩礼什么的,咱们可以少要一点,比如……我的一半就差不多了。”
    夏娟听的脸都绿了。
    一亿八千万的一半是多少?九千万,男方是疯了才会给这么多彩礼……不对,夏祈的前夫……貌似就是个疯子。她心中郁闷极了,给那么多钱干嘛,败家子,浪费。
    夏娟就比夏祈大一岁,两个人小时候经常被拿出来比较。偏偏夏祈比夏娟漂亮、懂事、还学习好,于是,每次夏家三伯责怪人时,都会把夏祈拿出来当例子。
    自然而然的,夏娟就开始仇视夏祈了。
    本来这次想着能看夏祈出丑,夏娟饭都能多吃一碗,结果呢?最后还是他们家丢脸丢大发了。
    接下来的聚餐时间,夏家人都安分多了,没谁敢不长眼的来招惹夏祈,当然,也没几个找她聊天说话的。夏祈自个儿也乐得轻松,吃完饭就悠哉的坐在一边儿看电影。
    夏祈刚刚说的并不是唬人的,如果她愿意卖掉魏氏的股份,一亿八千万妥妥的,可是能下金丹的老母鸡,自然是不买的。
    每年吃分红,美滋滋。
    ……
    …………
    过年期间,总是很忙碌,串门走亲戚,互相商业吹捧。
    夏家人就算重男轻女,不满夏祈离婚的事,那也是相对而言,面对外人的询问或者试探,话里话外自然是偏帮女儿的,就连一向羁傲不逊的夏天祥,也知道向着自家人。
    这个年,过得比夏祈想象中要舒服。
    虽然还有一部分人歧视女性,觉得离婚后的女人就‘不值钱’了,但夏祈不是会吃亏的人,四两拨千斤的就给顶回去了,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b市。
    宽阔的魏家老宅一片静默,带着时光沉淀的的气息。
    魏修然腰背挺拔的坐在餐椅上,慢条斯理的吃着午餐,抬手投足间气质优雅,就像是中世纪的贵族们,西装革履,气度非凡。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约莫四十来岁的妇人。
    妇人穿着一袭加绒旗袍,外面披着雪白的坎肩,头发在脑后挽成发鬓,耳朵上和脖子上带着雪白的珍珠,她身材苗条,五官秀美,眉目中带着一股子哀怨之气,惹人垂怜。
    “小然,你说,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不知过了多久,妇人幽幽的开口,“今天是初四,他要陪我去娘家的。”
    魏修然吞下嘴里的汤,看了眼手表——十二点二十三分,他平静道:“他不会回来的。”
    “会的,他答应了我的。“
    “昨天晚上两点多,他就出门了。”魏修然加重了语气,再次道:“他不会回来的。”
    “闭嘴!小然,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别自欺欺人了,他去了另一个女人家里,不会再记得你了。”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嘴里说的是血缘上的父亲,他的态度却平静到诡异,宛如在说着陌生人的事一样。
    女人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原本秀美的五官琢渐扭曲,双眸中带着病态的戾气,她就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子般,用力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汤汁饭菜弄脏了她的衣服。
    “闭嘴!我说了让你闭嘴的,说谎的孩子要受到惩罚的。”她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像个疯子,不!或者说,她本来就和疯子无疑。
    只不过疯子真的疯了,而她是明明清醒着,却做着和疯子一样的事。
    “我要把你关起来,咯咯咯……关到地下室里去,说谎的孩子,会让妈妈讨厌的。”
    “你真的爱着他吗?”
    “爱?如果我不爱他,我会是现在的样子吗?”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嗓音尖锐让人的耳膜都隐隐作痛,“他明明是我的丈夫,我的男人,是我的,我的!!都是那个贱女人…的错,不然他怎么会走?”
    男人依旧端坐在椅子上,阳光沿着玻璃射入到室内,他逆着光,眼眸深邃如深潭,眼底的寒意,让妇人不自觉的僵硬在了原地。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的笑了起来,漫不经心的张嘴,如同魔鬼的低语,引诱着世人的堕落。
    “我如果喜欢上一个人,定要剪掉她的翅膀,折断她的双腿,让她只能依靠我而生存,让我成为她唯一的选择。而不是像你一样,嘴里说着爱,却只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喊大叫。”
    “他手里早已经没了魏氏的股份,吃的用的穿的,基本都是刷我的副卡,老爷子也不管事,我帮你把他的卡停了如何?”
    “拿着它,去将他圈养起来。”
    他对这两个人的情情爱爱早已厌烦,如今魏氏全都被他把握住,曾经扶持私生子上位,意图谋害他的父亲,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男人唇角含笑的推过去一张信用卡,黑色的卡面,如同深不见底的地狱,一旦触摸,便彻底的堕落。
    女人屏住呼吸,纤细的手指颤了颤,抬起手,缓缓的拿起,卡面的边缘咯的她手心隐隐作痛,可即使如此,她还是死死的握住,再也不松手。
    “去把,将他抢回来,然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一打三无压力·祈[握拳]:听说你想打断我的腿?←_←
    魏修然:一如既往的真香!
    终于说到了魏家的事了,超开心。
    魏总身为一个大反派,怎么可能是纯良人士呢?对外疯狗对内忠犬【划重点】真刺激。
    嘻嘻嘻!
    第16章
    魏修然父母的恩爱情仇,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一个是商业大鳄的独生子,另一个是珠宝公司的小女儿,两家人商业联姻,耗财巨大,举办了盛世婚礼,强强联手,抬高股价。但若只是如此,那便好了。
    偏偏婚后女方痴爱上了对方,而男人……又是个空有皮相的花花公子,外面女人一大堆。
    一个想要爱情,另一个只想花天酒地。
    思维的碰撞,让两个人越吵越疯狂,直到后面夫妻成仇人,一见面就眼红,甚至让魏父不顾老爷子的面子,特意弄出了个私生子,来膈应自己的妻子。
    当时老爷子执掌公司大权,住在老宅,魏父在外面养着情人和私生子,逢年过节才来嘲讽几句,独留下年幼的魏修然和因为嫉妒发了疯的女人住在别墅里。
    她安静的时候像个小公主,嗓音柔软,笑容甜美,高昂的保养费让她留住了青春美貌。
    但绝大部分的时间,魏母都是病态且偏执的。
    她会用藤条在魏修然身上抽出一条条的红印子,或着用尖锐的指甲,将他的手臂掐出一个个的血痕,最严重的时候,会把人关到阴暗的地下室,然后抱着他哭,说她不想的,这都是被逼的。
    之后,她会将孩子的惨状,拍成照片,通过邮件,发给魏父。
    魏修然的失眠症,就是从那时候有的。
    最开始的时候,魏父还会回来,大骂她是疯子,可次数多了,他的心也渐渐的硬了起来,对魏修然那点微弱的父子之情,彻底被磨灭,反正……他还有别的儿子。
    等魏老爷子发现不对时,魏修然整个人已经长歪了。
    他偏激、病态、野心勃勃,就像是一头蓄力的恶狼,随时准备咬下敌人的脖子。
    魏老爷子将人接到了老宅,请了名师教导,时不时的抽空来考察一下,但更多的时间,还是放在公司上,扭曲的童年,以至于长大后的魏修然养成了一副凉薄的性子。
    一年半前,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开始挑选继承人。
    魏父是他的独子,早就被宠坏了,没有担当,不成;两个孙子中他更看好魏修然,却碍于儿子的请求,只能让两个人公平竞争,谁做的更好,就将公司和股份交给对方。
    若说魏修然是雄狮,是狩猎者,那被魏父宠爱的私生子,就是个家养的小猫咪,空有野心,却无实力。
    竞争期间魏父曾陷害过他,导致项目资金不足,才有了魏修然和夏祈的婚姻。
    同样的商业联姻。
    同样的心生爱慕。
    以至于原主向魏修然表白时,他的心情难得的糟糕透了,就像是你拼死的逃出了地狱,最后却发现自己马上就要重现地狱的场景,如此的荒缪又可笑。
    幸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魏修然看着母亲匆忙离去的背影,嘴角缀着一抹浅笑,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周围的光仿佛在一瞬间暗淡下来,徒留满室的荒凉与孤寂。
    两个人。
    一个花钱卖老公陪伴,亲眼看着他对其余的女人好;另一个为了钱财屈居于自己最厌恶的妻子,满心憋屈无处诉说。自私自利又虚伪的人,就让他们自个儿去互相折磨。
    想着他们接下来的日子,男人脸上的笑容,不由的又多了几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魏修然被魏老爷子叫进了书房。
    年过七十的老人,气势早已没了年轻时的强势,处处透出几分萎靡,他定定的看了半响,才哑着嗓音道:“那些事……是你做的?”
    “是我。”他点了点头。
    魏母去纠缠魏父,对方肯定会给老爷子打电话诉苦。
    “为什么……”魏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我以为……你早就忘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魏修然站在书桌前,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袖口,姿态随意轻松:“弱小的时候隐藏自己,想完成某些事,忍耐是必要的,等有实力后,再一击必杀。这段话,是您当初教我的。”
    停顿几秒,他毫无感情的笑了笑:“您瞧,我完成的很好。”
    一年的时间,他将魏氏里属于老爷子的人明升暗降赶出了核心层,股份在一年前已拿到大半,高层都是他自己的人,就算老爷子要复出,也无力回天。
    沉默许久,魏老爷子叹一口气,道:“你太偏激了,迟早会出事的。”
    “哦,是吗。”
    “……”
    “………”
    此时时间已经慢悠悠走到了晚上,冬日的黑夜来的格外的早,五点多钟,太阳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几抹火红的余晖。男人抬眸看了眼远方,神情淡漠,双眼满是凉薄。
    “您放心,饿不死他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相爱了呢。”魏修然慢条斯理道:“请您别去帮助他,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说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