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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谢知:“……”他就不能哪天像一回真正的八岁孩子吗?她放弃的说:“我左手脱臼了,已经接好,只要休息几天就行。”
    “谁让你脱臼的?”拓跋曜沉声问,常大用不用拓跋曜吩咐,就退下去唤太医。
    “拓跋贺。”谢知这会也不替罪魁祸首隐瞒,“他用弹弓射我三姑,我三姑反击他,他装作摔下墙吓我三姑,结果把尉迟姐姐吓晕,我去接尉迟姐姐,不小心才让手脱臼的。”
    拓跋曜面色铁青,“谁让你去扶尉迟氏?她身边丫鬟是死的?”
    “她们也被吓到,当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我是离尉迟姐姐最近的人。”谢知说,她也觉得尉迟氏身边丫鬟都是死的,对尉迟氏一点都不上心,但她不能跟拓跋曜这么说,因为他真会让她们都凉了的。
    拓跋曜说:“你都没吓到,她们比你还娇气。”
    谢知不服气的反驳:“我哪里娇气了?”
    “你不娇气,就是胆大包天。”拓跋曜轻敲她额头,“都敢瞒着我,我要是不问,你是不是准备不说了?”
    谢知说:“您平时学业那么忙,这些小事哪里值得您费心?祖母说拓跋贺回去就挨了他爹一顿揍,我也顺心了。”
    拓跋曜道:“脱臼还算小事?”
    “我都接好了。”谢知说。
    拓跋曜道:“以后出了这种事不许瞒着我。”
    “我知道。”谢知温顺的点头。
    这时常大用已经叫来太医,拓跋曜颔首让两人进来,自己坐到谢知身边,替她卷起手腕,他轻柔的按了按谢知的胳膊,都不敢用一点力,“疼不疼?”
    谢知如实说:“不疼。”
    太医已经知道谢知的伤势,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给了她一罐子药膏,让她记得天天涂抹。谢知无奈的看着拓跋曜认真的给自己涂药,想到昨天五哥也是这样的,所以她这只手以后要天天涂两遍药吗?谢知只能庆幸,幸好只是涂抹的外伤药,不是要服用的汤药,不然她就选择躺床上谁也不见。
    “以后离拓跋贺远一点。”拓跋曜叮嘱她道:“他们一家子太乱。”
    “乱?”谢知偏头看着拓跋曜,一脸想听八卦的样子。
    拓跋曜莞尔,“说来他们跟你姑父家里还有一段缘分。”
    “什么缘分?”谢知问。
    “拓跋贺的父亲就是北海王世子,当年差点同丘穆陵氏成亲的那位。”拓跋曜说。
    谢知立刻想起了顿丘公主和老北海王那段往事,顿时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曜哥哥,你还继续说下去呢。”她目露期待的看着拓跋曜,她还等着听秦家的八卦。
    谢知不问,拓跋曜也要跟她说的,提起这段往事,拓跋曜也有点奇怪,丘穆陵氏明明长相不出挑,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当年是步六孤老将军主动求娶丘穆陵氏,据说他是对丘穆陵氏一见钟情。”
    拓跋曜说着就想起了阿蕤的生母谢皇后,似乎步六孤宗言也对谢皇后一见钟情?真不愧是父子啊。不过儿子比老子眼光好太多了。谢皇后才是会让人一见钟情的大美人。
    拓跋曜虽然现在年纪还小,还不理解男女之情,但是基本的审美观点还是有的,“丘穆陵氏此人手腕非常高超。她母亲当年可以让临乡侯越过嫡长子,将爵位交给其子继承。丘穆陵氏手腕也不逊色其母,你姑父当年是在他舅舅家长大的。要不是他比他六弟年长太多,老将军又走得太早,现在步六孤将军是谁还说不定。”
    拓跋曜担心谢知将来会在丘穆陵氏手上吃亏,对丘穆陵氏在步六孤家兴风作浪的事说的格外清楚,就怕谢知疏忽大意,在她手上吃亏。“她现在又跟崔陟在一起,崔陟还让她教崔五娘装扮。”
    拓跋曜顿了顿问谢知:“你以后要多注意些丘穆陵氏和崔明珠,不过也没必要跟她们太计较,你们身份不同。”拓跋曜提醒谢知不要太压着崔明珠,毕竟两人身后靠山不同,现阶段惹怒崔明珠只会让她倒霉。
    拓跋曜知道的秦家情况是秦宗言经过加工后的情况,隐去丘穆陵氏被郁久闾氏欺骗的那段,也隐去了秦老将军以身做饵的那段,这样的话就更显丘穆陵氏手段高超,居然在秦老将军死后也压着秦宗言数年才让秦宗言逐渐掌握大权。
    他之所以不自己解决丘穆陵氏,只是提醒谢知要多注意她,就是想借这机会多历练谢知,丘穆陵氏一个摆在明显上的人都对付不了,她将来怎么适应后宫生活?别的不说,她要是没点手腕,将来怎么指导宫人成功铸金人?虽然拓跋曜知道只要太皇太后在一天,他的皇后永远不可能是崔家以外的女人,但不妨碍他为以后做准备,不过这话就没必要说太清楚,自己清楚就够了。
    第49章 宫中琐事(下)
    拓跋曜说的含蓄, 可谢知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他是让自己避着崔明珠, 不要跟她正面抗衡。谢知一点都没觉得委屈,连拓跋曜都屈于太皇太后之下,她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她现在站出来跟崔明珠对着干才是脑残, 但是谢知还是没理解拓跋曜说这些话的意思。
    “曜哥哥你的意思是说, 崔家会让丘穆陵氏指导五娘子穿衣服是因为我的关系?”谢知匪夷所思的问, “可我从来没有跟五娘子比过穿衣服啊。”她从来没想过在衣服打扮方面争奇斗艳,只要崔五娘不招惹自己, 谢知一点都不想在学业方面以外的地方压过她。
    不过崔家人让丘穆陵氏当崔五娘的造型师,眼光还是不错的。就品位来说,丘穆陵氏是她见过的人中属于比较好的。不过跟祖父、大舅和阿娘他们是不能比,可祖父、大舅和阿娘是普通人吗?就是她小叔都是大才子。
    拓跋曜看她满脸懵懂, 笑着摇头,“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崔五娘就是因为比不过你, 才让人找了丘穆陵氏来教她, 所以你以后防着点丘穆陵氏, 她不是省油的灯。”不然拓跋曜怎么会特地花时间跟谢知细说丘穆陵氏的往事。他见小丫头满脸震惊不解,心中爱怜,忍不住伸手又开始揉她小脸, 总归阿蕤将来都在自己身边, 她傻就傻了?反正他能护着她。
    谢知皱着小脸避开拓跋曜的魔掌, “比不过我?她是指学业吗?如果是穿衣打扮, 她比我好吧?”
    拓跋曜笑着摇头:“谁会跟你比学业, 崔五娘是觉得她每天换新衣都比不上你,所以才丘穆陵氏来替自己装扮。可惜有了丘穆陵氏还是比不过你。”
    谢知觉得自己好冤枉,“我一个月也就做四五件新衣服,根本没有换很多。”谢知说的新衣服是指外衣,她在家穿旧外衣,在宫里绝对不穿旧衣服。这不是节省不节省的问题,这代表了谢家和公主府的颜面。在中国官场上混,不管私下如何,外在必须要光鲜利落。
    但要让谢知像宫中那些贵人一样,一件衣服只穿一天,第二天就不穿了,谢知还是做不到。这跟她从小受的教育违背,从小太公、太太都要她做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虽然谢知没养成他们所希望的那个节约,但也不至于没下限到天天换一件衣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谢知作为权贵特权阶层,享受着荣华富贵,她没法子为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做些什么,可是一些力所能及的节俭她还是能做到的。反正她才多大,衣服只要简单得体就够了,别的无须考虑太多。
    拓跋曜失笑,“我知道你简朴,但是你不是日日换衣服,都比崔明珠日日换衣服让我记得住,她的衣服在我看来是一模一样的。”拓跋曜的话耿直的让女人落泪,作为一个笔直的纯直男,拓跋曜分不清崔明珠每件新衣服有什么区别,哪怕它们花纹不同、颜色也只是相似,在拓跋曜眼中也是一模一样的。
    倒是谢知每天|衣服的颜色都不同,衣服上还不时会画些新花样,头型也时时改变,这都让拓跋曜很新奇。他在魏宫长大,身边见过的宫妃中,仅有崔太皇太后一人是同阿蕤一般的,仪容从来不失礼,但也不会过分奢靡。阿蕤是天生的简朴,而且她还比任何人都善良。
    谢知的善良并不是拓跋曜自带滤镜的效果,而是她平时的为人处事。谢知是宫里最体恤下人的主人,这种体恤并不是贵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怜悯,而是打从心里的一种体贴,拓跋曜自己不是好人,可他就喜欢阿蕤这种善良。
    谢知苦笑,“那我以后再多注意些。”拓跋曜说自己简朴,说的她自己都心虚,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简朴。
    拓跋曜柔声安慰道:“委屈你了。”
    谢知摇头,“一点衣服算什么?只要曜哥哥不让我不读书就好。”对谢知来说,衣服首饰那是虚的,她才多大,打扮再漂亮也不过被人夸一句可爱,这又有什么好争的?
    拓跋曜莞尔,拓跋曜抬手摸摸她小脸,“今天怎么这么乖?有什么事要我做的?”拓跋曜都开始习惯她有事才喊自己曜哥哥。
    谢知小脸顿时鼓了起来,“我哪天不乖了?你不喜欢喊你哥哥我就不喊了!”
    拓跋曜连忙哄她:“是我胡说,阿蕤向来都是乖孩子。”他揉揉她小脑袋,“早让你叫我哥哥,你怎么不叫?”
    谢知理直气壮的说:“你又不是我亲哥哥,不能给我几天习惯的时间吗?”你让我喊我就喊吗?这也太不值钱了。就要这样吊他一段时间,免得他没事就对自己提各种要求。
    拓跋曜被她逗得啼笑皆非,“那你现在习惯喊我曜哥哥了?”
    谢知道:“基本习惯了,但应该还要缓一段时间。”
    拓跋曜想着她受的委屈,才忍住没去敲她额头,只恨恨道:“鬼丫头,看我哪天不收拾你。”
    谢知笑嘻嘻的说:“曜哥哥才舍不得。”
    拓跋曜无奈,又心疼她手臂受伤,还要受委屈,“一会我让王直送你回去,这两天在家好好养伤,别来上课了。”
    谢知惊讶道:“不过一个脱臼,为什么不来?”她当年发烧三十八都去上课好么,小小外伤算什么?
    拓跋曜板着脸训她:“什么一个脱臼?你想一直脱臼?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哪天军医说你可以来上课了再来上课。”外伤拓跋曜也放心交给秦家军医,他这边派太医去看阿蕤就太小题大做了。
    谢知低头闷闷不乐的应道:“嗯。”
    “让你休息你还不开心?”拓跋曜逗她。
    “可我会想曜哥哥啊。”谢知半真半假的说,感情都是一点点处出来的,她运气好,能跟拓跋曜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趁着小时候能多跟他培养感情就多培养感情。谢知不指望自己能靠着这份感情如何,谁能指望一个皇帝的感情?但有总比没有好。
    拓跋曜微微一笑,“那就好好养伤,早点回来。”说着吩咐王直把谢知送出宫,同时还不忘让内侍给谢知带一副玉棋回去,让她在家下棋打发时间。
    谢知被王直送回将军府时谢兰因还以为她手出了什么问题,直到谢知说她手没事,是陛下让她回来休息几天才松了一大口气,“陛下说的没错,读书也不在乎这几天,你先把伤势养好再去。”
    “阿娘,你知道丘穆陵氏做了崔五娘的跟随吗?”谢知问,她想了半天才定位了丘穆陵氏现在的身份,崔家肯定不会让她做崔五娘的傅姆,她又不是丫鬟,那就只能是跟随了。
    “什么跟随?”谢兰因疑惑的问,她不知道丘穆陵氏和崔陟偷|情,秦宗言不想让这件事污了妻子耳朵。
    “就是让她指导崔五娘穿衣化妆。”谢知不理解崔家人的脑回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要什么打扮?
    “她打扮很不好吗?”谢兰因好奇的问,不过想到女儿平时的打扮,“就算她身边会打扮的人也打扮不过你。”女儿是谢兰因见过最会打扮的小姑娘,“你也是我见过最节省的孩子。”
    谢兰因自认不是奢靡无度的人,但也不会像女儿一样,一件旧衣服可以穿到穿不下为止。她大部分衣服都只穿一次,洗过就不再上身。这也不是谢兰因奢侈,而是时下衣服染色技术不发达,外衣洗过一次就会褪色,看着就像是旧衣。
    “我以为她不在意这种事。”谢知道,毕竟崔五娘找到机会就会暗示自己将来是以色侍人。谢知在第一次听到崔五娘这么骂自己时她还挺惊讶的,这个成语应该不是她这么大的小女郎该知道的,她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谢知嗤之以鼻道:“她怎么可能不在意?对你不在意的人根本理都不会理你。”谢兰因自幼在宫里长大,如何不知宫里那套行事?“不过既然圣人都提醒你,你也要注意崔明珠和丘穆陵氏,不要被她们陷害去。”
    崔明珠嘴上嘲讽宫里对谢知不在意,其实崔太皇太后忙于政事,莫说召见谢知,就是崔五娘她都不怎么见。宫里几个贵人都是太妃,怎么可能插手小辈纷争,讲到底将来都是拓跋曜的女人,要头疼也是拓跋曜头疼,跟她们何干?
    “我会注意的。”谢知觉得崔家大约所有的精华都在太皇太后一人身上,不然怎么会把家族希望寄托在女人身上呢?他们不应该趁着太皇太后在位,有政治资源时多培养几个有出息的家族弟子吗?
    光靠崔明珠几个女郎将来入后宫为妃为后有何用?崔明珠长得再漂亮又如何?王皇后不美吗?她的绝色让她年少成名,被公主推荐给李治当太子妃,李世民在世多喜欢这对佳儿佳媳?可最后下场呢?
    以色侍人,尤其是她们侍奉还是一个少年天才式的皇帝,是不可能长久的。拓跋曜的天性,注定他不会被后宫所束缚,女人现在对他来说是麻烦,等他长大,或许只是排解欲望的工具,想要得到他的重视,唯一的途径就是在思想上跟他比肩。
    当然这种话谢知不会跟任何人说,崔家将来如何跟她有什么关系?说不定哪天崔太皇太后就跟阿武一样了呢?到时候别说拓跋曜,就是他们谢家能不能逃走都是两说。
    谢知奉命养伤,就真踏踏实实的在家里养了七天,这七天她也没拉下功课,不能去学堂上课,她就跟着秦纮一起上课。秦宗言闲来无事,也天天过来监督孩子们的功课。
    有了秦宗言的对比,谢知才发现学堂里先生有多温柔。学生调皮,先生顶多就用戒尺打手心,而对继父来说,他打人从不打手心,他只打板子。谢知在书房七天,就看秦绍挨了七天的打。
    不过这人天生少根筋,而且生命力旺盛,每次打完就开始折腾,不是把先生气走,就是把书卷弄坏。每次非要秦宗言亲自动手抽他,他才跪下叫爸爸……谢知每次看的都不忍直视,这种智障真适合成亲吗?
    当然不管合不合适,日子还是照常过,就在谢知养好手臂,再回学堂上课时,秦绍和尉迟氏成亲的日子也到了。那一日居然意外的下了一整天的雨,等到了傍晚迎亲的时,甚至下起了瓢泼大雨。
    不仅耽搁了亲迎的队伍,甚至还让尉迟氏身上的礼服都湿了。谢知当时并未多想,只是帮着尉迟氏换上干净的新衣服,但后来回想起来,谢知又觉得这次不顺利可能是老天的预警,预警这段婚姻会是一场悲剧。
    第50章 被驯的拓跋曜
    大喜的日子,秦绍平时表现再不靠谱, 被人耳提面训许多天, 也知道今天不能暴露本性, 一整天他应对都很得体,入洞房后也不闻新房有什么声响传出, 谢兰因紧张了一天,在听到仆妇来报说郎君和女君已经歇下,她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秦宗言好笑的搂着她道:“我早说会没事的,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谢兰因仰头说:“这我们的长子成亲嘛。”不管嫡庶,长子的身份终究不同。
    秦宗言再不喜欢秦绍,听到谢兰因说秦绍是他跟兰因的长子也心情大好, 他轻笑道:“他只是一个开始,我们将来还有许多孩子成亲。”
    谢兰因心有戚戚,秦宗言孩子还真不少, 也就这两年不见他有庶子女出生。
    “阿镜, 等回去后我们就把小十接过来养如何?”秦宗言征询妻子的意愿, “你要是不喜欢小十,我们就养八娘?”小十、八娘是秦宗言的幼子女,今年都才三岁。秦宗言之前就想让妻子抚养庶子女,只是小十和八娘当时年纪还太小, 秦宗言怕他们站不住, 夭折让阿镜伤心, 始终没多提这事。
    现在稍微大点了, 也不怕随时生病夭折, 他就想让妻子养两个孩子。他担心自己在战场万一有个意外,留下阿镜一人孤苦无依,阿菀再孝顺也是要嫁出去的女儿,他还是要给阿镜留个真正的依靠。
    “不要。”谢兰因一口拒绝,她自己女儿都不养,去养别人的孩子做什么?“我们不是有阿狼吗?有他就够了。”
    “可阿狼毕竟年纪大了。”秦宗言很看重嫡子,也希望母子能和睦相处,可私心他还是想让妻子有个贴心小儿子,“小十现在什么都不懂,你放在身边养,他肯定视你若亲母。”
    谢兰因道:“视若亲母就是亲母?阿菀明知道我是她姑姑,她都这么亲近我,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再说阿狼这么好的孩子,多孝顺我,你再让我养小十,他心里会怎么想?这对小十也不好,你说他将来觉得自己是嫡子还是庶子?”
    秦宗言因幼年受苦,特别在意嫡子,对嫡子培养也是最上心的,谢兰因又不准备插手秦家军务,哪里愿意再养个半嫡子出来?这不是等着得罪秦纮吗?谢兰因还指望秦纮将来跟女儿守望相助,庶子再多,没有军权,怎么给女儿当助力?
    秦宗言见她真心不想养孩子,也不再勉强她,以后再尽量小心,争取长命百岁,也好多照顾阿镜几年。
    谢兰因同秦宗言回房,洗漱完毕,看到只穿了一件寝衣坐在床上的秦宗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哎呀!他们洞房怎么办?”
    秦宗言难得一愣,什么洞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