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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
    黎羲浅不否认:“那位故人,是我的大哥,应该死在发配路上的黎远山。”
    谢长君微微吃惊:“黎远山在乐都?”他有些匪夷所思,可以说整个京都都有他的眼线,黎远山敢大摇大摆到他地盘撒野?他搂在人做到罗汉床上,就听黎羲浅道:“我不会认错人,他是冲着我来的。”
    晓得她举步维艰,无人可依靠,黎羲浅沉默,猛然拉住谢长君衣袖:“我想先把长生送回大周,他的目标是我,长生不该牵扯到大人恩怨里面。”
    她想来想去,黎远天最有可能便是从长生下手,这个孩子呆在这里太危险了。
    “你把石玉月也接来了。”谢长君提起茶壶慢慢倒茶。
    黎羲浅嗯了一声,随即反问:“不行吗?”
    谢长君喝了口茶:“这本是你的家,你身为一家之母,想做什么都是对的。”他顿了顿,又道:“一个黎远天就让你方寸大乱,在乐都我就是天,长生不会有事,倒是石玉月,我可以帮你送回去。”
    黎羲浅当然晓得石玉月身份问题,突然就笑了笑:“我不是你的笼中鸟,我并未原谅你,只是有些事情现在再说已经于事无补,不过算了而已。”她勾起唇角淡淡笑了起来,盯着眼前的人:“谢长君,我很讨厌皇室很讨厌皇宫。”
    她说完起身出去,徒留谢长君呆坐在房中,半响他无奈轻笑。
    事实上他的确有事情隐瞒了黎羲浅,他平静叫来除夕:“去让南宫天负责捉拿黎远天的事情,十天之内,所有牵扯官员势力本王只要他们的人头。”
    晚间皇室宫宴,黎羲浅过门一个月,才知道永安帝与谢长君每月十五都有家宴,她心中虽有诧异,到底也明白不能在推迟,穿好王妃服饰上了马车。
    终于见到了谢长君都会主动夸奖的安皇后,皇后看上去和永安帝差不多大,穿着红紫色长袍,从容简朴,生的端庄贤淑,一眼便能看出是书香世家才能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从容大雅的气度让黎羲浅忽而找到了的自己一般。
    唯一的不同,是永安帝十分尊敬喜爱他,见她到了,只是冷哼一声,转头叫谢长君过去说着宗亲事务,连见礼都免除了。
    “原来你就是长君口中那位离离,果然是个清秀灵动的人儿,比起京城庸脂俗粉好太多了。”安皇后温柔看着她,起身朝她走过去:“素日听宫婢嚼舌头说有人和离离长的相似,本宫便说,世上哪里有一模一样的人,或儿人云亦云,总归眼中心中都是不一样的。”
    黎羲浅这才重新打量起来这位安皇后,雍容大度,谢长君慵懒眨眨眼睛:“皇嫂最会说话,皇兄你也好好学着点,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朕说她两句都不成了?”永安帝看给他倒酒的小弟。
    安皇后主动拉住黎羲浅的手:“让他们两个说话,咱们妯娌之间逛逛院子去,这乐都皇宫你还未曾看过吧?”
    黎羲浅嗯了一声,没有抽出手。
    二人随意逛着,安皇后极其平静进人,询问言谈十分有礼得当,让黎羲浅也忍不住多了两份笑意。
    “长君自打回到乐都除开政务几乎没有任何事情上心,他的婚事陛下着急好几次,却见他直言要娶大周的姑娘,闹得兄弟不快,本宫想着,你大约是个极好的姑娘,娶回来也好,身在皇室倘若身边人都在日日夜夜算计,还有什么意思?”
    黎羲浅淡淡的笑起来:“王爷曾经每年都回来,沈姑娘与他也算青梅竹马,或许是离离从中作梗的缘故。”
    安皇后看她就笑起来:“你可晓得长君对你多好,你见过她维护过谁?当时陛下街道密保想派人暗杀你,到头橘白就被推下水,陛下也就默许了,或许所有人都觉得你与谁长得像,可她总归不是你,不是长君愿意厮守一生的人。”
    “你是唯一晓得他苦难日子的人,大周的时候他看着风光无限,其实他又有多好呢,隐藏身份不能靠近亲近任何人,就连着太后也是因为有乐都血统才放心戒心,本宫和陛下最大的心愿就是补偿长君。”
    黎羲浅听着安皇后几句话,几乎感觉这人能做皇后,用安帝心是有多大,毫无架子,是个让人一件就喜欢的性子,完全没有刻意讨好的意味,十分发自内心的真诚,为什么要说补偿谢长君?
    ☆、第299章:安皇后
    黎羲浅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话,和她并肩走着。
    “离离,你只需要记住,乐都皇室永远不会伤害你,陛下不过是气长君不好发作,晓得他整颗心都铺在你身上,敲山震虎罢了。”安皇后顿了顿,继续说:“本宫想你保证,橘白不会出现在你们夫妻面前,只是,的确有不得已的原因,皇室要善待她,长君让他去和亲,百官上书,陛下被逼着收拾天大摊子,为了你,长君是认真的。”
    黎羲浅只是浅浅的笑着,安皇后看她:“离离,你是觉得长君骗了你?”她叹了口气:“聪明的人都是死心眼,长君觉得你会迟疑因此不说,宁可你道乐都给他甩脸色,只是,你是个更加聪明的人,他不压着你,你恐怕早就起了离开的心。”
    她微微蹙眉,黎羲浅看着她的眸光深邃两份。
    “换做你是陛下坐在那个位置,最器重的亲弟弟娶他国女子为其,自然心中不痛快,想将自己认为好的女子送到他面前,这也是人之常情,长君将你保护的很好,本宫和陛下也想好好护着他最舍不得的人,只是,有些委屈是不能避免的。”安皇后握住她的手:“你虽然只是亲王妃,但你需要晓得,你的权利不必本宫矮上半分。”
    这话是什么意思?位同皇后!那岂不是再说谢长君等同于皇帝了?这乐都皇室到底有什么秘密?
    黎羲浅正要说话,后面便是传来柔和又带着惊讶的声音:“哎哟,这倒是巧合了,怎么姐姐不和陛下平王吃饭,拉着人来逛园子了。”
    二人回头,边看着回廊上簇拥两列宫婢,前面站在位盛装女子,穿着金色长孔雀服饰打扮的娇艳妩媚,身上似乎万花荟萃半的香气,旁边还有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裙的清丽少女,于此形成鲜明对比。
    安皇后显然是注意到了,漫不经意拉住黎羲浅手:“淑贵妃怎么也来了,这位是平王新妇,还不见过。”
    那淑贵妃笑的猖狂又自满,啧啧两声:“本宫就说那次平王进宫家宴沈妹妹没有去的,感情还真和外界说的无二,颇为和沈妹妹相似啊,画虎不成反类犬。”淑贵妃走上前面:“还带了儿子来,怎么用个来路不明的娃娃,就想坐稳平王妃的位置?”
    黎羲浅不晓得这位在宫里排的上老几,见着沈橘白心里穆然就极其不悦,冷冰冰的道:“若是放在大周,便是淑贵妃口中的沈妹妹与本王妃相似了,来路不明的儿子,那也是有,淑贵妃可有?”
    安皇后诧异的看了黎羲浅一眼,忽然就觉得这人其实和谢长君很相似,牵着生人勿进,候着乖巧清秀,但都不是好惹的。
    黎羲浅看着淑贵妃:“能用淑为封号的贵妃,在大周必然子嗣旺盛知书达理,想不到乐都??????呵。”她丝毫不隐藏蔑视:“姐姐妹妹叫的还以为沈姑娘也荣登高位了。”
    沈橘白默默的不说话,淑贵妃素来喜欢和她相处,便是道:“还真是个小心眼的王妃,难不成你们大周女儿都是如此做派,平王殿下日后必然是希望后宅和乐的。”
    后宅和乐?黎羲浅冷笑,看不出沈橘白在皇宫支持者够多的!也对,若是嫁给永安帝,这些人必然把她当靶子,早就死了万次。
    “后宅和乐,淑贵妃大约不晓得,两国联姻时,殿下在大周太后,陛下,太子以及我父亲面前承诺过此生只会有本王妃一人,大约本王妃才会千里迢迢嫁到这里来,原来不曾想乐都的后宅和乐,是要姐妹多多益善。”黎羲浅故作苦恼:“想来殿下曾经在大周生活,更加喜欢大周夫妻之道。”
    一夫一妻?那个皇室成员是这般?淑贵妃微微被这话震惊了。
    沈橘白只是淡淡的说:“淑贵妃我们走吧,莫要侵扰了皇后娘娘和王妃的雅兴。”
    “既然都扫了,沈姑娘这般模样又在恶心谁?”黎羲浅嘴角微微扬起来:“是否是这皇宫太小了,怎么每次本王妃来都能遇到你。”她人生地不熟又受了委屈,加上黎远天的事情心气早就化了好大一团怒气,今天若是在在这皇宫狼狈一次,日后日子岂不是举步维艰了。
    今日安皇后给她撑腰,永安帝和谢长君两尊大佛一个明面护着他一个暗地护着她,她还不敢撒野!真的就是白活了两辈子!丢人现眼了!
    “本王妃眼睛容不下沙子,沈姑娘比我家夫君还要大三岁,今年也二十六了吧,保养的再好终归人老花黄,早点找个继母做了吧,不然新人入宫不晓得还以为是个前朝太妃呢。”黎羲浅微微轻笑:“淑贵妃娘娘也是,姐姐妹妹的叫着,是否是在提醒皇后娘娘,没有合适的姐姐妹妹配着您游园子呢?”
    淑贵妃这下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狠狠瞪着黎羲浅,正要来几个姐姐妹妹,她的盛宠也还会在!安皇后屹立不倒,永安帝那些多余的宠爱六宫争着抢着的要,好个平王妃!
    安皇后已经顺着话接过去:“也是,这宫里是太冷清了,不少大臣也在说这个事情。”
    沈橘白就道:“得罪了王妃娘娘还请多多恕罪,只是——”
    “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黎羲浅不甘示弱:“你配和我说话吗。”
    “离离!”不远处传来柔和呼唤,几个人看去,就看着谢长君一副出来找媳妇的模样,“怎么跑到这里来。”他走过去,拉住黎羲浅的手:“宫里特意请了大周厨子,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帮她拨了几下发簪,扫了一眼沈橘白和淑贵妃:“拦路拦到本王头上来了,淑贵妃我听说你有个妹妹爱慕皇兄的很,本王倒是不介意让你们姐妹在宫里团聚。”
    淑贵妃下意思打了个激灵,沈橘白主动上前:“长君意外偶遇罢了。”
    “看着皇嫂的份上,本王放过你们一次,日后看着王妃,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谢长君挑眉冷笑,拉着黎羲浅的手:“本王的确承诺过大周,此生只有王妃一人。”
    沈橘白袖子里面的手一根根捏住,泛白,脸上依旧温和:“是。”
    安皇后看夫妻二人手拉手离开,回眸看着淑贵妃,面色一沉:“若再犯,本宫亲自接你妹妹入宫。”
    淑贵妃气的扭头就走,沈橘白目光还落在远去的夫妻二人身上,安皇后语气从容:“长君和离离很配,记住本宫的话,若离离有个什么,长君首当其冲就不会放过你,他对你只不过看着陛下而已。”
    沈橘白抿着唇瓣:“是,橘白明白。”
    “明日本宫甄选几位大臣来赐宴,你记得来看看,算起来,你比本宫都要年长一岁,不能耽误了。”安皇后淡淡的说着。“平王的事情,即便陛下都不敢轻易插手,长君不是任何人能够左右的。”
    ☆、第300章:同床共枕
    回到王府已经月上柳梢头,适才饭桌上就看着永安帝和谢长君拌嘴,搞得她瞌睡的很,喝了几杯酒上车缩在谢长君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锦纹撩开帘子就看谢长语打手势让她闭嘴,小心翼翼抱着黎羲浅下车,眼看入秋天气微凉,刘管家早就备好披风,看着人上来,忙过去给人盖上,似乎在斟酌什么:“小少爷晚上被石夫人怂恿起梅花鹿,摔了一跤,手破皮了?????”
    男孩子摔一下多正常啊,偏偏一王府暗卫心疼的都要哭死过去。
    谢长君嗯了一声:“一会我去看看。”
    将人放回屋子好好盖上被褥,谢长君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出去,他走到旁边院子,长生睡得四仰八叉,五六个暗卫守在他床边,让他无语的很,不过他看着娃娃忽然揉眼睛就好笑的很:“胖了一圈,你这小东西是要吃垮我的王府吗?”
    长生很不客气打嗝,好家伙居然是酒,谢长语过去抬手打他屁股,杜衡哎了一声,“石夫人喂了两杯果酒,王爷你别打了。”就看谢长语摸着瓶子药膏出来细细给娃娃手掌心上药,娃娃主动靠着他膝盖:“姑父??????”
    “酒量不错啊,还晓得我是谁。”他将娃娃塞到被褥慢慢拍着他身躯,看着他睡下去,他站定示意杜衡跟着出去。
    “无比寸步不离看着长生,还有石玉月,告诉赵政再自己的女人自己护。”他道,黎远天手段狠厉,能活到如今,他在京都只收遮天,想要的情报不消半刻就能落到他手中,只能说,朝堂里面有人给他提供了庇护。
    有趣。
    他思绪有些杂乱,掉头在院子走了会,他想让黎羲浅无忧无虑,等着她走回屋子,就看着里面给他留了灯,床榻里面有浅浅的呼吸声,应该是醒了,还洗了澡换了衣裳,此刻里衣半开,可以看着里面粉色锦鲤肚兜,脖子上依旧挂着雪雁玉佩。
    他哎了一声,喝了半口茶,今日也累的很,脱下外袍吹了灯拍了拍她:“睡里面去。”他要早朝,不想朝着他了。
    谁晓得黎羲浅似乎是喝了几杯就,如今酒气散发出来,眼神朦胧似乎很委屈的模样:“你干嘛凶我。”
    “我哪里凶你了?”谢长君摸她脸蛋顿时哭笑不得:“你就喝了半壶,怎么就醉了,你酒量何时??????”他低头一闻简直是骂了安皇后一句为嫂不尊,居然给黎羲浅喝如此烈的酒水。
    还真是关心到他闺房里面来了。
    “听话。”谢长君翻身去里面,放下床幔,扯了被子盖上,就看黎羲浅主动靠他怀里:“谢长君,你和沈橘白睡过吗?”
    他好笑:“大晚上发什么酒疯,我就只和你睡过,别闹,睡觉,乖。”二人至今还是和衣而眠的关系,谢长君笑的黎羲浅是有芥蒂的,不过他可以等,但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我没有醉。”黎羲浅搂住他的脖子:“你皇嫂给我倒酒的时候我就闻出来了,你们乐都怎么会有怎么单纯的皇后,你皇兄没少给她擦屁股吧。”她说的很慢,“我是喜欢你的,可你怎么能骗我呢?”
    “是我不对,先睡觉了。”谢长君被怀里的人几句撒娇搞得灵台有点把持不住。“听话,离离你在发酒疯,我????”
    黎羲浅干脆封住他的嘴,主动翻身将他压住,吓了他一跳:“我给你生个儿子吧,封住那些讨厌人的嘴,太后说,越晚生受的醉越大,你老是不碰我,难不成是要悔婚吗?”
    他有了新的估量,谢长君觉得这个人肯定是醉了,这人可是很矜持的。
    谁知黎羲浅忽而自己躺下,破委屈的说:‘我知道了,你还是想要娶沈橘白,那也好,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回大周,李御好像也不错,毕竟是我三哥看上的人!回去嫁给他也是不错的!’她说的认真,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微微折射月光的床幔。
    谢长君闻言:“黎羲浅,我看你是喝酒壮胆了,李御那个破烂户有我好?”
    “人一表人才啊。”黎羲浅搬着手指说,“长得风度翩翩和我三哥一样,家世清白,又是探花郎!”
    探花郎说的尤为自豪!怎么是嫌弃他是个皇亲贵族不是!谢长语突然将人捞到怀里:“一表人才,风度翩翩?”
    黎羲浅蹭了蹭他的下巴,主动捧着他脸:“怎么一看还是小侯爷最好看!”她脖子一伸:“我都嫁给你两个月了,还是黄花闺女岂不是在说你嫌弃我了!”
    “你真的没有醉?”这太不像黎羲浅素日作风!
    黎羲浅咬牙:“我还记得你打我来着!狠狠地!”
    谢长君没有在说话,忽而吻山她。
    “为了避免你不认账,今夜你就不要睡了!”
    “为夫给你好好醒酒!”
    ?????
    黎羲浅半梦半醒感觉抬起手指的气力都没有了,外面慢慢日头透过窗棂照射进来,能够听到轻微脚步声在外候着,她艰难眨眨眼睛,才惊骇发现正睡在谢长君心口,完全就是坐在他身上,可她一动浑身就是四分五裂的痛觉直袭天灵盖。
    她昨夜是有的接酒装疯了,可,可谢长君简直太胡来了!还真的来了一夜!此刻大概是累了,闭着眸子,一只手环着她的腰身,一只手耷拉在额头,俊朗斯文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更新的温润几分。
    “谢长君,你该上朝了。”黎羲浅听着外面敲门声,迷迷糊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