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了车门还没来得及下来就被赵芊一脚踹了回去，没能稳住身体后仰倒去，把副驾驶上正要起身的男人也撞了回去。
    “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说通用语，要么说赛贝尔话。”赵芊上前夺过了金毛手里的枪抵着他的脑袋，抬眼扫了下后排的三人。
    要么被周羡击中没了威胁，要么因为刚才的一撞晕了过去。
    金毛还有些意识，他怒声说着什么，可语言听起来太过生涩。赵芊眉头微蹙着，感觉有些耳熟时，却听刺耳的警报声传来。
    塔格因的执法队赶来了。
    他们被执法队伍包围，地面和空域都被限制，枪口和激光炮对准了事件中心的几人。
    “友军，友军！”周羡举着手从车里下来，朝赵芊走去，一边跟执法队的人交涉着。
    赵芊瞥了眼被执法队上前控制的金毛等人，走过去跟周羡说：“来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巧。”
    周羡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想说他们废物，但现在最好不要。”
    赵芊看了他一眼，“我没有要说他们废物的意思。”
    周羡：“……”
    执法队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就立即放行，将金毛等人按照塔格因的法律抓走。赵芊见他们将人带走时皱起了眉头，周羡知道她的意思，轻轻摇了摇头。
    “这边局势敏感，只要他们说一句对方跟叛党有关，我们就不能干预。”
    因为这牵扯的是赛贝尔的政权问题，作为联盟人在这方面插手的话会有些尴尬。
    赵芊听后才作罢。
    两人晚了些时间到达研究据点。
    开往城市边缘区后，建筑物就开始少了起来，道路宽阔干净，偶尔能看见路道外空旷的区域有三两孩童跑过。那一片有的地方还是荒芜的，有残留的石像供那些小孩攀爬玩耍。有的长满了鲜嫩的青草丛，约莫有一米多高。
    有雇佣的专人和调遣的部队来看守研究据点，在赵芊进入据点范围的监控时，就看见了不少穿着战服的人。
    据点的大门为两人打开，赵芊跟周羡两人下车，就看见风野屋檐下朝两人招手。
    风野跟单云都在，林菀也在，剩下一人却不是于川教授，而是另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她穿着研究院的白色长袍，似笑非笑地朝这边看来。
    赵芊眼角轻抽，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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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676
    赵芊以为老板娘还在打劫木巢的路上, 却没想到这人会出现在塔格因的研究据点，事前也没有跟她说过一星半点。
    她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听见风野说：“受伤了吗？”
    “女孩子要注意保养才行, 尤其是脸上, 不能随便留下疤痕。”一旁的老板娘细声慢语地说着, 顶着一张妖艳妩媚的脸，行为举止却像是单纯的小白花。
    她的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温柔极了。
    赵芊看了她一眼，风野解释道：“来自双极的研究院士, 叫乔冉。“
    “哦，乔院士。”赵芊说。
    老板娘微笑了一下, 说：“去休息区吧, 我给你处理伤口。”
    赵芊不动声色地跟着她走，却发现老板娘看着周羡说：“你也一起吧。”
    周羡抬手抹了把脸, “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
    老板娘细声细语着：“男孩子也不能忽视, 一起来吧。”
    那声音和语气都像是小猫伸爪在你心上轻挠般忍不住发痒。
    可周羡却莫名从这话里听出几分不可违抗的命令感来，让他感觉有点熟悉。
    “去吧去吧, 据点里很安全, 人也被塔格因抓到了，不着急。”风野发话了。
    周羡这才迈步走了上去，跟着前边两人朝休息区走去。
    研究据点外围虽然多是联盟的守卫，但据点里面的研究人员却不仅是联盟的人。四国都有，赛贝尔和双极, 甚至阿法人也有。
    路上遇见一名阿法研究院士，周羡瞧着都有几分内心复杂，偏巧对方却一心跟身边的助理神色严肃地说着什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属于实验室的研究区域非研究人员无法进入，赵芊他们也没有权限。
    走在最前面的老板娘说：“你们路上遇见的追踪者，不是赛贝尔的人，跟赛贝尔的政权争斗也没有关系，而是一个星恐组织，叫波瓦。”
    赵芊听后才恍然，难怪她听那金毛说话时有瞬间的熟悉感。之前在黑格蓝救援那名七星中士的时候，短暂的与敌方波瓦组织的人交流过。
    金毛有说过一样的单词口音。
    周羡惊的抬眼看去，“你怎么知道？”
    老板娘回头朝他弯唇笑了一下，语气悠然，“我还知道更多，你想知道吗？”
    周羡站定脚步，震惊地看过去，“你——”后话卡在喉咙里，他急忙看向赵芊求证：“对个暗号，阿卡拉地图？”
    赵芊眼皮都没抬一下，懒声说：“介绍一下，我的神秘朋友，教你怎么找别人军事基地的那位。”
    周羡：“……”
    他震惊地看了看赵芊又看了看老板娘，一时无措。
    “你、你的神秘朋友，竟然是双极的研究院士吗？”
    老板娘耸了耸肩，说：“这你都信吗？傻瓜。”
    那带着几分暧昧的戏谑语气听得赵芊看了她一眼。
    周羡重新跟上两人，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压低了声音说：“你们这是潜伏进了研究据点吗？学妹进边境者就算了，她好歹是通过正规渠道加入的，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为了双极的研究者了？”
    “我也是从正规渠道加入的。”老板娘打开了休息室的门，熟门熟路地去拿了医疗箱过来。
    赵芊在一旁坐下，“这我可不知道。”
    老板娘转身朝周羡抬了抬下巴，说：“坐下。”
    “不了不了，我自己来就好。”周羡连连摇头。
    老板娘微微笑着，说：“坐。”
    客客气气的，却不容拒绝。
    周羡秒坐。
    眼神看向一旁的赵芊，求救两字已经写在了脸上。
    赵芊抬手摸了摸脸，“你以前都先照顾我的。”
    “你不是有陈袂了吗？”老板娘不以为意，拿着药用棉在周羡脸上轻轻点着，她温柔的嗓音软绵着说：“我只跟单身的人玩。”
    周羡：“那个，我不……”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着那个小师妹。”老板娘认真地涂抹着药水说：“我也没说我喜欢你，要跟你玩是不是？”
    周羡：“……”
    可以，想说的话都被堵死了。
    赵芊叹息一声，自己拿着药处理伤口，听着老板娘那软绵的口音忍不住说：“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老板娘：“怎么说？”
    “学长你说。”
    周羡一脸真诚地看着老板娘说：“没事，你就这么说，不用麻烦！”
    老板娘微微笑道：“你想让我怎么说？”
    周羡对上那双眼就感觉不好，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看穿心底所有的秘密，让他调动了所有神经来防备阻拦着。
    “就、就这么说。”他一边应付着，一边朝赵芊求救。
    赵芊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脸爱莫能助。只要老板娘不是对周羡人身攻击，她好像都阻止不了。
    况且见惯了老板娘调戏别人，她根本没把周羡当回事。
    在周羡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老板娘总算放过了他，收回手整理着医疗箱，不紧不慢地说：“我要根据这边的研究点找人。”
    说到找人两个字时她看了眼赵芊。
    赵芊知道她要找到的人是谁，那个下落不明的016号。
    周羡不知道，于是他问：“找谁？”
    “一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老板娘眼尾轻勾着一抹浅笑看回去，那张妩媚的脸诱惑实在是很大，唇间吐露的话语也轻易地让人脸红心跳，“可能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长得好看，但却很重要。”
    周羡深吸一口气，我懂了，我应该闭嘴。
    好奇心会害死猫。
    “你找到了吗？”赵芊问。
    “从双极的研究入手，发现四国其实一直都有联系，并且有固定的实验据点。这一部分人抛开了政治因素，单纯的为了研究而聚在一起。”老板娘将蘸好的药用棉递给她，抬手在脸上点了点示意她伤口的位置，“但四国的关系一直都在变，在那次事件后，因为技术逐渐成熟，且某一国并不相信失控的存在后闹翻。”
    “简单来说，这个实验据点在联盟内是最高级的机密存在。”
    “这个我知道。”赵芊问：“不相信失控存在的是哪一国？”
    “阿法。”老板娘说：“阿法最先退出合作，选择独立。”
    “那他们还去抢第三代机甲资源？”
    “合作的是飞雀，不是第三代机甲，抢也合理嘛。”
    “那刚才的阿法研究院士怎么回事？联盟这么大度？”
    “这里的阿法和赛贝尔人都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国籍，是无名之人，塔格因的星际身份审查院来这里走一遭，能把除了联盟和双极以外的其他研究院士都以无名非法入侵罪带走。”
    “等等——”周羡扶额，伸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我就是个在边境者混工资的，理想是努力工作好好赚钱，你们讲这些惊天大秘密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先走一步？”
    赵芊摆摆手，周羡大喜，正要起身，却听另一人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