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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节
    韩墨辞不以为然:“不是我的东西,管它埋在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
    谢悠然怔了怔,然后,笑了。
    是啊,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何必沾手。
    这笔宝藏,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谁沾上谁倒霉。
    他们都不是野心很大贪图钱财的人,这辈子,只求平淡安稳的生活,相爱的人能终身厮守在一起,就足够了。
    谢悠然在韩墨辞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然后跟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许是顾皇后给她的感触太深,让她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两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居然在一个陌生的架空王朝,以这样一种方式相遇,实乃奇迹。
    仿佛思绪又回到了现代的那些岁月,她呢喃地诉说着,闭着眼睛,唇角绽开了一抹温柔的弧度。
    “小时候,我们家并不富裕,住的地方也不好,和几户人家一起住的大院子,公用一个厨房和厕所。住在那儿的人,虽然都是穷人,可大家和睦相处,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日子虽然清贫,但也快乐。我记忆中最深的,就是我们那个院子的院门口有一株垂丝海棠树,每逢春夏之交,海棠花就会开满枝头,玫瑰红的花瓣,朵朵弯曲下垂,如遇微风飘飘荡荡,娇柔红艳。远望犹如彤云密布,美不胜收,妖艳得把天界都搅红了。尤其是到了海棠果成熟的时候,我就像个猴子一样,跟其他的男孩子一起爬树去摘果子吃。每次,都要被我奶奶骂,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像个野孩子,当心将来没人要,嫁不出去……”
    她闭着眼睛,微微的笑着,恍若又回到了几岁时的模样,天真而又调皮。
    “墨辞,我想我奶奶了,真的想她了……”
    她喃喃地说着,一滴泪缓缓地从眼角渗出,像滚烫的蜡滴,滴落在了韩墨辞的手背上,砸进了他的心里。
    篝火忽明忽现,淡淡的光线中,悠然絮絮叨叨地说着,喃喃地回忆着那些往事,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韩墨辞紧紧地搂着她,仿佛搂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第二日清晨,谢悠然在一片鸟语花香中醒来。
    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洞口的野花上栖息了几只麻雀,正在叽叽喳喳的叫着,叫声清脆,极为悦耳。
    时已入冬,呵气成霜,山里到处都是一片枯枝残叶,这里却因为有一汪温泉,所以周边的植物依旧郁郁葱葱,野花竞相绽放。
    这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也引来了一些不冬眠的小动物,乍一闯入,还以为春天又来了。
    看到这青草红花,谢悠然的心情不由大好,她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个懒洋洋的腰。
    洞口光线一暗,韩墨辞从外面走了进来。
    “起来了?”他问。
    “嗯。”她懒洋洋的,形容娇嗔,“起这么早,你干嘛去了?”
    晨光中,她披散着长发,模样娇憨慵懒,有种说不出来的迷人的味道。
    他心里一动,忍不住走近来,捏着她的下巴,给了她一个深长窒息的早安吻。
    “讨厌。”她娇羞地笑着捶打他一下,“人家还没洗脸刷牙呢。”
    他笑,眉宇促狭,“没事,我不嫌弃你。”
    谢悠然:“……”
    韩墨辞道:“你饿了吗?如意在外面做野菜粥,你先去温泉边洗把脸,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谢悠然点点头:“嗯。”
    古代的空气就是新鲜,没有工业的污染,也没有尾气的排放,连天空都一碧如洗,蓝得耀眼。
    温泉边的空气尤其是好,青草的味道混合着野花的香气,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从京城一路奔波到这里,路上根本没机会好好的清洗自己,如今遇上这难得的好机会,又守着这么一汪温泉,悠然早已跃跃欲试,想去潭中洗个澡。
    韩墨辞一听她要洗澡,赶紧清场,让铁匠带着暗卫们有多远走多远。
    反正官兵们也都撤下去了,他找的那两个人冒充他和谢悠然的人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听说朱燚带着人在边境正查得热火朝天呢,估计根本就没有想到其实他们还在山里并没有走。所以也不用担心会暴露踪迹了。
    有铁匠带着一帮暗卫们在远处巡视,也不用害怕突然有人闯入进来。于是也就放心的答应了她,让她去潭中洗澡。
    毕竟这天然的温泉诱惑力太大,难免不让人心动。
    “那什么,你下水吧,我在旁边守着。”韩墨辞说着,就转过了身去。
    谢悠然莞尔一笑,脱了外衣,就剩下一件肚兜和亵裤,长腿一迈,悠闲地进入了温泉水里。
    将整个身子泡在水里,连日来的劳累得到了彻底的舒缓和释放,她舒服得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清眸一转,看到韩墨辞坐在了温泉池边上,依然背对着她,犀利的眸子四处扫视着,替她放着哨。
    眸中慧黠之光流转,她悄无声息地游过去,伸手抓住了韩墨辞的小腿,用力往水中一拉,就听噗通一声,韩墨辞的身子也跌入了水中。
    看到衣冠楚楚的他也被水湿透了,谢悠然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种恶作剧得逞了的笑。
    第490章 身上有伤不宜做这么剧烈的运动
    韩墨辞从水里冒出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哭笑不得:“然然,你……”
    谢悠然笑得叽里咕噜地游开。
    韩墨辞唇角勾起一抹坏笑:“坏丫头,看我怎么惩罚你!”
    说着,他飞快地游到了谢悠然的背后,一把从后面环住了她,使坏地挠她痒痒,谢悠然怕痒,一边躲避着,一边求饶,两个人在水里嬉笑成一团。
    然后,韩墨辞低头,嘴唇慢慢地吻上她那赤一裸的背脊。
    谢悠然的头发沾了水,湿漉漉地贴在后背上,从远处看过去仿佛是一匹黑色的绸缎,凸显在一块儿细腻无暇的白玉上。
    韩墨辞的手指顺着白玉的边缘慢慢地抚摸,慢慢地从肚兜的一侧绕了进去,终于摸到了白玉上的红晕,他的手指轻轻地拈起那白玉上的两点红缨,揉一弄着,听着这一块上好的美玉发出细碎的嗡鸣之声。
    谢悠然下意识地挣扎着,想要转身,想要面对他,想要将他推开,但是耳畔却传来他呢喃一般的嗓音:“乖,听话,不要动。”
    谢悠然就真的乖乖地听从了他的吩咐,居然真的在这一池春水中,定住了身体,任由他抚一摸一揉一弄。
    他的声音,就好像是空气和水一样,无所不在地陪伴着她漂浮起来,不断地在她的耳畔用各种各样的形式响起。
    谢悠然觉得,如果语言可以具象化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体周围,肯定全部都是韩墨辞的低语所编织出来的,密密麻麻的网。
    “然然。”他叫她的名字,嗓音低沉暧昧地说,“让我好好亲亲你。”
    听着这样蛊惑的声音,谢悠然不由自主的觉得,她的心脏上,仿佛被拉上了一根一根的丝线,随着那声音的振动被拨弄颤抖。
    她那所谓的自制力,在这样的拨动下,显得毫无用处。
    很快的,她被韩墨辞给翻了过来,身体漂浮在水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黑色的长发,如同水藻一般优美地在水中飘散开,又仿佛一匹柔软的绸缎,随着晃荡的水波,翩然起舞。
    他对她每一次的亲吻和抚摸,都带起细碎的银色的水花摇晃,也带着谢悠然在水中摇晃,她眸光迷离地望着一碧如洗的蓝色的苍穹,赶紧身子仿佛在天空中飞舞,周围全是仙子的音乐,与飘飞的缎带,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真实,却又是那样的唯美。
    这一潭的水,似乎更热了。
    两个人在水里缠绵,韩墨辞对她做出了各种亲昵的动作,除了最后的一步没有走,其他该做的,他都做了。
    一番激情下来,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到最后分开的时候,彼此都有些眩晕,在水里站不稳脚跟的感觉。
    末了,韩墨辞抱着谢悠然上了岸,回到了山洞。
    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件干净的外袍,披到了她的身上。
    “你等一下,我马上生火。”他说。
    山里冷,又是冬天,湿衣服穿在身上时间久了容易着凉。
    彼此都是野外经验丰富的人,很快,一堆熊熊燃烧的火就生了起来。
    洞里很快暖和起来,两人拿了干净的衣服来换,谢悠然听到韩墨辞轻轻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她赶紧扭过头来问,这才发现他的胸口殷红一片,缠着的绷带已经透了,正渗出血迹来。
    她顿时脸色都变了,急急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身上有伤……”
    她懊恼极了,怎么能只顾着玩闹,把他胸口有伤的事都给忘了呢?
    这下他的伤口不但进了水,刚才他还抱着她回山洞,肯定用力过猛,伤口又裂了吧?
    “疼吗?”她咬着嘴唇,眸光潋滟的看他,一副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怯生生的模样。
    她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尽,嘴唇还红艳艳的,眸子还水汪汪的,这勾人的样子看得韩墨辞忍不住心里又是一荡,下意识的又要去吻她。可身子刚凑向前,胸口处顿时一阵疼痛袭来,痛得他不由自主地又闷哼了一声。
    谢悠然脸都白了,赶紧拿了新的绑带和药粉过来:“来,我帮你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
    “好。”韩墨辞点头。
    谢悠然小心翼翼地替他包扎好了伤口,韩墨辞换了如意从农家购置来的干净的上衣。
    谢悠然也换了干净的衣裳和罗裙,彼此的脸都有些红红的。
    不知道是被火光给熏的,还是在为方才水中的那一场只差临门一脚的激情戏码而羞赧。
    篝火旺盛,烧得洞里非常的暖和,一层美好惬意的气氛在洞里蔓延开来,此时,无声胜有声。
    这时如意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打破了这温馨悱恻的气氛。
    “少主,大姑娘,野菜粥快凉了,要给你们端进来吃吗……”
    吗字还未落音,就被她硬生生地收回去了,随即就双手捂住了脸,忙不迭地转身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说完了,嘴里还小声地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韩墨辞和谢悠然面面相觑,彼此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此情此景的确容易引人误会。
    只见两人都有些衣衫不整,韩墨辞刚穿好了上衣,还没来得及穿外袍。
    谢悠然的衣服倒是都穿好了,但头发披散着,罗裙的腰带还没有系好,旁边还散落着两人刚换下来的衣物。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暧昧,让人不想误会都难。
    饶是再现代的灵魂,这会儿也挺不好意思的。谢悠然的脸羞得跟枝头绽放的红杏一般,很是难为情。
    “咳咳……”韩墨辞掩饰似的清了清嗓子,对如意道:“把粥端进来吧。我们在洞里吃就好了。”
    如意“哎”了一声,刚要迈步,又好似想到了什么,迟迟疑疑地没离开。
    韩墨辞道:“怎么了?”
    “那什么,”如意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自以为好心的提醒道:“呃,那什么,少主,你以后还是悠着点吧,伤口没好,不宜做这么剧烈的运动……”
    “咳咳——”谢悠然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韩墨辞则恼羞成怒,暴喝一声,“滚!”
    “是。是。”如意身子一个哆嗦,忙不迭地滚了。
    留下洞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怔片刻后,俱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