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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门开的一瞬间,烟酒味夹杂着一阵一阵高亢的喧闹声,打破了58楼的平静。
    喻泽嚷嚷得最厉害,最后也输得最惨,只剩一条内裤。
    江承延在旁边无情狂笑,虽然自己也只比喻泽多了件衬衣当遮羞布。
    谢从述是全场唯一穿戴整齐的人。
    白衬衣被他挽了两圈,摸牌的手骨节分明,拇指在麻将底部摩挲了两下,他莫名哂笑。
    “自摸三番,都给我脱。”
    谢从述把自己的牌倒下来,目光停在喻泽身上,善意提醒:“愣着做什么,你可以开始奔了。”
    喻泽:“……”
    全场爆笑。
    江承延最夸张,直接趴在桌上笑到眼角飙泪,机麻桌跟着他的双肩一起抖。
    温知黎被这味儿熏得不行,拧眉抬眼看过去。
    入目是几个秀色可餐的男性肉体。
    不是光着膀子,就是脚上没穿鞋,最夸张的一位,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下一条豹纹裤衩。
    机麻桌周围都是散落的衣物。
    浴袍浴巾甚至连床单被子都有,一片“事后”景象的狼藉,简直没眼看。
    “……”
    听见开门声,屋里的人相继回头。
    笑声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谢从述坐在一群肉体中间。
    白衬衣黑西裤,衬衣最上面两个扣子是解开的,露出两道精瘦的锁骨,随呼吸上下起伏,尽显风流。
    温知黎倚靠着门框,大概是酒精给的勇气,竟拖着长音冲谢从述吹了声口哨。
    什么也不用多说,意思全在哨里。
    死寂被打破。
    衣衫不整的男人们面露惊恐,随便捞起地上的衣物,一个接一个脚底抹油,往里面的卧室窜。
    砰砰砰好几道关门声,响彻走廊。
    被这十八禁场面一激,温知黎的酒意醒了一大半。
    看好戏的功夫,谢从述已经离开座位,朝她走来。
    温知黎伸手挡在自己身前,无声阻止谢从述的脚步。
    她想忍住不笑,但根本不受控制:“sorry,打……打扰了,我这就走。”
    谢从述脸色铁青,想要解释,温知黎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往门外走。
    带上门的前一秒,温知黎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谢从述的两腿之间,巴掌脸上写满揶揄:“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前男友。”
    话音落,门被温知黎贴心带上。
    隔着一道门,还能听见温知黎的笑声在走廊上回响。
    谢从述:“……”
    作者有话要说:蟹老板:你听我解释,是他们自己先脱的,我没有——
    荔枝:不听,你脏了。
    第51章
    约莫五分钟后,次卧的门被开了一条小缝,刚刚仪态尽失的几个男人偷偷探出头,一个叠一个往外看。
    喻泽裹着床单,把自己的豹纹内裤遮得严严实实,对谢从述picipici两下:“哥,人走了没?”
    谢从述一脸生无可恋,半个字都不想说,坐在沙发上仿佛进入了贤者时间。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喻泽裹着床单蹦出来,回想刚才的一幕,饶他是个绝世厚脸皮,都品尝到了一丝丝尴尬的滋味。
    “九哥,你的前女友——”
    话还没说完,谢从述一个眼神剜过来,吓得喻泽赶紧改了口:“嫂子,嫂子是不是误会了?”
    江承延一边套衣服一边说:“铁定误会了,搁谁谁不误会,一打开门,活的男春宫图,可他妈刺激了。”
    喻泽掀开床单敲了眼自己的性感豹纹:“我这形象都毁了,以后看见嫂子得躲着走。”
    江承延笑骂:“你有个屁形象,你骚全世界都知道。”
    “我是内敛型,你少诋毁我。”
    “对,你可太内敛了,豹纹身上穿。”
    “操,江承延你是不是想打架?”
    ……
    一人一句叽叽歪歪听得谢从述更烦,他抬腿踢了一脚喻泽的腿,脸色铁青:“滚进去穿衣服。”
    江承延对喻泽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嘲讽,也被谢从述踢了一脚:“你也滚。”
    “……”
    江喻二人组求生欲爆棚,脚底抹油往次卧溜。
    其他人看谢从述心情不佳,不敢触霉头,纷纷进屋穿上衣服,识趣地开门走人,唯恐自己变成炮灰。
    钟献还算衣着得体,候在谢从述身边,小心翼翼地问:“谢总,要不要重新开间房早点休息?”
    谢从述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机,脑中在思考怎么给温知黎解释比较有说服力。
    “温知黎住哪间房?”
    “稍等片刻。”
    钟献颔首退到一边,打了个电话,三两句话的功夫,钟献挂断电话,走回来对谢从述回话:“5809号房间,万能卡是苏太太给温小姐的。”
    谢斯若给的,谢从述自然不会说什么。
    谢从述思忖片刻,吩咐钟献:“去开5808的房间,我晚上住那。”
    钟献可算有了一丝机会开溜,瞬间松了一大口气,低头应下:“好的,谢总,我马上去安排。”
    江承延和喻泽在次卧里避风头避了半小时,再出来时,已经不见谢从述,只有钟献一个人在房间。
    喻泽拉开椅子坐下,随口问:“小钟,你老板呢?”
    钟献公事公办地回答:“谢总有事,临走前交代我陪两位哥儿继续玩牌。”
    “行行行,咱们玩儿。”
    喻泽打电话把那帮人又给叫回来,拿出筹码张罗着:“小钟,别怪哥下手无情,让你没钱过好年。”
    钟献不接茬,反而礼貌客气地说:“没关系,提前感谢喻总发奖金。”
    江承延“啧”了声,叼着烟套钟献话:“小钟,别学你们老板狡诈那一套,跟哥说说,他是不是去找温知黎了?”
    钟献不为所动:“老板的私事我不会过问的。”
    喻泽打趣钟献:“你们老板什今儿晚上能不能复合?”
    钟献守口如瓶,一门心思赢钱,正色道:“喻总,从长远来看,我觉得您还是专心玩牌好。”
    喻泽好笑问:“怎么说?”
    钟献拿过江承延放的炮,温声提醒:“三年前,您因为私下讨论谢总时长,被截三个亿生意的事情,想必还记忆犹新。”
    “……”
    喻泽瞬间黑脸。
    江承延乐到不行,多甩了两个筹码给钟献,算是表扬。
    ——
    有了无意撞见“事后”景象的先例,温知黎进第二间房之前,选择先敲了敲门。
    温知黎在门口等了半分钟,确定里面没人,才刷卡进屋。
    换下晚礼服,进浴室泡澡,温知黎擦着头发出来,脑子里突然浮现之前看见的男春宫图画面,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从述吃瘪的表情千年难遇,她今晚也算是见证了什么叫有生之年。
    温知黎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准备上上网,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温知黎把电充上,手机一时也没反应,坐着也是干等,她起身去吹头发,省得寒气入体感冒。
    头发长每次都需要吹很久,还要小心面对头发堆在一个打结,温知黎折腾半小时,放下吹风机回到卧室,手机已经开机。
    屏幕被微信未读消息霸占,温知黎点开看,光是谢从述发过来的都有好几十条,平均隔一分钟就来一条。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只是在玩牌而已,输了的就脱一件衣服。】
    【就算你不信我也要说,我不喜欢男人。】
    【是他们自己动的手,我牌技好,一件也没脱。】
    ……
    【回我消息,温知黎。】
    【我没办法容忍你觉得我是基佬,我真的不是。】
    【我跟你说,人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也是会骗人的,你要听从你的内心。】
    【现在马上立刻,你捂着你的良心问,谢从述真的是基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