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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任道萱人虽烧的迷迷糊糊,身子倒没甚么大碍,吃了大夫开的退烧药,发了一身热汗后,烧退了,人也跟着清醒不少。
    青枝将她扶坐起来,将她身上被汗水打湿的衣裳换下,倌倌则端着茶盏,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喂她水。
    任道萱哭的久了,眼眶红肿的眯成一道缝,乖巧的喝了一盏茶,倌倌忙要再倒水,手腕却被任道萱忽然拉住。
    她扭头,温声道:“不想喝了?”
    任道萱轻轻点头,生若蚊蝇的道:“谢谢表姐,让你替我担心了。”
    倌倌一愣,后知后觉的猜到任道萱是对先前自己躲在屋里背着她哭的事向她道歉,心软的一塌糊涂。
    未成想……当初那个明媚肆意的女子,竟这般心细如尘,就连她曾来过房中查看过她都知晓。
    她心疼任道萱的懂事,眼眶瞬间红了,忙偏过脸又倒了一碗温水,塞给她冷声道:“给,自己喝。”
    她知晓……此刻若她对任道萱露出心疼的神色,对这姑娘而言,只会增加她的愧疚,不利于她养伤。
    果然,任道萱闻言后,红红的眼眶顿时不红了,她不可置信的接过茶盏,小声抱怨道:“表姐,我可是伤患,您让我自己喝茶?一点都不心疼我?还是不是我表姐?”
    倌倌嘘着她,凉凉的堵着她的话:“我是不是你表姐,你心里不清楚?”
    任道萱被她一噎,脸上浮出惊愕的神色,似不知她怎么忽然冷硬了态度,眸底的愧疚之色渐散,她噘.着嘴,松了口气,用往常八卦的口气调皮问道:“我知道啊,可若表姐是我任家遗留在外十六年未归家的姑娘,那我就不能叫你表姐,要改叫您姐姐或妹妹了。”
    任道萱的脑袋一向优秀的令人无可挑剔,甚至隐有上升为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倌倌斜眼看她凉凉的道:”这事,你还要回去问你.娘,你爹到底有没有背着她做过什么风流韵事。”
    任道萱朝她微微吐舌,不敢再摸“老虎逆鳞”了。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几声沉稳的叩门声。
    青枝方才交代小二端晚膳来,应是小二来了,便忙去开门,待看到门外站着的是韩暮,微微一愣,忙将人请了进来。
    倌倌忙放下茶盏,刚想问韩暮怎么回来这么快,话到嘴边,忽想到方才他将她迫坐在桌案上亲吻的事,自觉窘迫的无所适从,脸上一烫,愣站在原地。
    韩暮倒比她镇定,他视线巡视一圈,目光凝在靠坐在榻上的任道萱身上,见她面色虽苍白,可却比刚回客栈时好了许多,便微微安了心,随即眉峰狠狠拧起。
    对任道萱睡倌倌的床榻,心里感到极不舒服,好似那个位置合该他躺一般,而不是被任道萱鸠占鹊巢,声音里便带了丝不悦,问任道萱:“身子好些了吗?”
    “好多了。”任道萱不知怎么得罪了韩暮,总感觉他看她的目光不善,忙提起心神小心道:“谢谢韩大人救我。”
    话落,见韩暮脸色并未好转,反而愈见阴沉,忙讨巧唤道:“谢谢表姐夫。”
    此话果然取.悦了韩暮,韩暮唇角扯了扯,露出个堪称满意的笑容,他撩袍坐在小榻上,瞥了眼正窘迫着的倌倌,轻笑道:“你是倌倌的妹妹,就是我韩某的妹妹,将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你和我客气什么。”
    任道萱只想跟他翻白眼。
    方才他黑沉的脸对她一脸敌意,可没显示她和他是一家人的意味。可这话她到底不敢说,便抬眸去看倌倌。
    倌倌正羞燥的慌,听到他这轻佻讨好她的话,满腹的窘迫一哄而散,气的想要去拧他,没好气的接话道:“谁和你是一家人。”
    她声音轻微,透着股撒娇的意味,听在韩暮耳中,受用的紧,他一边眉梢微抬,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色。
    似再说……你抵赖也没用,反正你迟早要嫁给我。
    倌倌脸上热意又是一轰,连带着眸色也透着红意,怕被任道萱青枝瞧出她和韩暮的异样,忙转过身倒杯茶喝着,便状作不经意的问:“吃晚膳了吗?”
    韩暮扫了眼光秃秃的桌案,想是她们该吃晚膳了,张嘴便要留下,可见任道萱还杵着这,妨碍他好不容易腾出的时间和倌倌独处,刚松开的眉峰又是一紧,随即端着一盏茶喝着掩饰尴尬,“吃过了。”
    吃过了,您还杵在屋里不走做甚么?倌倌不意他这般回话,脱口道:“找我有事吗?”
    “……”韩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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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有那么一瞬间,韩暮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两人不是刚亲热过?甚至她还抛却女子的矜持主动亲了他,为此,他还洋洋得意了好一阵子。
    甚至……从南京布政司出来的途中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她,恨不得立马见到她,解一解相思之苦。
    反观她,她倒是比他挠心挠肺想她的反应淡定的多,完全不似思慕情郎的娇嗔模样。
    这令色令智昏的韩暮猛地浇了一头冷水。
    他将手中茶盏放在桌案上,紧盯她脸上的表情,状作闲聊般的表明立场:“哦,我没事,坐一会儿就走了。”
    倌倌哪里是他所想的那般对他无动于衷,只是……随着两人亲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韩暮对她的步步紧逼,令她有些心慌。
    兼之,这几日事端频发,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捋清楚她对韩暮依赖的心态出于何种原因。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更何况,两人方才亲吻时差点擦枪走火,饶是她自诩对此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可面对他这个人时,还是会下意识的感到羞燥难当。
    故,想要催促他早点走。
    而他偏生杵在这,拿眼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炙热的目光险些要将她烤化了。
    倌倌扭过头,拘谨的抚了下耳边碎发,红着脸坐在桌案前,倒杯茶喝着,心虚的调整坐姿以一种令人看起来极其自然的模样,点头淡声回应:“嗯。”
    此话一出,两人似同时噤声,默契的似一对连体婴。
    白日里刚下了一场雨,窗子开着,原本凉爽的屋中顿时随着话落,似染上一丝旖旎的气氛,随着两人静默的时间越久,越显的突兀。
    到最后,还是店小二送晚膳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反应。
    青枝忙接过小二端的食盘,将饭菜摆放在桌案上,回头想喊小姐吃饭,见韩暮坐着盯看小姐,眸底不舍离去的神色溢于言表,仿佛福灵心至般替韩暮解围道:”韩大人,要不要再吃点晚膳?”
    经过这些天和韩暮的相处,她是看出韩暮对小姐真心的好,故,爱屋及乌般也对他态度明显改善不少。
    韩暮面色一怔,目光从倌倌身上移开,他实在找不到能多赖在房里一会儿的理由,便起身用微涩的语气道:“不用了,你们先吃,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说着,他目光依旧绞在倌倌身上,慢吞吞的朝门口走。
    “嗯。”倌倌闻言如蒙特赦,甚至起身对他笑一下,表示礼节。
    而这客套的送别无疑戳了韩暮的心窝里,令他心里横竖不是滋味,正朝外走的脚步猛地顿住,这才想起来,他买的桂花糕还没给她,便从怀里掏出搁在桌案上,柔声道:“给你的。”
    “桂花糕?”倌倌定睛一看,眸底的拘谨倏然消散,心头如同灌了蜜般甜丝丝的,惊喜道:“你买的?”
    “嗯。我办事回来的时候随手买的。”韩暮轻咳一声,不悦的睨着倌倌,盯着桂花糕似个小怨妇般,牙酸道。
    而倌倌却丝毫没听出他言中表示自己不如桂花糕的深意,笑灼颜开的道谢。
    青枝瞧了眼吃味别扭的韩暮,只得点醒倌倌道:“小姐您去送送韩大人。”
    倌倌这才如梦初醒般忙点头:“好。”
    她转头交代青枝道:“替我照顾好萱萱,我去去就回。”
    直到两人出了房门,方才那股轻松愉悦的气氛倏然消散,而倌倌心头拘谨却是消退不少。
    她仰面看他,正想说些轻松的话送他离去,韩暮已从怀里又掏出个用油纸包包裹的东西递给她。
    倌倌微微诧异的接过:“这又是什么?”
    韩暮轻咳一声,解释道:“这个是给你的。”
    倌倌拆开油纸包,见到里面包着十几个精致的糖果,微微一愣,想到方才屋中那几盒桂花糕,这才想到他的用意。
    敢情…… 他方才赖在屋中不走,就是为了给她送这个?令她吃独食?
    这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爱吃味了?竟连女人的醋都吃!
    遂,生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抬眸,掠过他憋得黑红的脸,勾了勾他手指,惊讶道:“呀,方才在屋里怎么不给我?”
    韩暮紧抿着唇,撒谎道:“忘了。”
    实则,那几盒糕点他虽是买给倌倌的,可有几个姑娘在,他总不能被人瞧出来自己对倌倌太偏心,不让旁人吃,于是,在回途中他又买了糖果,单独给倌倌。
    可这事若被她知晓,她又该变着法逗弄他了。
    便面无波澜的转移话题:“你放心吃,吃这个胸口不长肉。”
    “……”倌倌。
    这什么都跟什么呀。
    倌倌懵了一瞬,瞬间想到前几日.他险些被自己扑倒的事,登时羞燥的险些将糖果丢出去。
    有谁想被人诟病自己胖?尤其是这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夫婿!倌倌也不例外,想戏弄他的心思一瞬间偃旗息鼓,将油纸袋一收塞入袖口,气的险些咬到舌头,瞪他一眼:“谢谢。”
    而连她也没察觉到,她语气中带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因生气,那双秋水明眸眸色潋滟,两旁腮帮子也鼓鼓的,整个人看起来娇嗔逼人。
    韩暮看到这样灵动的她,心头窝了一晚上的憋屈瞬间消退不少,他微微一洒,想哄好人却不知要说什么,笑着嘴欠道:“真要谢我的话,就亲我一下?”
    两人站的位置是客栈走廊,虽客房内的锦衣卫皆在楼下前厅巡逻,房内无人,没人能听到两人对话,饶是如此,倌倌听到他这轻佻讨吻的话,依旧脸红耳赤。
    她下意识燥的捶打他胸口一下,扭头就要走,再不理这恶人。
    人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上前一步的他,堵住了去路。
    倌倌心头疾跳,忙窘迫的跺了跺脚小声抗议:“让开。”
    韩暮不为所动,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色,大有她不应他要求,便不放她走的架势。
    与此同时,长廊尽头的楼梯处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听声音似是巡逻而至的锦衣卫。
    有一道高亢的声音从脚步声传出:“看到韩大人了没?”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平生的好运气似乎从见到韩暮那一刻起全部都用光了!倌倌一咬牙,快速踮起脚凑在韩暮唇角轻碰一下,旋即低语道:“你无赖。”
    韩暮神色一愣,倌倌忙趁着他愣神之时,快速离去了。
    回过神来的韩暮,盯着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的倌倌,唇角缓缓咧开,似偷到腥的猫般餍足的扬起一抹愉悦的笑。
    心头窝了一晚上的憋屈既除,韩暮心头大悦,因此在见到属下时,罕见的露出“和颜悦色”的一面。
    他用指腹摸了摸唇角,居高临下的对领着一众锦衣卫过来的王湛道:“什么事?”
    “柴俊的事有眉目了。”王湛见韩暮独自一人站在走廊上,心不在焉的似在回味这什么,瞥了眼他身后秦倌倌的客房,福灵心至的猜到什么,忙暗骂自己怎么每次来找公子时都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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