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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哈哈哈,主播怼人的样子好可爱!】
    【这话在理,笑死我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江灼是那种特别冷漠死板的性格,没想到这么逗。】
    【粉了粉了~ヾ(@^▽^@)ノ】
    张栋才气道:“我、我、我就不让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孟瑞也反应过来了,诚如江灼所说,张栋才的这个态度看起来就像是有鬼,让她也忍不住心生怀疑。
    一开始得知张莘莘生病的消息时,张栋才的表现也是又惊讶又担心,他应该不会主动去弄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害自己的女儿,但是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孟瑞不禁心中一沉。
    刚才她明明很生气,很烦闷,结果被江灼那么一喝,情绪就平和了很多,难道这段日子一来,她对待家人冷淡暴躁,以及心情的阴郁,都是被丈夫设计的不成?
    可是设计自己骂他……张栋才这是什么毛病?
    心中思绪万千,孟瑞冷着脸将张栋才推到旁边,一面向江灼道歉,一面恭恭敬敬地将他请到了那件悬挂着神像的书房。
    张栋才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在后面跟着,在场的也没人理他。
    书房的门一开,江灼立刻察觉到,起初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总算找到了源头。他抬眼,正好对上一双望向自己的金色瞳仁。
    整副神像同样以金色为底色,上面画的是个看上去非常……刚健有力的女性。她身穿盔甲,身材消瘦,露在外面的四肢上却全是线条分明的肌肉,那双眼睛仿佛会动似的,直勾勾盯着门口处刚刚走进来的几个人,唇边仿若带笑。
    别说孟瑞和孟征姑侄两人吓了一跳,就连张栋才心里都忍不住犯嘀咕,之前他看着这幅神像明明还没有这种诡异的感觉来着,现在里面的女人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冒犯一样,连目光都凶狠起来。
    ——可那不过是一幅画而已啊!
    他一边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疑神疑鬼,肯定是被江灼给带偏了,一边又琢磨着,为什么刚才总感觉那个女人的眼珠子好像真的转了一下……
    正在这时,孟征忽然颤声说了一句:“咱们背后是什么声音?”
    随着他的话音,只听后面“咣当”巨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这个门窗紧闭的房子当中,竟然平地起了一阵风,“呜”地一声从后面刮了过来,听声音竟是凌厉异常。
    江灼头也不回,直接双指并拢,向着后方一划:“道宗急急如律令,灭!”
    狂风还没来得及起势就乍然平息,周围的几个人惊魂稍定,脸上同时露出了震骇的表情。
    虽然之前争论绝户地事件的时候,江家那些事情已经沸沸扬扬在新闻上传了很久,更有各种相关的灵异事件被深扒出来,但是眼见着这奇异的一幕就发生在身边,还是令人不由惊叹。
    第35章 坏蛋江小勺
    江灼出手之后,再看那画上的神像时,竟然真有了几分愁眉苦脸的意思,仿佛连女人手里拿着的长戈都垂下来了。
    孟瑞开始有点怀疑,不光是女儿疯了,这种病症还传染给了自己。但即便如此,当江灼继续开口说话的时候,她还是在瞬间无条件地信服起来。
    江灼冲孟征道:“你妹妹现在应该会暂时清醒过来,我得问她几句话。”
    孟瑞一听女儿这就可以清醒了,又惊又喜,连忙跑到张莘莘的房间一看,只见小姑娘果然已经不再念经了——这些天来,她除了吃饭,第一次从床上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孟瑞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冲过去将女儿搂进怀里,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
    她又按着张莘莘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莘莘,你还认识妈妈吗?”
    张莘莘有点茫然地说:“认识啊,妈,你怎么了?”
    孟征也连忙道:“那你也认识我吧?我是表哥!”
    张莘莘这才看见了孟征和站在他旁边正在打量自己的江灼,先是叫了声哥,然后又想起了自己目前的模样,脸色一下子变得白了,局促不安地低下头去,尴尬地抻了抻衣服下摆。
    张栋才也忍不住说道:“莘莘,前几天的事情你还有印象吗?这一阵谁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每天都坐在那念经,你哥哥特意把他的同学都找来了,是给你看病的。”
    张莘莘道:“我……之前的事我都记不清楚了,就是好像总是听见一个女人在跟我说话,说……说什么不应该过于关注自己的外表,应该抛弃对别人眼光的在意……”
    孟征听的满头雾水,忍不住低声向江灼询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听着好像也不像是很邪恶的话,有点道理啊?”
    江灼摇了摇头道:“要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现在就想先问一问,张莘莘,你对这幅画像做了什么,把她给得罪了?”
    张莘莘的肩膀哆嗦了一下,张栋才则完全没有料到这件事,惊问道:“什么?”
    江灼看他一眼,淡淡地说:“画像里面这个女人名叫艾希迪拉·巴普诺,生前是西印度的人。因为勇敢地与酗酒的丈夫离婚,寻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爱人,并且倡导女性独立而受到当地人尊重,她死后,有一些女人就偷偷绘制了画像供奉。不明情况的外地人去了,以为她也是印度神中的一个,久而久之就流传下来,这叫做‘伪神’。而你这个……”
    他抬臂屈指,在画像上敲了敲:“就应该叫伪神中的冒牌货吧。”
    印度当地艾希迪拉的画像当中,女人穿戴的本来是印度传统服饰,面部线条也较为柔美,但是这一张却是披坚执锐,神情邪恶,早已经失去了当初供奉的意义。
    艾希迪拉这么多年受到人们的香火供奉,这个名字和形象本身已经带有了一定的法力,又经有心人将其服饰神情进行了一定的改变,画像中就带有了邪力。
    她由一开始倡导女性独立寻求真爱的初衷,变成了对于男性的极端排斥,并以此操控了女主人孟瑞的情绪。
    ——张栋才挂出来这么一幅画,目的到底何在,已经不言而喻。
    好在江灼体贴,当着孩子的面给他们留了面子,只是把艾希迪拉和这幅画的来历简单说了一下,孟征和张莘莘都没反应过来,但多年夫妻,孟瑞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张栋才将画像挂在家里的目的,顿时心就凉了。
    最近这几年,张栋才的生意屡屡受挫,她的事业却是越发展越好,家庭中一直是女强男弱的模式。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张栋才因为外遇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提出离婚,那么他八成会净身出户。
    但如果这离婚是孟瑞自己因此情绪不佳,对丈夫没来由的反感而提出来的,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过不下去不代表她不会愧疚,财产分割方面便也有了很大协商的余地——张栋才目前的生意上就有不少周转资金是她出的,她会不会把这笔钱撤出来,对于张栋才很重要。
    想明白了这件事,孟瑞简直是咬牙切齿。这个人简直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既不想跟她过,又舍不得她的钱,为了这个原因,就可以用这么邪恶的东西来影响她的神志,甚至还连累到了女儿!
    要是没有这件事,听说丈夫想离婚,孟瑞的心里或者还会难过一下,但此刻,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了嫌恶和愤怒。
    她冷冷地看了张栋才一眼,将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收入眼底,转身冲着张莘莘说道:“你是不是来过爸爸的书房,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把事跟哥哥说清楚!”
    张莘莘本来还有点支支吾吾的,见她妈妈急了,只好说道:“我是来过……我在这烧了几本书……”
    孟瑞:“烧书?什么书?”
    张莘莘声音很小:“就是言情小说……我本来是想许愿的。”
    问了半天,事情总算明白了。
    原来有天自习课,张莘莘偷着看言情小说的时候,见到有个情节是女主把一本小说在佛前烧了许愿,第二天就穿进了书里,被里面的男主给爱上了。
    她想起父亲的书房里面正好有那么一副神像,于是突发奇想,也学着女主,趁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把书在艾希迪拉的面前给烧了。
    这番话讲下来,孟征和江灼简直是哭笑不得。
    小丫头看着老老实实的,倒是真能琢磨,别说她倒霉,赶上父亲供奉了个“仇男的神仙”,就是真的跑到佛祖面前去烧这种东西,也是件遭雷劈的事啊!
    江灼道:“这画中灵的存在,本来就是极端激烈地反对女人和男人在一起,祈祷天下的女性都厌烦男性,并自我独立。你却偏偏去她那里烧书求姻缘,她自然要惩罚你了。”
    变胖,是让教训她不要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念经,是让她从内心深处彻底断绝一切遐想。
    听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孟瑞和张栋才面面相觑,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谁也没想到这件事最早的发端居然在他们夫妻二人身上,最后承受了最严重后果的反倒是女儿。
    虽说张莘莘的行为确实异想天开,但她也不过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说到底这事的罪魁祸首还是张栋才。
    孟征道:“小勺……我去,我现在叫你外号为什么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江大师,那你说这事有解决的办法吗?”
    “一边去,你少寒碜我。”江灼道,“张莘莘,你那一整本书都烧完了吗?”
    张莘莘小声说:“还剩十几页。那天爸爸回来了,我就没敢再烧。”
    小丫头还知道害怕,江灼:“……麻烦你找来给我看看。”
    张莘莘跑出去之后,孟瑞从刚才就一直压着的火气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张栋才怒道:“就你也配当个男人,也配当人家爹?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张栋才我告诉你,莘莘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的眼神锋利的就像小刀子一样,张栋才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处心积虑地折腾这么久,无非是想轻轻松松地摆脱孟瑞,同时还能继续享受她给予的帮助,但看现在对方的态度,他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
    张栋才连忙说道:“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真是疯了,连这么荒诞的理由都相信!”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只是一副女人的画像而已,别人送给我说能保佑家宅安宁的,我就挂上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效力!你也好好琢磨琢磨行不行?”
    他急于解释,却等于把江灼给说成骗子了。江灼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假的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抵死不认,张栋才说道:“江少,我谢谢你今天愿意来帮忙。但是这画只是我随便买的,要说就能有那么大的害处,我说什么都不信……”
    江灼唇边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说道:“那么你回头看看。”
    阳光从百叶窗的空格处照进来,斑驳地映在江灼脸上,给他难得的笑容上增添了几分诡异的俊美。
    张栋才突然觉得有点发毛,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结果背后什么都没有。
    直播间的观众一直围观着整出事件的发生,早已被这离奇的经过给吸引住了,一时也忘记了发弹幕,直到这个时候,才纷纷发表感想:
    【是我瞎了吗?我怎么觉得张栋才的身后没什么异常的?】
    【不,你不是一个人。】
    【主播蔫坏蔫坏的,我刚才一看主播笑了,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是在逗那个渣男玩吧?】
    【主播笑的超好看!!!awsl】
    张栋才也怀着跟观众们一样的想法,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却发现一切平静,刚要说话,忽然听见江灼轻轻说道:“如是我见。”
    随着这四个字出口,周围的空气当中仿佛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旋涡,倏然一转,从众人身边旋过去了。紧接着,张栋才只觉得就在自己的耳畔,有个女人的声音“呵”地冷笑了一声,那冰冷敌意有若实质,直通心底!
    张栋才全身发凉,本能的恐惧慑住了他的心脏,再一次定睛看去,只见画像上的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距离极近,几乎已经与他鼻尖相触!
    那闪烁着怨毒恶意的金色瞳孔,那狰狞扭曲的面部肌肉,无一不表明着,她对于男性的极端憎恨。
    那一刻,张栋才几乎以为这个女人会扑上来把自己给掐死。
    影像转瞬消失,但张栋才有种感觉,那个女人其实从头到尾都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用那种阴冷怨毒的眼神盯着自己看。
    他汗湿重衣,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信了,我信了!都是我的错,大师救命啊——”
    江灼瞥了他一眼:“画像是你请回来的,现在她盯上你了,自然得你自己负责,我管不了。”
    别说张栋才吓得不轻,就连直播间里的观都是众一片“卧槽”之声,纷纷觉得看场直播不容易,必须要练就强壮的心脏,一方面能够抵御主播的美颜暴击,一方面还要随时准备接受各种各样的惊吓考验。
    好在江灼虽说不管,但有他在这里站着,自然没有任何东西敢作祟。很快,张莘莘就把那本烧了一半的言情小说拿了过来。
    ——名字叫《校霸狂妻:富贵权少强势宠》。
    书是倒着从后烧的,目前前面还剩十几页。这书显然不是什么正规的地方出版,估摸是地摊货。印刷的很劣质,花花绿绿的封面上印着一对接吻的男女,连嘴唇上的颜色都掉的差不多了,看上去像两只生死相搏的妖怪。
    江灼长着一张漫画男主的脸,内心深处住的却是个从来都不知道“少年情怀”为何物的糙老爷们,只看了一眼封皮,就差点乐出来。
    差点为这个故事搭上半条命的小姑娘就在旁边站着呢,江灼也知道自己不好伤人自尊,硬是把笑容给憋回去了,嘴角差点抽筋。
    张莘莘道:“我怕烧完了没得看,就买了两本,另一本也拿过来了。”
    江灼道:“给我这半本就行。还需要一张桌子,几炷香,和一个可以烧东西的地方。”
    他需要的东西很快就被找齐了。孟征翻出来一个铁盆给江灼,这是上回张莘莘用来烧书的“作案工具”。
    他拿过来的时候还有点好奇,想知道江灼要这东西干什么用——总不能是再烧一遍书吧!
    结果让孟征没想到的是,还真被他给猜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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