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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此时已是凌晨4点多了,三人一宿没睡,现在看完信息量颇大的日记都陷入了沉思。
    林刚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个日记肯定是这里的女主人写的,她说过她老公喜欢叫她珍儿,这里的女主人叫文珍。”
    “嗯。”纪无欢表示同意,他现在脑子有点乱,线索在逐渐串联起来,需要好好理理。
    聂渊又把日记本翻到了第一页,确认了一下日期:“16年的时候她还在家里,17年被父母送去了医院。”
    “没错,两年前,她怀孕了,有丈夫有家庭,那个时候她住在家里,后来却被父母送去了医院。”纪无欢的手指又不自觉地摸上了耳垂:“我觉得应该是精神病医院。”
    先不说这写得颠三倒四的日记,就他们见着女主人神叨叨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正常人。
    “妈的,那个破医院。”林刚忍不住抱怨道:“人没关好,给跑出来,整死我们了。”他说完,自己又楞了一下:“不对啊,我们这里不就是医院吗?”
    这个猜测是刚才三个人都认定的。
    从一开始,这里巨大的不符合别墅设计的格局到充满违和感的家具,就让人怀疑,现在从杜莎的身上确认了,总算是有了答案。
    想到这里,纪无欢倒是想起醉汉房间门背后那个怪异的衣架是什么了,那根本不是衣架,而是一个移动输液架!
    他们房间里的单人床,恐怕也是医院里的那种。
    林刚又认真地想了想:“难道说是这个医院里发生过什么?”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纪无欢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这期间一直在写日记,到现在不过一年的时间,能发生什么?”
    “这倒是,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没错,最重要的是,这里到底是哪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纪无欢倒是基本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会让女主人撕掉的日记,肯定是让她觉得痛苦不堪,难以忍受的回忆。
    那个突然从日记里消失的丈夫,很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或者是背叛了她,因此她受了很重的打击,精神出了问题,被父母强行送去了精神病医院。
    联想到之前他们的推测,说不定她发病后失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还把孩子的尸体缝进玩偶里。
    然后她也自杀了?
    变成幽灵留在了医院里?这里是另一个灵异空间?
    这个似乎很符合恐怖故事剧情的发展。
    可是还有一点,纪无欢仍然不明白:“杜莎到底是谁?”
    日记里一点都没提起,明明是一个朝夕相处,每天都能见到的人,结果在女主人的眼睛,就好像她并不存在。
    林刚猜测道:“一定是这样,这个女主人挂了以后变成冤鬼,把这里的护士也变成了怪物。”
    “那杜莎又为什么要请我们到这里来?”纪无欢觉得林刚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觉得还是不对劲儿,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杜莎跟女主人的关系是最终破解谜团的关键。
    三人再次陷入了沉思。
    想着想着,纪无欢逐渐觉得有些累了,昨晚就几乎一夜没睡,今天这一折腾,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立刻就觉得疲倦得不行了。
    迷迷糊糊的,他有了些困意,双眼一闭,身体不受控制地往边上倒去。
    眼看着他要倒在林刚的身上了,坐在对面的聂渊突然一伸手,把他截住。
    纪无欢有了支撑,腰身立刻软了下来,细碎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了额头,睫毛的阴影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聂渊的身体微微僵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林刚坐在旁边,看着一个越睡越沉,一个死盯着人却不敢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声说道:“聂小哥,你把他抱去床上睡吧。”
    男人的脸逆着光,林刚看不见他的表情,半响,聂渊才动了,他站起来,直接跨过茶几,双手伸到纪无欢的面前,摘掉他的眼镜,抓住他的肩膀,企图把人拔起来,结果近距离嗅到对方身上的气味,差点以这个姿势习惯性来一个过肩摔。
    林刚:“……聂小哥,不是你这么抱的。”
    “……”
    林刚:“要不我来?”
    聂渊嘴角的弧度一下不悦地绷紧了,他思考了几秒,最后一手搂住纪无欢的腰,一手绕过腿,横抱了起来。
    他快走到床边的时候,怀里突然传来一声浅浅的轻笑,纪无欢睁开眼眸,他没有戴眼镜,眼神有些迷离,望着聂渊:“圆圆,你的心跳得好快。”
    聂渊微微一顿,然后面无表情地放手:“你的幻觉。”
    “幻觉?哈哈哈哈,我明明就听到了,圆圆,说实话,你表面装得这么淡定,是不是其实内心也害怕死了?”纪无欢掉在床上,像是踩到了某人的小尾巴,高兴极了:“小圆圆,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啊?”
    聂渊的脸越来越黑:“滚,你真是病得不轻,被对面的精神病传染了?”
    “切,害怕就明说嘛,我又不会嘲笑你……”纪无欢说着说着,猛然停住了笑,瞪大眼睛,抓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精光,激动地叫道:“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聂·娘胎·solo·过肩摔十级·圆
    第22章
    纪无欢从床上坐起来,眼神迷离地扑向聂渊,手在男人的身上开始乱摸,摸到胸口的时候竟然觉得手感还不错:“圆圆,我的眼镜呢?”
    聂渊立刻像触电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看着纪无欢差点一头栽倒,又下意识地伸手抬了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接住了纪无欢的下巴。
    他的脸很小,男人一只手就能捧住。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手捧着死对头的脸,而且死对头还一脸迷茫地冲着人眨眼睛,于是面面相觑的时候,聂渊更僵硬了。
    其实从纪无欢高度近视的角度来看,聂渊已经化身马赛克,只是这马赛克怎么看着有点红色?他不太确定,于是坐起身子,向着聂渊靠近。
    “圆圆,你……”是不是脸红了?纪无欢还没来得及深究,聂渊就把眼镜塞进了他的手里,转身走了。
    看他飞快地把手插进口袋里,那模样指不定多嫌弃跟纪无欢接触呢。
    纪无欢不但不在意,还挺高兴的,他巴不得多恶心恶心聂某人。
    纪无欢戴上眼镜,世界再次清晰了,他坐直身子把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理了理,几分钟后,在林刚期待的眼神下说道:“算了,还是明天去女主人的房间里看看再说,说不定还有其他线索。”
    林刚:“……”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聂渊经常说纪无欢欠揍了。
    纪无欢成功吊起了林刚的好奇心,然后倒头就睡。
    在恐怖世界的第二天,纪无欢适应良好,甚至在隔壁怪物不知休眠持续拍门的情况下,睡了一个好觉。
    其他玩家当然就没他的心这么大了。
    他们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怪物杀了人,然后怒嚎了一夜,砰砰砰的敲门声在走廊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根本没人敢出来。
    一直到早晨5点多的时候,那个声音逐渐消失,走廊也彻底静了下来,一个多小时后,灯亮了才有人敢打开门出来查看情况。
    昨晚又死了三个人。
    面对那些死相恐怖的尸体,他们都已经有些麻木了,简单交流后继续找尸行动。
    他们现在疯狂地想要出去,离开这个诡异又恐怖的地方!
    纪无欢一直睡到了中午,等他睡够了爬起来,其他玩家都已经去餐厅了,林刚跟聂渊在房门边杵着。
    他爬起来问道:“杜莎呢?”
    “不知道。”林刚看着隔壁紧闭的房门:“凌晨5点多的时候,她就没有声音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这么容易就死了?”纪无欢不是很信,但他也不会作死到去打开门一探究竟。
    “你们在这里站着干嘛?”
    林刚指了指女主人的房门。
    他明白了,这又是在蹲点呢。
    纪无欢下床走过去,看到李莲居然也在这里,眼神顿时微妙起来,再看聂渊的时候,那表情像是在看禽兽。
    李莲主动解释道:“纪先生,我想跟你们一起行动,我也可以帮忙。”
    纪无欢想都没想就点头表示欢迎,其实他们也正需要李莲房间的提问权。
    等李莲转身回房间拿东西的时候,他立刻开始用眼神疯狂挤兑某人。
    聂渊压着暴脾气回以看智障的眼神。
    等他们眼神互殴够了,纪无欢才问林刚:“昨晚死了几个人?”
    “三个。”
    “怎么死的?”纪无欢说着想过去看看。
    聂渊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嘲讽道:“你看了准又被吓哭。”
    纪无欢:“……”
    皮皮心里很委屈,眼睛太敏感他能怎么办?
    随后聂渊语气平静地描述了一下那三个人的死法。
    西装男被杜莎扒了皮,从背后脊椎的地方撕开,强行反拉到了正面,竟然用人皮把整个人紧紧包了起来,被折断的四肢都在里面,就像只蝉蛹。
    林刚本以为纪无欢听了又得吐到哭,谁知他竟一脸平静,手指习惯性摸上耳垂转了转耳钉,沉思片刻,脑海中出现了另一样东西:“拘束服?”
    聂渊轻轻嗯了声,他也是这么想的。
    林刚:“什么拘束服?”
    纪无欢:“看过电视剧吗?精神病医院用来控制有暴力倾向病人的衣服,防止他伤害别人和自残的。”
    这么一说,林刚明白了。
    于是聂渊继续说下去。
    相比之下,与西装男同房间的那个中年女人的死法就很平静了,她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一样。聂渊检查了很久,才发现她的脖子上有个针眼。
    纪无欢:“毒,药?”他说完又立刻反驳了自己:“不对,是镇定剂?”
    聂渊:“恐怕是。”
    除了被吓死的徐南依之外,赵仁因为乱串房间,被强行抓回去绑到了床上,第二天,西装男不但没回房间还擅自离开了这里,被抓回来后用更恐怖的手段将他固定在床上,而跟他同房的女人因为尖叫被注入了大量镇定剂死亡。
    在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以及杜莎的身份以后,纪无欢倒是明白这种手段的含义了。
    就跟精神病医院治疗病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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