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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本来我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动手的,可是当我知道了”慕琮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去醉仙楼寻了一个和你外貌有五分相似的女子,而且给她改了名字叫‘桐儿’,他夜夜宿在那女子那里,甚至连东宫都不回了。我一想到他对你动的这些邪念和猥琐的心思,我就一刻也不愿再忍下去了。”
    景映桐一愣,伸出小手将他替她遮住眼睛的手慢慢拉了下来,她抬眼看向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只是这事,是你捅出去的吗?”
    “是啊,”慕琮有些残忍地一笑,“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他的丑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平常所见一身正气,仪态端秀的太子殿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太子如今和太子妃只生有一个女儿,如今太子又出了这种事,纵然身后有靖国公府的势力做支撑,恐怕这东宫储君的地位也岌岌可危,百姓们都远离皇宫纷争,他们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流于他们心中的神像,如今这个神像变成了泡影,太子的危机恐怕也来了。”
    “不论怎样,闹出这等子丑事太子耳边都再也清静不下来了,”慕琮淡淡地说,“这样也好,也省得他再有时间和功夫来垂涎你了。”
    “安芷蓉一生骄傲,如今出了这等子事,怕是要气急败坏了吧。”
    景映桐想到安芷蓉那种自内而外的傲气,进而又想到了她那个神采飞扬的弟弟安昶,这两个人虽都生在靖国公府,可真的一点都不像同一类人呢。
    慕琮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有些不满地伸手到她面前挥挥道:“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景映桐回过神来,“只是我觉得王爷还是小心为妙,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胡说,你定是想到安昶了是不是,”方才还冷静自持的男子瞬间变了脸,“说到太子妃你便想到了同是出自国公府的安昶,王妃对他还真是念念不忘。”
    “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太清楚了,”景映桐在心里为自己大呼冤屈,“王爷这质疑的这未免太无理无据了些。”
    慕琮傲娇地撇了一下嘴,居高临下地扫了景映桐一眼道:“长得也就那样,一点特色都没有,王妃记不住他倒是正常。”
    “正常正常,”景映桐立马极有眼色地顺着他说,“哪比得上王爷天姿国色,倾国倾城。”
    慕琮好像还挺受用,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在和玲珑斋的老板合作,做珠宝首饰的生意?”
    景映桐点了点头:“我最近不是病了吗,全身软绵绵的动也不能动,所以便闲来无事画了几种首饰式样,本想去玲珑斋打造,谁知竟被那里的老板瞧上了,因此便要与我合作,那玲珑斋可是京师里数一数二的珠宝铺子,于是我便答应下来了。怎么了王爷,这其中是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只是这玲珑斋的老板身份有些特殊,她是个女子。”
    “这个我猜到了,”景映桐略略有些不高兴,故意问道,“怎么王爷,王爷这是瞧不上女子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女子自然也没什么,只是她这身份有些特殊,以前是官家小姐,后来”慕琮微微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她被抄家流入乐坊很多年,后来有一个有名有姓的人动用了关系,帮她赎身出来这才得了自由身。”
    这个景映桐还真是没想到,她立即反应过来问道:“王爷是怕我和她有牵扯对我的声名不好吧?毕竟她以前是只是既然她以前在乐坊里待过,为何没听到过有关于此的消息吧,一个女子,以前是那等子身份,想必现在过活的也不容易吧。”
    “那倒也不是,我也不在意这些虚名,你与她相交甚好我自然也不会阻拦。”慕琮握住她的胳膊继续道,“而且她以前是官妓的消息也没多少人知晓,只是当年那人将她赎出来闹得阵仗极大,那人本来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可是因为她和家里决裂染上了一身恶名,后来没多久他也奇怪地去世了。而这女子却隐姓埋名地平安生活了下去,现在还开了一家这么大的玲珑斋,所以我总觉得她这个人不简单,觉得你与她相处还是小心为妙。”
    “嗯,我知道了,多谢王爷提醒。”景映桐朝慕琮一笑,“王爷,不如我们将祈哥儿叫来一同用饭吧。”
    “我觉得你倒是挺喜欢小孩子的,连祈哥儿那种软硬不吃的性子都叫你给收服了,”慕琮似乎又有点不悦了,“前几日我在你院子外面踱步的时候还碰见了他,这孩子虽然表面上不显,但看来是将你装进心里面去了。”
    “真的吗?”景映桐眼睛立马开心地眯成了一条缝,有点忘乎所以地扯着慕琮的手摇道,“那王爷快将他叫过来,正好我最近脚伤到了,也哪里都不能去,这孩子陪着我也能解解闷。”
    “我觉得我陪着王妃也能解闷儿,正巧我最近被父皇责罚,也不宜外出太过张扬,蹲在府里做个相妻教子的好夫君再适合不过了。”慕琮酸溜溜地说。
    景映桐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来你早就想到了这一茬,所以故意触怒你父皇,将自己从那些事中摘了出去。”
    “你以为我真的还是那种毛头小子,没事就朝人甩甩马鞭装装小倌什么的,”慕琮指向明确地讥讽道,“我做什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
    景映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爷你能不能别对安昶有那么深的敌意,毕竟人家上次还帮了咱们不是,而且王爷今年也不过弱冠之年,和那安昶相比也大不了多少,怎么人家到了你这就成了毛头小子了。”
    “总之我就是不喜你看他,”慕琮有点闷闷地转过头去,“像他这种人,家世好,活得又肆意潇洒的没烦恼,多的是闺阁千金欢喜,而我和他一比真像是打小长在阴暗里,我怕他会吸引你”
    景映桐明白这是慕琮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不自信,从小母妃的冷漠和父皇的打骂将这种东西牢牢刻在了他骨子里,以后不论他走到多高的位置,不论他手里握了多么滔天的权势,他都始终不能摆脱掉这种阴影。
    后来他变得风声鹤唳,只要听见一点令他不悦的言论都要大开杀戒也是因为如此,尽管他政绩光辉璀璨,一生战功灼灼,可关于他的残暴嗜血依旧像是抹不掉的污点,跟随着他一同躺在了史册里。
    这一点在原书中女主曾劝诫过他很多次,可他依旧是我行我素,景映桐知道这都源于他童年留下的阴影,这种根植于骨血之中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我不会被他吸引的,我不是那些闺阁千金,她们的青春年华都在香闺里做着甘甜烂漫的美梦,可是我没有,在我看来,小公爷他虽然模样好,性子好,为人也仗义潇洒。”
    景映桐故意气慕琮,在看到他的脸慢慢拉下来她才住了口,正色看向他道:“但他在我眼里,一点都及不上王爷你,我一点都不觉得王爷因经历了那些磨难而变得黯然,那些少年时期的昏暗将王爷磨砺得更为光辉璀璨,明珠就算蒙尘了依旧是明珠,王爷把那些过去都,忘了吧。再说王爷又哪里没人喜欢了,乔姑娘,还有今日那个丫鬟,不都是对王爷念念不忘,才想方设法地想害我么。”
    “别人的欢喜与否我又哪里在乎了,我只得一人的在意便心满意足了。”慕琮小心翼翼地捧起景映桐的小手,“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以前瞿塘的那件事是我故意的,并非是我成心不听你的”
    “其实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一点,知晓王爷不是那种赌气意气的人,”景映桐想到自己那时的怒气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蠢,便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们将那件事,也都忘了吧。”
    “好。”
    慕琮还真依言将祈哥儿叫来与他们一同用了晚膳,祈哥儿依旧是那个一言不发的样子,好在景映桐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还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很多祈哥儿爱吃的菜。
    祈哥儿一开始在慕琮面前还有点局促不安,连捏筷子的小手都因太过用力有些发红,景映桐也看出了这一点,但她知道两个人的心结都不是那么快就能打开的,因此便也只是在一旁调节气氛,并不苛求什么。
    用完饭后,慕琮主动离开了,祈哥儿本来也想跟着走,谁知慕琮伸手拦住了他:“你婶娘自个一个人在这也无趣的紧,不如你就留在这里陪着她吧。”
    祈哥儿还没说话,景映桐忙拖着脚过去打断了他:“你说什么呢,我是祈哥儿的母妃才对。”
    慕琮瞬间便皱起了眉头,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的道:“本来依照亲缘关系就该叫婶娘的,再说他今年已经六七岁了,你又怎能生出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景映桐觉得有时候跟男人讲道理真是困难,她冲慕琮使了使眼色,将祈哥儿护在身后道:“正是因为我没孩子,如今才加倍稀罕这孩子,说了叫母妃就是母妃,你别跟我抬杠。”
    “你若是喜欢咱们自己生一个就是了,”慕琮还是觉得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你让他叫你母妃,他也不见得会愿意,他也是有亲生父母的。”
    景映桐突然蹲下了身子,认真看着祈哥儿问道:“祈哥儿,你愿意叫我母妃吗?”
    祈哥儿小小的身子顿时更僵了,他那双格外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看向景映桐。
    “我知道我以前打过你,骂过你,也苛待过你,但打从今儿起,我会好好待你,将你当作自个的亲生孩子一样对待,”景映桐认真地回视着他,“那你愿意叫我母妃吗?”.  ..     ,,
    第39章 花独舞(一)
    一阵晚风蓦地吹过, 撩起女子脸侧的一缕碎发,虽然因为下蹲的动作扯得脚上的伤口微微有点儿发痛, 但景映桐还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那个姿势蹲着, 与祈哥儿对视着。
    祈哥儿好久好久都未答话,景映桐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失望, 就在她以为祈哥儿不会回答了之时。
    他突然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
    景映桐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伸臂将祈哥儿揽入了怀里,一种她也解释不清的喜悦和暖意突然跃上了她的心头。
    慕琮就站在他们身后, 看着自己面前一大一小相拥着的两个身影,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第二日景映桐起得很晚, 本来她自病后过的就一直是米虫般的惰懒生活,此遭她受了伤, 慕琮更是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来扰她, 因此她的日子过的极为逍遥快活。她睁开眼睛后发现房间里近乎诡异的安静,以往雁书听到动静都是要立马进来伺候的, 今日竟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她也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人, 自己利落地披上外袍, 脚上挂着鞋自个一拖一拖地走了出去。
    只见丫鬟们此刻正都聚在正堂里说着什么,就连她出来了竟也没有听见。景映桐有些好奇地凑过去, 还没走到近前就听见雁书满是怒气的叱责。
    “她死了那是活该,用得着你们在这里可怜, 若是谁可怜她, 赶明儿就得与她一般的下场!”
    “可到底是和婢子们一块共事过的, 听说死的极惨, 就这么活生生地被打死在了前院身上连件周整的衣裳都没有,生前她这么爱美,逢年过节还要往头上簪一朵石榴花,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婢子们怎能不动容呢。”一个小丫鬟怯生生地开口说,“如今婢子们更是觉得在王妃身边伺候如同伴虎,万一王妃哪天不高兴了,我们这些下人的小命岂不就没了”
    雁书一耳光甩在了那小丫鬟的脸上,劈头盖脸地骂道:“我让你这贱蹄子浑说,那晴柔到底因为什么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她是觊觎王爷,她是下贱的狐媚子不要脸,她在帕子绣那等子淫秽的画,这等子不要脸的贱婢,若是留给她死的体面才是没有王法了!”
    “雁书姐姐这话说的不对,这府上又有哪个人不心悦王爷了,毕竟若是跟了王爷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一个丫鬟不服气地说道,“而且虽是王爷下令处死的晴柔姐姐,可这事又哪里和王妃脱得了干系了,到底还是王妃手段厉害,才能将王爷把控得死死的。当初王爷将乔姑娘接到王府里来的时候,哪个不说这是王爷有心让乔姑娘做侧妃娘娘呢,乔姑娘生了一副好相貌,又和王爷又一层子亲缘在可如今,这才过了多久,乔姑娘就被打发回老家了,这还不是王妃的手段厉害,能将王爷捏死了。”
    “呵,侧妃娘娘,就她那样还想着做侧妃,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你们谁同情她都会跟她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贱蹄子想的什么,不过是前脚出了一个晴柔,将你们的歪心思都勾起来了,以为王爷会看得上你们这些轻骨头的小蹄子,”雁书越骂越气,“王爷那是何等人物,又岂会被你们这些路边的野花迷了眼,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歇了那些个心思,谁若是同情晴柔,我这便上报了王妃将她发卖了出去,看你们知不知耍狐媚子手段是个什么下场!”
    “哟,雁书姐姐这话说的,你一心一意地维护王妃又得到什么好处了,如今你也有二十了吧,怎么王妃还不赐你些嫁妆让你出去嫁人呢,你对她忠心耿耿她可不领情。要知道那晴柔也是在王妃跟前伺候的,如今落了个这样的结局,又有谁同情她了?”一个丫鬟冷冷地接嘴道,“雁书姐姐现在维护的殷勤,殊不知不知哪天就死在了王妃手里了呢。”
    雁书气得浑身发抖,却一时也没想到什么辩驳之语,只是指着那丫鬟颤着身子发不出声。
    “说什么呢,议论的这么热烈,”景映桐脸上一笑,突然自她们身后出声道,“我起身了想叫个人伺候,没想到一个都找不到,原来都在这儿躲懒呢。”
    丫鬟们听见这个声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匆匆往地上齐齐一跪道:“王妃!”
    “我有那么吓人吗,” 景映桐依旧是一张融融的笑脸,“方才还不正待在我的地方热火朝天地议论我呢,怎么这会连胆子都给吓破了。”
    方才嘴皮子最溜的那个丫鬟眼珠一转,伏在地面出声道:“王妃,奴婢可没有那个意思,不过是一块共事过的晴柔姐姐死了,奴婢们有几句感慨罢了王妃可知道那晴柔死的可惨了,被扒光了衣衫活生生地打死在前院,唉本来生前那么标致的一个人儿,现在落了这样的下场,谁又能不唏嘘两句呢”
    “胡说!那分明是因晴柔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她她”雁书仿佛难以启齿似的,“她在帕子上绣那等不堪入眼的画面,还在房里藏了写了王妃名字的小人,我看王妃最近身子不好都是因为她!这等猪狗不如的奴婢,死了都是便宜她!”
    这个景映桐还真是没有想到,虽说她也不信什么巫蛊之术,但还是很好奇地问了句:“那晴柔,在帕子上绣的是什么啊?”
    雁书立马羞红了脸:“王妃,你问那个做什么,那丫鬟不要脸,居然在帕子上绣她和王爷欢好的画面,呸,这没脸没皮的贱婢!”
    景映桐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她突然想到了慕琮那副贞洁烈女似的要命模样,那当时看到晴柔绣的这东西,表情估计得跟见鬼差不多了。
    雁书很不解地看向景映桐,景映桐忙收束住脸上的笑意,冷笑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这般肖想王爷还弄出这等**之物者,本就不该给她留体面。若是你们在意自己的清白和死后的尊严,就不要做这等子下贱事。原先我还不知晴柔竟有这么大的本事,她一死你们纷纷在这里给她叫起屈来了,看来这丫鬟煽动人心的能力还真是强,她在我身边伺候的时候,是不是还经常有意无意地透露自个有多委屈,偏生还不说我的一句坏话,但却正巧让你们将我的恶面目见识的一清二楚?”
    那群丫鬟立马不敢吱声了。
    “既然你们这么本事,我看在王府待着也是委屈你们,不如你们即刻出府去吧。”景映桐云淡风轻地说,“尤其是那几个闹得最欢的,既然留在我身边这么命悬一线,那我现在就放你们自由。”
    那几个丫鬟脸上一喜,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恐慌道:“王妃,那奴婢们的卖身契”
    “什么卖身契?”景映桐冷冷一笑,“你们还真当我是那性子软好欺负的主了,如今你们被逐出府去还要我还你们卖身契,这王府也成了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本来你们年岁一到我也没打算留你们,不想耽误了你们嫁人说亲,可如今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想走,那我就不留你们这几尊神仙娘娘了,即刻出府去吧,不然就是和你们的晴柔一般的下场。”
    景映桐说完也没再理她们自个拖着鞋又走了,今日她的脚已经消了肿,只是因为疲懒还未穿鞋,雁书和染画忙上前去扶住她。那几个丫鬟在后面磕头求饶景映桐也只当没听到,雁书却一脸解了气的样子道:“这几个丫鬟真的是无法无天,现在竟然都敢说这种话了!这府里赶出去的罪奴和正儿八经赎出去的奴婢可是不一样的!连身契都没有,出去了也是个任人欺辱的命!”
    “若是她们家里有本事,能将她们卖身契赎走给她们便是,若是不能”景映桐眼中冷光一转,“她们也说了,我可是那等子不通情理的毒妇,断也没有做那等子慈善买卖的道理,她们觉得我最近病了不理俗事,性子也仁软了不少,以为激激我就果真会放过她们,岂知我从不是那种为了全自个名声而给自己添不快活的人。”
    “她们家里又哪里有银子来赎她们了,若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年龄还在府里待着,若不是动了这么个坏心思,本来也能好好的得个善了的,偏生她们学那个晴柔,一脑门的歪心思。”雁书依旧愤愤不平道,“不过我觉得王妃较之之前变了很多啊,王妃以前只是表面上厉害,如果被她们这么一糊弄,说不定真的便宜她们去了。”
    “那个晴柔真的扎小人咒我啊?”景映桐突然想起了什么,有点发虚地问。
    “可不是吗!”雁书又怒了起来,“那不要脸的贱婢!不过乔姑娘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晴柔没什么好下场,乔姑娘也被遣返回老家了,耳根子边可算是清静了。”
    景映桐也心里一松,顿住脚步道:“走,我们今日上街。”
    雁书吓了一跳:“王妃你脚还没好,上街做什么去?”
    “反正是能走动了,我打算带祈哥儿上街去买几身新衣裳,”景映桐捡了个便宜儿子心里跃跃欲试,“再说我也好久都没出门了,如今出去透透气也好,对了,不要告诉王爷,咱们偷偷去。”
    “那怎么行呢,王妃怎能不告诉王爷就独自出门,若是被王爷知道了”
    “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的,”景映桐立马做出一脸不悦状,“怎么不向着我每次都朝着他说话。”
    她的变脸果然吓到了雁书,雁书支支吾吾的不敢再答,景映桐见目的达到便见好就收,一边一个揽过雁书和染画道:“走,爷带你们上街去逛逛,对了,叫着钟姨娘和兰娘,咱们一起去。”
    “王妃叫着她们做什么,”,雁书显然还没忘了上回的事,“上次您生病,她们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想要勾引王爷,奴婢可咽不下去这口气!”
    “她们也是没办法,”景映桐叹了口气,“整日憋在府里哪儿也不能去,我这回带她们出去呢,也是想让她们多见识一下,心思别那么死了才好。”
    上回慕琮虽说是说者无意,但景映桐却是听进心里去了,钟姨娘和兰娘本性都不坏,虽说在她生病的时候她们对慕琮动了心思,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讲,这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在头一个月钟姨娘和兰娘还来送了好几回东西,东西虽不值钱,但都是她们亲手做的。
    她们都是旁人送给慕琮的女子,慕琮推拒不过就收在了府里,还有的是有心人送来另外怀揣着目的的,慕琮也都心知肚明。不过钟姨娘和兰娘倒是两个可怜虫,都是底下的官员讨好慕琮送的,慕琮也一直都不上心。
    这个时代的男人多三妻四妾,就连太子妃安芷蓉那种雷厉风行的性子,还是拗不过太子在东宫中收了很多美妾,慕琮也不想做别人眼里的异数,因此府里有几个女子也省的别人议论。
    但景映桐知道,慕琮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她们,与其在府里待着将青春蹉跎干净,还不如寻一段好姻缘,或者是选择一种其他的生活,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
    钟姨娘和兰娘知晓景映桐要带她们出去也很不安,她们还以为景映桐终于病好,要找她们算前些日子的帐了。两人磨磨蹭蹭的收拾了许久还是踌躇的不敢出门,直到雁书不耐烦地来催她们。
    “快点,两个姨娘还那么大的架子,不知王妃等你们很久了么!”
    话毕她才想到兰娘连个姨娘都算不上,有些不耐地撇撇眉头便不再理她们。
    钟姨娘和兰娘当即再不敢迟疑,披上外衫就跟着雁书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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