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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一天没吃没喝又饱受打击,张志鹏觉得自己连喘气都觉得没劲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一开门陈丽雪哭哭咧咧地扑上来,差点把张志鹏撞出去。
    张志鹏此刻看陈丽雪完全没有怜爱之心了,反而觉得气急败坏,要不是这个蠢女人的一通电话,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还稳稳地坐在部门经理的宝座上,心仪的复式房子也能交上钱了,甚至不出几个月自己就能成为豪门的乘龙快婿。
    可如今一切都泡汤了。
    张志鹏心里充满了懊悔,早知道孙晓娜的父亲有这么大的产业,自己当初就不应该鼠目寸光的只盯着婚前财产那一块,更不应该为了自己那点廉价的自尊心拒绝孙晓娜结婚的提议。
    陈丽雪看着张志鹏魂不守舍的样子气的直跺脚:“志鹏,你还在走神?你知不知道今天公司发生了什么?人事部门居然要辞退我!还有,你今天旷工跑到哪儿去了?陈天海居然成了我们部门经理了,公司发文说暂停你的职务。”
    张志鹏推开陈丽雪,瘫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
    陈丽雪坐在了张志鹏的旁边:“志鹏,你说我要怎么办啊?我现在还在实习期,被辞退了就找不到这么好的工作了。”
    张志鹏被闹的头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不是怀孕了吗?法律规定,女职工怀孕期间不能被辞退,你把检查报告交上去就成了。”
    陈丽雪嘴唇蠕动一下,有些心虚地看了张志鹏一眼:“我就是那么一说,可能没怀孕。”
    张志鹏猛地坐了起来:“你到底去查了没有?有没有买那个验孕棒测一测?”
    陈丽雪没有吭声,眼神心虚地左右游离。
    张志鹏看到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被这个蠢女人彻底给坑了。他抬起手重重地给了陈丽雪一个耳光,将她从沙发上扇到了地上:“你这个蠢货,为什么要给孙晓娜打电话?你毁了我的前程和我未来的富裕生活,你知不知道?”
    陈丽雪嗷的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不甘示弱的挠了回去:“我怎么知道你这个傻逼是靠女人才当上经理的?你后悔,我还后悔呢,白白让你睡了这么多次,什么都捞不着。我告诉你张志鹏,今天这事咱俩没完,你要是不给我十万块钱补偿金,我就告诉你强奸,暴力!”
    张志鹏瞪圆了眼睛:“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陈丽雪冷笑道:“记得你上个星期在我那过夜的时候咱俩玩的入室强j游戏吗?那天我正好开了摄像头。”
    张志鹏的脸瞬间变的惨白:“你是故意的!”
    陈丽雪妖娆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当时我已经决定给孙晓娜打电话了,为了避免被你炮灰了,自然得先有些准备。只可惜……”
    陈丽雪摇了摇头,一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我看错了人,原以为钓上一条大鱼,结果到最后连个虾米都不如。”
    第69章
    张志鹏上周玩的多high这周就有多后悔,想起自己上周还拿绳子把陈丽雪的手脚捆绑起来后悔的直想撞墙,这种视频要是拿出来,说不是强j,他自己都不信。
    就在张志鹏飞快地想着对策的时候,陈丽雪冷笑道:“你也不用考虑聊天记录什么的了,昨天咱倆谈话后你去睡觉了,我等你睡着以后把你手机上我们的聊天记录都给删了,今天下班前我把你公司电脑的微信聊天记录我也清空了。”
    张志鹏指着陈丽雪的手指直哆嗦:“你早就打算算计我了对吧?”
    “这么说也没错。”陈丽雪凉凉地看着他:“我总得两手准备嘛!难道你以为我真愿意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让你白睡?”
    张志鹏咬碎了牙将手缩了回来,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下情绪说道:“我不是不给你名分,我的意思是先让你等等。”
    “你要是真大款我等也就等了,可你这啥玩意没有,首付都得靠女友才能交上,我脑子进水了才愿意等你!”陈丽雪转身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咱就直说了吧,现在你就是说立马和我结婚,我都不愿意嫁给你。我陈丽雪研究了这么久的男人,不是为了嫁给你这种穷光蛋的。”
    穷光蛋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张志鹏自卑的心,他扑上去重重的挥了一拳打到了陈丽雪的脸上,陈丽雪当时觉得鼻子一算,鲜血就流了下来。
    抹了一手血的陈丽雪尖叫了一声,再一次扑过去和张志鹏撕打在一次。陈丽雪指甲尖,冲着张志鹏的脸一顿猛挠,每一下都带一条肉皮下来;张志鹏今天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又被陈丽雪挠了更是火上浇油,脑袋一热就啥都忘了,抓着陈丽雪的头发摔在地上一顿猛踢。陈丽雪之前还在反抗,很快就捂着肚子哀嚎起来,接着白色的裙子就被鲜血浸湿了。
    张志鹏傻了眼,伸手将裙子掀起来一看,底下已经满是鲜血了。想起之前陈丽雪骗自己的借口,他一脸冷汗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没怀孕吗?怎么看着和流产似的?”
    陈丽雪听到怀孕两个字也懵住了,她当时只是想以怀孕为借口拴住张志鹏的心,不会这么凑巧吧。
    眼看着血越来越对,陈丽雪用尽最后的力气给了张志鹏一个耳光,尖叫地吼道:“还不赶紧叫120!!!!”
    ——
    躺在躺椅上享受着日光浴欣赏着美丽海景的孙晓娜拿起了放在一旁桌子上响个不停的手机,慵懒地撩了下头发,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孙晓娜的司机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派出所:“小姐,张志鹏把陈丽雪殴打致流产,陈丽雪要报警告张志鹏强j和故意伤害,张志鹏不想坐牢只能和陈丽雪签了私了协议,答应赔偿给他二十万。”
    “二十万?”孙晓娜不屑地撇了下嘴:“他有那么多钱吗?”
    司机:“他自己有十万,把他父母五万养老钱也要来了,剩下的五万写了个一年期的欠条。”
    孙晓娜听到这个结局觉得神清气爽的:“以后不必盯着他们了,我之前住的那个两居室卖掉吧,把我的东西搬到海岱湖附近的那个房子去,以后我在那边住了。”
    司机犹豫了下:“小姐,海岱湖那边的湖景房虽然是个三居室,但是个六七年的老房子了,不是很新。”
    孙晓娜挥了下手:“新不新的不要紧,我主要是喜欢海岱湖的好风水,那里可是让我重生的地方。”
    司机一头雾水的把电话挂了,海岱湖的景色倒是不错,可和风水有什么关系?司机越琢磨越好奇,正好晚上闲着没事,决定去围着海岱湖转一圈散散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好风水吸引孙小姐搬到这里来住。
    刚转了一会,司机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榴莲,但里面还夹在着螺蛳粉的味道,这是谁把厕所给炸了吗?
    正琢磨着就看到在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身穿黑衣服的女孩站在树底下搅拌着一口大锅,司机捏着鼻子凑过去看了一眼,确定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这锅里传出来的。
    只见锅里粘稠的汤汁在大勺的搅拌下变成了几种颜色泾渭鲜明的状态,正在司机刚想开口问问的时候,忽然发现大锅是悬空的,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在这时,站在树下的黑衣女孩忽然抬头朝他笑了笑:“要来一碗孟婆汤吗?”
    司机:“!!!”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看着司机仓皇逃窜的背影,孟婆郁闷地挠了挠头:“又没卖出去。”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地底下钻了出来,看着孟婆的锅都看哭了:“我说孟婆,咱别再改良了行吗?自打你熬出了这个口味的孟婆汤以后,都没有鬼愿意投胎了。”
    孟婆:“…………”
    讨厌!!!
    ——
    江省大学里,刚刚下课的王宇峰和同学一起回到宿舍。之前他的课余时间除了打工就是照顾养母,每天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使。现在养母被亲妈接走了,他顿时轻松了不少,晚上有时间复习功课了,周末也有空出去当家教。
    养母不在身边虽然轻松,可心里却十分惦记,怕养母人生地不熟的呆的不自在,也担心会增加亲妈的负担,平时只能打打电话发发视频,以慰藉思念之情。
    好容易到了寒假,离养母到明江已经三个月了,王宇峰坐火车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明江。出了火车站,等在车站外面的赵艳秋一把将王宇峰抱住了,激动地脸都红了:“儿子,你可终于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王宇峰腼腆地笑了笑,将自己脖子上的围脖解下来围到了赵艳秋的脖子上。赵艳秋也没谦让,美滋滋的享受着儿子的关心,搂着他的胳膊说道:“我们先去如意观,然后再回家。”
    王宇峰知道上次陪母亲一起到江省的漂亮小姐姐是如意观的观主,以为赵艳秋去如意观是为了还愿,并没有想太多。
    此时的如意观一个改成医疗室的侧殿里,邢春华趴在病床上,从腰部到腿上扎满了银针。简洛书正坐在床边轻轻捏着其中一根银针,将体内的混沌之气灌入银针,又顺着银针钻入邢春华的体内,修补着受损的脊髓。
    邢春华当初伤着了脊柱导致瘫痪,当年骨折的部位进行了手术,但后续的治疗没有及时跟上,所以才导致一直瘫痪在床。
    赵艳秋把邢春华送到如意观以后是国医圣手张全勇接手治疗,只要采用针灸和按摩的方法。邢春华自从瘫痪后一直是养子王宇峰照顾他,虽然王宇峰是个半大的小子,但照顾养母十分细心,每天坚持两次按摩,课间跑出来替邢春华擦洗翻身。瘫痪四年了,可邢春华一个褥疮都没得过,腿部的肌肉因为坚持按摩的原因也萎缩的并不严重。
    邢春华外部的问题不严重,麻烦的是枯萎的神经。从张全也勇的评估来看,至少要坚持一年的针灸才能站起来,若是想像正常人一样走路起码得两年。一听说还能重新站起来,邢春华都有些不敢置信,但简洛书却觉得有点太慢了。
    对此张全勇表示,萎缩的神经得靠针灸一点点刺激才能渐渐的有感应,要是想好的快点,除非用灵气滋养神经。
    简洛书表示,她虽然没有灵气,但是她有混沌之气和符纸啊。针灸的事她帮不上忙,但她可以奉献符纸和一点点的混沌之气啊。
    趴在床上的邢春华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的治疗,起初一根根银针扎进去她毫无知觉,可如今她能感觉到每次扎针时的微痛和一股奇异的凉气在腰部游走的感觉。正常人或许会觉得这种感觉十分难受,但是对于邢春华来说却是一种充满了希望的喜悦。
    正在邢春华享受着这种喜悦时,赵艳秋美滋滋的推开门把王宇峰推了进来,喜气洋洋地喊道:“春华,你看谁回来了?”
    王春华睁开眼睛,正好和满脸惊愕的王宇峰四目对视。
    王宇峰看着背上贴满了符纸、腰上和腿上扎满了银针的邢春华觉得十分懵逼,这是个啥造型啊?
    第70章
    邢春华看到王宇峰回来了惊喜的撑起胳膊,王宇峰清楚的看到邢春华的腿微微挪动了一下,顿时惊喜的扑了过去,看着那两条明显结实许多的腿激动地问道:“妈,你腿有感觉了?”
    “多亏如意观的张大夫,天天帮我针灸治疗,还有简观主的符纸特别管用,一贴上就感觉到有气流在身体里游走,把我的筋骨都给我疏通开了,我在这治疗了三个月了,他们一分钱不要,都是免费的。”邢春华伸手拉住了赵艳秋的手:“还有你妈妈,天天推着我来如意观治疗,从来不抱怨一句。”
    赵艳秋乐呵呵地说道:“有啥好抱怨的,有个能一起说话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王宇峰已经高兴地不知所措了,上前冲着张全勇和简洛书就鞠躬,语无伦次地说道:“”“感谢张大夫,感谢简观主,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们的,要不我寒假期间就来你们这义工吧?我可以帮你们扫院子,招呼香客,做饭做菜我也会,干活什么的我都行!”
    简洛书迟疑了一下,其实道观里倒是不缺干活的,他们的鬼员工现在都有几十号人了,下面还有一批排队等着招聘的呢。不过话又说回来,道观里的活人确实是少了点,要不就让他当个义工吧,好有点鲜活的人气。
    “行吧!”简洛书点头同意了:“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王宇峰腼腆地说道:“计算机系的。”
    “会编程吧?正好我们有个如意观要做一款app,你去帮忙吧。”简洛书说着打了个电话:“庆哥,到张大夫这里来一趟,我找了个义工帮你打下手。”
    几分钟后,带着一顶黑帽子穿着格子衬衣的庆哥来了,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的王宇峰:“这就是那个义工?头发居然这么茂密,还没毕业吧?”
    王宇峰一脸震惊地看着庆哥,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这不是前些日子日夜不休连续工作了三天最后猝死的行业大牛陈庆嘛!之前陈庆还去他们学校演讲过,王宇峰对他印象特别深刻,在知道他的死讯后还难过了一个星期。
    看着王宇峰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已经习惯这种肤色的赵艳秋赶紧替他回答了一句:“他是江省大学的,今年才刚上大二。这放假刚回来,一下火车我就给接过来了。”
    “江省大学,我之前去过。”庆哥朝王宇峰招了招手,和善地笑了笑:“行吧,我们就当做个好事带个实习生了,你先和我去熟悉下办公室,明天直接过来就行。”
    王宇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两条腿已经自觉地迈开跟着人家走了。庆哥直接将他领到了后面的办公室,推开门以后对里面正在电脑前忙碌的“人”喊了一句:“观主招进来个义工,江省大学大二的小弟弟。”
    听到是大二的学生,一个络腮胡从电脑后面伸出了个脑袋:“这么年轻,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也是行业内赫赫有名的大佬,好像是过年时候猝死的。
    王宇峰环视了一眼办公室,发现电脑后面的每个人都抬起头来正看着自己,而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他熟知的行业内的佼佼者。
    王宇峰觉得心酸了,活着的时候得经常加班就算了,死了还得被拖上来工作,做程序员也太难了吧,不知道现在转专业还来不来得及吗?
    似乎看穿了王宇峰的想法,庆哥拍了拍王宇峰的肩膀:“其实各行各业都一样,你看张大夫都九十多岁的人了,死了以后不得照样出来工作吗?”
    络腮胡插嘴说道:“张大夫也是中医界的大牛,尤其是针灸这一块特别厉害,生前可是领导人的专属医生。如今他在如意观里免费义诊,来看病的人真是走了大运了,我听说有个瘫痪好几年的了,在张大夫这里治疗了三个月,现在腿部已经有感觉了。”
    王宇峰犹豫了一下:“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病人应该是我妈。”
    络腮胡笑了:“那你一定是把你妈照顾的很好,观主这个人虽然热心肠但也怕麻烦,她能主动替你妈妈梳理筋脉,还让你到我们这实习,肯定你身上有让她肯定的品行。”
    被夸赞了的王宇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脸上有些发红:“我其实没啥特殊的,是观主心肠好,我也是走运了才遇到了观主。就是我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这么多大佬,随便哪一个都是我的偶像和奋斗目标,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庆哥一脸的骄傲:“死的程序员不知道有多少,没点真本事真能耐还真应聘不上如意观的工作呢!比起在暗淡无光的地府里等着投胎,我们宁愿坐在阳光下面码程序,反正我们这个状态也不用担心再一次猝死了。”
    王宇峰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这大佬技术是顶尖,但心也是真够大,都成鬼了居然还这么乐观。
    络腮胡有些好奇地看着王宇峰:“你好像一进来就认出我们来了,那你看到这一屋子的鬼不害怕吗?”
    “其实没什么害怕的,比这吓人的场景我都见过好几回了。”王宇峰露出了一言难尽地表情:“我父亲去世以后经常贴了符纸出现在我面前。我第一次知道他去世的消息以后说想去他坟上陪他说说话,结果他贴着符纸出来了,让我对着他一边烧纸一边唠,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鬼,有鬼就算了,居然还能贴着符纸和人似的出现在活人面前,当时就把我给整傻了。”
    “后来我爸又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半夜我闹肚子,可寝室里的洗手间有人在用,我只能去楼层的公共卫生间。等上完厕所我才发现我没带纸,大半夜的公共卫生间又没有人,正在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忽然一只苍白没有血色的手拿着卫生纸从门板下面的缝隙伸了进来,差点没给我吓的当场去世;还有一次我晚上在教室里做题,不知不觉做的有点晚了等做完也以后发现好像就剩我一个人了。在走廊里就总感觉隐隐约约有人跟着我似的,我当时汗毛都出来了一路小跑,等拐弯的时候拌了一跤差点摔出去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一回头发现他在空中飘着,说怕我一个人害怕,所以特意出来陪着我的。”
    王宇峰长叹了一口气:“吓着吓着就习惯了,相比我爸来说,你们真的一点都不吓人。”
    络腮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这符纸还能这么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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