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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让鸭鸭知道,会不高兴的。
    正巧下课,教室忽然嘈杂起来。
    沈棉惦记和江一行的约定,把画往课本里一夹,迫不及待地收拾书包。
    赵晓晨奇怪道:“你这么着急去哪儿?”
    沈棉眼睛亮晶晶:“见鸭鸭。”
    -
    打车到兴业中心楼下时,江一行已经在路边等候。
    他刚下班,照旧一身正装,沈棉远远就瞧见那道瞩目的身影,好看的人就连等待的站姿都赏心悦目。
    她降下车窗开心地冲他挥手,笑得颇为灿烂。
    到了跟前立刻下车,像个殷勤的追求者,主动帮他打开车门。
    江一行坦然受之:“谢谢。”
    沈棉小跑着从另一侧上车,第一次和江一行坐这么近,她不由自主坐得十分端庄。
    心情却是飞扬轻快的,从眉梢眼角泄露出来。
    他用的香水和上次一样,这个味道她闻了两次,现在有点上瘾。
    沈棉偷偷瞄江一行一眼,见他姿态优雅,双手叠在膝上,修长好看。
    她收回视线,过两秒又瞟过去,这次被江一行逮个正着。
    沈棉大胆地问:“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江一行似笑非笑看着她,几秒,不紧不慢点头:“当然。”
    但他这样答应着,却并未有动作,依然定定而坐。
    沈棉主动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小心翼翼,慢慢慢慢,靠近他。这个过程莫名地生出一丝羞涩。
    她的手伸到近前时,江一行配合地将左手抬起。
    沈棉去握他的手。
    男人的手掌天然比女孩子宽厚,她触碰到一种陌生的干燥的温暖。
    和平时与室友手牵手截然不同的感受。
    还蛮舒服的,很好牵。
    沈棉握着他的手,兴致勃勃地端详。
    这只手比她画的还要更好看,没有多余的汗毛,指节修长,筋脉和骨骼的纹路完美。
    她看得着迷,一心一意,专心致志。
    江一行好整以暇地看她研究自己的手。
    过了会儿,他闲闲道:“为免不必要的误会,我需要提醒你一下,这是收费服务。”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沈棉震惊抬头:“收费?”
    “额外服务要收费,关于这个问题,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达成共识。”江一行道。
    沈棉当然记得他说过的,“其他服务另行收费”,只是她没想到牵手也算在内,她想当然地以为,只有贴肉肉才收费来着。
    不过既然已经提前说好,沈棉当然会遵循约定。
    作为一个法学生,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怎么收费啊?”她问。
    江一行挑眉略作思索,有商有量地征询她的意见:“你认为怎么收费合适。”
    沈棉也没经验,在心里琢磨了半天。
    牵手应该是最低一级的服务了吧,但出价低了,担心配不上他头牌鸭的身份,让他误会自己觉得他不值钱就不好了。
    最后她很大方地提议:“五百,可以吗?”
    “可以,按你说的。”江一行看起来很好说话,温文有礼,他的语气好像还是把沈棉当小孩,仿佛她说多少,他都会纵容的样子。
    牵手五百虽然略贵,但可以多牵一会儿,值回票价,沈棉心里暗暗想。
    江一行似乎听到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接着在她单纯的眼神下,慢条斯理道:
    “单价五百,按分钟计费。”
    沈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
    一分钟五百???
    沈棉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计时的,她就不开这么高了!
    此时,前头看了半天戏的司机表情复杂: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个大男人跟女孩子牵个手还要收钱?收钱就算了,一分钟五百,这牵的到底是手还是金子?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手能收夺钱。
    司机咳了一声,插嘴:“两位,咱们要不先看看去哪儿?”
    沈棉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几分钟过去了,车还在原地没开。
    “我们去哪儿?”她问江一行。
    江一行将决定权交给她:“你决定就好。”
    酒店?
    虽然方便,但似乎草率了些,有种二话不说就是干的简单粗暴感。
    毕竟是长期关系,还是有个固定的交易地点(?)比较好,若是回回都去酒店,就不那么浪漫了。
    思考的时候沈棉想起,她是有家的!
    她考上大学后哥哥在学校附近置办了一套房产,但家里总是没人,她便很少回去,房子常年空着。
    “那,去我家吧。”
    见江一行没有拒绝的意思,沈棉给司机报了地址,车子启动。
    她低头瞅瞅两只还牵在一起的手,已经有三分钟了。
    一千五眨眼就这么没了。
    突然觉得有点烫手呢,她默默松开爪子。
    江一行似笑非笑地收回手。
    -
    太久没回家了,打开门便是一股久不住人的阴沉气息,积淀的浮尘在光线下漂浮。
    沈棉把沙发上的罩巾揭下来,请他坐,有点不好意思:“我很久没回来了,家里没人打扫,等下我叫个家政。”
    “没关系。”江一行说。
    他简单打量一圈,两百平的面积,美式装修,这个地段的房价算得上豪宅了。
    但这样一套小豪宅,竟然沦落到吃灰的境地,桌子上的积灰手指一抹,已有薄薄一层。
    沈棉趿拉着拖鞋跑来跑去地忙活,把门窗全部打开通风,翻墙倒柜找了双崭新的男士拖鞋拿给江一行,又跑去厨房研究热水壶。
    装修时购置的家电,一应都是全新,她从来没用过。
    摸索着烧好热水,她给江一行倒了杯水,然后,两个人坐在客厅,面面相觑。
    主要是沈棉觑,不知道该干什么,江一行看起来安之若素,周遭灰扑扑的环境并不影响他优雅的贵公子气质。
    沈棉在对面偷摸瞄他。
    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要不然家里太脏,家政马上就到,她都想就地把他推倒了。
    详细过程她已经脑补过许多遍,越禁欲的人脱了衣服越是带感,他单手解领带的样子一定很好看,不知道有没有复几……
    人体哲学ppt自动在脑子里播放,沈棉没留神,把脑子里的黄色内容问了出来:“你贴肉肉的时候会戴着眼镜吗?”
    江一行轻轻挑起眉:“贴肉肉?”
    陌生的新词汇,但根据字面和语境不难猜测其含义。
    这个问题也是让他很意外。
    挺单纯一小孩,在这种事上却总是出人意料的直白和大胆。
    他眼底蓄起笑意,饶有兴致反问:“你希望我戴着眼镜吗?”
    沈棉坦诚地点点下巴。
    她觉得他戴眼镜的样子很性感。
    江一行的笑容愈发深了:“你喜欢的话——可以满足你。”
    太好了,沈棉顿时对即将到来的贴肉肉环节更期待了。
    正幻想着有的没的,忽听一声:“咕噜——”
    她立刻摸摸肚子,她饿了。
    肚子这一叫倒是提醒了沈棉,他们还没吃饭。
    打电话请家政阿姨帮忙带些食材,不久人便和食材一起到了。
    沈棉的厨艺水平停留在泡面等级,但毕竟自己是主人,她主动担起了做饭大任,对江一行说:“我去做饭,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
    ——养精蓄锐,待会儿好好表现。
    江一行彬彬有礼:“辛苦。”
    沈棉客客气气:“不辛苦。”
    哥哥八岁就会做饭了,能有什么难的?
    她天真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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