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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5节
    众人一呆,看向龙作作。
    龙作作咬了咬牙:“他没说那女人是他的什么人!但从他的交代来看,这个贪花好色的大混蛋,那个女人铁定的就是他女人!”
    第455章 如虎如狐
    “不要跑题了,快说,鱼儿叫你找那女人做什么?”
    潘娇娇急吼吼地追问。
    龙作作听了好不委屈,你儿子留了句叮嘱,就因为告诉了我而没告诉你们,你们就跑题吃醋,怎么到了我这儿,人家那女人姓甚名谁什么关系全不重要了?
    不过,婆婆当面,作作再彪悍,也不敢顶嘴,只好道:“郎君说,他在那女人身边留了一件东西,很可能会保住他的性命。但是一定要等到他山穷水尽,再无活路的时候,才能告诉那女人拿出来。早了就会弄砸了,迟了的话,命就保不住。”
    潘娇娇大喜:“什么好东西,难不成是免死金牌?”
    几个女人同时乜向婆婆,很是没好气:“你家娃儿他爹是大唐开国功勋么?要不哪来的免死金牌,你当那是炒黄豆,一文钱就一大捧呢?”
    潘娇娇自我感觉良好,全未察觉众女异样目光,迫不及待地道:“现如今可不就是山穷水尽时候了,我的好媳妇,那女人在哪,快去找她取来。”
    龙作作苦笑道:“婆婆,我走得掉么?咱们全家人与小郎君的关系,官府早通过坊正邻居们了解的清清楚楚,别看现在咱们在家里头没什么事儿,想出去?一定会被挡回来的。”
    潘娇娇急道:“那怎么办?糟了糟了,要不,我让老杨头帮个忙儿?”
    龙作作道:“杨叔倒是出入不禁,可就他一整天神不守舍的样子,托他办事我还真不放心。”
    说到这儿,龙作作看向深深:“现如今,能撇得清关系,出得了府门的,只有深深了。”
    深深讶然道:“我?”
    潘娇娇一下子扑到深深身边,抓住她胳膊道:“闺女,我家小鱼儿待你可不薄啊,这个忙你一定得帮。要不然我们家鱼儿他……他……他……”
    潘娇娇泫泪欲滴,深深忙道:“大娘,你别伤心,我没说不帮啊,我这就去。”
    深深哪受过这个,赶紧转身就要往外走,龙作作没好气地道:“站住,我还没说是谁,去了怎么说话,你往哪走。”
    深深连忙站住,看向龙作作,龙作作道:“那人叫第五凌若,本是掌管西市财簿的人,家里很有钱。她生得很美丽,住在……”
    龙作作只说了寥寥几句,几个女人包括潘娇娇,便在心里齐齐断定,那一定是李鱼在外勾搭上手了的一个小妖精!
    龙作作介绍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资料,才道:“你去了,就说是为李鱼而来,请第五姑娘取出账簿,然后……”
    龙作作凑过去,在深深耳边窃窃私语一番,其他几个女人都竖起耳朵听着,可是什么都听不见。只是这时她们却不敢问了,毕竟事涉李鱼生死,越小心越好。
    深深认真听着,连连点头,待龙作作吩咐已毕,深深马上出了门。
    深深一到门口,果然便遇到了守在外边的捕虞侯的阻拦,深深挺起酥胸,怒道:“廷尉老爷只说要你们看住李鱼家人,可有说过寄住在杨府的其他房客也要限制行动?我跟李鱼有关系么?有关系么?你买上二两棉花纺一纺(访一访),我是李鱼的女人么?你去长安县里查一查,有我卖身杨家的卖身契么?”
    深深挺着胸膛,说一句向前进一步,那捕快便有些招架不住了。
    另一个捕快坐在门槛儿上,懒洋洋道:“赖老六,行了,别太难为人家了。她是出去串门子还是就此一走了之,都不是咱们管得的。李家的财产不是已经清点封箱了么,她就这么一个人,出出入入的怕什么。”
    那捕快说完,又瞟一眼深深:“姑娘也别咄咄逼人了,官面儿上,确实查不出你跟李鱼的关系,不过,官字两张口,真要惹恼了我们,想说你们有关系,便最后证实没有,也少不得一番折腾不是?快走吧。”
    深深一听,气焰顿消,赶紧陪笑道:“这位差官大叔真明事理儿。两位差官大叔都是好心人,就别难为小女子了,更别担心小女子会做些什么。人家没名没份的赖在这里,不就为有口饭吃么,现在李家小郎君自身难保了,人家也就是出门访访,看看能寄身何处。”
    深深说到这里,便眼泪汪汪地抽泣起来。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李家这案子,通着天呢,以大叔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后果很严重,结局很凄惨呐。你这闺女年轻轻的,生得又俊,还真别死心眼儿,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赶紧走人吧。”
    “谢谢大叔,可人家……现在还没找着地儿呢,要是今儿出门没个着落,说不得还是要回来吃晚饭的。”吃货深深说了这句没骨气的软话儿,便趁机出了门儿。
    深深循着龙作作所说的地址一路寻去,穿过两个坊,果然找到了第五凌若那幢巨大的宅院。深深左右看看无人跟来,忙抢步上前,登上石阶,抓起门上兽环啪啪地拍打起来。
    门子开门,听明来意,便让她进了院儿,又把房门关上。
    这庭院深深的,深深跟着引路的门子一路行走,足足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被引进一幢华宅。
    花厅中古雅奢华,一瞧那大家气派,深深便摒了呼吸,似乎生怕呼吸大了些,都玷污了人家那些一看就昂贵无比的器物摆设。
    她就站在博古架旁等着,旁边就是一具青陶的大花鱼盆,盆中假山清水,水底细密翠绿的水草,当真是绿意盎然。
    “在看什么?”
    深深正低头看着那细密如针尖,簇攒鲜绿的水草,一个清丽的声音突然响起。
    深深抬头一看,顿时有种整个厅堂都为之亮了一亮的感觉。
    太美了!不仅仅是美,尤其是那种成熟妩媚的风情,就看那眉儿弯弯,就看那华服飘飘,就看那胸前沟壑,就看那发髻斜堕,那说不出的韵味儿便透体而出,让这青涩的黄毛丫头自惭形秽。
    “我……我看这花盆中水草生得甚好,再……再放几条鱼儿就更好了。”
    “哦!你说鱼儿啊,鱼儿本来是有的,倒是那草,后栽的,为了让鱼儿更加悠闲自在。可那鱼儿老是吃草,叫人好不着恼,所以被我给扔了。”
    “啊?”
    深深的大脑有些当机,一时弄不明白这其中的逻辑。栽草,是为了让鱼儿活得最好。鱼儿吃草,所以扔了鱼,留了草……,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呢。
    第五凌若在案几后边轻轻坐下,上下看了看她:“你是李鱼家里的人?”
    深深吃了一惊:“姑娘怎么知道?我刚刚,好像只说有要事要见姑娘,并未说是哪里来的人。”
    第五凌若撇了撇嘴,道:“生得这么俊俏,也就是那个采花大盗,采花而不藏花,才肯让你出来招摇了。”
    “咦?这位美的仙子似的姑娘夸我生得俊俏呢。”深深信心大增,赶紧直起腰杆,努力挺了挺她的“信心。”
    第五凌若自斟一杯茶,悠然道:“你是吉祥,还是作作啊?”
    深深又是一呆:“姑娘原来知道吉祥姐、作作姐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