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告诉阿茵可以将蔬菜之类绞汁混在米里面,浸泡过之后晾干磨粉,这样就含有营养价值,不过畅不畅销确是她不敢保证的,一般人家也没那个闲钱去买这种米,不过若是让严子越去做,搞不好又是一条好计谋。
苞米粉磨的多了,宝儿就想去给三婶他们送上一些,顺便带了些鸡蛋过去,三叔这两年跟着一起种洋芋和苞米,日子也渐渐走上了轨道,喜菊已经五岁了,渐渐地褪去了当初的小憨厚,叫起姐姐来也甜的腻人,宝儿将买回来的糖果往她怀里一塞,她就开心地跑去找同龄的孩子玩了。
“三婶,这是前两天我去县城多磨的,带过来你给喜菊下面吃,我听三叔说禄柏也跟着学种地去了,爷爷还开心着呢,手把手的教着。”
“是啊,你爷爷还说,咱家就出了个天赋最好的,就是禄柏了,我说种地还讲什么天赋。”李氏拉着她坐下聊了一会,聊到二叔家的时候,神情就有些不忍,“你禄明哥一个人打理这么多的地,我都替他心疼了,你二嫂她现在是越发的泼辣了,前些日子过去,不晓得是不是和人吵架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走起路来还一簸一簸地,看到我也没个好脸色。”
禄德经常有帮禄明一起整地,作物不能晚种,不然收成就会大受影响,禄明毕竟过去是没接触过的,家里一下子好几亩的地也照应不过来,若是陈氏好一些,葵儿也出嫁了,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左右就两张嘴,只要有田能干的,就是陈氏越发的不济了,禄明才过的那么难。
宝儿对这个哥哥还是有好感的,二叔家就梨花和禄明性子不坏,可即便是这样,陈氏还是一直不满意,不满意男人,不满意儿子,不满意女儿,眼见着所有人的日子都蒸蒸日上了,只有他们,丈夫丈夫走了,家里的顶梁柱都没了。
“没听说二婶和人家吵架呢,这是让人打了吧,都伤成那样,我也好多天不见她出屋子了。”宝儿经过二叔家都没见着陈氏,平日里那门也关的紧,要是梨花在宝儿还能多关心一些,如今这样,好心都能当成驴肝肺的。
“这我也不清楚,听别人在说,好像二嫂和那赖皮李家媳妇走的挺近的,这以前也不见她们认识的。”宝儿一震,听着李氏的喃喃自语,忽然觉得眼皮猛抽,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婶陈氏下台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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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叹了一口气,赖皮李她只略微有些印象,赖皮李的媳妇倒是有些熟悉,赖皮李家没有开水井,所以平日洗衣都是去农田边上一个小河岸,那儿洗衣服的人多,也是众多妇人们聊天八卦的好地方,赖皮李的媳妇有一个特性就是特能说,从东家长短可以说到西家,也特能聆听劝慰人。
“兴许是二婶有什么不开心的,有人开解罢。”宝儿最后总结道,也想不出个受伤的缘故来。
“若真是开解就好了。”李氏跟着叹了一口气,宝儿也说不清楚到底哪觉得心事重重的,出了三婶的家,经过二叔家屋子的时候,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陈氏恹恹地过来开门了,一手还捂着脸上的伤口,眼角那处都是青肿一片,手上也有些擦伤。
宝儿看的惊心,忽然半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将带过来的一些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陈氏懒懒地不说一句话。
宝儿呆了一会就离开了,刚出了院子,远远地就看到一个拿着小包裹的妇人往这边走过来,看到宝儿的时候还笑了一下,陈氏见她进来,也不理会宝儿,俩人就进屋子去了。
三天后,二叔家就来了一帮人,叫嚣地在他家的院子里,随手就砸了院子里的东西,而陈氏则缩在禄明怀里瑟瑟地发抖,院子门口围了很多的人,里正赶到的时候,那领头的正要扯着陈氏往外面的马车上走,里正赶紧上前拦了下来,“你们是何人,敢在墨家村的地界上闹事。”
领头的那人满脸的横肉,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将陈氏往手下那一扔,连着禄明就被打伤了,“我们是县城赌坊的,这个老婆子欠了我们赌债还不出了,我们这是来拿人抵债去的,呐,白纸黑字。”
领头的掏出一张纸,上头是陈氏的画押,也不知道是被逼的还是如何,总之就是一张欠条,金额不小,六十七两银子。
“是你们坑我的,是你们坑我的!”陈氏一见那欠条疯了似的扑上来要抢,领头的手一伸,陈氏就落了空扑在了他脚旁,陈氏抓着他的裤子双目无神地喃喃道,“你们坑我的,你们合起来坑我的。”禄明心疼的过来将陈氏扶了起来。
“我娘怎么会欠你们这么多银子,我娘根本就不会赌!”禄明不相信,在怎么不济娘都不会去县城烂赌。
“小子,你娘会不会赌拉去咱们赌场认一认就知道了,本来呢是欠了八十两银子,前两天你娘来还了一些,说好一月内还清,咱们赌场开了门做生意的,也不会做亏本买卖,既然钱还不出,把你娘带过去抵债也不算赔太大。”领头人拍了拍禄明的脸,笑的一口黄牙。
“不是的,不是的,是你们合伙和赖皮李害我的。”陈氏一听要将她带了去,受惊似的尖叫,宝儿在人群中听到了陈氏的高喊声,拉了拉大哥禄德的袖子,要他帮自己挤进去一些。
里正招呼村里几个健壮的人拦住了那几个人,“即便是这样,我们这也不能让你随意带走了人,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
“废话少说,要么还钱,要么带人走,我看你这家里也不值几个钱的东西。”领头的人也不怕这些个人,从身后抽出一根棍子,围着的人就后退了好几步,再喜欢凑热闹,左右都不是自己家的事情,人家真家伙上来了,早就都明哲保身了。
这么一后退,宝儿就顺利的到了前面,看到陈氏和禄明靠在一块,脸上那些伤还很明显,头发都乱成了一堆,领头的拿棍子在手中掂量着咧嘴一笑,“这不就对了,老太婆,我们老板已经给你一个月的宽限期了,识相点就赶紧把钱还了,别以为你躲回来我们就找不到人了,今个看在你们里正的面子上不带你回去了,再宽限你七天,若还不来还,就算是县老爷来了也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领头的说完棍子就往那篱笆门上一锤,那篱笆门上的棍子竟硬生生断了好几根,若是打到了人身上,就是要内伤大出血。
示威完了那人大摇大摆地带着一拨人离开了沈二柱家,禄明扶着瘫软在地上的陈氏,周围的人走的走,散的散。
若是真要带走人,里正也拦不住,是陈氏欠债赌博在前,象征性的劝说了一下,里正也走了,宝儿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陈氏瘫坐在那,喃喃着,“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禄明还是一脸不置信,“娘,你怎么会去赌坊里,那可都是要倾家荡产地方,你欠了这么多的银子,要怎么还!”
陈氏抬起头,眼中浑浊地厉害,忽然将实现转到一直没有说话的沈老爹那里,冲了上去揪着沈老爹的衣服喊,“爹,爹,你可要帮帮我,这回你可要帮帮我,如果还不出来,这可是要被砍手的啊爹。”
沈老爹这会还没缓过来,低头看着抱着他大腿的老二家媳妇,再看看一脸难看的禄明,叹了口气,“帮?要怎么帮你,帮你还了银子再让你去赌不成,你是糊涂了蒙了脑子是不是,那地方也是你能去的!”
陈氏这会哪能听的进教育的话,只一味的求着沈老爹,禄明将她拉了起来,“娘,咱们不是还有些钱在么,先拿去还了先。”
“钱,还有什么钱,早就没了,让你爹都败光了,还有什么钱!”陈氏拍着大腿哭着,禄明一愣,也不顾大家还在场,冲进屋子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空的盒子,里面就只剩下了一小把的铜钱,数数不过百来个,禄明将盒子直接砸在了陈氏面前,那些铜钱整个都撒了一地,他看着陈氏扑上前去捡那些钱,喉咙里瞬间像堵了铅块一样难以开口,“娘,这些钱你都拿去赌了?”
陈氏将那百来个铜钱都捡了起来小心的吹了吹灰尘往怀里一揣,躲闪着他看过来的眼神,嗫嗫地说道,“本来是赢了一些,后来都输光了。”
沈老爹听地直叹气,“家里哪有这么多银子可以给你还债的。”
“爹,四叔不是做了大生意么,可以找四叔帮忙,爹,你不能不管我们母子啊,二柱就这么扔下我们走了,你不能不管我们啊。”陈氏像是捞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拉着沈老爹就不放了。
宝儿看着禄明那暗下去的眼神,跟着心疼了,儿女是父母的债,那父母呢,何尝也不是儿女的债,蹲□子捡起了滚到这边的两枚铜钱,宝儿抹掉了上头的灰尘,放到了那木盒子中。
孙氏一听牵扯到自己儿子了也不淡定了,早就看老二家的不顺眼了,三天两头过来蹭吃要钱,就是凭着当初沈老爹说的那句他会顾着,时间久了,孙氏也懒的为这是和沈老爹吵什么,可陈氏眼界高了,一下主意就打到自己儿子身上。
“老二家的,不是我说你,这赖皮李是什么人,你竟然还能和他一块进赌场,我们家荣柱这钱也不是地上捡的,拿不出六十两。”孙氏直截了当拒绝了陈氏,家里到底有几个钱都在她手中,沈老爹能有多少在。
“回去吧。”沈老爹对着孙氏说,不再看陈氏那张哭的凄惨的脸,慢慢地走出了院子,禄明要去扶她起来,陈氏甩手就将他手中的盒子给打翻了,瘫坐着望着沈老爹离去的背影,凄厉的喊了一声,“爹,你真的不管我们了!”
沈老爹身形一顿,被孙氏扶着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
陈氏终于绝望了,看着儿子在院子里忙着将东西都扶起来,再看看宝儿他们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冲上前将禄明扶起来的架子又给推翻了,踉跄地扯着禄明的衣服,“你爷都不管咱们了,你也别管娘了,走吧,收拾东西走吧,收拾点值钱的东西赶紧走。”说了一半忽然嗤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收拾两件破衣服和你爹一样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禄明红着眼将陈氏扶进了屋子,关上门的刹那,宝儿抬头看见禄德不忍的模样,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大哥,咱们走吧。”
“宝儿,咱家够帮二婶的么?”走了一半,禄德低下头问走在身旁的宝儿,“二叔也走了,难道二叔家就要这么散了?”
宝儿摇摇头,“大哥,这个忙,我们帮不了。”宝儿回头看着禄德,“今天帮二婶还了六十两银子,明天就会帮二婶还六百两,我们还不起。”
陈氏不就是仗着有沈老爹帮忙着,说不上好至少还吃得饱,可人的贪念是无底线的,在梨花回来已经有一些苗头了,赖皮李是烂赌,在赌场混的久了,什么样的赌徒没看到过,陈氏这种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碰运气赢一些的人最好下套了,最初赢了一点钱,就像是不义之财一样,有人在旁边一诱导,沉陷下去十分的快速。
再加上有赖皮李的媳妇充当着知心朋友的角色,陈氏大哭苦水之后,赌的一发不可收拾,没钱了,赌坊要赶人了,陈氏就是向赌坊借,只不过分分钟还本的事情,于是才有了欠下这么多银子的结果,她若是不知悔改,就算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只不过会助长她而已,宝儿怎么会将辛苦赚回来的钱让陈氏去败。
几家人都保持了缄默,沈老爹想帮孙氏不肯拿出钱来,三叔家也帮不上,而宝儿直接回了家就将利弊和禄德详细说了一通,总算是让他消了从喜儿那自己匀些银子去,小慎还小,将来有的是要用钱的时候,逞一时的能让妻儿陷入两难境地根本没必要。
因为二叔家出的这个事,这几天禄德都没看到禄明出现在田埂附近,二叔家的门也关的死死的,只在一个清晨有看到二婶去了县城,也不见什么时候回来,第二天大早二叔家的门就开了。
禄德在经过的时候还看到梨花回来了,陈氏的状态好了颇多,正在院子里和梨花一块晒着东西,俩人是有说有笑,一副和乐的情形…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也叹气,烂赌真的是祸害,咱家还深受其害过,呜呜呜呜,下一章就让陈氏领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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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听说梨花回来了,就去二叔家找了她,陈氏刚好出去了,梨花就拉着她坐在屋子里,两姐妹聊了不少的趣事。
“以后都不去施府了?”宝儿听了梨花说的之后,惊讶地问道,“不是还有五年,施府怎么肯放人的?”
“娘去了张婆子那里将我的卖身契给赎了出来,后来就和张婆子一块去了施府,因为我在厨房帮忙,也不是小姐少爷手底下的人,老爷和夫人听了娘说的之后,也就让我回来了,我倒是舍不得张大娘。”在施府呆了四五年,多少还有有感情的,尤其是照顾自己颇多的张大娘,可毕竟是可以不用在人家眼皮底下过活了,张大娘就算是再喜欢梨花,也不会这样强留了她。
“二婶给你赎身了?”宝儿重复了梨花说的话,觉得难以置信,不是还欠了赌场六十两银子了么,怎么一下还有闲钱将梨花赎出来,就算张婆子不加价,也要按照当初卖身契上的银子赎回,二婶一下子哪来这么多银子的。
莫不是又去赌了,运气好赢了许多,顺便还债又给赎了女儿。
这种可能性就在宝儿脑海里飘了一下就被她给否决了,在县城的赌坊里哪有运气一说,就是他想让你赢你就赢了,他要你输,你绝对不会多带一个铜钱出来。
“恩,娘还说这些年受苦了,爹如今了不在,家里就哥哥和娘,我应该回来陪陪他们,一家人可以过些好日子。”梨花说的时候一脸的憧憬,陈氏那天接她回来是从来没有过的好脾气,就像是洗心革面了一样,这让梨花受宠若惊,也打心底里高兴了起来,只要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日子总会好的,不需要看人脸色过日子。
宝儿只是陪笑着对陈氏的奥斯卡演技实在是不敢恭维,“那以后不是不能和你说的张大娘学厨艺了?”
“是啊。”梨花有些失落,“我不在,也不知道张大娘还能不能找到乖一些的丫鬟,她的脚痛经常犯,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
宝儿见她这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调侃道,“不害臊,是不是就你才是最乖的丫鬟了?”
梨花顿时红了脸要去挠她的痒痒,“宝儿姐你尽取笑我。”打闹了一会,梨花才想起宝儿送的那个瓷娃娃,从包裹里找了出来塞到她手里,“宝儿姐,这个要还给你,如今我回来了,这也用不上了。”
好几年过去,那瓷娃娃都已经掉色了,宝儿将她又放到了她手中,“这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来
的道理,拿着,藏好了。”倒不是诅咒说一定有用的上的一天,只是就像一个小的护身符一样,宝儿也觉得安心。
梨花见推脱不过,只要又放了回去,天色微暗,禄明从地里回来,梨花就去灶间做饭了,宝儿乘此机会告了别,约好了过两天梨花去宝儿家坐坐,看看那从未见面过的小家伙。
回到了家宝儿下厨敲碎了一个鸡蛋,打散了之后滴了些油进去,拿了一小勺的大骨汤搅拌均匀了倒水到碗口还余一指,放上一个盘子盖着放在灶锅子里蒸着。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喜儿抱着洗香香的小慎,五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可以吃一些辅食,宝儿最初尝试给他吃一点点的蛋黄,小家伙吃的也砸吧香,见没异样才敢加量上去,一开始吃辅食的小孩就容易出现过敏之类的征兆,宝儿扒拉着脑海里不多的育儿知识,尽量在保证营养的基础上别让孩子生病。
小慎围着特制的小饭兜,看到宝儿拿着小碗蛋羹出来,嘴巴一咧,露一口无齿的笑,招摇着小手冲着宝儿啊啊着。
宝儿拿起一小勺子吹了吹,往自己嘴唇里贴了下不太热了才往他口里送,拿了七八勺就不让他吃了,直接将蛋羹给了小栓,让他消灭干净。
“大姐,小慎看着我。”小栓这一月来基本快要被小慎当作是抢食敌人了,才吃了没几口宝儿不让他多吃就都进了小栓地肚子,饭桌上经常出现的一幕就是小家伙咿咿呀呀地冲着小栓蹬腿,而小栓则快速的将宝儿递过来的东西解决干净...
梨花也过来看过小慎,小家伙就是个异性相吸的货,家里的男丁除了大哥之外谁都不鸟,头一次见梨花,张着小嘴巴就要人家抱抱,宝儿见梨花开心,心中老是觉得隐隐不安,她一直相信这么一句话,事出无常必有妖,这二婶又不是脑袋被门挤了,人的改变忽然超乎的大,就让人十分的不安呐。
七天的时间很快,就在大家都以为债也还清了,梨花也回来了,日子好了的时候,赌坊的人七日一到,赶早就来了墨家村讨债了。
冲进二叔家的时候,梨花正在那晒衣服呢,一下家里来了这么一棒凶巴巴的人,吓的盆子都掉到了地上,那群人有几个还上去要勾搭梨花,被那领头的给呵斥了下去,“咱们讨债的又不是抢民女的,手脚不干净回去都宰了。”接着转头问梨花,“姑娘,你娘呢。”
梨花见他们这阵仗,早就吓的说不出话了,想要迈腿又走不动,站在原地都
快要哭了。
陈氏听到动静出来后看到他们,讪笑着将梨花拉到自己身边,“赵爷,您来的真早啊,要不先坐会,这么多路累了吧。”
“废话少说,赶紧将银子还了,说好话也没有用,老子已经宽限几天了。”被叫赵爷的领头的一下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陈氏,“还愣着做什么,钱呐!”
“娘啊,这都是些什么人。”梨花拉着陈氏轻轻地问,她回来根本不晓得陈氏欠赌债的事情,那些人个个都凶悍的很,手中拿着粗大的棍子,好像随时要扑上来打人。
“没事,等会就没事了,乖,你先回屋子去。”梨花被陈氏赶回了屋子里,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就从后门直接绕过去,往宝儿家走去。
陈氏讨好的看着赵爷,“赵爷,你别急,我也不知道你们会来的这么早,我这和宜春院妈妈约的时间还没到呢。”
“宜春院?”赵爷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忽然和着带来的一众兄弟都笑了,“我说老太婆,就你这模样,是打算给宜春院的洗脚人家都还嫌老,你是不是还想赖账啊!”说罢重重地一扫旁边的衣架子,梨花早前晒的衣服都散在了地上。
陈氏吓的后退了好几步,脸色苍白地说道,“真的,不是我去,是我闺女,是我闺女。”
“果然是好娘,当真舍得把闺女都送去宜春院。”赵爷不屑地看着她,“劳资没时间陪你空耗,管你是那个院的,再不给银子,劳资就直接拉了你走人。”
“这哪个冤家在提咱们宜春院啊。”一声妩媚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年约三十几搔首弄姿的女人带着几个人走进了二叔家的院子,一进院子就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诶呀我说你家怎么这么不好找,满院子骚味,这是人呆的地么。”说罢还扫了赵爷一干等人。
“在这里最骚的就是你了,宫妈妈。”赵爷身后一个人猥琐地看着她们,尤其是看过宫妈妈胸前的时候,下意识的摸摸下巴。
“宫妈妈你可算是过来了。”陈氏一见到她就跟救世主一样,冲上前去拉着她,宫妈妈不动声色地将她手撇开,冲着赵爷他们抛了个媚眼,“我说谁喊我名号呢,原来是熟人啊赵爷,你可是好久不来了,我们的姑娘可都想死你了喂。”
“老太婆,银子呢。”赵爷不理会宫妈妈的调戏,看着陈氏,陈氏转头看向宫妈妈,“宫妈妈您看这。”
“丫头人呢,
我还要看货好不好,这鬼地方出来的,我还怕我亏了。”陈氏赶紧进屋子去找梨花,结果人竟然不在了,情急之下找了所有的屋子都不见人,陈氏就慌了,“这,你们再等等,丫头可能出去了。”
“嘁,该不会是逃了吧。”宫妈妈带来的人赶紧给她擦了椅子,坐下来之后翘着二郎腿和赵爷正对坐着等,陈氏又找了一圈,这么点大的屋子就是不见了梨花。
“呐,那走来的是不是。”正当陈氏快要急疯了的时候,宫妈妈懒懒地指着院子门口不远处那过来的几个人,陈氏一看,就是梨花,还带着宝儿和禄德他们一起过来了,情急之下冲上去揪起梨花的耳朵就是一巴掌,“死丫头,你去哪了。”
梨花被打楞了,直到宝儿推开了陈氏才反应过来,脸颊烧烫一般的疼,她捂着脸含着泪看着陈氏,“娘。”
陈氏打的自己手心也疼,知道过了火,拉过梨花搂在怀里哄着,“娘只是担心你,以为你不见了。”
宝儿皱着眉头看着院子里的一等人,尤其是那个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一股香味的妇人,这一路过来的味道,就是从她身上飘出来的吧。
“温情够了吧,拉过来我瞧瞧。”宫妈妈发了话,陈氏拉着梨花就走了过去,宫妈妈挑剔地看了她几眼,又拿起她的手看了看,让她转个身之后没等梨花反应过来,手就已经往她胸口探了一把。
梨花火红着脸捂着胸口往后推着,“你要做什么?”
声音一出宫妈妈的眼睛才稍微有些神色,“样貌顶多算清秀,我们院里多的是这样的姑娘,重活干的多,手都那么糙,转个圈都这么生硬,这腰不细,胸部,啧啧,还没发育。”宫妈妈拿着扇子指着梨花的腰又指着她的胸部,一脸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