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马六递过来的另一张纸条,韦笑笑又照做了,然后马六拍拍手道:“好了,收工闪人,今天真得多谢你了,不过这件事情你可别说出去啊。”
“那你得告诉我,这卡是谁的?”韦笑笑好奇的道。
马六瞪了韦笑笑一眼,道:“小孩子家家,不要问大人的事,让你不要说你就别乱说就行了,对了一会儿你妈要是问起来,你也不要说啊,就说你在陪我查资料。”
韦笑笑嘟着嘴。
马六眼珠子一转,嘿嘿笑着拍了拍韦笑笑的肩膀,低声道:“笑笑最乖了,听话啊!”
韦笑笑脸色一红,鬼使神差的连连点头。
马六转身离开,在客厅跟正拿着手机一脸怪异的韦清蝶打了个招呼,迅速的闪人。
送走了马六,韦清蝶自言自语的道:“这是谁给我打的钱呢?而且一次就打了这么多,还是私人账号,奇怪,难道是谁打错款了?”
突然,韦清楚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的电脑画面,好像是工商银行的界面啊,赶紧看了看那打款来的号码,正是工行的。
似乎有些明白了,韦清蝶径直韦笑笑的门,后者已经关上电脑,正坐在床上发呆,一张脸涨得通红,还一脸的傻笑。
“笑笑,刚才你们查什么了?”韦清蝶严肃的道。
韦笑笑一哆嗦,赶紧摇头:“没查什么。”
“是不是他让你转钱给我的?”韦清蝶一步一步的走到女儿身边。
韦笑笑一愣:“转给你了?哦,没有啦,我们刚才就查了点资料,股市的资料,真的。”
韦清蝶突然呵呵一笑:“真的?”
韦笑笑心虚的将老妈推出去,一边抱怨道:“真的啦,以后进来要敲门嘛!”
韦清蝶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紧的皱起,喃喃自语道:“他是什么意思?诱饵?”
第183章:七仙女
马六这只从十七胡同蹦哒出来的癞蛤蟆,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势头,一举将上海的势力格局给打破,而贺朝阳这个野心比能力高出老大一截的阴谋家试图将这原本就陷入微妙境地的棋局搅得更乱一些,却沦落到被三方势力合力围剿的下场,最终以悲剧而告终,直到他死的时候,或许也不明白,自己这只小卒子明明过了河,为什么却不能如传说中高人说的那样左右一盘棋局的胜负和最终布局。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马六终于将贺朝阳这个反骨仔收拾掉,一场不小的捅人风波也至此划上圆满的句号,贺朝阳的一石三鸟之计未能撼动上海滩的势力格局,马六现在不管是人力财力都无法与俏寡妇及八爷相提并论,但他表现出来的潜力和手腕已经让人不敢轻觑,所以在收拾贺朝阳的时候,不管是俏寡妇还是八爷,都主动向马六示好。
上海的市场有多大,明眼人心里都是明白的,如今的上海滩不再是百年前的上海滩,跟商场博弈一样,当三方势力达到一个饱合的状态时,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各自安分守纪,谁要是敢挑事,大半有人会坐收渔翁之利,坐山观虎斗的同时也难保不会在你背后捅刀子,而不管是马六还是八爷又或是浦东那个来历神秘的女人,都是极有枭雄潜质的人,野心重重,可就算彼此将来必定会有一些明争暗斗,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这也给了马六养精蓄锐的机会,从古至今,大到一个国家,小到一家百姓,钱,永远是第一位的,没有钱,国将不国,家将不家。
马六现在缺的就是钱,不过从贺朝阳卡上转过来一千万,加上小刀给的五百万,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利润差不多一百万,总共一千六百万,已经解了马六的燃眉之急,这些钱他将会交给徐凤来打理,而接下来的酒吧整改工作,他也几乎全权交给徐凤,但放权不等于弃权,马六自然也会抽时间去酒吧看看,适当的时候他也会将自己的一些看法和观点以及建议拿出来与王强交流一下。
从韦笑笑家出来之后,马六意气风发的回到sos酒吧,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徐凤跟一些员工已经开完了会,留下来的一部分员工这段时间都会在家休息,随时等候通知过来面试,而接下来徐凤不仅仅要跟着王强对酒吧进行整改,还得抽时间将自己的一些资源调配过来,比如妈咪,比如dj师,比如乐队,再加上到网上刊登招聘广告,跟后勤部商讨新进酒水的定位和价位,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徐凤其实比马六还要忙得多。
酒吧余下来的员工也就十多个,当然,不能将保安算在内,而酒吧现在一共也就不到二十个保安,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保安和服务员都和徐凤签定了合约,在接下来整改的过程中工资是没有的,但在培训考核中胜出的员工,酒吧重新开业后工资都会有大幅度的上调,而且这段休息在家的工资也会照发不误,这个政策还是有一定诱惑力的,所以除了几位对自己没有多大自信心的员工辞职之外,其余的都留了下来。
现在员工都回了家,也就王五和小虎住在这里,两个人正坐在门口不远处喝酒,门外贴了一张装修整改告示,马六进酒吧跟两位兄弟打了个招呼,知道徐凤还在办公室工作,马六心里多少有些感动,暗暗对秦婉雪有了几丝感激,他自认为看人很准,徐凤这样的女人,马六一见之一就知道绝对是个人才,而现在这个人才这么晚了还在给自己卖命,想想她那份高薪的报酬,马六觉得还真是没白开。
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马六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凤正在接电话,似乎在跟王强沟通什么事儿,马六没有立即进去,而是蹲在门口抽烟,直到里面安静下来足足有十分钟,马六这才轻轻的推开房门。
徐凤晚上没再穿着白色的衬衫了,而是穿着那件黑色的旗袍,上面绣着几只硕大的牡丹,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红艳,头发盘在头上,相当专注的趴在书案上写着什么东西,旁边放了一杯咖啡,整个人看起来透着神秘和干练。
徐凤不是那种一见之下就惊为天人的大美女,但她的那种五官却极其耐看,属于久看不厌的类型,而且穿上绝大多数女人无法穿出味道的旗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真正的夜场皇后级人物,如果她的身份是酒吧的交际花,估计她的客人不会是最多的,但客人的格调和品味绝对是最高的,因为普通人不见得能欣赏出她身上的风韵,一部分人就算能欣赏出她的诱惑,却也只能远观仰望,生不出半分泄赎的想法,只有那极少数有权有势有品味的男人才敢叫她的座,而与这样的女人喝酒,欣赏是主要的,至于上床睡觉,那太俗了。
无意间一抬头,眼见马六直瞪瞪的看着自己,徐凤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然而然的妩媚,道:“六哥,你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似乎不太礼貌吧?”
马六呵呵一笑,走到徐凤面前,道:“没办法,我这也是自然反应,谁叫徐姐长得这么好看啊!”
“贫嘴!”白了马六一眼,徐凤指了指一边的沙发,邀请马六坐下,道:“喝咖啡还是什么?”
“别!”马六摇头道:“白开水就足够了,咖啡那东西,不适合我!”
摇了摇头,徐凤帮马六倒了杯白开水,这才笑道:“今天晚上我已经和余下的这些员工都签了一份合同,你要不要看看?”
马六笑道:“不用了,我相信你,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可能我还有些其它的事情要办,所以估计无暇照顾到这边,你就替我全权处理吧,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及时向我提出来!”
徐凤笑道:“你这是想当甩手掌柜啊!”
“没有,绝对没有,这个叫能者多劳,有人说,一个好的老板,要懂得放权,我这不是放权嘛,哈哈!”马六嘿嘿笑道。
“好吧,看在你给我开出那么丰厚的工资的情份上,遇到你这样的老板,我也认了!”徐凤笑道。
马六将一张卡递给徐凤,笑道:“这里是一千六百万,我全部交给你,虽然合同上是说一百五十万,但多准备一点总没有坏处,希望这次的整改到时候可以让我满意!”
徐凤一愣:“你到哪里弄来这么多钱了?你不是说你只有六百万吗?”
“我要说我在别人那里抢的,你信不?”马六嘿嘿笑道。
徐凤点头笑道:“我信!”
马六也是一愣:“这也相信?”
“为什么不信?”徐凤笑道:“作为一名合格的员工,我可不敢随便怀疑自己老板的话。”
马六哈哈一笑,道:“对了,我有个想法,想跟你交流一下!”
“说吧,你是老板,虽然这次的整改我们是打包给别人的,但合约上写得很清楚,我们也有建议权和最终的审核权,到时候他们会出一个策划方案书,你也要过目的,包括预算和资金的使用情况,都会一目了然。”徐凤见马六说起正经事,也就变得有些严肃。
马六收敛起笑容,道:“你看咱们现在手上有四朵金花是吧,我想在酒吧的二楼空中搞两只铁笼,铁笼的外面装上透明玻璃,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徐凤一愣,呵呵一笑:“明白,明白,这个铁笼最好还得上下收缩的对吧?哈哈,你们男人好的那一口,我是最清楚的,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跟王强商量一下的,这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马六脸色一红,嘿嘿笑道:“不过这个得安装得神秘一点,特别是开业的第一天晚上,也算是给来的客人一个惊喜。”
“好,我正好也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徐凤道。
马六道:“你说吧!”
“我有个朋友,做妈咪的,也是从天上人间出来的,手下小姐不多,只有七个,但个个都堪称绝色,号称是七仙女,以前在北京可是相当有名气,也算是外界说的扬州瘦马,都是苏杭一带的美女,我这次招揽的一些妈咪,都大多来自北方,手下的女孩子个个高挑,我的意思是,要是能把这七仙女弄到我们这里来,那也算是一道招牌菜啊,我估计能给你带来不少客源,当年北京城的公子哥最迷恋的就是四朵金花和七仙女,你这么一搞,等于是将天上人间的台柱便都弄到手了!”徐凤道。
马六心里一喜,道:“好啊好啊,那你叫她来吧!”
“我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就不给你说了。”徐凤叹了口气。
马六皱眉道:“怎么说?”
徐凤道:“她现在在南京的一家夜场,倒是有心过来帮我,但走不了。”
“走不了?”马六一愣。
“因为那夜场是南京的一位大老板开的,那大老板在南京极有人脉,政府方面和黑道的关系都很硬,年初天上人间一倒台,他就在第一时间将这七仙女挖了过去,也是半强行的挖走的,现在想要将她们弄过来,等于是挖他的墙角,估计有一点难度。”徐凤也皱眉道。
马六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挖人?”
徐凤道:“你不是跟秦家的关系不错吗?秦老太爷坐镇南京军区,要是你亲自出马,或许有几分把握!”
“这种事我估计秦家的人不会帮我吧?”马六苦笑道。
徐凤叹道:“那就没办法了。”
马六抽了根烟点上,眼睛眯了起来,半晌才道:“那七仙女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
“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真能把她们请来了,不要说北方的公子哥,估计江浙一带的公子哥都会慕名而来!”徐凤道。
马六点点头,然后将烟头狠狠的掐在烟灰缸,道:“干了!成不成,试过才知道,我抽时间去一趟南京,富贵险中求,我还就不信邪了!你把那夜场的名字和老板是谁告诉我!”
第184章:委屈的阿兵
与徐凤聊了一阵,看看时间都快晚上十二点了,马六提议说一起出去吃点宵夜,徐凤说好,然后出门。
马六带着王五和小虎在前面开道,徐凤的宝马车跟在后面,见马六将车停在一处烧烤摊前跳下车,徐凤也只能停下来,四人坐下之后,王五忙着招呼老板快点多烤些肉串,又搬来两件啤酒。
徐凤笑道:“六哥,你就请我到这里吃宵夜啊?也太小气了吧?”
马六嘿嘿笑道:“我的所有老底都给你了,你还想吃啥?嘿嘿,再说,估计你很少吃这种东西吧,这大热天,吃点烧烤喝点啤酒,多爽啊!”
“那是,你就是小气!”徐凤白了马六一眼,开玩笑道。
“没办法,咱是穷人啊!”马六嘿嘿笑道。
这摊位马六不是第一次来了,那老板也早就见识过马六的彪悍,他可是不止一次的看到马六跟黑子那群人斗智斗勇啊,当下也是小心侍候着,看了看徐凤那辆宝马,心里便犯嘀咕,难道现在的有钱人都改口味了?大酒店的大餐吃得腻了?
徐凤是个聪明的女人,虽在天上人间做过经理,可惜时间不长天上人间就倒台了,但到底是侍候惯了京城大少,在风月场中呆得久了,也算是八面玲珑,虽然与马六才刚刚认识两天,就已经与马六成功的达成了互信。
四人喝酒聊天,马六让小虎和王五在酒吧要多听徐凤的话,两位兄弟连连点头,马六又向徐凤介绍说,这两位都是自己的兄弟,不是兄弟胜是兄弟,如此一来,倒是让王五感动有加,晚上杀人时的余惊已经完全消散,只觉得这辈子跟了六哥也算是上辈子积下的福气,庆幸自己当初惠眼识英才,而一边的徐凤虽然不相信马六的话,可到底也表现出了足够的感动。
相谈甚欢,喝了一阵酒,徐凤说得回家休息了,马六要送她,被徐凤拒绝,于是徐凤先行一步,马六则和两位兄弟继续喝酒。
三个大男人喝酒,自然要豪迈许多,整瓶的干了几次,马六给王五甩了根烟,笑道:“王五,接下来酒吧你得照看着点,过几天我要去趟南京,到时候小虎得跟我一起过去。”
“好咧,六哥,你就放心吧!”王五的好奇心没有泛滥,不敢问马六有什么事要去南京,扼守底线,是一个当小弟该有的觉悟,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突然接到阿兵的电话,阿兵问马六在哪,马六说,在外面喝酒呢,阿兵就说,心里烦,正想找个人喝酒,你在哪?马六说,老地方。
于是阿兵挂了电话,十分钟之后,马六的车旁边又停了一辆相同款式的奥迪a6,阿兵穿着一套黑色体恤跳下车,过来跟马六打了个招呼,坐下先跟马六干了一瓶,看得出来,阿兵已经喝过不少酒了,脸色涨红。
马六笑道:“怎么?遇到啥事了?要不要兄弟帮忙?”
对于阿兵,马六还是颇有好感的,虽然明知道阿兵是八爷的心腹,而且先前阿兵也声明过这辈子也没打算背叛八爷,可阿兵对他,也算是仁之义尽,他自然也就把阿兵当朋友看待。
阿兵苦笑道:“委屈,来,喝酒!”
马六见阿兵没打算说什么,也就不再多问,两人继续喝酒,一边的王五和小虎则陪着,酒过三巡,阿兵突然叹了口气:“马六,我算是被你害苦了。”
马六一愣,似乎有些明白了,道:“是不是夹在我跟八爷之间,让你受了委屈?”
“不说,要真说起来,这事儿也跟你没啥关系,你说咱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的意思是说,我当着你有没有说过八爷啥坏话?”阿兵明显喝得有点高了。
马六摇摇头,递了根烟给阿兵,后者点上,抽了一口道:“我说过,我这条命是八爷给的,我这辈子也不会背叛他,哎,算了,不提那些不高兴的事了,今天晚上,只喝酒!”
“好,来,哥俩再走一个,你也快点回家睡觉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也得回家了。”马六苦笑道。
两人干了一个,阿兵却不想走,又跟马六扯了些闲话,喝了两瓶酒,这才离开,马六有些不放心,说,要不我送送你?阿兵道,不用了!
说完,阿兵转身就走,一路摇摇晃晃,车子开出后,差点撞上围栏,马六提心吊胆,却没去理会,将王五和小虎送到酒吧,马六回到枫林苑,给阿兵打了个电话,知道后者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马六这才放下心来。
洗了个澡,马六已经有七分醉意,看着空旷的房子,马六突然感觉有几分孤独,似乎与秦婉雪住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已经有些习惯对方的存在,在房间看了一会儿书,练了一会儿字,看了一会儿自己跟小鱼的照片,马六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小鱼,你在哪里?
躺在床上,马六自言自语,半宿未眠。
第二天马六破天荒睡了个懒觉,其实就是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直到肚子有些饿了,这才起来弄了点早餐吃下,一时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索性想去公司看看,只是等他到了公司,已经接近中午。
跟前台的夏雪和小蔓打了个招呼,马六这次没再跟她们聊天,而是直接去了销售一部,一看到马六出现在门口,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关于他去了天津的事情早在公司传扬开来,而且还有一些说马六跟秦婉雪在拍拖的绯闻也在公司传播开来,只是马六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马静看到马六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脸色竟然有一丝羞红,赶紧低下头,而李伟和王坤则直接凑过来笑道:“六哥,听说你做了秦总的贴身保镖,你不会是跟咱们秦总勾搭上了吧,你这可不对哦,脚踏了几只船了?”
马六白了王坤一眼,笑道:“你他妈的从哪听来的谣言啊,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我可是干净得很,我哪只船都没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