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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这个……殿下请恕罪,在下非但是不知道,而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方便跟你说。”秦慕白说道,“否则,非但是在下要被皇帝责罚,恐怕殿下自己在皇帝那里,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李恪略一怔,点点头:“说得也是……是我唐突了,本不该问的。”
    “多谢殿下宥谅。”秦慕白拱手称谢,心中却在暗道:你分明便是故意的。刺探消息是假,以你的智慧会不知道,我肯定不会泄露这样的事情?你试探我秦某人的为人才是真吧?
    “没办法,我只好去陛下那里撞撞运气了。”李恪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这都快半年了,父皇也该消气了。我若去诚心认错请求将功补过,他老人家应该也会成全我。”
    “殿下所言即是。”秦慕白点了点头,心道:本来就是这样。皇帝削了你的食邑罚你禁足半年,这就已经能向律法和百官们交待了。你们父子之间什么事情不好商量呢,何必把我扯进去左右为难?幸好我不傻,没真跟你说了。否则,你李恪肯定认为我是个“背主之贼”——连皇帝都能出卖,还值得你李恪信任么?
    接下来,李恪巧妙的转移了话题,不再讨论任何与政治有关的话题。多半聊一些酒曲武事,连皇宫里的事情也不沾上一丝。
    秦慕白心想,看得出李恪很想把我当作一支“潜力股”来发掘和拉笼,但是又对我的想法立场摸不透,而我现在又离皇帝极近,他不敢对我坦露太多的心迹怕惹麻烦,因此稍作试探后就不再穷追猛打了。这个人,表面看来办事温吞,其实还是蛮稳当的。他若是一而再再二三的追问我关于皇帝、关于朝堂的一些事情,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坐多久,李恪就告辞先走了,说是私服偷跑出来的,不便离开王府太久。如今吴王府的长史从安州回来了,奉了皇帝钧命每天像管孩子似的监督着他。这个长史,就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敢于犯颜直谏连皇帝也敢得罪的权万纪。
    权万纪可是个说一不二做事情铁板钉钉的倔老头儿,李恪稍犯一点事情,他就敢以死直谏,再不就捅到皇帝那里,让李恪又敬又怕。
    李恪走后,秦慕白独自呆了一会儿整理思绪,然后跑到以前去过的,武媚娘的闺阁里。
    “媚娘,是你把李恪请来的吧?”秦慕白单刀直入的问道。
    武媚娘稍一怔,然后嘴角一扬笑道:“是呀,怎么了?”
    “难不成他跟你说,我一来这里,就叫你通知他请他来?”
    “不错。我现在很少呆在天下第一酒了,多半的时间在家里陪我娘。反正我家和吴王府是挨着的,我收到下人的禀报后,就通知了吴王府门口戍卫的卫兵一声。那些人以前都是你的手下,你知道的。”
    秦慕白点了点头,心想看来李恪的确是对我有“非份”之想。也难怪,他现在大概就是个孤家寡人似的亲王了,难得有我这么一个“发儿小”朋友,又在皇帝身边当差,能不想拉笼一下么?其实李恪人还不错,对我也有恩,以后如果能帮他就帮一点吧!
    “媚娘啊,以后这种事情你就不必应承人家了。”秦慕白说道,“理由和利害你知道的。”
    “知道啦——啰嗦!”武媚娘撇了一下嘴,别过脸去作势观看一本帐薄了。
    “酒肆的帐册?赚多少钱了?”秦慕白讪笑着凑上去问道。
    “嘿嘿,不让你看!”武媚娘一扬手将帐薄收起,神气活现的道,“怎么,眼红啦?”
    “哈哈!”秦慕白笑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天下第一酒肯定是暴利滚滚,你的腰包肯定赚得鼓鼓了。天下第一酒是你的,而你是我的——你说,我有什么可眼红的?”
    “哼!”武媚娘娇小玲珑的鼻子皱了一皱,哼道,“那可说不准。拜托你别老是一副吃定了我的样子好不好?实话跟你说吧,现在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公子哥儿对我垂涎三尺。你呀,如果不对我好一点,我随时不要你了,换个夫君!”
    “哈哈!”秦慕白被逗乐了,“你这算是威胁利诱吗?虽然我知道你说的事情不可能会发生,但是……你说得对。我是该对你好一点。这半年来我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对你有所怠慢,是我不对。以后,我会好生待你的。”
    “嘿嘿,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记住了。别以为有一纸婚约把我们束缚住,你就能为所欲为。本姑娘可一直没有这么认为。”武媚娘背剪着手拿着帐薄,踱着方步侃侃道,“你要对我好,让我感动,让我开心,让我觉得嫁给你这个男人还不错,那我才会心甘情愿的跟你。你不是一向自诩是个情圣,最会哄女人开心吗?那拜托你快点让我见识一下。至从认识你以后,我只记得你在我面前只会吹牛,也几乎从来没让我开心过。”
    “行,你就拭目以待吧。”秦慕白笑道,“我这正好休了几天的假,回家拜望父亲后就有时间来专程陪你。另外,百骑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我以后也不会那么忙了,有空就能出宫来看你。”
    “徒说无益,我等着看呢!”武媚娘双手将帐薄一拍,“还有。你别忘了你上次还欠我一百贯酒钱没给。到现在利滚利,已经多达三百贯。秦大将军,你堂堂的皇家勋卫统帅,不会拖欠小店这么一点钱吧?否则,我可真会去向皇帝讨帐哦!”
    “……”秦慕白无语了,嘴角抽动了几下,干笑一声:“你这不是做生意,分明是抢劫!……罢了,晚点我叫人送钱来。我这几个月的俸禄可算是全交待了,就当是给你家用好了。”
    “嘿嘿,应该的,必须的。”武媚娘以卷掩面,贼笑,面如桃花媚眼如丝。
    “媚娘,你怎么能笑得这么销魂呢?这不是逼我犯错吗?”秦慕白也笑,却让武媚娘娇躯轻轻一颤,这才意识到这间僻静幽雅的香闺里,一直只有他们二人。
    “出去,你快出去!”武媚娘不由分说的推着秦慕白往外走,秦慕白哈哈的大笑,也就没跟她胡闹,是时候回家报道了。
    反身掩上门,武媚娘嘻嘻的偷笑,自言自语道:“其实初见之时感觉他还是挺不错的,要不是皇帝插那一杠子扰乱我的心扉,跟着他也未尝不可。这臭男人也的确是有点本事,短短半年就混迹成了这副模样,我借着他的方便,开个酒肆也能如此成功。反正命运已是如此,我跟这个臭男人已是无法分开……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对我好一点呢!”
    离开媚娘的香闺,秦慕白去寻庞飞。发现这小子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雅阁里,一身酒气熏天嘴里还在胡嚷道:“三位姐姐,再喝,再喝!”
    妖儿等人在一旁掩嘴偷笑,其中一女说道:“秦公子,你这徒儿真是有趣。此等烈酒他居然敢大杯大盏的喝,三两下便醉翻了。”
    另一女道:“这小子还是个年方十八没成亲的初哥儿呢,从没碰过女人。突然一下遇到我们三个,早已是神昏颠倒,碍于面子敢逞英雄哪能不拼命死喝呢?嘻嘻!”
    妖儿却笑道:“二位姐姐,你们灌坏了公子的跟班儿,这如何是好嘛?”
    秦慕白摇头苦笑:“庞飞这小子平常机灵得紧,没想到见到女人就犯昏成这样。这样吧,我不带他走了,就将他扔在天下第一酒置身于花丛之中好好历练几天。这几天你们几个让店里的姐妹们死劲个招呼他,但不要跟他真有……那个什么。他若实在憋不住了,任他去莺苑鬼混——这小子,好歹也是个将领了还是皇家御率,几个女人的攻击都招架不住,怎么行?”
    “嘻嘻,公子有令,我等自当从命!”
    秦慕白摇头笑着走了。有天下第一酒这一大批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们调教,相信庞飞能尽快拥有女性“抗体”。否则,万一以后出任务遇到女人麻烦,岂不是个隐患?秦慕白一直在琢磨把庞飞培养成自己身边贴心的心腹干将,这块缺板一定要帮他填补上。
    在天下第一酒消磨了不少时间,眼看天色渐晚,是时候回家探望父母了,不然连晚饭都要错过。
    正下楼时,秦慕白蓦然听到一声惊咦的呼唤:“三弟?你如何在这里?”
    “大哥、二哥?”秦慕白循声一望,发现居然是两位嫡长的哥哥秦通、秦斌在叫他。二人正坐在大厅的一方酒勾曲栏里,与他们同席的还有另外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
    秦慕白忙下了楼上前见礼,秦通这个做大哥的起了身来拉着秦慕白坐下,哈哈大笑道:“二弟,涂署令,我们怎么就都给忘了,这天下第一酒正是我家三弟的媳妇儿开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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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壮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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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斌微笑着给秦慕白引见那名中年男子:“二弟,这位是将作监左校署的涂署令,与父亲是故交。”
    “见过涂署令。”秦慕白微笑拱手见礼。
    “不敢、不敢!”涂署令急忙起身弯腰下拜还礼,“秦将军是上官,在下不过区区的七品署令,怎敢受将军之礼?”
    “既是家父旧交,那便是长辈了,理当如此。”秦慕白入了座,对二兄问道,“二位兄长今日怎么也有空,到这里来消闲了?”
    秦通心直口快的说道:“不瞒三弟,我二人是受了父亲指派,专程将涂署令请来,有事相求。”
    “何事?”
    “是这样的。”秦通说道,“父亲的身体日渐好转,大有痊愈之势。现在他老人家整天在家练武,钻研出一套‘太极秦枪’,当真是精妙无比。力气渐渐恢复后,他老人家十分怀念当初使惯了的八十斤重的铁枪,因此叫我们来请涂署令,参照他当年使过的铁枪,依样重铸一柄。”
    秦斌微笑着补充道:“三弟你应该听说过。当年父亲征战天下时所用的铁枪,号称‘虎头錾金枪’,非但是沉重霸道,而且制作相当的精妙,可不是一般的工匠能做出的。如今,父亲的这柄金纂提炉枪被收藏在皇宫里,每逢有重大朝会就拿出来展览传观,父亲自然不好去向皇帝收回。因此,特意请了将作监左校署的涂署令,来重新打铸。”
    将作监,是大唐朝廷专门负责兴建土木宫殿、林园水利的重要衙门。下属的左校署,则是专门负责打造特殊的“限量版”的金银首饰、珍玩器物、兵器铠甲等物。
    秦慕白点了点头,对涂署令拱手道:“如此真是要有劳涂署令了。”
    涂署令大有点受宠若惊:“些许小事,本不劳二位长公子亲自来请,拜人送个信即可,无奈二位公子实在多礼。现在又有三公子出面,下官敢不竭尽全力?”
    秦通和秦斌相视了一眼,各自微笑。从这曾署令的表现可以看出,眼下这秦慕白的名号和面子,可比他们二人要大了。也不奇怪,秦通虽然入伍多年如今也是个五品中郎将,但却是个皇宫守城门的城门郎。这个职位虽然重要,但毕竟是大庙里的小和尚,有面子却没能耐。秦斌呢,现今不过是弘文馆的一名校书郎,虽然贵为皇帝智囊团的一员,但现在还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
    相比之下,秦慕白这个皇帝心腹爱将、亲勋近卫的统帅、又是现今的大名人,来头可就要大多了嘛!
    秦通说道:“三弟,你多日不曾回家,今日巧遇,不如我们三兄弟一起回家探望父亲如何?”
    “小弟正有此意。”
    秦通笑道:“三弟,你若再见了父亲可千万别惊讶。这半年多来父亲简直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当年那个傲视群雄天下无敌的父亲仿佛又回来了。他新创的那套枪法,也比以往的强大霸道了几倍不止——对了,我们三人分别学的锏、拳、枪,这枪法父亲应该传你了吧?”
    秦慕白点头微笑:“不瞒大哥,的确是传了。要不然小弟的武艺哪能在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一举夺下百骑使之职?”
    “哎呀,羡煞我也!”秦通拍着大拳头叫道,“早知道我当年也学枪,不学锏了!话说回来,我若不是因为早已是御林军军官,也想去参选百骑使呢!”
    “哈哈,大哥说的什么话!”秦斌笑道,“秦家锏法可是独门秘术,只传嫡长。这锏法可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堪称天下一绝。天下习武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眼馋你所学的这套锏法,眼下你怎么还眼红起三弟学的枪法来了?”
    “嘿嘿,多多益善嘛!”秦通爽朗的大笑,忽然一转念想了想,说道,“对了三弟,你既然传承了父亲的枪法,何不叫涂署令也给你打造一柄金枪?父亲说你力大无穷不输他当年青壮之时,想必你使起来也一定顺手。”
    “哦,这个……”秦慕白一时琢磨仍在思忖,那边涂署令急忙拱手道:“三公子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三兄弟一起笑了。这个涂署令,当真自觉。
    “好,那就有劳涂署令了。”
    兄弟三人和涂署令小酌了一会儿谈妥了事情,便离了酒肆准备归家。离席之时武媚娘还特意来招呼了一回给二位兄长见了礼,免了他们的酒钱,并说以后他们只要来此分文不收。艳名远播的天下第一酒的女东家突然现身在大厅,惹起了若大一片惊哗和围观。
    秦通和秦斌可被这个弟媳的惊艳震撼到了,背底里称赞不休。一则自然是赞叹她的美貌和聪明,二来也对这个识得礼数落落大方的弟媳颇为满意。
    秦慕白心中笑道,这个媚娘平常私下里只知道跟我抬扛捣蛋,其实倒也是个识大体的人。郁闷的是两位大哥以后倒是可以免费了,我这个当老公的去消费却得几倍、几十倍的收费……这小娘皮,非得不让我攒一文钱的私房钱!
    出了酒肆兄弟三人并马而行,往家中而去。一路上讨论武艺兵法和一些无足轻重的朝堂政事,相谈甚欢。秦慕白和这两个嫡长的兄长一直相处得不错,而且从他们那里学到不了少东西。尤其是次兄秦斌,他在弘文馆当职,每天接触的都是朝廷的中枢大臣,一起和皇帝讨论各种国家大事。常年的耳濡目染之下,他的见识已是不凡,而且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辛秘。比如哪个宰相有哪些个门生故吏,皇帝对哪个臣子的政见有过反对或是赞成。
    大唐的核心朝臣大员的这个圈子,是秦慕白现在还没有接触的。从秦斌的口中,秦慕白知道了皇帝最信任的大臣是长孙无忌,最器重和信赖的是房玄龄,却对魏征是又敬又怕又恨又爱。还有褚遂良、马周这些后起之新秀,日益受到皇帝的喜爱和器重,他日必定前途无量。
    听秦斌一席话,秦慕白感觉胜读十年书,他将这一切默默记在了心中。这为他以后为人处事,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兄弟三人一同回家,可乐坏了秦家的人。连平常不苟言笑的秦叔宝也呵呵的笑了。家宴摆上,兄弟三人为秦叔宝把酒,祝贺他身体恢复了健康,秦家大有复苏之望。
    时隔三个多月后再见到父亲,秦慕白发现他的确是大不同于以往。现在的秦叔宝,面色红润肌肉饱满,身板挺拔行走如风,时时散发出一股巅峰武者的雄武霸气!
    “这半年来,为父的身体大为好转,病症也已经好得差不多,是时候重返军伍了。”秦叔宝抚着长须,悠然说道。
    “啊?父亲要复出?”兄弟三人同时惊喜道。
    “怎么,有何不妥?”秦叔宝抚髯微笑道,“老夫年不过五十正当壮年,若不是因为常年病魔缠身岂会甘心退居幕后?至大唐平定北方突厥之后,为父再没有经历过军旅之事。这些年来,李靖、侯君集、尉迟恭这些人南征北战斩获赫赫战功创下不世威名,却独独没有我秦琼的名字。为父是不如李靖,但好歹不会比侯君集、尉迟恭他们差!稍待时日,为父就要去面见皇帝,请求复仕掌兵,回归军伍!”
    “好、太好了!”秦通和秦斌激动的大声叫好,“父亲如若复出,大唐又添一员良臣猛将,我秦家势必复苏啊!”
    秦慕白没有急于叫好,微拧着眉头,沉默不言。
    秦叔宝早已注意到了秦慕白的表情神态,问道:“三郎,你认为如何?”
    秦慕白拱手道:“父亲病体痊愈这是天大的好事,急于复出的心情孩儿也十分理解。只是,父亲如此仓促唐突的去找陛下‘索官要职’,却并非十分妥当。”
    “三弟这是说什么话?”秦通反驳道,“父亲可是上柱国,左龙武卫大将军一职从来都是父亲在担任,谈何‘索官要职’呢?”
    秦叔宝轻拧了一下眉头摆摆手:“大郎勿急,听三郎细细说来。他肯定有他的理由和见解。”
    “是,父亲。”秦慕白说道,“父亲现在仍是三品左龙武卫大将军,这是没错。可试问——如今的左龙武卫,军队何在,营盘何在?”
    “呃,这个……”秦通怔了一怔,长叹一声说道,“三弟说得是。两年前皇帝陛下改组御林军,将以前镇守皇城的左右龙武卫,改编成了左右羽林卫和左右千牛卫,分任将军统领。再加上原有的左右金吾卫、左右监门卫,皇城御林军的军士将领全部更换了,兵权都直接握在皇帝手中。以前的左龙武卫御林军,已经不复存在。父亲的这个大将军之职,也只是个虚职了。”
    “不错。”秦慕白说道,“父亲曾是御林军统兵大将,倘若这时去向皇帝请示要复出,等于就是在开口向皇帝要兵权。这必然让习惯手握兵权的皇帝左右为难。就算要将父亲调到左右卫、左右威卫这些府兵野战军中去任职,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些年来,李靖、李勣、尉迟恭等人相继执掌兵权,皇帝一时间如何将父亲安插进去呢?再者,就算是安插进去了,岂不是又要夺去李勣等人的一部分兵权,得罪其他人惹出其他矛盾?”
    第52章 魏王的请柬
    听完秦慕白这一席话,秦通和秦斌颇为惊愕的刮目相看,秦叔宝抚髯笑了。
    “你们兄弟俩都听到了吧?三郎多有见地。”秦叔宝点头赞道,“这些问题为父也考虑到了,今天之所以向你们表明心迹,也是有原因的。诚然,为父现在就算是想复出,也不是那么容易。以为父在军中的影响力和以往的功绩,皇帝怎么也不好给个小官职让我来做,至少是三品大将军或是镇劾一方的统帅。可这样一来势必又会和李勣等人的兵权起冲突,影响到旧有的军队格局和平衡。因此,除非有突然的战事兴起,大唐的军队临时进行编组,为父才有可能主动请缨复出从军。”
    “父亲所言即是。”秦慕白说道,“但逢有战事,大唐的府兵就会集结编组,出现战时‘行军道’的编组,届时必定需要许多的行军道总管(相当于野战军前线指战司令员)。那时候,便是父亲复出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