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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清玄门所在。
    清玄群山如海啸般磅礴起伏,高耸入云,清玄山云雾环绕,十分壮观,那里宫殿寰宇,楼阁剑池多如繁星,其峰峦起伏,最高处有六峰,分别为正中主峰清玄峰、北边的青云峰、西南边玉仙峰、东南苍穹峰、东北盘龙峰,西北仙女峰,那几处平日里只见白绕山腰,不识山顶真容颜,且处处山林密布,飞瀑奇岩,珍禽异兽,在所多有,其景色幽险奇峻,天下闻名。
    话道不知是几千几百年前,天地有异变,群魔始乱舞,邪魔恶妖盘踞于此山,远者戮尽天上之仙,近者屠戮周遭凡人,未有可挡者,神州萧瑟,惨不堪言,后过得数百年,出得一惊才绝艳之人,名唤李清玄,传此人从天降生时,便口衔地水火风架金桥的‘太上老君八卦图’,手上则持能衍生性命的‘女娲五彩补天石’,这呱呱一落地,天上立有紫气至东来,其间真龙御天,狂啸不绝,声闻千里,只震得那妖魔山不住发抖,竟连小妖小魔在数十年间,悉数不敢出尔。
    那李清玄也真乃是惊才绝艳之辈,拜天底下无数大神通者为师,在其出生后的数十年间,竟学得一身惊人艺业,天下法力一无敌手。
    话说又数十载过去,这李清玄费尽千辛万苦不知哪处的万丈深渊之下,寻得诛仙剑四剑之一的天下至宝诛仙剑后,他与其子弟五人,依仗着诛仙剑开辟万难,杀尽群山恶妖,以大神通法力,将恒古第一邪魔镇压于于此山,而这邪魔之山便是如今的清玄山。
    清玄山者,邪山也,地下有魔,戾气澎湃,非有大杀戮之器,大神通之力不可止,守山至宝正是那清玄真人杀尽邪魔,染尽天下至恶戾气的诛仙剑!
    至此,天下有清玄山,山上则伴有清玄门,清玄门多有大神通者,千年如此,千年不变,只因清玄门创派始祖李清玄留下的那一句清玄无人守,恶灾魔难永不断的话。
    正也因此,几千年里虽然邪魔恶事不断,清玄门仍然是人才辈出,时有天下第一派的风华,有天下正道第一之气派,于是乎众人皆呼:正义,在此处,正道,亦在此处。
    沧桑几千年,浮沉几千年,风雨飘零几千年,人间沧桑又是几千年,不题。
    清玄峰,终年云雾环绕,四面天空广无边际,此峰拔地八万六千米,方圆又百余里,宫殿林立,珍禽白鹤,偶尔鸣叫,仙气茫茫,形如大型的仙镇。
    峰上主殿‘清玄殿’乃是清玄门主宫殿,长宽均于里来计算,最是庞大,其中的主殿也有数十丈,内里供奉着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三清神位,气度庄严。
    而在三清神位之前,大殿之上,却又站着数十个人,坐着的又六人,似在大声谈论,甚至似在争执些什么。
    坐着的六人乃是当世法力顶尖之人,或男或女,看起来都只四十多岁,似乎属正值壮年,但谁又会去猜测这些人是否是活了百年的妖怪?
    “……各位掌峰,山河社稷图此间之事想诸位也有耳闻,此事让小辈们去办即可,另外,百余年前的事情诸位也不必再拿出来讨论追究,时过境迁,耿耿于怀非我修道之人所为,须知世间事物皆有因果,既然暂时寻不到,诸位也都需平常对待,派下弟子四处寻找便是,何必百年来都争执不休?”正中坐着的人一个摆手,将先前所有人的话都压了下来,此人眼神深邃,剑眉入鬓,身着藏青色掌教袍,端坐黄梨木椅上,显得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正是清玄门最高位者,掌教真人李凡真,而一旁模样与他相向的,便是其子李剑云。
    “掌教真人说得极是,我等定然竭尽所能。”坐着的中年男女拱手齐声答应。
    “呵,错了便是错了,不过掌教师兄既然都说不耿耿于怀,那我以后就不说了便是,不然可又有人说我道行低微,对某些个事情揪着就不放手了。”众人拱手答应,唯独有一人却很是不以为然,转头却不看李凡真。此人凤眼生威,双目精光四射,英气逼人,且相貌神采飞扬,十分清雅俊秀,乃是五位掌峰之一,苍穹峰的幸君华,而站在他背后的,则正是面目寒霜、绝代风华幸双雪。
    听得那人这般一说,一容貌极美的女子唰的就站了起来,冷哼一声道:“哼,幸君华,幸师弟,你每次出头就不能让人舒爽,老是提那云若遥的事情,掌教都说不再讨论这事情,你却倒是好,说不揪着那至宝不放,其实心中那点意思任是谁都知道,如今情况并非倾人力就有所能控,莫不是要将世人都屠个干净,让谁也得不到了不成?”
    幸君华冷笑一声,道:“师弟我怎么敢呢,安师姐出了名的辣手,自然用不着我幸某屠尽天下之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姓的女子大喝一声,杏目圆瞪,显然肝火大动。
    听着两人又复争执起来,李凡真当即脸上一冷,无形中散发的威压让场面上所有人都是肃然。
    发觉了场面的尴尬,一人大笑一声便站了出来:“好了,好了,争个什么呢,也不好好消停消停,呵呵,这么多徒子徒孙的,别给小辈们落了个坏榜样才是,安心师妹也省省嘴皮子,你倒是看看你家徒儿葳蕤和我家那不成器的正子,那两师姐弟,相处得是多好?从小时候起就不闹过嘴的。”说话那人是权正子的父亲权中宝,此人四十来岁的摸样,一脸的笑意,手舞足蹈下却显得诡异的憨厚,其子权正子与爱徒龙云两人则分站左右。
    而最先反应权中宝这话的人两手一拍,戏谑道:“屁话,葳蕤不喜说话,两人又如何闹得起来?莫说是自小开始,就是再过百来年也是不闹嘴的,哈哈,权师兄又装痴扮傻,这文章做得当真是锦绣非常。”这人叫左丘龙,乃是盘龙峰掌峰,他说话不假修饰,与权中宝仿佛关系极好,说完还互相挤了个眼神。
    这番对答一完,满堂的人脸上都是笑意,本就剑拔弩张的场面顿时缓和了不少,不过也让站在他后面的权正子脸上一阵通红,其父在这清玄议会中撮合他与同门师姐李葳蕤,他心中是感激喜欢,但这行为倒是相对有些为老不尊,恐在弟子间落下了面子,他虽这般一念想后,又反观站在白玉真人安心后面的李葳蕤,只见其脸上不置可否,半句话不吭,显然没有在意,这才回复了往常,但眼睛却再移不开。
    一番事情下来,李凡真似乎想到什么,将玉仙峰得李葳蕤叫了出来,问道:“葳蕤,此番下山可有斩获?那将山河庄灭庄的凶手公良白可有逮到?山河社稷图是山河庄至宝,是先天十大灵宝之一,威力绝伦,可不能久落凶人之手,你须得帮助他取回。”
    李葳蕤一如以往般淡然,一身的绝世风华无人能挡,在场同一辈得弟子无出其右,她这一款款而出,立即引动了所有人的视线,她道:“回禀掌教真人,自仙桥镇一事后,他两人均未再出现,葳蕤已派各门派弟子去探消息,不日或有消息传回。”
    李凡真点点头,道“那倒是奇了,已有好些个日子,莫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嗯,如若还是没有消息,便自仙女峰司明香掌峰处请出法宝窥元镜去寻,此事由你来处理了罢。”
    那司明香一身雪白色的道袍,人长得肌肤如雪,恍若天仙下凡,但偏偏她面色颇为冷清,目光了无生气,恍若对于什么事情都像是不闻不问,而反观她的弟子亦是如此,着实耐人寻味。
    这窥元镜乃是天地间一异宝,虽说不能作为攻击利器,却能窥视出人得神元遗留得痕迹,对于使用过法力的地方,只要使用将出来,便能窥探一二,如果对方法力高超,死前留下神识,甚至还能幻化出他如何殒命,因此神妙无方,是司明香的随身宝贝。
    幸双雪心中有鬼,有心护着心爱之人飞辰,这一听到掌门真人要请动窥元镜,现下里是眼睛游离,心下惶恐,对于山河社稷图的事情她不敢告诉任何人,然而她的这表情却被面对她这个方向的李葳蕤瞧在了眼中。
    那李凡真却是没注意这许多,说完又转头将龙云和权正子叫了出来:“权正子、龙云,前些日子你们掌峰所说得仙霞门与尘缘派余后的事情,你们办得如何了?”
    那权正子一听这事,脸上一愣,站出来战战兢兢道:“回掌教真人,茹师叔那里,则由我们青云峰负责帮忙重建。而这尘缘派……”
    “嗯?尘缘派如何?这等野门野派挑衅我清玄门下辖门派仙霞门,难道还能放过了?”李凡真脸上现了杀意,但见权正子有顾虑后不敢说还是怎的,他表情缓和了许多,又道:“仙霞门创派祖师与我清玄门颇有渊源,这事不能就这么算的,你且说说怎么回事。”
    那权正子回头望了他老爹一眼,得到许可,便道:“掌教真人……那尘缘真人武铁,与整门弟子九百一十八人在上月二八号时,尽数殒命于仙霞门弟子云飞辰之手。”
    他这话一说将出来,整个场面顿时炸了锅,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停,众人交头接耳,均是讨论这云飞辰乃是何人。
    ps:天气干旱,家里停电了,一天不知有无电来,如果今天只有这两章,大家莫要怪花花。
    第七十五章 居心叵测?
    苍穹峰后山,有一苍穹崖,顶处有一溪流,其汩汩流过桃树林,汇成一道白绢一般从崖上飞泻而下,形成声势惊人的万丈瀑布,而由于山势过高,瀑布倾落到半山腰,便被山风吹得飞花碎玉,散落东西,瀑布到了山下潭边,早已见不着,只可感受漫天的毛毛细雨。
    幸双雪手中碧玉玲珑笛横起,站在那高高的苍穹崖,让落花飞舞,蝴蝶盘旋,水声隐隐。
    她的笛声演奏出一股萧索,声清孤高,如皎皎明月,浩浩清风。
    笛声过处,周边的环境起了变化,水流变得缓慢,如同要停止不前,清风吹过,树叶如同铁石心肠半刻不动,草木惆怅,丝丝入扣,再也纠缠不清。
    只片刻,桃花林上便踏剑落下个白衣少女,她一身雪白,恍若九天上的神女一般,她不是别人,正是李葳蕤。
    只见她莲步轻抬,身姿妙曼,每一步仿佛都像走在人的心中,无法忘怀,天姿国色也无法形容这种姿态。
    但脚步声再细,幸双雪又如何不知,只道是龙云或者其他师兄弟罢了,毕竟苍穹峰没有女弟子,只有她一人,如果是在别峰,她是决然没有反抗余地的,凡是门中女孩,到了适龄,均要进入玉仙峰或者仙女峰学艺,这也可以说幸君华是个强势的人,就如同她女儿一般。
    “是龙师兄么?”幸双雪淡淡说道,但她刚转身,见是李葳蕤,这面色就冷了下来,因为她对这个女子从来就心中不满。
    李葳蕤是清玄门最为卓尔不群的女子,她有着绝世的风华,绝代的容颜,还有年轻弟子中数一数二的实力,甚至手中那把元屠阿鼻剑,在女弟子中也是翘楚,一身的光环无不将她比了下去,如果没有她,自己将会是清玄门中的唯一。
    转身离开,或许根本不需要理由。
    站在苍穹崖,李葳蕤迎风而立,却不伸手拦着插肩而过的幸双雪,她内心并不清高,只是她不善于说话罢了,她虽然不是清玄门资质最为出色的人,但她是整个清玄门最努力的人,修行之刻苦,无人能出其右,在清玄门中数万弟子中,近年来脱颖而出的三个最为顶尖的弟子,那绝对不是偶然。
    因此,整个清玄门老一辈的长老,甚至暗地里将她比作当年破门而出后,开山立派,惊才绝艳的茹清。
    她很安静,静得出奇,与幸双雪的冷不一样,她的冷是在心里,根本不需要掩饰,淡淡的就从眼神中透出,直驱人心。
    “窥元镜……我已经请来了,你不愿意和我谈谈么?”她的声音无疑是美妙的,如同晨起的飞鸟般婉转,绕林盘旋久而不息,然而,她的过于宁静,却让这句话饱含冰冷,仿佛瞬间就能将人心冷冻成冰。
    “李葳蕤!你这是威胁我么!”幸双雪如何能耐住被人威胁,转过身一脸的羞怒,事出必有因,既然对方已经把窥元镜作为敲门砖,定然是有情报所仰仗了。
    “上月,万绝峰附近。”没有理会对方的口气,李葳蕤转过身,薄薄的嘴唇中挤出了几个字,仿佛她那冰冷的眼神并无一丝情感。
    “不!我没去过万绝峰!我什么都不知道!”幸双雪一咬牙,绝然否认。
    “你现在还要顽抗么?虽然现在我不知道长孙亦长老是不是云飞辰所杀,但只要窥元镜一照,难道还能不知?杀死清玄门长老,就是对抗清玄门,你认为你能替他扛下所有罪责么?你是清玄门弟子,如何能帮着他?你就不怕被幸师叔逐出师门么!”李葳蕤眼中的冷直接击碎了她的骄傲,一句话吐出来,让她愣在当场。
    “我!”
    噗通一声,幸双雪跪了下来,两行清泪下,凄楚而可怜,恍然无助。
    “原来真是如此,正道门的韩锦师叔恐怕也是他下的手吧。”李葳蕤叹了一声,原来一切的一切,均是在她假设当中,天资非凡,计计连环,说的便是她这种步步为营的人。
    “师姐……求你了,别查下去了,不是他的错……不是的……他逼不得已的……”幸双雪跪在地上,泪水流离,梨花带雨。
    “没有谁是逼不得已的,算了,这事情我帮你压下,待清玄会武的时候再说,倘若我发现他是个十恶不赦之人,那你好之为之吧,到时这事情我会直接与掌教真人说明。”李葳蕤丢下这句话,祭起飞剑破空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幸双雪望着对方远去的身影,心下不知道是该轻松了还是该害怕。
    深渊湖底,戾气在逐渐的减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将几样东西归为己有,飞辰并没有直接将这阵中法力撤掉,他甚至还暗暗加强了阵法的运转,预备着如果出现阵型反噬,就拿宝物来祭阵也在所不惜。
    “你这少年可真是够小心的,既然老夫不打算现在出去,那便是不出去,何必作此姿态?”轩辕凶在阵底下的阴气锁妖壶里不屑的笑道。
    “嘿嘿,轩辕凶,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有地方修炼不急着出去,可你那十万厉鬼就没这么大耐心了,明知是死,都是连着这么多年冲击大阵,啧啧啧,难能可贵呀,你是聪明人,难道飞辰小兄弟就该是笨蛋了么?”那乐正依也是爱逞口舌之利,一串话出来气得对方冷哼一声。
    紧守住阵型,飞辰也没有敢去动那把陷仙剑,如果将陷仙剑拔出,剩下了三把破烂的混沌原铁剑,那诛仙剑阵图定然是撑不住了,如果轩辕凶一旦同时让十万厉鬼发力冲阵,就是自己有两把天下至宝,也是挡不住的,故而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端坐在自己刚刚收服的阳气锁妖壶前,飞辰一念神识进入壶中。
    入了壶中,只见壶中一片混沌,方圆不知几何,许是未经自己祭练,无法幻化出什么来,而当他悬浮于壶中时,远处便有两人凭空出现在眼前。
    第七十六章 两千年道行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子应该便是乐正依,约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宽袖黑色道袍,披头散发,飘逸非常,而女子申屠月年纪与茹雨诗相仿,一身深红色的霓裳,一头堕马髻,显得十分高雅和出尘,并不像先前扇人巴掌的泼妇一般,反倒是天仙下凡的丽人。
    这两人实力不知高低,连飞辰也是看不出这修为来,乐正依一脸的笑意,而申屠月则清风淡雅,这两人龙章凤姿,均是出类拔萃之人。
    飞辰照着以往的习惯,抬眼往那申屠月看去,只见她皮肤如皎月,淡眉如远山,眼眸深邃,似能将人看透,又观那胸脯,形状饱满,霓裳里罩着件粉色的肚兜,让人心生遐想,却又不敢亵渎,那柳腰身,比之水蛇更是妖娆,雍容华贵的一身仙气,只把他看得如堕云烟之中。
    “你盯着我作甚么?”那申屠月眉上拧起,她实为不喜人这般盯着她看,见飞辰眼中闪烁,便心生了恼怒。
    被对方已质问,飞辰才恢复了清明,眼中顿时是莹光闪闪,手上轻拭那晶莹泪花,苦道:“前辈莫怪,只因前辈着实太像在下师傅,这一时见到,竟然难过非常,也不知有多久未见她老人家了,更不知她老人家如今可好……”
    “哎呀呀,小月,你看看,我说这小子多好,尊师重道呀。”那乐正依一见飞辰如此,受了感染,心下感动莫名,用那长摆的袖子轻拭其泪,他本是感情丰富过头的人,如此也是不奇。
    见飞辰如此,申屠月脸上缓和不少,问道:“你师父何人?世间大门大派极多,怎会是拜了个女子为师?恩,看你修为极低,显然师傅实力也是不如何的罢?”
    “唉,在下自幼便是深山野林里天生天养之人,孤苦无依,非是我不想拜入大门大派,遂不逐我愿尔,屡次拜师,均被婉拒,更有甚者,挥挥衣袖就把在下吹出个十丈八丈,摔个半死起不来,只有我那师傅可怜与我,收我入门,苦心修炼下才有了这等成就,我那师傅着实不易呀……如今我顽劣,她弃我而去也,不知今生今世可还有见得着的时候?”这些话半真半假的说将出来,连他自己也是难过非常,想起仙霞山茶庄那次痛入心扉的离别,这一有感,眼泪刹那间就当真掉了下来,滴入那混沌之中。
    “唉……这孩子太可怜了,小月呀,我都挺惨了,没想到他比我还惨,不但修为低下受人欺负,连他师父都不要他了,咱得好好的报答他才是……呜……真可怜。”那乐正依眼泪横流,哭得稀里哗啦,用两个宽长的袖子拭泪,几乎不敢以面示人。
    飞辰一听来了知音,顿时头如捣蒜,点的飞快,激得那眼泪四溅,又哭道:“可不是嘛……在下入得那仙霞门只是个三流的门派,一干女子和师傅修为都是不高,时常还受些小门小派的欺压,连那号称天下正道第一的清玄门也是不顾大派威严的欺凌我等,我与师傅苦苦支撑门派,却未想前些日子那清玄门还引来那秦国西北的尘缘派,几乎将门派师姐们屠戮了个尽,危急下,师傅定是因怜我护我,才将我赶离了门派的……如此,才偶有奇遇,见到两人前辈高人呀……”
    “是了是了,飞辰小哥人品出彩,你师傅那是慈心,定是这般的……”乐正依拍拍飞辰的肩膀,以示安慰,但眼泪飞溅下,他手皆是湿漉一团,吓得飞辰赶紧一把将其挣开,径自躲到一旁哭去。
    “嗯,其情着实可怜,未想千年前清玄门如此,现在竟然还是这般的猖狂,飞辰小弟你也不用过于担忧你师父,我们两人修为虽然在这世间并非天下第一,但也是鲜有敌手,要不是千年前我俩打赌输了,也不会被那紫金牛鼻子关在这阳气锁妖壶中,你救了我们,我们也不会亏了你。”申屠月虽然神情冷淡,但眼眸中明显多了种感情,显然是极为可怜眼前少年的,只是她不似那乐正依一般情感丰富罢了。
    “对的,咱们这剑器宝贝虽然都被那牛鼻子掳了去,没啥可以送与你,但我们这修为却在,又在此阳气锁妖壶中修炼得千年,法力大增,此番也不要了,这千年来修得的道行皆传给小哥便是。”那乐正依脸上满是泪痕,似乎一看到飞辰就觉得他可怜,莫名他就想哭。
    飞辰一听有千年道行送与自己,心下不知是多高兴,但神色间却是眉头一皱,嘴巴一撇,眼泪就不要钱的又洒下来:“两位前辈高义,我云飞辰只做了区区小事,两位竟如此相报,这……让在下惶恐呀。”他倒是哭着朝那申屠月拜去,既然那乐正依决定要传他千年道行,那也不用拜了,看看能否诓得那申屠月送个几百年道行?
    那申屠月见他往自己这边盈盈拜倒,这身体顿时就闪去一边,说道:“飞辰小弟勿需下拜,此番经得千年的修炼虽然不易,但倘若不是你今天放我们俩出去,估计还得困上千年,就当我俩千年来未经修炼便罢,然而,我俩两千年道行却是非比寻常,倘若只是升到修仙者七阶,那倒是用不得几百年道行,但强行达到修仙者七阶,对你体魄却是有害,又再加持一千几百年道行,飞仙初段倒是能成,但只怕到时候……”
    “呃,我倒是没有想到这点,倘若两千年道行一下子灌进去,估计飞仙没成,傻子倒是有一个了,这该如何是好?”那乐正依也是为难,说要送个千余年道行,却是无从送起呀。
    飞辰一听这两千年道行灌进来就要变成傻子,这如何能答应?飞仙他是想当,但还不想当个飞傻,偏偏他又想不到丝毫办法来,两千年道行,这可比得到绝仙剑、陷仙剑加起来要来得实用,光是徒手,估计这修仙者七阶高人就得灰飞烟灭了,再加上他本身由天雷锻体,就是三大派倾全派之力一起来攻,要逃命也是随意的事儿。
    第七十七章 飞仙凝魂大阵
    “大哥大姐可得帮小弟想想办法呀,你们看看现在我仙霞派,那是强敌环视,连正道门可都盯着我不放,唉,只因上次绝仙剑露了行迹,如今连正道门也开始找上门了,小弟前些日子还差点死在那韩锦手上,我飞辰不怕死,但却答应过我那可怜的女师傅,要让仙霞派成为天下数一数二的门派,现在可还不能死呀。”云飞辰可谓是百般计谋算尽,连茹雨诗也都拉出来一齐装可怜了,这两千年道行他当真是不想丢,希翼的正是申屠月脸上那一抹迟疑,谁知道那邪门的女子手底下还有什么底牌?
    乐正依双手亲自将飞辰从跪着的形态托起,信誓旦旦的说道:“飞辰小兄弟虽然年纪轻轻,却与我颇为有因缘,你今有大难临头,做哥哥的又怎么能就这样不闻不问?你救了我们出来,我们定然是不能看着你去死的,否则也枉费了我乐正依的名头了!且兄弟对师门的高义,也是为兄所敬仰的,我们就是如何也会帮你渡过这难关。”说完看了眼申屠月,显然两人是有后招了。
    “嗯,你说的对,既然答应了,我定然也会助你,我二人学得飞仙凝魂大阵这本事,终于也有要用到的那一刻,却未想还是先用在了你身上,唉,这或许是因果吧。”申屠月轻轻叹了口气,算是答应了下来,但至于飞仙凝魂术是个什么玩意,飞辰也是不懂,但听这名号定然是不差的了。
    飞辰当下便泪水涟涟,听到两人的迟疑和一往无前的表情,便知道这术法是了不得的东西,所以表情是感动得一塌糊涂,道:“两位今天起就是我哥哥姐姐了,但凡以后用得上飞辰的地方,只管说上一声,刀山火海定也去得!”
    云飞辰是何等人?在十几年中也不知道骗过了多少人,装哭扮傻的本事也不是没卖弄过,且他所说事情大多是真,倒不怕被人去查,这几年遇到的许多伤心事铸就了他丰富的感情,神色中那抹真实自然,是一般骗子比之不能的,这见杆子往上爬抱粗腿的本事,他用得已经出神入化,让两个原本只专心修道的人也是感动莫名,虽然明知道眼前少年七分真三分假,但千年来被困在壶中生人不见,一出来便让他们遇到了这纯洁的骗子,想来也是因缘造化弄人罢。
    修道之人信求因果之说,飞辰将他们俩救出,虽说两千年道行足够作为补偿,但偏偏对方不能用,也只能走上许多弯道,施展那所谓的飞仙凝神大阵了。
    “兄弟!”那乐正依感情丰富得着实离谱,见飞辰神情激昂,哭得梨花带雨的,顿时又是跟着哭起来,抓着飞辰的手情深意切不愿放开。
    “大哥!”明知自己是够假了,偏偏就有人上当,飞辰也是吼上了一声,暗道这买卖做得当真划算呀……
    “好了,你们俩别在这拜把子了,此地并不适合施展这大阵,咱们先出去吧,莫要让那轩辕凶突然发威得了逞,到时候十万厉鬼跑将出来,可是杀不尽杀,人间又是一大祸事了。”申屠月与乐正依不一样,乐正依是一腔热血的人,她这人却是想得极多,但显然大多还是纵容着这跟自己在壶中呆了上千年的人,否则要她花掉千年的道行,估计她也是不肯的。
    飞辰施展法力,将壶口禁制打开,几人便出了这阳气锁妖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