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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四周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惊叹,那挑起是非的年轻人彷佛活生生的被塞了一颗暴龙蛋在嘴里,眼珠子都暴了出来。就连那脏兮兮的老头,也是一脸的惊愕,飞快的上下扫了夏侯那高大的背影一眼。
    一个身穿青色长裙,稚气十足的小丫头分开人群走了进来,用无比高傲无比不耐烦的声音喝骂到:“你们又在干什么?夷令,你拿着我刚买的海珠打斗,要是碎了一颗,我就要你的命。”
    那二鼎大巫愣了一下,笑了笑,把手上的匣子交给了身边的一名护卫,猛的上前了一步。
    一股极其可怕的精神压力直冲夏侯和白而来,夏侯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白却是无比凶悍的硬扛着那股可怕的压力上前了一步。‘噗噗’两声,一人一兽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夏侯依然稳稳的站在原地,白却是浑身一抖,双目中血光黯淡,被迫又退回了一步。
    那少女皱起了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夏侯他们喷在地上的鲜血,喝道:“到底干什么了?大哥,你在这里玩什么呢?好容易教你陪我上街一次,你居然还和一个下三滥的不入流的巫武还有一个老贱民斗上了气?”
    那下令杀人的年轻人嘻笑了几声,谨慎的在护卫的保护下绕过了夏侯和白,凑到了那趾高气扬的少女身边,冷酷的看了夏侯一眼,低沉的说道:“我可没招惹事情。这老贱民瞎了眼睛,一个贱民居然走到了贵道了,我叫人揍了他一顿。结果这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头貔貅,横中生事。夷令不在我身边,去帮你提东西去了,我可差点被那貔貅给害了。”
    少女用极其不屑,高高在上的眼光近乎赏赐的看了夏侯几眼,淡淡的说道:“我好容易从黎巫殿回家一次,想买点稀奇的物事回去献给黎巫大人,不要浪费我时间。这老贱民杀了,貔貅么,送给我做礼物。这大汉既然是巫,那么,打成残废也就算了。”
    夏侯心头一阵恼怒,暴喝道:“丫头片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歹毒?草菅人命到了你们这种程度,你们才都该死!”
    那年轻人和那少女一阵愕然,他们想了好一阵子,才明白了夏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沉默了一阵,他们二人连同一票护卫同时狂笑起来:“大个子,你是哪里来的蠢物?这老头看他的打扮是个贱民,连奴隶都不如的东西,你是巫,居然你为他抱不平?”
    仅仅用自己的精神压力就把夏侯和白弄得口吐鲜血的夷令不置可否的摇摇头,冷哼道:“小子,你是哪家的巫武?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这贱民一般可是连安邑城都不许进的,他居然还敢顺着大街的贵道行走,我家大公子杀了他,按照大夏律,还可以去领赏金的,你知道么?”
    夏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那浑身拼命哆嗦的老头一眼,毅然回头:“操,这老人家不过是眼神不好,走错了道而已,你们让他离开就是,非要杀他作甚?众人,可都是爹娘生父母养的,他这么大把年纪,你们。”
    那少女冷笑:“老而不死,这种贱民可真正是世上最无用的废物,连牲畜都不如哩。”
    夏侯暴怒:“贱人,闭嘴!”
    围观的人群再次惊呼。
    那少女和那年轻人以及那二鼎大巫夷令同时傻在了那里,不仅是夏侯的嗓门太大,尤其是夏侯的话,简直让他们吃惊得无法形容。一名巫,为了一个贱民,而辱骂另外一名身份高贵的巫为贱人?天啊,眼前这大汉是脑子烧坏了不成?
    夷令突然反应了过来,暴怒到:“小子,整个安邑都没人能救得你啦!你知道我们家公子和小姐是什么身份么?我们家主可是中天侯属下地候安邑令!你,你一个普通的巫武,居然敢,居然敢侮辱我家小姐?”
    前世的夏侯,确切的说来,是一个偶尔头脑冲动并且极其热血近乎盲目的人。对于他自己认定的信念,他拥有一种顽固的执着。这就能解释他前世执行外勤任务的时候,杀得血雨纷飞不把他国的士兵当作人的举动了。
    而这一世,受到篪虎貅等亲人族人的影响,夏侯的脾气中更多了几分无拘无束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可以说是野蛮的气质。换句话说,他有时候,当某些事情触犯了他的底线,他会变得无比的冲动。
    眼前这安邑令的一对儿女,就正好触及了他的底线。前世大学中受到一票传统老夫子熏陶的夏侯,对于眼前的老人,并不因为他贱民的身份而有任何其他的歧视。他只知道,这是一名行将就木的可怜老头儿。在夏侯的道德观中,为了某些可笑的规矩而杀死一名老人,是他无法忍受的事情。而他,更加无法看着一名老人在他面前被一些可笑的理由杀死。
    脑门上几根青筋乱跳,夏侯张口就是一溜极其损人的恶言恶语冲了出来:“贱人,看你年纪虽然小,可长得还算是人模人样的。要屁股有屁股,要胸脯有胸脯,脸上也算得是过得去,和粉音泽的姑娘倒也差不离。可你心肠这么歹毒,我看你以后嫁得出去才有鬼!娘的,心肠恶毒的女人,怕是你跑去那些琴馆里面卖身,都没有人敢光顾的!”
    一通恶毒的话骂了出去,夏侯心里那个舒坦啊,有多久没有这么爽快的咒骂过人了?啧啧,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骂人的功夫还不到家啊,如果换了前世四灵中的朱雀过来,怕是当场会把眼前这安邑令的小姐损得吐血而亡。
    可是,这也足够了。
    安邑世家的公子哥啊、大小姐的,谁听到过这么难听这么恶毒的咒骂?
    那少女直接翻了个白眼,气得晕倒了过去。她可是巫,整个大夏朝身份最高的一个阶层的成员。尤其她是无比高贵的巫殿的巫,是大夏朝金字塔权力结构上处于靠近尖端的那一类人。她根本无法想象,世界上居然存在这么可怕的恶毒的下流的咒骂!居然把她比作粉音泽的**?甚至她还不如那些**?居然有一个不入流的巫武敢于当着数百人的面评论自己的屁股和胸脯?
    除了晕过去,没有别的办法了。所以,少女很干脆的晕倒了过去。
    她的哥哥急慌了手脚,连忙接住了她小小的身体,拼命的摇晃着她,唯恐她直接气杀了过去。
    那夷令更是一声不吭的,笔直的一拳带着飓风才能发出的声响,一拳就彷佛抽空了整个大街上所有的空气,朝着夏侯当心轰来。
    夏侯翻了个白眼,闭上了眼睛。“娘的,没有实力就不要充英雄,我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二鼎打手在这里呢?”
    那足以把夏侯连同白以及那老人,附带半条大街整个炸成粉碎的一拳,在半路上就被人拦了下来。那纠缠在夷令手臂上的一圈圈风环,更是被那人直接捏成了粉碎。甚至那人还很轻松的,就把这一拳所有的威力都震回了夷令的身体。夷令的身体似乎突然膨胀了一圈,然后又缩了回去,随后他的七窍中就慢慢的流淌出了血迹。
    夏侯愕然的睁开了眼睛,惊讶的看到一名浑身笼罩在披风下的黑衣大巫拦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四周那些围观的人早就惊惶的散开,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
    夷令和那安邑令的儿子先是无比气恼的瞪了那黑衣人一眼,随后,突然似乎他们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煞白一片。
    拦在夏侯身前的那黑衣大巫冷漠的说道:“不管你们有什么理由,大夏律,安邑城中,鼎巫一律不许私斗,违者,杀!”
    夷令满脸仓惶的退回了几步,手足无措的看着那黑衣大巫,说不出话来。气急之下,他的确忘记了这个禁令。而眼前的黑衣大巫,却是他得罪不起的那种人。不要说他,就算是他主子的顶头上司中天侯,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得罪眼前的人。
    胸前印章上赫然绣着六只小巧的青色三足圆鼎,在印章的一角,很隐晦的绣了一枚小巧的黑色星星的黑衣大巫只是朝着夷令冷笑了几声,身体渐渐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而挑起了是非的夏侯,早就和白偷偷的逃离了现场,顺便带走的,还有那个脏兮兮的老人。见势不妙,趁早开溜,夏侯可没有那种所谓的骑士精神,留下来等着看事情的处理结果。那夷令不能出手对付他,难道那三十几个高等的巫武不行么?就算折去了夷令和另外三名一鼎巫武,剩下的那些巫武一拥而上,也可以把自己和白劈成肉泥。不逃跑的,才是傻瓜了。
    一手抱着那老头儿,七拐八拐的绕过了几条街道,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夏侯这才把那老人放了下来。
    剧烈的咳嗽了几声,那老头用一种无比精彩的脸色,凑到夏侯的面前盯着他打量了半天,这才喃喃自语道:“安邑太危险了,我还是离开安邑的好。这位大人,你叫什么名字呢?”
    夏侯可没有心思在这里上演一出哭哭啼啼的报恩啊,供生牌位之类的好戏。他干净利落的告诉了这老头自己的名字,强行把老头儿带到了安邑的西门边送了出去,这才偷偷摸摸的溜回了粉音泽。
    嗯,这次惹出来的事情可大可小,一个区区的安邑令,应该没有胆量和大夏的辅弼相丞四大公之一的辅公刑天家斗吧?
    嗯,还是得找刑天大风讨一个主意才行!
    一边沿途问路的往粉音泽走,夏侯一边叽里咕噜的诅咒开了:“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大夏的纨绔子弟,啧啧!”
    上架了,闲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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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意向(上架了)
    粉音泽内,刑天大风、刑天玄蛭几兄弟,连同粉音泽老板黑冥森等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几个悍妇把那被夏侯打晕的少女救醒。黑冥森更是彷佛一口吞了一团鸟粪般,脸色古怪至极。“好啊,来了我粉音泽,从来只有抱着姑娘去床上卖力的。今儿个可好啊,居然有人嫌弃我这里的姑娘粗陋不堪赏识,直接用上拳头了。”
    众人讥笑连连,有的劝黑冥森趁早把他府邸里收藏的极品美女都拿出来款待客人;有的就在那些寻思着,篪虎暴龙这个蛮子是不是天生某种功能障碍啊?怎么这么娇滴滴的几个大美人,就硬是被他给打晕了过去?而且自己还偷偷溜走了。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夏侯带着白,一头汗水的跑了回来。夏侯没理会现场所有人投在自己身上的各种各样的眼光,只是朝着刑天大风问了一句:“我气晕了安邑令的女儿,白差点杀了他的儿子,有事没?”
    刑天大风兄弟面面相觑,眨巴着眼睛看了夏侯半天,这可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啊。这才来安邑多久呢,怎么就作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来?刑天大风有点后悔的想到:“得,没事又招惹一个是非出来。我是不是做错了?篪虎暴龙这家伙,还不能让他从新军营脱身啊?得多教会他点东西了才能留在安邑,否则成天惹事,我也受不了啊?”
    过了好一阵子,刑天大风才干巴巴的说道:“无妨,中天侯乃是我刑天家外戚,其长子是我兄弟娘舅,区区一安邑令,虽名列地候之位,却无实权,得罪了却也无妨。改日我去给你分说几句,也就算了。”
    夏侯嘎嘎直乐,突然看到了旁边黑冥森那很是不善的凶狠眼神,夏侯心里打了个笃,眼珠子一转,突然诧异的大叫道:“古怪,我不过溜出去大解,回来的时候忘了路途,走到大街上去了,可这几位小姐,怎么就被人打晕了?奇怪奇怪,争风吃醋也不过是男人相互殴打,怎么还有人打女人呢?实在是太没品了。”
    黑冥森气得眉头倒竖,看着那几个晕头转向的爬起来的少女,心里那个恼怒啊:“罢了,蛮子就是蛮子,我和他计较作甚?这种娇滴滴的水珠儿一般的姑娘,想他也是不会消受的。下次,直接找几个南方的蛮婆送给他算了。”黑冥森异常恶毒的计较道,怕是夏侯喜欢的是那种胳膊上能跑马,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肌肉女罢?
    想到得意处,黑冥色古怪的大笑起来,旁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巴巴的跟着傻笑,夏侯打晕了人偷偷跑出去的事情,也就这么抹过去了。只有夏侯看到黑冥森那古怪的笑脸,心里冒出了一丝异常不祥的预感。
    庆功会后的第二天。
    刑天家侧院里,一栋很精巧的精舍。这精舍门口有数十株苍松巨柏,风过处,涛声隐隐。强烈的阳光下,这精舍院子内依然是林荫森森,凉气袭人。树下有几口小小的泉眼,潺潺的溪水顺着竹管流淌,最后注入了精舍一角的一个水池内。那水池中有数尾游鱼轻盈的飘来飘去,偶尔打起一个水花,顿时惊得数点浮萍飞快的跳了起来。
    这精神不大,底层不过是五间小小的房子,正中门厅两侧,分为书房、剑房、丹房、琴房四间。顺着一竹板楼梯上到二楼,是一间打通了所有隔壁的卧房。那房内的卧床,显然是刚刚赶造出来的,木头上依然可以闻到新鲜的松脂香气。那卧床足足有常人所用的五倍面积,就是一头牛,都能在上面轻松的打几个滚儿。
    被夏侯吩咐带走的炼气士沧风,如今就倒在那张巨大的卧床上,胸脯轻轻起伏,看起来还有一**气。
    两名青衣童子蹲在地上,巴巴的用一块木板轻轻的扇着一个小火炉里的火,那火炉上炖着一口兽纹青铜皿,里面是漆黑如墨、粘稠似胶的药汁在翻腾。整个卧房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浓烈药气,一丝丝白白的雾气从那药汁中翻滚出来,彷佛活物一样在空气中飞快的钻来钻去。
    那火炉的体积不大,但是不知道里面烧的是什么柴火,热力惊人。两童子已经是满头满脸的大汗,连连的喘着长气。好容易看到那黑色的药汁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淡淡的红光,两童子突然松了一大口气。其中一童子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小药瓶,扯开塞子就往那青铜皿内倒去。几滴清水般的汁液和那黑色药汁碰到了一起,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那药汁剧烈的沸腾起来,越是滚动药汁的体积就越小。眼看着空气中那白色的药气一丝丝的就被吸回了青铜皿里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青铜皿内就只剩下了一层手指头厚,粘稠的透明药膏。那药膏温度极高,青铜皿内空气都是一片模糊。
    两童子小心翼翼的用身边的铁夹夹起了那青铜皿,到了卧床边,二话不说的把沧风扒了个干净,直接把那透明药膏倾泻到了沧风身上。那药膏还冒着红光哩,热度惊人啊!就听得药膏和皮肤接触的地方发出了一声‘嗤啦’彷佛油炸老鼠的声响,昏迷状态中的沧风突然睁开眼睛,仰天发出了一声极痛的惨嚎。他浑身肌肉一阵抽搐,猛的跳了起来。
    那药膏却是一碰到沧风的皮肤,就全部渗了进去。带着那极高的,可以把一头猪烫熟的极高温度渗了进去。白色的蒸气一丝丝的从沧风浑身的毛孔内喷了出来,他的皮肤立刻变得彷佛烧熟的大虾,红彤彤的好不可爱。
    赤身裸体的沧风尖叫着,光着脚丫子在原木地板上一阵乱跳,一边跳,一边发出了夏侯村子里巫公跳大神般的嘶嚎。他那个疼啊,那药膏直接渗入了他五脏六腑,瞬间就发出了可怕的高温,他感觉自己就是自己师尊炼丹炉中的炭火一样,浑身都在发烫,发光。就算他的元神已经锻炼得很是稳固了,那种剧痛也让他不能自禁的惨叫起来。
    ‘哇呀呀’,一声大吼,夏侯带着白直接从窗子外飞了进来。一人一兽的块头都大,又不是那种讲究灵巧的人物,他们进来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就把两扇窗子直接给砸成了碎片。夏侯看到浑身通红冒着热气乱跳大神的沧风,急得冲着两个童子指点着喝骂到:“你们找死么?你们给他吃什么东西了?怎么弄得他和刚剩下来的猪儿一般模样?”
    那正在乱蹦跳的沧风一听,这人怎么说话的?人能和猪比么?他立刻站在了地上,刚刚喝了一声,突然古怪的摸了摸全身,惊诧的说道:“奇怪?我的伤,全好了?我起码被你这蛮子砸断了十几根骨头,怎么骨头全接上去了?就连受损的经脉,居然也完好如初了。”
    两个童子早就跪倒在了地上,朝着夏侯磕头行礼:“篪虎先生,这是我们从大老爷药房里讨来的‘补天膏’,对于一应内伤外伤都是极好的。这膏药可是足足熬了一天一夜,才好容易划开的。我们可没有胡来。”
    夏侯干笑了几声,走过去重重的拍了一下一个童子的肩膀:“我错怪你们了。诶,这两天倒是劳烦你们照顾这倒霉鬼。你们下去休息吧,我和这位沧风先生还有点话要说。”
    两童子乖乖的又磕了个头,摸着被夏侯的大手打得生疼的肩膀,打着呵欠下楼去了。
    沧风已经极麻利的穿好了放在床边的一套黑色长袍,白却是唧唧喳喳的乱叫着,跳上了卧床,四仰八叉的占据了沧风刚才躺着的地方,无比舒服的伸起了懒腰,然后立刻就打起了呼噜。沧风朝着白摇摇头,转身对夏侯稽首道:“篪虎先生,这次还多亏得你援手。此恩此德,沧风日后定然有所回报。”
    夏侯笑嘻嘻的坐在了一张特别加固的大椅上,手一挥,豪气万丈的说道:“大家见面就是有缘,有缘就是朋友,是朋友就是兄弟嘛。既然是兄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躺在校场上等死不是?”
    沧风脑袋一阵眩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夏侯的兄弟了。不过,耸耸肩膀,在海岛荒山上修炼得心境淡泊的他也不计较夏侯的话,反正眼前这个大块头救了自己,自己欠他一份人情,记得这份人情就是了。他也坐下,朝夏侯拱手道:“篪虎先生实在是。唉,没想到我这次主动下山历练,从掌教祖师那里接了来安邑设立道场的任务,却是一事无成,委实惭愧。”
    摇摇头,沧风自嘲道:“如此看来,沧风实在是法力浅薄,道行低微,不堪重用,只能回山向掌教祖师请罪,潜心苦修了。”他心里清楚,自己倒在了校场上,自己效力的相柳柔根本没理会他的死活,反而是夏侯下令了,才有人把他给救回来。一想到相柳柔初见面时的热络热情和自己落败后的冷酷无情,沧风心里无边感慨,自觉自己的阅历又大大的增进了。
    夏侯心里那个激动啊,法力,道行,这些自己老本行的词句,有十几年没听到了吧?这一辈子,自从生下来后,听到的就是什么巫力的强弱、肉体的强度之类的言语,如果不是丹田那的金丹还在那里滴溜溜的乱转,夏侯都害怕自己某一天会忘记自己是个修道人了。
    他立刻接话道:“不知沧风先生出身何门何派啊?”
    问出了这句话,夏侯彷佛突然松了一口气一样,心里一阵的敞亮。但是立刻他又彷佛十五个吊水桶打水,心里七上八下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夏侯心里总有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如果这个大夏,这个拥有的神话传说和自己所知道的一模一样的大夏朝,就是那些大夏的话。那么,沧风炼气士,他的师门来历,也许,会正如夏侯所猜测的那样。
    可是如果真的,沧风的师门真的是夏侯心中猜测那个,那么,自己应该怎么办?
    沧风肃容稽首,恭恭敬敬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比庄重的说道:“篪虎先生有所不知,这大夏最强的势力,是巫教。其他一切教派,在他们看来,尽属异类异端。故沧风师门之名,还请篪虎先生不要泄漏出去才好。”
    沧风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想那天地生灵,生而成精怪者,大都为巫教所用。就这安邑城中,以兽类禽族而成精者,就有数万妖修为各大巫家效力。故安逸城内,尽有几家妖修道场公然收授门徒。而我所属师门,却飘然世外,不受巫教所用,故不为其所喜。此番来安邑开设道场一事,也无非是投石问路之举。”
    夏侯心里恍然,这些炼气士不鸟大夏王庭的征召,自顾自的修炼,自然是不受他们喜爱的。甚至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他们还受到了那些统治阶层的歧视。这次沧风来安邑开设道场,走相柳家的上层路线,的的确确不过是一个试探的举动。
    如果安邑能够容忍炼气士们在安邑收徒,或者说在某个世家的照应下可以安然的收授门徒,这自然是好,可以趁机壮大炼气士的实力。可是如果说,在建立道场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招引了大巫们的不快,只要师门来历不暴露,那些大巫拿他们也没辙。想必沧风所谓的不要把自己的师门来历泄漏出去,也就是出于这个考虑了。
    就听得沧风缓缓说道:“我师门,乃是东方大洋之上。”
    夏侯心里一阵暗喜,却又有点失望,只是点点头:“哦,在大洋之上,不在山上,好。”
    沧风看了夏侯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点点头说道:“我的两位师伯祖,山门却是立在山上的。”
    夏侯脸蛋一抽搐,干笑着问道:“那,敢问,贵师门到底是?”
    沧风脸上浮现出来的,是自豪和骄傲以及无比尊敬的光芒,整个人都一下子有了精神。“我掌教祖师,乃是东方大洋上金鳌岛碧游宫通天道人。我的两位师伯祖,则是昆仑山上李老君和原始道人。我师门,传承的乃是先天混沌一元老祖鸿钧道人的道统。唉,篪虎先生,你怎么了?你,你,怎么了?”
    夏侯的脑门彷佛被数千道闪电连环劈下,炸得他脑袋一阵乱哄哄的直响。
    如果,九州鼎仅仅是送他来到了另外一个星球,那么,只要努力修炼,达到传说中的境界,破开虚空,还是有可能回到自己那个江南小镇上的家,回到自己亲手栽种的那一片茉莉花丛里品茶,悠然度日。看天空的星图,和前世所见的星象差不多,想必如果自己被送到了另外一个星球,怕是距离地球并不甚远,有很大的可能回到那里。
    可是,当通天道人、李老君、原始道人这些熟悉的名字从沧风嘴里蹦出来的时候,夏侯心里只是绝望。
    空间的距离可以打破,可是时间呢?
    大夏朝,乃是传说中神话的终结,历史的开端。夏朝亡国后,中原的太古神话传说就此断绝,而中原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才慢慢诞生。自己,难道真的被那九州鼎,胡乱的丢到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年前,甚至连一点点文字资料都没有留下来的朝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