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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黄善民挨揍几分钟后,驻燕京的韩国大使金相佑总算赶到了。在畅春园门口,这个五十多岁的金大使才挂断电话,满脸诚惶诚恐的跑进来。黄善民本指望他是来给自己撑腰,向在场的这名华夏高级警官施压的,没想到这家伙一路小跑直接跑到叶皓东面前,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全无半点倾向他的意思。不用想也猜得到,一定是叶皓东那通电话起作用了。黄善民只是被权力欲望和美色冲昏头脑,并不是傻透腔之辈。大使先生能这样对待这个叶皓东,再联想到叶大官人在拍卖会时,一句话便让汉考克夫人无条件退让的牛叉风采,这小子心头一阵惊悚,气焰顿灭。
    曾新宏目睹了这富戏剧性1事件的全过程,心中有遗憾,更有惊骇。遗憾于韩国人对杀弟仇人毫无威胁,更惊骇于叶皓东背后强大的影响力。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黄善民最后一句话,让回过味儿来的叶大官人想起了许久不曾联络的少管所狱友们。叶皓东夫妇彪悍的表现让一直心怀报仇念头的曾新宏开始从新估量这个仇还值不值得坚持下去。前来帮场的霍平潮搞定了程海泽的怒火和在场媒体记者们的嘴巴。叶皓东强悍的表现让这浮世滔滔的京华之地的名流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冠盖满京华的大亨。海琳娜的沉默让黄善民明白了两件事,华夏人不都是那么文明有礼的,自己在清楚叶皓东底细的海琳娜心中微不足道。虽然想明白了这件事,但他更愿意自我麻醉的认为,这是海琳娜在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有一天能达到可以跟叶皓东对抗的高度。就像合众国对他母国的期望一样。
    叶皓东和农俊婷辞别刚子夫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半。等候在客厅的江兰和关静宁听完事情经过,着实欢快的笑了一阵子,最后收敛了笑容。几个人都突然不语了,有离别的愁绪在空气中淡淡流转,张道浚被董兆丰和乐大师医好了,关静宁也到了离开的时刻。江兰牵挂双胞胎女儿,决定跟她一起去赣省。动身的日子定在了明天。
    次日清晨,叶大官人在江兰和关静宁的左右拥抱中沉睡,阿依古丽走进他们的房间叫醒他。告诉他,何林来访。
    京华浮世绘接近尾声,隐世大亨即将开始,从结束到开始,周而复始。但愿在下跟各位读者之间的泼墨之谊能一直继续到都市三部曲全部完本。假如到那时在下泼的墨还有香气吸引你们继续关注,或者我会走上半职业写手这条路吧。最后,祝大家能在阅读中体验到快乐和一点点人生感悟。耘籽在书评区搞了个语录征集大赛,让在下很惭愧的一件事,多半都是些胡言乱语浅显斌驳的见地,哪敢称经典二字。在下厚颜无耻的在写在收藏1300的帖子里发了几句自己看着还凑合的,感兴趣的书友可以去看看那两个帖子。看着不爽的,请尽管喷之。
    第二三三章 张少伟的危难
    朋友可分为泛泛之交的和过命的两种。二者区分起来大有学问。喝酒的时候泛泛之交举起酒杯对你说,这杯不喝完就不够朋友,过命的朋友会说,你丫别喝这么多。泛泛之交见了面会对你点头微笑,过命知己见了你懒得跟你客套。泛泛之交若跟你借钱首先得找个借口,过命知己则会说具体需要多少。泛泛之交十年不见,再相见时或许不识或许陌生,过命知己十年不见,再见时恍如隔世倍感亲切。泛泛之交会经常对你说,有事儿您说话,过命知己则会说,你丫没事儿别来烦我。有两个地方最容易产生过命知交的朋友,军营,监狱。战友的情分,狱友的义气,终身难忘。
    叶皓东的朋友绝不多,且个个难得。杨军虎和保利刚是兄弟,天鹏哥是兄长。林守一四兄弟,李卫东,朱铭富兄弟,丁大伟这些人算追随者。认真数起来,也只有宋朝度,张少伟,陈宏,何林,霍平潮这些人才算是他的朋友。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何林就很少跟叶皓东联络,原因有二,一来他已经变成了她,现在的她实在害怕跟过去有太多交集;二来叶皓东身份转变太快,彼此间差距太大,何林如果经常联络叶皓东,彼此间又没多少共同语言,这份友谊的味道难免会因为地位的落差而变味儿。朋友相交贵在平等知心,叶皓东明白她的心思。她能在这个时候突然造访,一定是重要事情相求,叶皓东不敢怠慢,忙起身穿好衣服来到客厅。
    叶皓东走进客厅时,何林正凝神沉思着,连叶皓东走进来都没注意到。“林妹妹,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吗?”
    何林猛然回过神来,看到叶皓东已经坐到她对面,正微笑着看着她。何林没跟叶皓东客套,开门见山:“大伟又出事儿了,这回比上次还麻烦,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听朋友说了你昨晚在畅春园的事情,这才想到找你来帮忙。”
    “什么帮忙不帮忙的,咱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废话,你来找我就对了,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别着急,喝杯水慢慢说,大伟又出什么事儿了?”阿依古丽端上来一壶茶,叶皓东给何林倒上一杯。
    何林没动面前的茶杯,叹口气讲起了张少伟的事情。
    三年前在申城他们相遇一次,当时张少伟因为何林被调戏而在京城某场演出中闹了一场罢演风波,还动手打了一个小级别的红三代。这事儿最终被叶皓东拿钱给摆平了,本来叶皓东还想做的更彻底一点的,奈何他那时候正因一时的意气冲霄斗,一怒之下派刚子宰了赵阳,正自身难保,不得已跑路了。那件事之后,他们再没什么联络。张少伟却一心惦记上欠下叶皓东钱这件事。这三年当中他着实混的很累,台上的风光总伴随着台下的艰辛。在各种规则林立的娱乐圈,张少伟想赚足这一千多万绝不容易。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张少伟拼命赚钱想着还叶皓东钱的时候,他远在钢城的老爹又出事儿了。一名当年犯在他老爹手中的抢劫犯出狱后的报复行为,导致他老爹高位截瘫,半身不遂躺到了床上。张少伟是家中的独子,老爹离不开人照顾,他只好将父母接到了燕京居住,一边儿拼命赚钱,一边儿帮母亲照顾受伤严重的父亲。论说张大叔摊上这事儿也算是因公受的伤,所需的医疗费用理应是由国家承担才对。但可气的是,那个出狱后报复他的人是用汽车将他撞成重伤的,整件事被导演成了一场意外车祸。那人在撞伤张大叔之后就自首了,酒精测试结果显示那人喝了很多酒,属于酒后驾驶造成的交通意外。这起案子受到了当时的钢城公安局局长曾新宏的关注,受伤的公安分局副局长被撞成重伤,案件审查结果却被定为交通意外。这样的结果在咱们这个国家里,倒是够吸引公众眼球的。案子最终被办成了弘扬社会主义民主法治健全的典型案例。
    父亲的受伤更加剧了张少伟对金钱的需要,面对医院巨额账单,他已经顾不得还叶皓东钱的事情。张大叔受伤卧床后,头脑不清楚,屎尿不能自理,时间一长还得了尿毒症,每个月都需要数万元做透析,另外张少伟不想委屈父亲,给父亲安排的病房也是加护病房,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每个月必须服用的刺激神经恢复的药物,止疼的药物,加强营养的药物,张少伟每个月至少要赚回二十万才够养活这一家子的。他无奈之下,除了将前些日子攒下的存款全部拿出来外,还把父亲当年举债给他在燕京买的房子给卖了。即便如此,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不到一年他就再度陷入极度缺钱的状态。那段时期,张少伟又遭遇了曾跟他有过摩擦的那个纨绔的报复,他在燕京的演出市场上几乎毫无作为。他的境况因此更加窘迫了。何林去韩国做手术,偶遇盛星娱乐的星探,她自己对去韩国发展没什么兴趣,却想到了在燕京处处受气,又极度缺钱的张少伟。于是她便把张少伟的情况跟那个星探做了介绍,对方核实后,对张少伟的才华和形象很满意,于是张少伟就成了华夏第一位去韩国淘金的艺人。
    张少伟到了韩国以后,一开始的试签约阶段还算顺利,参加了几场演出后,渐渐小有名气。还拍了两部偶像题材的电影,在韩国的票房反响也不错。尤其难得的是他的创作才华很突出,给公司其他艺人也写了几首卖的很火的单曲。这个阶段,盛星娱乐没有拖欠他的工资,在试签约阶段结束以后,爽快的给他结算了全额工资。张少伟的燃眉之急被解决,尝到了甜头以后,觉得跟盛星娱乐签约还算靠谱。于是便跟盛星娱乐一下子签了三年的正式合同。
    成为盛星娱乐旗下的正式艺人后,张少伟可倒了霉喽。至此,他开始接触韩国娱乐圈中最黑暗的一面,作为盛星娱乐正式签约的艺人,张少伟的生活毫无自由可言。公司为所有艺人都专门安排了随身助理和黑社会打手似的安保人员,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另一方面工资结算也再无最初的爽快,所有演出所得和歌曲所有权,著作权所得,分配给艺人多少均归公司一言决定。拖欠工资更是成了常态,最让张少伟难以忍受的是,这些韩国人对华夏人的歧视和动不动的侮辱。可以说这三年当中,张少伟受尽了虐待,多次因为私自回家遭到公司安保人员的圈禁和殴打。如果不是为了躺在床上的父亲,张少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下去的。
    一晃儿三年的合同结束了,国内的经济环境和演艺圈的情况也比三年前要好很多,张少伟决心不再跟盛星娱乐续约。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倒霉就倒霉在他当年签定的合同中有一条补充条款,三年当中,他必须为盛星娱乐创作出十五首销售过八十万张的主打单曲。否则,三年后是否续约的决定权将取决于盛星娱乐。这条狗日的规定是用韩国文字写上去的,张少伟一时不查上了当,如今他想要拒绝续约,盛星娱乐却不肯,张少伟以当年合同存在欺诈性为由,意图跟盛星娱乐对簿公堂。却被盛星娱乐野蛮的剥夺了人身自由。现在人还被关在汉城给人家写歌呢。
    他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消息传递给何林。知道这件事以后,何林想尽了办法,甚至还去求了华夏驻韩大使馆的人,但得到的答复却是无能为力。这属于商业行为,而且韩国警方也出面证实了张少伟的人身自由并没有受到限制。大使馆对此也无可奈何。
    何林为这事儿百般周折,最终无功而返。正发愁呢,却在昨天夜里听圈子里一个朋友兴奋的讲起了叶大官人昨晚的威风事迹,想到叶皓东的本事,何林觉得这或许这是张少伟平安回国的唯一机会了,于是她这才一大早急火火的来找叶皓东。
    叶皓东默默听完事情的经过,脸上怒色一闪而过,最后点点头,道:“这事儿交给我好了。”
    何林有些为难的:“会不会很难办?”
    叶皓东指着站在二楼回廊上已经听了半天的林守一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工作助理叫林守一,许多事我不方便出头,多半由他代劳的,足以代表我,大伟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天大的难事,就让守一跟你去一趟韩国,亲自把大伟接回来,放心,咱们不仅要把人顺利接回来,我还得想法子让大伟出一口恶气。”
    何林一听说叶皓东只派了一个工作助理来解决这件事,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在她想来,那里毕竟是韩国啊,连驻韩华夏大使馆的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叶皓东身边的一个助理就能手到病除,还要顺手替大伟出口恶气?这也太扯了吧。想到这,她内心中的不信任和不满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叶皓东何等人物,如何看不出来。他哈哈一笑,道:“林妹妹,看你的意思是不大相信我这位助理啊,不瞒你说,他现在也就是在我身边,要是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去,就算是韩国釜山兄弟社的大龙头李再赫想见他一面,都还得预约排号,见了面还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林爷呢,放心吧,这事儿让他跟你一起去,保证错不了。”
    林守一从上边走下来,主动伸出手跟何林握手,笑道:“何小姐别听皓东哥乱讲,其实那个李再赫每次来见我,除了第一次以外,其余几次我都是让我的助理见的他,凭他的身份还不配我亲自接待他,您和张先生都是皓东哥的少年好友,能帮您解决一点小麻烦是我的荣幸。”尽管事实如此,但也没必要显摆似地跟何林这么说。林守一之所以故意这么说,是因为他也看出来何林对叶皓东的不满,这么说是想利用自己跟何林并不熟悉,不会随便跟她开玩笑这一客观事实,来安定何林的信心。
    何林听的目瞪口呆,她在韩国呆过一阵子,对于韩国的三大社团之首,釜山兄弟社她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对于李再赫这个人,在韩国国内更是被传为黑道教父中的传奇人物,其社会地位之高,绝非一个盛星娱乐的理事长可企及的。这样的人居然连见叶皓东身边一个助理的资格都没有?这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何林可以怀疑叶皓东跟他开玩笑或者指责叶大官人没诚意帮忙,却没理由也怀疑初识的林守一也开她玩笑。
    叶皓东站起身来到惊疑不定的何林面前,双手轻轻抱住她的双肩,“你,我,大伟,朝度和陈宏,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叶皓东再没心也不会拿朋友的生死当儿戏,我现在具体的身份属于高度机密,你知道了反而对你不好,总之你要相信我,大伟的事情最迟明天这个时候就能解决,等一下你跟守一就去燕京机场,我在那有一架私人飞机,守一会安排申请航线的事宜,最晚今天傍晚你们就能到韩国,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你还见不到大伟,回来以后你们怎么罚我都行。”说完又吩咐林守一:“事情要是办得不顺利,你就联络一下莫里斯?卡尔,这个老白胖子在那块土地上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林守一点头应是。这句话又让何林吃了一惊,韩国人都恨莫里斯?卡尔,但相比较恨意,他们更怕这个合众国准将。
    林守一领着何林奔了机场。叶皓东回到房间把小仙师和江兰闹起来。“你那个祝由术是不是对任何病都有疗效?”叶大官人并未像二女想象的那样,把她们闹起来是为了跟她们俩胡天胡帝,而是一本正经的跟关静宁问起了她治病的事情。
    “嗯,不能这样说,药医不死人,能救的病人都是命不该绝的,谁也不能保证什么病都能医好。”关静宁慵懒的坐起来,也不急于穿衣服,就这样袒胸露怀坐在那,随口答道。
    叶皓东点点头,又问:“如果是瘫痪在床,还得了尿毒症的病人呢?”
    关静宁眨巴眨巴眼道:“稍微有点麻烦,但还不算难治,用祝由术先去了他的病灶,然后再结合病人身体状况开一个合用的养气古方调养身体,大概要一年半载的才能恢复吧。”
    叶皓东高兴的:“晚走一天好吗?”
    关静宁疑惑的看着他,忽然咯咯一笑,道:“听你的意思是有病人想找我给医治,可我怎么就觉得你是在假公济私呢?我给人看病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你呀,错打了算盘了,我们静慈斋的宗主是不能嫁人的,我的红尘劫渡完了,你留得我一时,留不了一世,迟早还不是一回事,我喜欢你,一辈子想着你,这不是也挺好的?何必非得天长地久卿卿我我的?”
    晚上还有一章。
    第二三四章 医,送,谈,救,绑!
    世人百般苦,最苦是相思。万丈红尘软,有君更添忆。不思证道心,方得真知趣。潇洒无牵碍,逍遥若浮尘。关静宁治好了张少伟的老爹后,拒绝叶皓东相送,带着江兰跟张道浚一起洒然离去。医院门前,叶皓东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心头一片怅然。想着小仙师临别之际念的这首平仄不齐却意境不凡的即兴小诗,突然爆发出哈哈大笑,静宁小仙师一介女流都能悟得去留无意者怡然自得的境界,自己一自负风流不羁潇洒豪迈的大老爷们又何必如此着相呢。相逢有日,聚散无常,多思不过多忧而已。
    回到张大叔的病房,老夫妻二人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震惊当中。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瘫在床上三年多的张少伟老爸的下肢就有了知觉,虽然还无法起床走动,但那种钻心的痛楚却是实实在在的。最让张大叔高兴的是,下半身恢复知觉的同时,告别身体日久的尿意也回归了,大小便失禁这种事对于病人和家属都是一种巨大折磨。老两口对叶皓东千恩万谢,张大叔一个劲儿的让老伴给叶皓东行大礼,吓得叶皓东忙不迭的告辞,逃跑似的走出病房。病房门前聚集了许多医院工作人员,为首的是一名中年医生,矮个,微胖,眼镜。据何林在电话中介绍他是张少伟父亲的主治大夫叫张宝昌,医术不错就是死爱钱,对待普通病人的方式有点粗犷,但对加护病房的财神爷们还是很认真负责的。
    这会儿张大夫正被叶皓东的司机小张堵在病房门口,一脸不满的站在门口生闷气。刚才他还想带人硬闯进去阻止关静宁给张大叔看病来着,是小张当面捏碎一个药瓶子,才阻拦住他。叶皓东的吩咐是没有命令任何人不许进入这间病房,他区区一个普通大夫自然没法子进来。叶皓东走出来,他马上迎了上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难道不懂医学是一门科学的道理吗?你们未得病人亲属同意,怎么可以随便在我的病人身上试验这种虚幻的巫蛊催眠之术?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的话,你能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叶皓东面无表情,懒得搭理他,吩咐小张:“办个出院手续,然后把人送到济仁堂中医院去,药方交给乐老先生。”
    医院门口,叶皓东上了虎子驾驶的吉普车。“大伟他爸咋样了?”虎子回头问道。叶皓东情绪不太高,懒洋洋答:“恢复知觉了,正疼着呢,估计得养个一年半载的。”虎子:“去哪?”叶皓东从吉普车的小储物箱中拿出一份尘封已久的文件,自言自语道:“季四几个月前就拿到了这东西,当时的时机不合适,现在是该让这份东西见天日了,约了干爹在他家见面,走吧,早到一会儿,别让越来越位高权重的谢书记等咱们。”
    谢润泽在京城的新家,书房中,叶皓东正在翻看谢润泽书架上的藏书。谢润泽在政坛上堪称少年得意,不到五十岁就走到了这中央核心之地。他的政治智慧和政治哲学无疑很高杆。书架上有几本书有明显经常被挪动的痕迹,叶大官人好奇的统统给拿了下来。毛选,邓选,党史,曾文正家书,宪章与哲学,最后居然还有一本金瓶梅!叶大官人见此书如见故友,哈哈一笑翻看起来,初看此书时年幼无知,并不能理解这本书的妙处,后来长到少年慕艾之时再看此书自觉得已经能理解其中真意,从此没再看过这本书。等看了谢润泽读过的这本金瓶梅之后,竟有了豁然开朗大开眼界的感觉。
    谢书记这本书读的很仔细,许多地方还有重点标注同时在结尾处还写上了一些个人感悟。叶大官人过去看这本书是当做一本比较刺激的书来看的,现在看了谢润泽的读书心得,他捋着谢大书记的思路一琢磨,居然发现了以往没注意到的更深层次的思想内涵。
    西门庆原是个破落财主,生药铺老板。他善于夤缘钻营,巴结权贵,在县里包揽讼事,交通官吏,知县知府都和他往来。他不择手段地巧取豪夺,聚敛财富,荒淫好色,无恶不作。他抢夺寡妇财产,诱骗结义兄弟的妻子,霸占民间少女,谋杀姘妇的丈夫。为了满足贪得无厌的享乐欲望,他干尽伤天害理的事情。但由于有官府做靠山,特别是攀结上了当朝宰相蔡京并拜其为义父,这就使他不仅没有遭到应有的惩罚,而且左右逢源,步步高升。这些描写,反映了北宋中叶以后,朝廷权贵与地方上的豪绅官商相勾结,压榨人民、聚敛钱财的种种黑幕。
    谢润泽在这段批语后面写了一个叶字,随即又勾掉了。估计是想到了自己跟叶皓东的关系,又觉得拿西门大官人和叶大官人相提并论有些不妥,叶大官人除了在男女关系这方面跟西门大官人有点共通之处外,其他方面显然风马牛不相及。叶皓东看到这段末尾突然出现的这个叶字时也是心中一动,随即又释然了。继续津津有味的往下看。
    谢润泽继续写道:西门庆的一生及其家庭从发迹到败落的兴衰史,一方面辐射市井社会,一方面反映官场社会。以点盖面展开了一个时代的广阔图景,彻底暴露出人间的肮脏与丑恶。西门庆一方面凭借经济实力来交通权贵,行贿钻营,提高政治地位;另一方面又依靠政治地位来贪赃枉法,为所欲为,扩大非法经营,从而成为集财、权、势于一身的地方一霸。当时的朝廷下至市井,官府权贵与豪绅富商狼狈为奸、鱼肉百姓、无恶不作,客观上表明了这个社会已经无可救药了。通过描写西门庆及其妻妾的家庭活动,写出了这个罪恶之家的林林总总,反映了正常人性惨遭扭曲和异化的过程。以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为代表的诸多女性,尽管出身、性格、遭遇不尽相同,但都被超常的情/欲、物欲所支配。她们以扭曲的人性去对抗道德沦丧的夫权社会,又在人性的扭曲中走向堕落和毁灭。
    谢润泽写到这里顿笔不再提书中内容,却写道:万事万物皆有其积极和消极的一面。欲望是腐蚀一切理想的毒药,有扭曲人性的力量。尽管如此,但是欲望还可以成为一个人有所作为的最大动力。皓东这孩子对欲望的控制让人担心,他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太不节制了。如果有一天他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上,我该怎么做?权钱的结合,利用得当可以造福社会造福国家。一旦权力沦为敛财的工具,或者金钱成为攀登更高权力高峰助推器,其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应当慎之啊。
    叶皓东看到这,将书本合上,把这本书放到胸口,闭目凝神沉思起来。谢润泽从外面轻轻走进来,叶皓东听到了却没动地方,甚至连眼睛都没睁。“老爹,这本书送给我吧,小的时候看过,光顾着看西门庆扯旗大战潘金莲了,现在想好好看看,您圈阅的地方影射出了很多道理,我很喜欢。”这还是叶皓东第一次主动这么称呼谢润泽。
    “看到里边的总结语了?”
    “嗯!”叶皓东坐起来,把书放到桌上。点头应道。“您的那句我该怎么做说明了您对我的疼爱,这一点让我很感动,或许有一天你们会认为我站到人民的对立面了,我希望到了那天您不要以我为念,只管出手往我身上招呼,说句大话,你们未必能奈我何。”
    谢润泽一皱眉,“你还真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还处于观察思考阶段呢,高一凡的事情让我看到了中央的力量和无奈,尽管方向和路线没有错,但真到了执行的时候,如此庞大的国家想让她顺畅正确而又稳定的运转,其中的难度太大了,或许我真的可以在权利监督方面做些贡献也未可知?放心,我现在还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没什么具体的想法,您大可不必急着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叶皓东站起身,把拿乱套的书一本本放回书架,只留下那本金瓶梅,意态自然,口气轻松。“充斥在各个阶层的腐败现象,黑恶势力,官宦子弟的霸权现象,官商勾结和分配不均引发的社会矛盾,司法体制和法律内容的不健全,这些问题全交给你们这些干实事儿的领导人来做,恐怕你们也力有不逮不是。”
    谢润泽叹口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你希望我出面干预平城大兴坑矿难案?”叶皓东点点头。
    谢润泽神情凝重,“到图穷匕见的时刻了?”
    叶皓东认真的:“嗯,证据确凿!现在正是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候。”
    谢润泽叹口气,道:“可惜乔家早做好壮士断腕的准备,这事儿不管结果如何,对乔宝峰的影响不会太大。”
    叶皓东笃定的口气问道:“假如他们搞的那个新能源产业基地同时也出了问题呢?比如私自挪用国家定向资金购买外商手中的股份,又比如付伟平父女告的那十几个人中有人肯反戈一击,揭发他任晋省省长时曾明确指示手下包庇他哥的行为呢?”
    谢润泽眼睛一亮,“谁?”
    “伍卫平,原晋省矿物安全管理局局长,现在的龙城市委书记。”叶皓东再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谢润泽长出一口气,在屋子转了几圈,最后站定在叶皓东面前。“真希望咱们这段父子情义能伴随你我终身!”
    叶皓东摇头道:“那不可能,看到谢润泽脸色瞬间不郁,这厮嘿嘿一笑道:您都什么年纪了,咱们这段父子缘分最多也就能持续到您见太祖那天,到时候您都九泉干活去了,我哪找您去呀?”
    傍晚时分,韩国汉城国际机场,环球直通车降落后,逐渐减速,缓缓停下来。坐在机舱里的何林依然沉浸在如梦似幻中。她算见过世面的人了,知道这东西的价格,也知道都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在使用这玩意。现在他对叶皓东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这座豪华的像精装修过的高级别墅多过像飞机的庞然大物彻底坚定了她的信心。何林问林守一这架飞机真的是叶皓东私人的,林守一告诉她这是皓东哥三架私人飞机中的一架。何林至此终于管中窥豹,对叶皓东的财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从登机桥中走出来,一路来到机场大厅,何林突然觉得今天的汉城国际机场接机大厅跟往日里大不一样。气氛有些凝重的古怪。很快她就找到了导致气氛凝重的源头,一大群黑衣男子整齐的站在出口迎候点,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寥寥无几的来接机的人都刻意避开了这些人。林守一走在何林身后半步的位置,当他的面孔出现在这些人眼中的时候,那名为首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表情瞬间丰富起来,脸上的霸气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谦恭的微笑。大步流星迎了上来。口气同样谦虚:“林爷,欢迎来到韩国首尔。”林守一点点头,微笑道:“这次到了李再赫先生的地头,许多事要麻烦你了。”李再赫受宠若惊,忙说能为林爷的事情奔走是我的荣幸。整个对话的过程中,何林注意到林守一甚至没跟李再赫握手,而李再赫脸上的谦虚拘谨绝非做作。亲眼目睹了叶皓东的贴身助理就有这么大的威风,何林忍不住在心中假设,如果是叶皓东亲自出面,那么来这里迎接的人会不会换成合众国的驻韩军司令莫里斯?卡尔?
    迷迷糊糊跟林守一上了李再赫等人的福特商务车,接着稀里糊涂的来到汉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金紫荆大酒店,饱餐了一顿法式大餐,之后就被安顿到酒店的总统套房。直到上床睡觉时何林才想起林守一还没跟任何人提及此行的目的。她不放心的敲开林守一的房间,问他是怎么打算的。林守一很小翼的告诉她事情已经办妥了,明天咱们就去接人。唯一的难处是盛星娱乐的理事长黄善民去了华夏,皓东哥说想给张先生出口气,这件事怕是要办不成了。何林听完目瞪口呆,实在难以置信。这就办完了?就跟着林守一体会了一下环球直通车的豪华,到了韩国以后住一晚金紫荆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吃了一顿法国大厨做的昂贵晚宴,这件事就算办完了?再遥想自己前些日子为了张少伟这件事多方奔走,腿累细了最终却一无所获。何林有一种荒谬的错觉,仿佛这一切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她的梦很快就醒了,因为她见到了这些日子让她提心吊胆牵挂不已的张少伟。第二天一大清早,林守一就来敲她的门,告诉她到大堂认人,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今天就返回华夏,皓东哥等着跟你们聚一聚呢。酒店大堂里,李再赫毕恭毕敬的将张少伟亲手交给林守一后,知趣的告辞离去。何林激动的扑上去,跟张少伟紧紧拥抱。口中直念:如果是梦,就让我一直做下去吧。
    接下来做梦的人变成了两个,尽管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张少伟尽量表现的很淡定,但是坐上环球直通车豪华的座舱一刹那,他内心的激动再也压抑不住,眼泪滚滚而落。他半个月以前就把消息传递给了何林,很快这件事就被盛星娱乐的人知晓。接下来这半个月当中他遭受了非人的虐待,曾经一度还想过要自杀来结束这一切,只因为他心中还有牵挂,还对逃离韩国存着一丝幻想才没有实施,但如果何林再不搬来救兵,他恐怕会真的彻底绝望。但现在,一切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他自由了,合同被当面撕烂,负责圈禁他的人一个个被揍的比他还惨十倍,整齐的跪在他面前,随他处置。那一刻直到现在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太难以置信了,跟做梦一样。
    飞机的目的地,燕京国际机场,叶大官人刚送苏婉彤登上直飞温哥华的飞机。杨军虎和保利刚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叶大官人看一眼腕表,“守一他们快到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顿早餐。”话音刚落,叶皓东的手机就响了,他随手接通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叶皓东先生是吧。”叶皓东答是,男子接着说道:“苏婉彤小姐是你妻子之一对吗?”叶皓东沉默了,刹那间手脚冰凉,心跳加快,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躁动不安问了一句,你是谁?
    叶皓东不是没想过会有一天,别人对付不了他的时候会找他身边人的麻烦,所以他总是很小心的给几个女子和所有亲近人安排了得力的安保人员。叶皓东这个电话号码,所知者绝不超过十个人,除了身后两个铁杆兄弟,几乎就是几名女子和他之间的专线。除了苏婉彤被人绑架之外,叶皓东想不出这个电话的由来。
    电话另一端的男子接着说道:“叶先生,您是大人物,肯定比我聪明,我现在就在这架飞往温哥华的飞机上,苏小姐在我身边睡着了,我看了一下她的手机,估计这个老公指的就是你,这才冒昧的给你打了个电话试一下,没想到还真联络到你了。”叶皓东语气森冷的说你可以直接说要求了。那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这趟飞机还有九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也就是说在落入你手中以前,我至少有九个小时可以用来折磨你心爱之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很让人期待的事情吗?其实如果可能,我更希望你死掉才好,但我知道那是妄想,好吧,我不跟你废话了,我要你几个月以前从威廉松准将手中买到的东西。”
    第二三五章 鹞子躲枪,鸟有鸟道
    青莲民航总局的规定:为确保航空安全,在飞机起降时严禁使用任何无线通讯器材,在飞机运行到飞行模式时,可使用笔记本电脑,手机依然禁止使用。如有紧急事务需与地面联系,请趁着空乘人员不备再使用手机。特别声明:此规定不适用于劫机者!劫持了飞机,您就是爷,一切您说的算,但前提是飞机永不降落,您永远别落网。
    民航总局局长方长空从秘书手中接过电话,尽量拿捏出不卑不亢的语气,却依然无法掩饰住骨子里对电话另一端那位的敬畏。谢润泽在电话里告诉他,刚飞上天的飞往温哥华的北航班机出了大问题,有人在飞机上劫持了一个人,让他下令飞机返航。
    时间退回八个月以前,叶皓东还在阿富汗领导着他的军火帝国满世界的导演纷争。一天他突然接到驻阿富汗英军司令官威廉松准将的邀约。威廉松作为叶皓东购买西方较先进装备的中间人,见面后,开门见山告之叶皓东,他手上有一份不完全但相当先进的战机设计图纸,x—35。叶皓东当时毫不犹豫的买下了这份图纸,后来还用这份图纸敲开了回归华夏的大门。回忆当时的情况,叶皓东试图在其中找出问题的关键。整件事所知者有限,除了叶皓东三兄弟和林守一外,只有中央和总参的几位高层知道,这些人中间绝没可能有泄密者。会是威廉松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叶皓东又想到了将图纸卖给威廉松的那个cia叛逃的特工,消息也有可能是从他那里被泄露出去的。总之是没什么头绪。
    飞机在天上飞,叶皓东的确奈何对方不得,但他很快就想到了通过谢润泽向民航施压的办法逼飞机落回来。就在方长空的命令下达后不到五分钟,叶皓东的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让叶大官人蛋疼的恨不得把那架飞机打下来的鸟人。口气一如之前的笃定,“叶先生果然厉害,连航班都能取消,但你总不能不顾这一飞机人和苏小姐的安危,把飞机打下来吧?幸好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一句话,飞机飞回燕京上空之时就是苏小姐香消玉殒之刻。”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于是叶大官人只好再麻烦老干爹出面,让飞机不要返航。
    站在机场大厅内,叶皓东从未有过的感到对某件事束手无策。这孙子太滑溜了,苏婉彤身边的安保助理身手不凡,对方能做到这一步,本事注定不一般。听他电话里的意思,绑架苏婉彤的人不止一个人。从对方讲话的内容判断,这个人显然是清楚叶皓东底细的,从他要的东西和他还有同党这两点上看,这个人背后应该有一个比较强大的组织。叶皓东大脑高速运转,在思索会是哪个组织或者国家呢?这个范围实在太广了,那份图纸的秘密一旦曝光,满世界想要它的人多了去了。合众国一方的人马基本可以排除,人家有更先进的猛禽22在天上飞呢,小鬼子呢?据说合众国在搞的最新的f—35型战机,小鬼子也掺和了一脚,估计也不会,会是哪个孙子干的事情呢?
    为了预防万一,叶皓东决定给彭爱华打个电话,先把东西要到手再说。彭爱华在电话里表示会立即请示楚总参谋长。楚文彪听到消息后皱眉沉思良久说,我去找军科院那帮老家伙谈谈。八个月的时间里,军科院的专家们早消化了那份图纸中的技术。鉴于这份图纸已经不再具有其前瞻性价值,而叶皓东的身份有极特殊,关乎着更吸引人的空天图纸的来源。军科院的老专家们很爽快的答应了将x—35图纸备份好后交给叶皓东一份。一小时以后,楚烈亲自将一份x—35设计图纸送到叶皓东手中。随即叶皓东的手机又有电话打进来,却是谢润泽打来的,方长空刚向他汇报,飞机被不明身份的武装份子劫持了。叶皓东表示知道,挂断电话。现在他能做的只剩下等待对方告诉他如何用这份图纸交换苏婉彤了。
    电话再响,叶皓东迅速接通,却是林守一打来的,告诉叶皓东他们到了。叶皓东让他派人安排张少伟跟何林直接去见张少伟父母去,让林守一马上安排给飞机加油,申请航道的事情。刚挂断电话,电话就接着又响,叶皓东看一眼号码,是飞机上那个人打来的。“说吧,怎么交换?”飞机上的人说不急,还说想跟叶先生多聊聊。叶皓东心头一动,他感觉到对方非常恨自己,是恨之入骨的那种,对方之所以打来电话就是想听听他的痛苦。那人又说:“叶先生天大的人物,唯一的弱点就是对女人太好,这女人跟了你叶皓东真是掉进了蜜罐子,这位苏小姐的皮肤还真白嫩呢,一看就是被滋润的很好的女人,搞的我手下的几个兄弟一个个心痒痒的,不知道叶先生你经常喜欢用什么动作呢?”叶皓东冷冰冰不为所动的外表下是火山爆发的怒气,告诉这厮回家问你妈,她最知道我喜欢用什么动作。那人张狂的哈哈大笑,“叶先生是上等人,不可以这么没教养,骂人是我们这种粗人干的事情,我喜欢听你学一声真正的狗叫。”接着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和苏婉彤压抑着的痛呼。叶皓东毫不犹豫的学狗叫了两声。刚子气的转身踢碎了候机厅的一个座椅。
    电话另一端是张扬的大笑声,毫不掩饰的得意和癫狂。“叶皓东,我/操你妈,你他妈还在猜我是谁呢对不对?你猜不出来的,你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了,这个世上想你死的人车载斗量……闭嘴!你的话太多了。”另一个声音在电话另一头阻止了他在那大放厥词。叶皓东听到的是一个很生硬的声音,很肯定说话的人是个外国人,也可能是一个汉语说的不好的少数民族。接下来电话的另一头换成了那个口音生硬的人跟叶皓东谈,这个人显然对羞辱叶皓东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叶皓东手中的图纸。“叶先生,很高兴您愿意合作,接下来我希望你能完全按照我指令的去做,只要我们能确认您把东西交给我们的人,我一定会遵守信诺放了苏小姐。”叶皓东说,好!
    “请您在六个小时以内赶到伊斯兰堡,到了那我会再联络您。”叶皓东立即挥手示意刚子给林守一打电话,安排飞机申请航道。“你没必要这么小心,我要想报复你们,你们跑不出地球去,只要人平安无事,东西给你们就是,我只要刚才打我妻子的那个人的脑袋就够了,我叶皓东说话算话。”电话传来嘟嘟的忙音,那个人挂断了电话。
    环球直通车火速加满油,命刚子留守叶宅,叶皓东刻不容缓登上飞机,虎子紧跟其后,同行的还有林守一和二十几名跟他转战东西多年的老兄弟。飞机上叶皓东手上轻轻摆弄着手机,脑子里拼命的回忆着电话另一端第一个声音属于谁。这个人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会是哪个龟孙子呢?接着他又想到后来那个汉语说的不流利的人,这个人明显是真正主事儿的,他让我去伊斯兰堡交易,这个人来自西亚?“笔,纸。”叶皓东低声吩咐。虎子从一个兄弟手上接过纸笔递给他。叶皓东用笔在纸上写写划划。
    熟悉我并且跟我有仇的华夏人,有能力做成这件事的劫机人,知晓我买到那份x—35图纸的人,西亚地区。几条线索跃然纸上,“事情办的严谨周密,显然经过细致的筹谋。”把纸团成一团,叶皓东闭上眼往椅子后一躺,自言自语:“有能力监视我的行踪,能抓住婉彤身边安保最薄弱的唯一时机下手,并且恨我恨到要跟国外势力结合起来恶心我的人应该不多。”想到这儿,他猛地坐起,在纸上写了三个字,高,乔,杨,赵,但很快又把赵字勾掉。“虎子,吩咐下去,让刚子带着在京的兄弟们密切监视高、乔、杨三家。”
    京城,叶宅附近,一名模样精悍,脸上透着几分狠辣的年轻人正悄悄用望远镜在观察动静。在他身边一名矮个子,纹身弄的一脖子的青年凑过来,大咧咧问:“龙哥,这事儿根本就用不着您亲自出马,让我带着咱们这二十几个兄弟杀进去就得了,就冲那个老头子给咱们提供的这些家伙,把这个院子炸成灰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被称为龙哥的年轻人歪头怒视说话的矮子,“你也是洪爷花大价钱送到海外培训过的人,你脑子不好使,眼睛也瞎了不成?这宅子里进出的人个顶个都不次于洪爷身边的军哥,能让这么多高手俯首帖耳的人岂是好对付的?如果不是为了北七省的买卖能打开局面,洪爷才不会跟那个老东西合作呢,我告诉你,这宅子里的人跑出来一个都是灭顶之灾,所以咱们这次必须千万小心,一旦行动失败了,你们都知道该怎么做吧?”矮个子和他身后所有人神情肃穆点头,“龙哥请放心,一旦失手我们绝不留着性命给洪爷丢人。”龙哥叹口气道:“别怪洪爷太小心,里边的人当年就曾经坏过洪爷的大事,本来已经打开局面的北七省市场丢了不说,还引发了内地公安对咱们的一场大清剿,到最后还走了个凤姐,那时候,这宅子里的主人还没成气候呢,就极难对付了,现在,一旦这件事泄了底,洪爷都未必能躲得过一场劫难。”
    叶宅中,阿依古丽和农俊婷哄着四个孩子睡午觉。四个孩子中只有小彤彤乖觉的去睡觉了,其他三个则纷纷闹闹的围着刚子在客厅里疯跑,不时的爬上沙发,从上面往刚子身上跳。房子顶层的几个房间里,几名负责当班的兄弟分别负责一个方位,全面监视着房子四周的动静。突然其中一名兄弟注意到了远处有望远镜的光芒一闪。这名叫陌寒的兄弟已经是化劲高手,双手双枪也用的出神入化,如果不是还想跟在刚子身边多学几手枪法,他早就被安排到某一方面独当一面了。刚子在无线耳麦中听到了陌寒的汇报,他有意走到跟农俊婷和阿依古丽较远的位置,不动声色吩咐道:“不要让他们惊扰到两位嫂子,你跟强子偷偷摸过去看一下,如果是敌人,务必留几个活口。”说完,大手一张,一把一个,将三个小淘气尽数抓住,抱起来三两步上了楼。未露丝毫破绽。
    这是一场针对叶皓东身边所有人的疯狂报复,组织者已经陷入疯狂,根本就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叶皓东痛不欲生。至于会迎来多凶狠的报复,根本不在这个人考虑之列。用二十几个雇佣兵,仗着手上的重火器妄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炸平叶宅,谋划这件事的人显然并不清楚那个宅子里现在的安保力量有多可怕,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结果如何,只是想痛痛快快的这么做一回。
    陌寒带着另一名叫强子的兄弟偷偷从宅子的另一面跳出来,直奔龙哥等人所在的地方。一场一边倒的屠杀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