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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成形的钢锭再次被装上运输车,运到机器厂里上料区,被送上机床加工成需要的形状,变成各种机械部件,最后,这些零部件会被组装成一台完整的机器。
    第一辆蒸汽铲的成功让徐天宝确信自己能在重工业领域中一展身手,他第一时间向张家口发去了电报。詹天佑收到电报后也很高兴,回电道:“有此利器,大振国威。望早见真物。”
    不久,狄赛尔也从美国发来电报,说自己美国申请专利的情况十分顺利,他先注册了柴油发动机的各种型号,随后又注册了truck(卡车)这种新型载重汽车的专利权。零零总总,狄赛尔一共注册了十多项专利。
    这让特斯拉感觉很羡慕,他开始问徐天宝,当初承诺的打败爱迪生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徐天宝一拍胸脯,说道:“当然算数,其实我已经为你准备好几样东西了。”
    特斯拉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徐天宝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清单,念道:“铅酸蓄电池。”
    1860年,法国人普朗泰发明了铅酸蓄电池,其原理就是利用铅和硫酸化学反应产生的电流来解决发电机突然无法工作时的电源供给问题。但是这种铅酸电池因为内置硫酸,在搬运时非常容易发生危险;而且供电时间太短,被称为短命电池。爱迪生经过三年的试验,终于发明了铁镍蓄电池。相较硫酸做电解质的酸铅蓄电池,这种新蓄电池能提供大电流,在不充电的情况下保存也不会损坏。铅酸电池在开始充电时往往有气泡产生,而铅蓄电池仅在充足电时才产生气泡。这种新型蓄电池可以作为启动、牵引动力的储备电源,广泛应用于汽车、电车、电话、信号和实验室等方面。在1904年测试成功蓄电池可以使用并投入市场后,爱迪生很快发现这种新型蓄电池有漏电的问题,于是把市场上的所有产品召回,重新进行技术工艺改善。真正等到镍铁蓄电池再次大规模使用时,已经是4年后的1909年。
    铅酸蓄电池的优点在于价格便宜,缺点在于寿命短,铁镍蓄电池虽然寿命长,但是成本也高。于是,徐天宝为特里斯找了一种新型的铅酸蓄电池,不但寿命长,供电量大,而且成本也只有铁镍蓄电池的70%左右,可以说,这款蓄电池是完全针对爱迪生的铁镍蓄电池来的
    第二项发明是有声电影,托马斯爱迪生要到1910年才发明。拍摄时使用两种感光性能不同的底片,一种摄取画面,一种记录声迹。经过一系列工艺处理,使声迹和画面合印在一条正片上,制成影片拷贝。放映时,放映机附有还音装置,在映出画面的同时,能使声迹还原为声音。不过,徐天宝给特斯拉准备的时候更先进的技术。那就是以磁性录音取代感光录音。电影由无声发展为有声时,为了保证还音质量,拍摄和放映的运转速率从原来每秒16格画幅改进为每秒24格画幅。
    徐天宝提前为特斯拉指明了方向,现在只是1905年,特斯拉还有4到5年的时间可以用来超过、甚至打败爱迪生。不过,现在徐天宝打算送给特斯拉一样东西,让他对自己有信心,那就是三芯插座。对于电气化程度不高的中国来说,这样发明无足轻重,而对电气化程度很高的欧美国家来说,它的意义就大得多了。
    “特斯拉先生,请你记住,我们只卖产品和销售的代理权!”徐天宝打了个响指,王朝托着盘子走上前来,上面是用铜版纸印刷的精美宣传画册和一本油印的小册子。插头、插座的工作原理,即使到了地球联邦时代也没有什么改变,这就可以保证在专利保护的二十年时间内,竞争对手无法绕过自己。
    小册子上详细的规定了插座、插头的最低销售价,一级代理商拿货的价格就是零售价,年底按照销量返利四成到六成,代理商再将返利的一部分提供给零售商作为终端利润。代理商在拿到代理权之前,需要缴纳一笔数额不菲的押金。一旦发生违规现象,押金将被部分或全部扣除,代理权也将被剥夺。这种现代的营销模式,将主动权牢牢的控制在了生产厂家手里,从而避免了现金流枯竭,受制于大经销商的困境。而经销商的权益也会因为层层的销售区域保护,从而得到保障,规避了恶性竞争的风险。
    “特斯拉先生,作为这项专利的共有者,我预计,一年之内的你能得到至少十万美元的丰厚收入。”徐天宝笑道
    “十万美元?”特斯拉有些兴奋,“爱迪生,你走着瞧吧!看我们谁笑道最后。”
    “哦,对了~”徐天宝对特斯拉说道,“你这次回美国,记得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又是不得志的科学家吗?”特斯拉笑问
    “算是吧,是一个中国人,名叫冯如!”徐天宝笑道
    93口内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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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末年,国内外各种政治冲突和社会矛盾日益激化,革命形势逐步形成的一个历史阶段。在促使革命形势渐趋成熟的诸种因素中,灾荒无疑是不能不加注意的因素之一。
    1901年(光绪二十七年)安徽水灾,许多地方“一片汪洋,几与大江无所区别”,“各属遭水穷民,统计不下数十万”。江苏“水灾实为数十年所未有”,“各县圩埂,冲决至一千数百处”。江西40余州县“猝遭水灾”,“凡被水田亩均已颗粒无收”。湖北夏间“暴雨连朝,江汉并涨,田庐禾稼,大半淹没”;入秋,又“雨泽稀少,干旱成灾”。此外,湖南、浙江、福建全省及广东、云南、东北局部地区,也都被水成灾。直隶、河南则先旱后潦,河南的兰考和山东的章丘、惠民并先后发生黄河漫决。山西、陕西部分地区旱象严重,“饥民甚多,田荒不治,凋敝可伤”。
    1902年(光绪二十八年)山东境内发生黄河决口,四川发生了该省历史上罕见的大旱奇荒,持续“首尾年余之久”,灾区“遍九十余州县”,“市廛寥落,闾巷无烟,徒死之余,孑遗无几”。广东、广西、湖北夏间遭水,秋季遭旱,“数月不雨,赤地千里”。江苏南部、湖南辰州等地、顺直地区、黑龙江瑷珲一带瘟疫流行,“死人无算”。
    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为直隶春夏苦旱,“麦苗尽枯”,7月间又遭水患;浙江先潦后旱,灾歉几遍全省;广西有较严重的旱灾,由于收成大减,而且“饥荒已连绵多年”,发生了人吃人的惨象;山东利津黄河决口,周围州县为洪水浸淹。
    1904年(光绪三十年)黄河再次在山东利津两度漫决被淹地区甚广。四川又一次发生大旱荒,川东北6府2州59县亢旱无雨,“郊原坼裂,草木焦卷”,“几有赤地千里之状”。直隶夏雨过多,永定等河决口,滨河州县被水成灾。云南、福建、广东、浙江、湖南、湖北、甘肃部分地区遭暴雨侵袭,“田庐漂没,受灾甚重”。河南先旱后潦,“收成歉薄”。
    1905年(光绪三十一年)云南大水灾,昆明水灌入城,“水势汹涌,深及丈余”,广达11州县的灾区“民房田亩,概没漂没,灾情奇重”。贵州镇远等三厅县,淫雨成灾,“秋收失望”,其余州县亦收成歉薄。江苏沿海地方9月初风潮肆虐,“淹毙人命以万计”。
    连年的自然灾害造成了大批背井离乡的难民开始从广大的农村涌向周遭的城市,山西、直隶一带到处可见衣衫褴褛的难民
    “大爷!行行好,赏口吃的吧!”
    “行行好吧!大爷~”
    一群衣着破烂的乞丐,无力的坐在路边对着路人哀声的讨要着,在这光景那怕就是有好心人恐怕也只能是同情的摇了摇头,然后快步走过
    自打1901年起,这种小范围旱灾在华北大地上几乎年年出现,大量的灾民最后大都因无力买粮生存,而被迫沦为乞丐流落他乡,因灾逃离故土,对于很多人来说也许就是永别,其中的很多人最终大都沦为饿殍,倒毙在逃荒乞讨的路上。
    咣
    咣咣
    咣咣咣
    难民和乞丐们被一阵锣声吸引了
    只见远处有一辆骡车,车上站着两个人,一个人用力敲着锣,一个人则大声喊叫道:“口外招工了,月钱二两银子。”在周家沟、辛家店和门头沟几个靠近长城的小镇上,都出现了这样的人。这些人是专门为口外屯垦的垦殖公司或是蒙古王公们招募工人的,他们被称为牙人。
    最早的牙人的工作是在城市或乡村的市场中,为买卖双方顺利完成交易过程,并从中抽取佣金的居间商人。明清时期,随着商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牙商人数大大增加,形成了一个专门的工会,称为牙行。清代著名的广东十三行,就是指经营进出口贸易的十三家牙行商人。除了做生意之外,十三行还要与来华洋商打交道,从货物买卖到日常起居,事无巨细,都必须通过十三行。不过,这里的牙行数目并不固定,时有增减,所以广东十三行只是最兴盛的十三家。由于牙人多数狡猾,存在着侵渔百姓、欺行霸市、欺诈哄骗、钻营渔利、收取高额佣金、损害交易双方利益的行为等危害,于是民间有民谚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必竟在中国这种乡土观念浓重社会,不到饿急、逼急了,这些人大都是雷打不动的在家守着自己亩把地糊口饭吃。只有那些个饿急的、眼见着活不下去的灾民才会为了一口饭吃到口外垦荒谋生。
    “爷!给俺落个名吧!俺第一个月月钱就全孝敬爷了。”
    一个衣着破烂,个子很高,身材却很瘦小的小伙子站在招人的牙人面前说到。
    牙人瞟了他一眼,问道:“叫什么名儿?多大?”
    “俺叫张浪,山东张家庄人。19岁。”张浪作为一个外乡来的乞丐这些年在周家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张浪除了还记得去年带着老母亲一起讨饭到了周家沟后母亲就病倒了,再然后只剩下张浪一个人在周家沟这地方乞讨为生。
    张浪之前使者在周家沟找活干,可周家沟只是个小地方,很多人养活自己就够呛了,谁还会要他?而且人家一看他衣衫破烂的乞丐样,问也不问就赶他走。于是,张浪在河里洗了个澡,又从人家家里顺了一件破衣赏,再来牙人这里碰碰运气。
    “口外日子苦,到时可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牙人看了看张浪,“你这么瘦,能干得了吗?”正抽着旱烟的牙人把烟袋锅子插到腰间,用手捏捏张浪的肩膀和手臂,笑了笑。不过心里却觉得眼前这小子显然蛮懂事的,头一个月的2两银子,再加上口外公司许下的一个人1两半的跑腿钱,加一块儿就有3两半了。
    “有保人没有。”牙人掏出纸笔,打算为张浪落名了。按惯例牙人必须问这么一句。这时招工为了防止招来的人半路跑了,通常会在招人的集镇找个场面人做保人,而如果招来的人跑了到时牙人就找这保人说事。当然这保人也不白当,通常那些去应工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给保人封个包多与少就看保人了。
    “爷!小的在这没有保人。还望爷开恩。”张浪低着头哀求道
    “这~~”牙人有些为难了,“这是行规,你要没做保的,我可就没办法了,不是爷不想帮你,爷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牙人从腰里抽出烟袋锅子,抽了口烟,吐了口唾沫,嘴面上虽然这么说,可心下却对那几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大叫可惜。
    “爷!我愿将半年的月钱全部孝敬给爷,还请给爷给小的个机会,小的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爷的大恩大德!”张浪咬了咬牙,反正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人那怕就是去了口外也没有用钱的地方
    牙人一听眼前这小子愿意拿半年的月钱孝敬,那里还管得了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他笑道:“看你年纪不大,却有做大事的气魄,得,就收了你啦!”半年月钱可就是12两银子,没保人自己给他做保又有啥大不了的,到了口外也没地方可跑,若是乱跑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压力又掏出名册和笔,问道:“你小子叫啥名儿?”
    “张浪~!”张浪一见牙人应了心下这才算定下来,怎么着也好过在这饿死不是。
    “蟑螂?江郎?张良?”张浪带着浓重的张家店口音,牙人乍一听没听懂,牙人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想总没有人会起名字叫蟑螂吧?听发音也不想是江郎,于是便在名册上写下了“张良”,然后又掏出一张招工契约让张浪签名画押。
    张浪伸出拇指,在红印泥上摁了手印。
    牙人笑道:“好啦,小子,明天一早还在这里集合,要是来晚了,我可不等人啊。”
    “忘不了!”张浪向牙人鞠了一躬,然后穿过街市,向郊外走去。穿过眼前的这片荒林地,朝外面的那片几乎是什么都不长的乱石地走过去,这片卵石地是周家沟的乱葬岗。这段时间里,这片乱葬岗埋了许多饿死、病死的乞丐和难民。
    “娘!俺来看您了,这恐怕是俺最后一次看您了,等儿子在口外挣着钱一定寻块好地置下棺材重新~”张浪向一个简单到只插了一块木板的坟包磕了一个头。
    第二天一早,在旧修的官道上,一群行人列着队,顶着盛夏的烈日,无力的朝前赶着路,官道两边的树小半都快旱死了,旱的枯黄的树叶,那里还有什么凉影能给路上的行人提供些许阴凉。
    “哥!咱们还得走多长时间!”张浪只感觉自己的小腿发肿发胀,浑身上下都没了什么力气。
    “兄弟,撑着点,没听牙人说吗?再走几十里出了喜峰口,就有大车做了。”说话的是张浪在队伍里新认识的一个山东同乡,名叫曾彪,曾家屯人,和张浪的老家张家店离得很近。曾彪比张浪大8岁,所以二人便以兄弟相称。
    94口外用功
    出了喜峰口,又走了两天路,终于到了一处名叫宽坝的地方,在那里有一个营地,是专门负责接应口内工人去口外做工的。到了宽坝,张浪和曾彪就坐上了马拉的大车,从这里开始就不用用脚走路了。又坐了两天大车,牙人带着工人们来到一个叫鑫龙烧锅的地方,在这里有一处通往元宝山的轻便铁路站点。
    曾彪问牙人,“我说大哥,这东西是叫铁路吧?我在天津卫见过一次。这口外大漠朝廷啥时候也修有铁路了?”
    牙人不屑地瞥了他一样,笑道:“这铁路不姓‘朝廷’,它姓‘徐’,就是我带你们去做工的那个东家的。”
    “娘咧~”曾彪吐了吐舌头,“这姓徐的这么有钱?都给自家通上铁路了?”
    牙人笑道:“他家的工厂那叫一个大,比得上一个县城了。光有钱那还是轻的~”牙人似乎要炫耀自己对那位姓徐的大富豪知根知底。“人家本事可大了,家里养着几百号看家护院的壮丁,各个背着快枪,还雇着洋鬼子给他当教头~~”
    “这么牛?”张浪也是直咋舌
    “这算什么呀~!”牙人说的兴起,“关外原本有个大马贼叫沙里飞,手下几百号人,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神恶煞,他见徐老板有钱,就上门勒索,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曾彪忙问
    “怎么着?一夜之间就被徐老板给灭了满门~”牙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囫囵尸首都没留下。”
    “吓~”张浪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这姓徐的不是比马贼还凶恶?”
    牙人给了张浪一个暴栗,笑骂道:“个小屁孩儿,你懂什么。人家徐老板那叫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人家徐老板心可善嘞,老毛子和东洋人在东北打仗,逃难的难民海了去了。人家徐老板二话不说就收了那些难民,给吃给喝,临了还收了他们做工。这还不算,还专门给他们盖房子住~~你说说,要是人人都跟徐老板这么‘凶’,那天下反倒太平了不是?”
    张浪这才放下心来
    曾彪也在一旁陪笑脸,“大哥,俺这弟弟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你老别往心里去。要是这话让徐老板听见了,我这个弟弟的活~”
    牙人一板面孔,说道:“我是牙人,拿的牙口钱,你当我是到处卖舌头的三姑六婆啊?”
    曾彪又赶紧陪不是
    牙人这才笑笑,说道:“人家那么大个老板,我哪里见得到哟~~”
    又做了大半天的小火车,张浪和曾彪这才到了目的地,才一下车,就可以远远望见一道长且高厚的城墙,上面有瞭望塔,还有荷枪实弹的人在来回巡逻。
    “到了,都别打盹了,都给我下车~!”牙人跳下车,用拳头咚咚地敲打车厢
    这时,一个身穿蓝色对襟短褂,头戴一顶圆帽子,脖子上挂着一条毛巾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他和牙人打招呼,“老韩,这次带来几个?”
    牙人笑着给他递烟,说道:“三十八个。这是花名册~!”说着牙人给那中年人递上名册,手指下还夹着几张钞票。
    中年人不收,还朝他一瞪眼,“老韩,你也不是第一次往这里送人了,咱们公司的规矩你还不知道?你这不是砸我饭碗吗?再有下次,你就别往这儿送人了。”
    牙人只能讪讪地干笑了几声
    中年人开始点名
    “高大彪!”
    “在呢~”
    中年人皱了皱眉头
    牙人立刻朝那些人骂道:“在个屁啊!来的时候不是都教过了,要喊‘到’~~~~重来。”
    “到!”高大彪赶紧重喊
    “徐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