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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想通的一瞬间,箫殇冲上来伸手抱起聂蓉蓉,聂蓉蓉不自觉得惊呼出来,洞房知识她是学过的,婚前章婆子特意教了,当然只限与一般的常识。脱衣服,吹灯,然后……
    “交杯酒还没有喝……”聂蓉蓉慌乱中说着,只觉得心脏狂跳的厉害,好像跟章婆子说的不太一样,应该说箫殇动作太快,直接**跳了。
    箫殇这才想到桌子上那杯酒,软玉在怀如何会放开,没有直接把聂蓉蓉放到床上,而是放到自己怀里,自己则坐在椅子上。聂蓉蓉整个人被搂在怀里,她的个头不低了,但如此一抱,顿时被圈住了一般。
    两杯酒就在跟前,箫殇端起眼前的一杯,看向聂蓉蓉,聂蓉蓉觉得她应该去端另外一杯,但这样喝酒似乎不太对吧……
    “永结同心……”箫殇轻轻说着,在有些时候酒是好东西,就像现在这样,似真似幻,却又如此的真实。
    聂蓉蓉把酒杯端了起来,也跟着说着:“永结同心……”
    两人都是一饮而尽,随后酒杯掉落到地上,聂蓉蓉被放到床上。
    “要吹灯吗……”
    “不要,我想好好看看你,要好好看……”
    “我觉得……”
    “你不想好好看看我吗,看着我,一定要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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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蓉蓉实在不想从床上起来,箫殇也不想,两人的理由却是完全不同。聂蓉蓉是动弹不得,箫殇则是精力无限,晚上折腾到大半夜,天亮睁眼了还想继续来战,早上是男人精力最充沛的时候,自然想再来一发。
    “要起床了,早上要给母亲请安。”聂蓉蓉极力躲开箫殇的大嘴,只是床就这么大,她现在全身酸疼。洞房知识她晓得,但为什么实践跟理论差这么多,或者说箫殇为什么这么凶猛。
    箫殇微笑着,看着自己辛苦浇种出来的甜美果食,再吃多少次都是那样的美味。道:“母亲这些天辛苦,今天肯定不会这么早,就是这么早,她也能体谅。”
    折折腾腾快到中午了,聂蓉蓉终于从床上起来,穿衣服的时候全身兼脸上都是红的。箫殇暂时满足,衣服穿的也很快,还顺道调戏聂蓉蓉,一会亲她一下,一会拉拉她的衣服。
    “你……怎么会这样……”聂蓉蓉低声说着,羞红的脸上有几分疑惑。箫殇看起来从来都是再正经不过的,怎么突然间就如此的……
    箫殇笑着道:“我怎么了?”
    聂蓉蓉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扭头不搭理箫殇了。想到她以前的疑惑,一个正常男人会玩娃娃游戏吗?
    她既然认识了箫殇许多年,但又了解他多少,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箫殇并不比聂炀,聂烃大多少,总是叫他大哥,习惯性的依靠让所有人都觉得箫殇够老够大,其实他真的很年轻。
    章婆子带着丫头在外头等了许久,新媳妇敬茶当然可以晚点,但也不能太晚了。里头没有起身的动静,章婆子肯定不能催,其实心里多少有些急了。都这个点了,也该起床了。
    终于里屋的动静,章婆子急切的在窗外问了一句:“姑爷,姑娘醒了吧。”
    “进来吧。”箫殇说着。
    聂蓉蓉脸不由的更红了,娇嗔的看箫殇一眼,洞房花烛夜,那样的亲密,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胸口溢出来,满满的爱意浸泡着她,好像真的跟箫殇变成了一个人。她是喜欢箫殇的,一直都好,在这一刻她的喜欢好升了级,变得有些不同却是更觉得幸福。
    章婆子端着水盆带着丫头进来,聂蓉蓉和箫殇己经穿戴妥当,章婆子侍侯箫殇洗脸,月儿带着小丫头侍侯聂蓉蓉。洗脸梳头,聂蓉蓉坐在妆台前时,月儿熟练的动手,却不是少女的扮相,挽上了发髻。
    早餐也送上来,聂蓉蓉匆匆吃了,箫殇的速度再慢也比她快的多。章婆子早要今早上要递上的鞋脚,伯娘变成婆婆,新媳妇没什么压力,不过这是新媳妇的心意,聂蓉蓉为此准备了许久。
    聂大太太早上起的也晚,因为箫殇的婚礼兴奋太久,婚礼前几天怎么也睡不好,媳妇终于娶到家,聂大太太也能睡个好觉,肯定多睡了一会。
    箫殇和聂蓉蓉过去时,聂大太太才吃完早饭,正喝着茶。倒是二房的茶饭送的很快,整桌的席面,姑娘嫁到夫家头一天娘家要送饭,一般都是一顿饭,有谱摆的大了,送足一个月,直到姑娘满月回门。
    进屋磕头敬茶请安,递上鞋面改口称母亲,聂大太太照例给了荷包,想笑也想哭,好一会才哽咽道:“好孩子,只要你们好好的,我也没啥求的。”当娘的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儿子娶了媳妇,开枝散叶,还能求什么呢。
    “我和蓉蓉一定会好好孝顺母亲。”箫殇低头说着。
    “我知道。”聂大太太说着,眼睛都要掉下来,这个儿子会好好孝顺她,她早就知道,只是孝顺她并不能拦住他。中午饭是三人一起吃的,丰盛的家常小菜,收拾了一桌子,吃的也算是欢欢喜喜。明天回门,聂大太太早把回门的东西准备好,看聂蓉蓉脸色也晓得昨晚很累,中午回去睡个觉,总不能带着这样的脸色回娘家。
    箫殇也觉得有必要回去补补眠,聂蓉蓉脸上虽然涂了粉,眼底还能看出倦意,也是他太心急了些,应该缓一缓,养一养慢慢吃。
    聂蓉蓉也没拒绝,她是真觉得很困,按理说箫殇应该比她还累,箫殇活蹦乱跳的很。下午还要出门一趟,汇丰船行的老大带着伙计给他新婚之喜,昨天来道了喜,今天也要过去一趟还礼,顺道还有事情跟卫连舟商议。眼看着就要过年,他肯定要过了年再走,但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按排好。
    没有爱妻淫、魔的骚扰,聂蓉蓉下午觉睡的十分舒爽,直章婆子把她叫醒。聂蓉蓉睡之前就吩咐了,她晚上要亲自下厨做菜,一定要早点把她叫醒。聂大太太一直住城外,家中使唤下人并不多,以前那样的穷过,太过与精致的生活聂大太太也不适应。要是送东西之类,聂大太太真不缺钱,那还不如下厨做几个菜,聂大太太也能更高兴些。
    章婆子早就去厨房打点过,下人们知道新奶奶要下厨,哪个会怠慢。
    聂蓉蓉也不是做全部,全部她也打点不了,再者新媳妇表达一下孝心就好,全做了也不太好。动手炒了两个菜,便回屋换衣服。
    箫殇也己经从外头回来,他没有进出更衣的习惯,不管去哪里基本上都是一身衣服穿一天,有时候小厮或者婆子马虎了,第二天他还能接着穿。
    “好香呢。”箫殇伸手抱住聂蓉蓉,真的很香,唯一遗憾的是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就方便多了。
    “要吃晚饭了呢。”聂蓉蓉小声提醒他。
    箫殇非常上道的放开她,然后笑着道:“也是,吃饱了才有力气。”
    聂蓉蓉头上不自觉得的浮出几条黑线,心中无限疑惑,箫殇怎么这么多力气呢。
    三天回门,箫殇自然跟着同路回去,二房上下举家招待。聂二太太还特意请了两个弹唱助兴,关系实在太熟了,都没有男女分席,席面摆在前头厅里,后头聂二太太的房子里有顺哥儿,不合适摆席。
    “年后我要上京一趟,要委屈蓉蓉先在青阳一段日子。”箫殇说着,他做的事不能带老婆,或者说还不到时候。箫清和对这一科势在必得,要是真能考个好成绩,与他也有利。从某方面说这个叔叔最可靠,也最不可靠。聂蓉蓉并不意外,婚前箫殇都是成年不招年,婚后也不可能绑住他的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箫殇说的年后,只怕是十五不过就要走了,这一走又不知道多久会回来。
    聂二太太心疼聂蓉蓉,便笑着道:“听大嫂说,箫老爷带着箫大爷进京赶考了。”
    箫殇点点头道:“我进京就是为了此事。”
    “要是能得个好前程,这真是天大的喜事。”聂二老爷欢喜的说着,要是有个进士叔叔,箫殇弄不好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就是考进士旁人出不上力,这时候过去照应着也是大大的人情。
    饭后聂二老爷拉着箫殇说了一会话,聂二太太看着女儿荣光焕发的模样也是大为欣喜,只是小声叮嘱她道:“大爷是要干大事的,他要走是正经事要办,你好好在家陪着大嫂,等他回来。”箫殇是成年在外,并不用担心他在外头久了会有什么事,只是新婚夫妻就如此分离,怕聂蓉蓉心里不好受。
    “看母亲说的,我如何不晓得。”聂蓉蓉笑着说。
    三天回门夫妻天黑前肯定回家,现在冬天黑的早,两人走的更早。箫殇现在也不骑马了,陪着爱妻坐车,一路上只是看着聂蓉蓉,倒是把聂蓉蓉看的点莫名。回家之后先给聂大太太请安,聂大太太前些时候兴奋,现在则是操劳过度后遗症来了,看到他们回来,只说累了,让他们自己屋里吃饭,她饿了自己会吃。
    聂蓉蓉和箫殇都没敢打扰,俩人携手回到屋里,随便打发了晚餐,天就黑了。章婆子点上灯,箫殇就叫章婆子打了水两人洗了手脸,随后就道:“不用侍侯,你们都回屋歇着吧。”
    章婆子带着丫头们退出去,当然不忘把门关好,也是满脸笑意,新婚小夫妻就甜蜜。
    离睡觉还有一会,聂蓉蓉坚决不坐床上,只在暖阁塌上坐着,随手拿了本书只当看书了。箫殇哪里会如她的愿,上前把书收了,在她对面坐了下来,道:“我年后出门最少要到四月才能回来。”
    “你放心去吧,我会好好侍侯母亲。”聂蓉蓉说着。
    箫殇却是摇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哪里会对你不放心。我只是想说,新婚不久就要分离,怎么也得把后头几个月的提前补上。”
    聂蓉蓉先是一怔,明白过来之后却是涨红了脸,道:“现在还说这个。”
    “给我生个孩子吧。”箫殇突然说着,不像是玩笑也不像是甜蜜,有点感慨又有点期待,道:“女儿最好,贴心可爱,比儿子强。”聂蓉蓉多少怔了一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箫殇似乎很伤心,很伤心……
    “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血脉都够延续下去,我却没那么期待。”箫殇说着,看向聂蓉蓉道:“都己经是我的人了,有些事情我该告诉你。”
    聂蓉蓉的心猛的提了起来,伸手握住箫殇的手。
    “我只是不想隐瞒你,不用为我分担。”箫殇窝心的笑了,被聂蓉蓉这个动作逗笑的,又道:“我母亲姓箫,箫清和算是我表舅,我生父姓顾,顾正明,镇远侯爷也是当朝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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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箫殇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生母箫氏不喜欢他,记不起具体年龄以及具体事件,却能明确感受到生母的厌恶。虽然没有**他,给他饭吃,给他衣穿,但那种厌恶情绪依然环绕着他。尤其是一回记得更深刻,箫氏帮忙照看邻居家的孩子,到现在他还记得箫氏对着那孩子笑的神情,那时候他才晓得原来自己母亲是会笑的。
    箫氏的身体很不好,在怀孕的时候落过水,被渔民打捞起来的,本以为孩子肯定保不住,没想到却意外的活了下来。箫氏跟他说过,她不是没想把他打掉,只是落水后她身体更弱,肚子一天天大了,打掉也就越来越不容易,还不如生下来来的安全。
    箫氏以逢补做针线为生,身体不好做不了多少活,吃饭都是问题,更不可能看病,恶性循环下来,箫氏并没有拖几年。在箫氏病重之时,也终于把他的身世说清楚了。
    箫氏父亲早亡,寡母带着她投奔到远亲镇远侯府上,她与顾正明是青梅竹马,十来岁的少女心思还很单纯,再加上当时的顾家风雨飘摇之即,大人们就是察觉到了也没太当回事,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大不了的,成亲之后收房就好了。
    就在某一天顾正明迷、奸了她,然后顾正明开始骗她,她与顾正明一同长大,自觉得够了解这个男人,也自以为他们真心相爱。结果她自以为了解,自以为爱她的男人就这样对她。没多久顾正明尚公主的消息传来,她却查出来有身孕。
    那天她记得清清楚楚,她被堵了嘴装到麻袋,清楚听到顾正明吩咐人说,要把她拉出京城后扔到河里。她也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她活了下来,还生下了箫殇。
    “我虽然生下你了,却没有疼过你,也没有爱过你。最后告诉你这些,只是想你明白自己身世,人活一世不能糊糊涂涂。”
    这是箫氏最后的话,没让他报仇,也没有要他认爹,只是简单的阐述。
    后来聂大太太夫妻收养他们,改了姓氏,从顾殇改成聂殇,最后又成为箫殇。
    “我跟你说这些,也只是想告诉你自家男人的身世,你也不用去考虑太多。”箫殇握着聂蓉蓉的手说着。
    他理解箫氏最后对他说那些话的意思,驸马爷也好,镇远侯爷也好,离平民的世界太遥远了,不管是想报仇还是想攀亲都很不现实,真的丢开手,把这个身世忘记了,换个姓氏生活,只怕会活的更自在一些。
    聂蓉蓉在震惊中久久不语,关与箫殇的身世她想过许多种,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看着箫殇的神情,她说不出安慰的话,安慰对与箫殇本身也没有任何意久,她只能努力抓住他的手,表达自己的支持,不管箫殇做什么她都支持。
    “我这趟上京是为箫清和科举,顺道也去打听些事情。”箫殇说着,看看紧绷着小脸的聂蓉蓉,突然笑了起来,伸手刮刮她的鼻子,道:“好了,己经告诉你了,全部忘掉就好了。”
    “嗯,我知道。”聂蓉蓉说着,箫殇的身世肯定是要烂到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能露出来。
    “好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都忘了吧,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睡。”箫殇说着站起身来,伸手把眼前的聂蓉蓉打横抱起来。
    聂蓉蓉多少有些没回话味来,多少跟不上箫殇的转变速度,道:“时间还早……”
    箫殇把聂蓉蓉放到床上,笑着道:“现在还早,等睡觉的时候就不早了。”
    “我……”
    为了偿补年后就要出门的遗憾,箫殇几乎是大门不出,天天跟聂蓉蓉泡在一起。理由是天气冷了,不合适出门,不等天黑就进屋睡觉,就这样聂蓉蓉仍然是睡眠不足,实在是在床上的时间长,真正用来睡觉的时间太短。
    在箫殇大吃特吃的空闲中,聂蓉蓉还得准备过年事宜,即使聂大太太说了,三个人过年简单一点,又是在城外,他们小夫妻可以继续亲密,置办年货她来办就好了,反正也不差什么东西。聂蓉蓉还是觉得不该让聂大太太再操心,聂大太太明显苍老了,她身上的疲惫之气越来越强。
    箫殇进城一趟,带了两大车的年货,聂炀照料出门收租,也把聂大太太的送来了。聂二太太很有心,用大房收租来的银子细心置办了一份年货,用大房的钱给大房东西,聂大太太怎么也不能推辞掉。
    聂炀送年货时也顺道把贴子拿来了,顺哥儿的满月酒,不管大办小办第一个孩子肯定要办酒。聂二太太亲自操办,只请了相熟的几家亲友,大房是肯定要来的。
    聂大太太是大祖母,聂蓉蓉是姑姑,再正经不过的姻亲。到了摆酒当天,箫殇骑马,聂大太太和聂蓉蓉坐车,三人都去了。聂蓉蓉从车上下来,看到聂家大门时,脚步不禁顿了一下,这是娘家了,姑娘回娘家虽然不是一般的客,但仍然是也客。
    正要往里进,洪家的马车转弯过来,也在门口停了下来。聂大太太不由的停了一下,门口遇上了肯定是一起进来。
    婆子扶着洪夫人从车上下来,洪家家业渐斩起来,洪夫人身上衣饰也早换了。看到聂大太太和聂蓉蓉门口站着等她,忙上前道:“许久不见,大太太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大奶奶的气色更好,肯定是小夫妻甜如蜜,这小脸才这么红。”
    聂蓉蓉听得多少有几分羞,实在是这些日子箫殇各种把戏玩的太多,想让人不脸红也难。道:“洪夫人安好。”
    “好,好。”洪夫人说着,又道:“看这天气又要下了,我们快进去吧。”
    箫殇进了前头书房,没跟着女人军团往后走,女眷们则是一起进了垂花门,聂二太太己经带着冯惠姐迎出来,众人厮见了让着进屋。虽然聂家的喜事,总得来是聂炀的喜事,宴席就摆在冯惠姐院里,西厢房一直空着,女眷的两桌酒席摆那里倒也合适。顺哥儿也暂时从聂二太太屋里抱到冯惠姐屋里,就白天一天主要是方便宾客们去看孩子。
    冯惠姐先引着众人到自己屋里,让着在中间厅里坐下来,丫头们端茶上来,孩子就在梢间里,却没人过去看。
    “唉,我家这丫头没福气,摊上这样的好人家,这样的好婆婆,偏偏肚子不争气。”洪夫人叹气说着。
    聂大太太听得微微一笑,聂二太太笑着道:“惠姐还年轻呢,二十出头说孩子还早了些。腊梅又是惠姐的贴身使女,从娘家带过来的,哪能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