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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辜负我[慢穿]_393
    顾如琢失笑:“你以为我进去找死?”
    他摇头:“不是,我想进去,是为了历练,早成仙缘。”
    既然不是找死,卫重就更想不明白了:“以你的天资,成仙至多不过两三百年,何必这么着急?”
    古境百年一开,确实有人从中得了仙缘,以平平修为进去,踏出古境便当场飞升成仙。但问题是千千万万年过去,多少人进去,能得了便宜的人有几个?那地方可不看你的天赋境界,没人知道是根据什么决定你是就地飞升,还是死不瞑目,之前也有的是半仙进去,再没出来过的。现在肯进去的人那都是没办法了,是亡命之徒,去里面搏一搏命的。
    “我急啊。”顾如琢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山石上,“我不能不急。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按部就班,一直到成仙那天,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再不成仙,一切都晚了。阿重,两三百年太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到大人告诉我,他打算与谁合籍。到那时候,我就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
    卫重一惊:“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容叔有了心上人,你也能接受的!”
    顾如琢平静道:“对,我说的是,如果大人有了两情相悦之人,我不会去破坏。但是现在还没有,不是吗?既然如此,我自然也有机会,做那个和大人两情相悦的人。”
    卫重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疯了!那是你师父,是你的长辈!”
    顾如琢被他抓着,神情却一点也不显狼狈,格外认真坚持:“大人说过,他不在乎人间伦常。而且我们从来没有定下过师徒名分。”
    卫重真不知道是顾如琢小小年纪就起了贼心,还是阴差阳错,才变成现在这样。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拦下顾如琢,让他别瞎跑。
    “那你倾慕,”卫重也喊不出‘容叔’两个字,他看自己不省心的好友,“你倾慕容神君,你去讨好容神君啊!你往古境里一钻一百年,人也见不着。人家魏家的仙子天天盛装打扮上门,又送吃又送喝,没事谈谈人生和理想。就算你到时候活着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顾如琢却摇头:“如果到了那一天,是我晚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既然还有一线希望,不能放弃。”
    卫重恨不得一巴掌拍醒他:“你是不是练剑练傻了?!你现在留在容神君身边,还有一线希望。你去了古境,还有个鬼的希望啊。”
    顾如琢却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大人待我如何?”
    “亲子也不过如此。”
    “所以我现在去说,仗着大人待我有两三分长辈的情谊,要死要活地闹?若是我说了,大人无论心中如何想,必定顾忌我的感受,到时候,只有两条路,要么他喜欢我,要么他谁也不喜欢。”
    顾如琢怔怔道,“我是想让他喜欢我,万一他喜欢我呢。但我不是想让他,谁也不能喜欢。所以我走。我去古境,一百年,等我成了仙,才出来跟大人表明心意。大人说过,人族二十及冠,但在他这里,要成仙了才算真的长大。等我踏入仙籍,就算他心里没我,也能放放心心赶我离开景明山。不必委屈自己。而且,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连仙君都不是,怎么敢追求他。”
    卫重是想不明白顾如琢的脑回路,但是他知道顾如琢心志坚定,既然决定了就很难再改变:“你,唉,我真想打死你。”
    “阿重,帮个忙吧?”
    卫重狐疑:“你有什么事能求到我?”
    顾如琢的表情竟难得有些尴尬求人的意味:“我前些天,呃,做了错事,把景明山的螃蟹给抓尽了。我记得贺仙君这里有一泊湖,里面的螃蟹是当初从景明山引来的,我能不能悄悄抓点回去?”
    卫重:“……行,我带你去。”
    ……
    两人朝着湖边抓螃蟹去了。
    但是两人走后,这一方无人的角落却突然响起了人声。一方巨石后,本该在静室的贺天凝正坐在石凳上,和一个蓝衣男子面对面喝茶。
    贺天凝恍惚道:“我就说,怎么觉得顾如琢这小崽子有点不对劲。”
    蓝衣男子摇了摇头:“阿瑾这是犯哪门子的太岁,养一个居心叵测的混蛋不算,再养一个,竟然还是这样。”
    贺天凝摇头:“这倒不一样。”
    余澄知道贺天凝向来厌恶秉昀,见贺天凝听了这番话竟不怎么生气,倒有些奇怪:“哪里不一样?我本来还以为你会出去直接教训他呢。”
    贺天凝咂了一口茶:“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秉昀那王八蛋是专门来骗东西的,骗财不算居然还想顺道骗色。最叫人震惊的是,做着这样的龌龊事,竟然还觉得自己真心召召,可感日月。你若见他当日情态便知,不仅是个骗子,还是个疯子。”
    余澄问道:“那眼下这个呢?”
    “至于顾如琢,我一时也说不好。但我至少不觉得,他是有什么别的居心。”
    余澄却不同意,叹了一声:“单单这一条居心就够可恶了。这是人伦大道啊。”
    “他要是你我的弟子,喜欢你我,那他自然是违背人伦,罪大恶极。但他喜欢阿瑾,却不是了。”
    “为何?”余澄皱眉,“便是没有师徒名分,可事实摆在那儿,岂能这样讨巧。”
    “不是因为没有名分,而是因为阿瑾不在乎。”贺天凝摆摆手,“阿瑾说话极少敷衍人。阿瑾既然跟他说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
    余澄迟疑道:“我们是不是该和阿瑾提一下这件事?”
    “何必要说?人家爱慕心切的,都不着急说,知道说了阿瑾要徒添烦恼。我们去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