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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谈墨:“长辈们的决定,你懂个屁。”
    谈守义惊讶地搭在谈墨的肩膀上:“你说粗话了啊。”
    谈墨额上青筋迸现,“那辆劳斯莱斯我收回了,继续开你的甲壳虫吧。”
    “别啊哥,我叫你哥行了吧,”谈守义急了,“今天我一句话都不说,都让你说行不行……”
    兄弟两正说着话,门被敲响了。
    谈守义理了理衣服,打开了门,见门外的是谈守礼,不咸不淡地招呼了声。
    谈守礼侧身站在门边,表现得既不殷勤也不懈怠,“就要开席了,楼下还有几个位置,我带你们过去。”
    谈守义回头朝谈墨招了下手,“走,下去了。”
    谈墨也站了起来,朝门口的谈守礼点了下头,就跟在谈守义后面下楼去了。
    谈守礼沉默地跟在两人后面,到了楼下自觉地把两人领到了一楼西厅的一处坐下,这一桌都是在县政府工作的小年轻。
    谈守礼领着人过来的时候,顺便和旧日同学一句招呼了一声:“大家都不要拘束,想添什么菜色或烟酒直接和服务员说声就行。金小楼呢?好像没看见她。”
    所有人默默地望向桌子底下。
    金小楼和梁诗梦对视一眼,默默地站了起来,金小楼揪了揪衣角,灵光一闪道:“刚刚我弄丢了一个耳钉,东西太小,诗梦帮我找了半天没找着,呵呵。”
    梁诗梦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小楼的那个耳钉实在太小了,不过镶钻的嘛,大的也买不起……”
    金小楼暗中狠狠捏了梁诗梦一下,成功让她闭嘴。。
    刚刚两人正蹲在地上扒着椅子说悄悄话,听到谈守礼领人过来的声音,觉得自己丢人,干脆就隐藏地更深了一点,哪知道这人居然直接点名。
    在谈守礼和众多宾客面前还不是最残酷的,金小楼发现了一件更残酷的事,谈墨居然也在,还有他旁边那个桃花眼小白脸,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干嘛,她长得很好笑吗?
    谈守礼:“你把另一只耳钉给我,我给服务员看一眼。”
    “啊?”她哪有另一只耳钉“难道她要说两只都丢了吗?”。
    “好了,”谈守义拿筷子敲了敲碟子,“你今儿不是特别忙?还在这磨蹭什么。”
    “也是,”谈守礼象征性对谈守义回了一句,转头对金小楼继续道:“这样的小东西确实难找,等宴席结束我让服务员好好找找,你不用担心。”
    金小楼连连摆手:“我不担心,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
    谈守礼点了点头,就去安排其他宾客了。
    金小楼和梁诗梦同时长舒一口气,坐了下来。
    隔壁桌的谈守义凑了过来,胳膊搭在金小楼的椅背上,道:“我帮你打发走了谈守礼,是不是要谢谢我啊。”
    金小楼实在是莫名其妙,但还是反射性回道:“哦,谢谢。”
    谈守礼剩下的半句话噎在了嗓子里,换了个话题,“你认识谈墨?”
    金小楼刚要点头,反应过来,想回一句“你谁啊”,悄悄看了专心盯着手机的谈墨一眼,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请问你是?”
    谈守义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慢了半拍才回:“谈守义。”
    金小楼恍然大悟:“哦,你是谈公子的弟弟。”
    “谈公子?”
    “就是谈守礼的绰号。”
    谈守义撇了撇嘴,“不是。”
    金小楼再次恍然大悟:“你是谈守礼的哥哥。”
    谈守义再次撇了撇嘴:“不是。”等着金小楼继续往下问“你们名字只差一个字怎么可能不是兄弟巴拉巴拉”。
    很显然金小楼没有那么多的好奇心,她回了一句:“哦。”然后专心致志对付新上桌的寿面。
    谈守义打好的腹稿再次噎在了嗓子里,他只觉得百爪挠心般难受,推了推旁边的堂弟,问:“你是不是认识刚刚那藏桌子下面的姑娘啊,她看你的眼神特别奇怪。”
    谈墨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你说的是谁?”
    谈守义下面的话再再次噎在了嗓子了,感情您老压根就没关注刚才的小热闹啊。
    ☆、第20章 冤家路窄
    这一边,金小楼同桌吃饭的一个女同学也开始审问她:“你认识那俩帅哥。”
    金小楼把嘴里的面条咽了下去,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不认识还找你说话?”女同学明显不信,她按住金小楼挑面的手臂,“别吃面条了,下面还有很多大菜呢,当心等会吃不下,快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这样的极品优质男的。”
    金小楼无奈道:“这人我真是第一次见,或许他是误会我和谈守礼很熟才找我说话的吧。”
    女同学疑惑道:“我们和谈公子都只同学了半年,谈公子又是不爱和同学凑一起的,你是怎么跟他混熟的。”其他女同学也语气酸酸地附和。
    金小楼叫屈道:“我发誓,ktv打电话是我第一次跟他说话,刚才是第二次跟他说话,我和他完全不熟。”
    梁诗梦敲了敲杯子,“谈公子记得小楼有什么奇怪的,要知道小楼高中三年几乎都是年级第一哦。”这几人真是好笑,还在意谈公子和人多说几句话,真以为自己是谈夫人啊。
    金小楼揪了揪梁诗梦的胳膊,附耳道:“咱能不提年级第一了么,你提一次我想回炉重造一次,你这是明明晃晃地提醒大家我混得有多差啊。”
    梁诗梦举手投降:“好的,不提,不提。”
    金小楼了盛了一碗鸡汤,喝一口,看一眼谈墨,不到一秒钟就收回目光,再喝一口,再看一眼谈墨。
    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碗鸡汤,金小楼才发现,她还不知道这汤好不好喝呢。难道古语中的秀色可餐就是这种意思吗。
    这是金小楼第四次看见谈墨了,到现在,她才算记住了谈墨长什么样子。
    今天之前,她对谈墨的只停留在“眼睛很黑,头发也很黑,皮肤很白,个子很高,气质清冷”这样的主观印象上。
    “太帅了,是不是明星啊。”
    “明什么星,没听过帅哥在民间吗?”
    “……”
    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声,金小楼才发现,周围的女生甚至男生都在关注着谈墨和他身边那个自称谈守义的小白脸。女生多是欣赏爱慕,男生的多是羡慕嫉妒恨吧。
    有了这么多人作掩护,金小楼的胆子也大了些,停留在谈墨身上的目光延长到了三秒。她发现谈墨别说吃饭了,简直连一滴水都没沾,手里拿着酒杯,却一口都没喝过。谈墨应该是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
    金小楼自认知道了谈墨的一点小习惯,心里有点小小的窃喜,旋即懊恼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谈墨的喜好习惯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魔怔了吧。
    又不是中二期的少女,为了迷恋的偶像可以付出一切。
    看这桌上的菜色多丰盛啊,虽然这素炒白菜的白菜可能没有一片一片掰开来洗过,虽然这排骨汤里光溜溜的骨头可能是厨师啃光了肉又扔回来的,虽然这鱼香肉丝里可能隐藏着二厨泛黄的指甲屑……
    好吧,现在金小楼负能量爆棚。不过是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而已,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么。
    还是多想想好的一面吧,她有空间门,虽然不知道有什么潜力,但迄今为止已经给她带来了几万元的收入。
    她不是大美女,但也不赖,没有特别矮也没有特别高,没有缺胳膊也没有缺腿,总之没有无法挽救的硬伤。
    她不是世界名校高材生,但也是国内985,不用在功成名就后着急上火地给自己镶金,只要别让母校蒙羞就行。
    ……
    一条条地罗列下来,金小楼心里舒服多了,克制自己不再关注谈墨,低头玩手机,关注自己发布的《战天》小说,一条一条翻着读者的评论。
    谈墨所在的那一桌有在县宣传部工作的,酒量很大,也善于搞活气氛,他不停地给谈墨劝酒,都被谈墨回绝,给谈守义劝酒,也被谈守义回绝,不由感觉十分没面子,悄悄和身边的同事商量给他俩一个难看。
    不过人家也不傻,,虽然不知道谈墨和谈守义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跟他们这些小虾米坐一桌,但光看这两人气度也知道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啊。
    宴席很顺利地结束,金小楼没有傻兮兮地等在一旁准备和主人寒暄几句,拉着吃撑了的梁诗梦就准备离开,酒店的经理却找了过来,问了她的名字后就递给她一个精致的小礼盒,说是谈守礼让他拿来的。
    金小楼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一样要还给酒店经理,哪知酒店经理步行速度一流,眨眼睛就不见了。
    在一边看热闹的梁诗梦连忙道:“快打开看看啊。”
    金小楼依言打开了小礼盒,里面是一对亮闪闪的钻石耳钉,她没买过镶钻的饰品,所以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梁诗梦一把抢过金小楼手中的小盒子,捏着耳钉对着灯光照了照,激动道:“这是真的钻石诶,谈公子真大方,我都要感动坏了。”
    金小楼无语了,“你感动个毛啊,东西拿回来,我得赶紧给他还回去。”
    “哎,这么漂亮的小东西,我却只能欣赏,无法拥有,”梁诗梦依依不舍地合上了盖子,递给金小楼。
    金小楼不以为然道:“这和我送你的那些镶玻璃的饰品有很大的区别么?不都是一样亮闪闪的。”
    梁诗梦看小孩一样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这个你不懂,钻石的魅力在于它昂贵的价值。”
    金小楼翻了个白眼,去寻找谈守礼。
    谈守礼并不难找,宴席结束,他身为主人要站在门口送客。
    金小楼忙要把耳钉还给他,说:“这个我不能用,你拿回去吧。”
    谈守礼回道:“你在我这边丢了心爱的钻石耳钉,我身为主人当然要表示一下,你要过意不去,就当是多年不见,我身为老同学给你的礼物好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谈哥哥,你别被她骗了,她穷得叮当响怎么可能买得起镶钻的耳钉呢,她肯定是想讹诈你。”
    金小楼扭头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不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金玫么。
    金玫的身后,还有她同父异母的只差了几个月的弟弟金皓,以及她的亲生父亲金山金大老板。
    ☆、第21章 终于结束
    金山原本是村里的混混,偷鸡摸狗,人人喊打。
    现在成了大号包工头、小号地产商,虽然盖政府大楼、银行、商场之类要求高的项目插不了手,但城郊结合部盖个小洋楼、承建个把小区还是没问题的,村里随便哪个人都要尊称其一声金老板。
    金老板现在发达了,最不愿回想的就是以前的黑历史,这个黑历史包括费了老劲娶来的老婆李小梅,以及那个不讨喜的丫头片子金小楼。
    现在这个不讨喜的丫头片子金小楼就站在他面前,他却不能不管,毕竟他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连县里的一把手过寿都要邀请的人物。
    金山:“你怎么在这。”
    金小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金山:“过年怎么不回家。”
    金小楼讶然:“我一直在家啊”
    金山:“不是你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