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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逢时[GL]_3
    车子正在拐进机场的停车场,时清秋自嘲地弯起唇角,她怎么会以为下了车没时间打那个电话呢?跟温轻寒之间的电话联系,从来不需要太多时间,你一问我一答,再简单也再迅速不过了。
    过了安检之后登机,时清秋跟杨晓坐在相邻的位子。
    时清秋恰好坐在窗口,杨晓在看杂志,她无所事事便一手撑着侧脸看向白云环绕的外景。
    她安静时总会想些事情来打发时间,因为刚刚登记结婚不久,所以如今,她满心都是那段尘封的往事。
    祁悦,那段记忆的名字叫祁悦。
    时清秋第一次见到祁悦,是在大一入学时的军训。刚刚接触新环境而沉默寡言的时清秋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女孩子,栗色的直长发,清秀阳光的容颜,仿佛不会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忧愁。
    她对许多人笑脸相迎,她被许多人评价开朗活泼。就连时清秋的目光都忍不住放在她的身上,时而会望着她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爱笑的女孩子?
    时清秋以为她的大学生活仍旧平淡无波,但她怎么都料不到,终于有一天,那悦耳的笑声穿透她筑起的透明玻璃,强势地进入了她的世界。
    “你好,我叫祁悦,你叫什么名字?”
    时清秋觉得自己或许会永远都记得那个笑容,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没有办法再从祁悦的身边逃开半步,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逃开。
    “我叫时清秋。”
    那时的时清秋很轻易地被祁悦吸引,大约是因为生命里的笑声太少了,而祁悦弥补了这些念想。祁悦的一颦一笑都有阳光的暖意,让时清秋的唇角也常见笑意,温暖过的人,又如何再次堕入冰冷呢?
    时清秋逃不开,所以祁悦逃走了,带着时清秋生命中的光。
    “时姐,时姐?”
    杨晓轻轻推着时清秋的手肘,刚才还安静的氛围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哄闹的机舱。
    “嗯?怎么了?”时清秋终于回了神,回头去看,这才看到周边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座位,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我们走吧。”
    杨晓答应一声,取了两人的行李箱便领头往外走了,机舱不再安静,她刚才并没有注意到时清秋嗓音里的一丝沙哑,与往时的平和有些不同。
    时清秋的行程不知道从哪里被透露了出去,也或许是公司刻意做的安排,大批的影迷举着有时清秋名字的牌子,还有记者蹲守在那里,杨晓见状整个人便严肃起来。
    幸好公司早有安排,没纠缠多久时清秋便顺利脱身上了车离开,直直去往酒店。
    杨晓替时清秋把行李拉进房里之后离开,时清秋卸了妆后站在落地窗前。她高颀挺秀的身姿映在落地窗上,双眸宛若冷月,又似有思绪万千。
    不久,她掏出手机打开最近通话,已经按上去的拇指在她眨了眨眼之后生生移开,切换到了微信页面,给温轻寒发去了一句:“我到了。”
    对面回复得很快,只是同样简洁:“嗯。”
    时清秋还来不及想什么,电话就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潘嘉雯”三个字,她挑了挑眉,扬唇笑着接起:“雯姐。”
    不怪她忽而热情起来,这潘嘉雯可以算是一手将她捧上天的头号功臣,星夜娱乐公司的金牌经纪人,而且为人公道,对她也是极为关心。
    “清秋,到酒店了?”潘嘉雯用侧脸和肩膀夹着手机,双手敲着键盘笑问。
    “刚到,怎么,又有任务了?”时清秋回答后叹了口气,她的生活就是这样繁忙,难得能够放松下来。
    潘嘉雯抿唇笑,不再敲打键盘,拿下手机后耸了耸肩膀,轻松一点之后对时清秋说:“姐姐我找你就只能是有任务么?就不能是聊天么?”
    她一只手翻开一份文件,看着上面的标题微微沉思,时清秋是出了名的敬业,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趁着她现在合约即将到期,大老板要千方百计挽留她的时候,不如先给她争取一段假期好了。
    “那好,雯姐你想聊什么?”时清秋拿着手机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双长腿随性地交叠,另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惬意姿态。
    潘嘉雯连着翻了几页纸张,随后说道:“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有好几个剧找你,我看好其中一部古装影片,而且投资方跟导演都点名了要你来出演女主角。一会儿我把剧本电子版发给你看看,你要是有兴趣咱们就接了。”
    古装影片?时清秋皱眉,指头轻轻敲打了几下沙发扶手。能让潘嘉雯联系她特别告知的,这部剧的后台背景以及片酬自然不用质疑,但她已经连续工作了很久,每次一头扎进片场都是莫大的勇气在支使着她了。
    思及此,她淡淡道:“行,我看过再考虑。”
    挂了电话,时清秋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在邮箱里翻到了潘嘉雯刚发来的邮件。
    她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交叠的腿上,两手的指尖在键盘上虚虚地敲着,秀眉微拧。
    第3章
    温轻寒的周末是极为悠闲的,工作几年来都是如此。
    有些人在工作日时总是抱怨为什么还没到周末,而到了周末却又觉得十分空虚无聊,还不如工作时忙碌一些。温轻寒虽从不抱怨,但她却是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休息日是有多么的闲,闲到有时候只能与工作相伴。
    洗漱完毕后,温轻寒把要穿的衣服放在床上,无意中扫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手机,脑海中浮现出登记结婚那天时清秋的神情,还有时清秋的电话和信息。
    三天了,果然没有任何消息再给自己。她离开那天的知会,就像是为了这段婚姻关系而例行公事一般,并不衷心,也并不会在之后还心心念念。
    这就是她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从来没有亲近到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也不会陌生得断开来往。她们的人生从出生起就被两家家长牵系在一起,她们从幼时便是玩伴,直到结婚前,她们都是朋友。
    温轻寒的长发比起时清秋还要更长一些,发尾柔顺服帖地垂在她的身后,她静静站着的身姿颀长,隐隐透出几分不融于尘世的不凡韵致,说不出的飘逸清华。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温轻寒回了神,微弯腰过去拿手机点开微信,家庭群里是自己的母亲发了一句:吃早饭了老爷小姐。
    温轻寒面无表情,拇指轻点,发过去一句“知道了”,随后将手机扔回了床上。
    她打开公文包,里面除了文件之外还有一本白色封皮的日记本,她没有去复习前面所写下的心情而是直接翻到了最新一页,洁白的纸张让她在拿起钢笔之后一时怔愣。
    似乎写什么都不合适,跟往时的心情相比,现在这颗心就像是被吊在了半空中,不上不下,不喜不悲。
    温轻寒的表情一贯的淡然,她的指尖摩挲着钢笔笔身,终于弯身将日记本摆在床头柜上,写上结婚那天的日期,最后留下刚劲大气的一句:
    我们结婚了。
    温轻寒去到饭厅的时候,父亲温承宣正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报纸,只微微抬眼看了出来的温轻寒一眼,便又继续盯着报纸。
    母亲赵婉仪招手示意:“轻寒,快来,看看吃什么。”
    温轻寒自己有一套房子,工作日时大多住在自己那边,周五下班后则是回到父母家里共度周末,这是她几年来的习惯,从未变过。因此每逢温轻寒回来,家里伙食总会更将就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