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_第174章
    淡淡的呢喃声中,系统飞行的动作一顿,停在空中。机械音腔调奇异,带着怜悯。
    “你问什么了?只问问亚托维尔是谁不好吗?”
    骆泗拳头捏紧。亚托维尔身后站着那名老人, 老人抬起手,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亚托维尔躲过了。那双冷淡的眸子轻轻一转, 停留在自己手心。
    空无一物。
    男人转身, 银发在身后划出弧线, 宛如转瞬即逝的光晕。他径直离去, 皮靴踏在瓦砾上, 嘎吱声让人心尖一颤。
    大战结束。街道在重建,战场被清理, 之后的数千年内都不会再有虫族这样的敌手出现。一人埋骨青山, 换来的是安居乐业, 百世繁华。
    多么划算。
    新任元帅的登任大典上,亚托维尔站在台前,像一尊亘古永恒的雕塑。媒体的声音高亢激昂, 四面八方皆是道贺与祝福, 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人还站在台上, 心却已经死了。
    “为什么他没有忘记米萨?”镜子对面,骆泗轻轻呢喃,手指抚过那双碧色的无机质瞳孔:“是手术失效了?”
    “他忘了。”系统说:“然而也还记得。”
    骆泗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直到他看见那场惊世骇俗的婚礼。
    “……亚托维尔呢?”仿若没有反应过来,绚烂的爆炸后,骆泗的手缓缓触过镜面,触手细腻而柔滑。
    教堂中的玫瑰依旧在绽放,如血一般艳丽:“他去哪里了?”
    系统一声长叹。
    于是他渐渐反应过来。先是指尖,然后是手腕——浑身开始克制不住的颤抖,像一切伏笔被揭开,幕布残忍的落下。
    “……是因为感情?”
    “是因为你。”
    骆泗这才明白一切,眸子微微睁大。他看见镜面泛起波纹,被血染红的教堂失去踪影,画面像一张宣纸,被名为命运的大手揉皱,再一点点铺平。
    随后出现的,是仍坐在房间里的伏炎熙。
    “真的是同一个人……”猜想被确认,骆泗跌坐在地上:“那为什么邵天宁会化作心魔?还独独只他一个——难道是人格分裂?”
    “谁知道呢。”系统说:“擦把脸,难看。”
    骆泗这才发觉脸上湿乎乎一片。叶清邱和无为道人呆在对面,愣愣看着他糊了两把脸。
    “可以了。”骆泗吸一下鼻子,狼狈瞬间褪去:“多谢你们的帮忙。”
    “骆前辈……”无为道人小心翼翼喊了声,被叶清邱揪了揪衣袖,瞬间噤声。叶清邱也看见了镜中繁华的街道,与光秃秃的山野大相庭径,似乎连普通人都能御剑飞天。
    前辈待过的小世界果然与众不同。他究竟在里面经历过怎样的故事?连这种层次的心性——都会被影响。
    尚不知两人的想法,骆泗送二人出了门,停留在院落中。离开阴冷潮湿的房间,清晨的阳光自云端洒下,停留在肩上,绚烂而温暖。
    昨夜的魔雾宛如一场梦。伏炎熙就在一墙之隔,正乖乖打着座。然而骆泗知道,他体内蛰伏了一只心魔。
    他仍不能安心将四人联系在一起。
    邵天宁偏执而决绝,对他,骆泗像面对着一名小辈,有过教导抚育,也有过放任,却绝不会有动心。
    亚托维尔是他不愿回想的过去。或许心动过,却因为种种原因分离,骆泗只能将那份记忆存放进抽屉,从此不再主动打开。
    乔钰诩是他的伴侣,也是真真正正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爱人。那人口是心非,却满腔都是真诚。他们一起经历了多少风雨,骆泗怎么能轻易接受爱人另外的影子?
    而伏炎熙……只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罢了。
    当务之急,是把命运之子体内的邵天宁安抚好。骆泗叹一口气,转身准备回房,却猝不及防装进一双眸子里。
    伏炎熙站在房前看着他,目光不闪不避,竟有一丝邵天宁的影子。
    骆泗一个激灵。等仔细去看,那人又恢复成了平静的样子。
    “我身体里的东西,与你有关?”
    不成想,伏炎熙竟然率先开口。骆泗愣了半晌,才轻声道:“啊,是。”
    “你认识他?”
    “……算是认识吧。”犹豫半晌,骆泗还是说了实话:“他是我以前的……朋友。”
    青年微微蹙眉。他这两天成长得太快,前几日还是少年模样,现在连头都差点抵在门框上。
    “你的朋友?我的心魔还能单独出去交朋友了?”
    “……”骆泗发现这事确实比较不好解释:“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伏炎熙静静看着他。恍惚想起自己在这人眼里的形象,骆泗摸摸鼻子刚想转移话题,就被面前青年打断。
    “相信。”凝望着他,伏炎熙一字一顿道。幻境里的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越发清晰。
    他指尖一动。似乎又在海岛上,怀抱着面前青年,指下的肌肤柔软而细腻。
    无由来的脊背一寒,骆泗搓搓胳膊,解释得越发磕磕绊绊:“那可以这么说……我认识你的前世。”
    伏炎熙眸光一沉:“他和你有过一段故事?”
    骆泗点点头,又摇摇头。对面青年表情阴沉,即使艳阳高照,也未能驱散他脸上的阴霾。
    “那希望你记住。”伏炎熙转过身,似乎打算回到房里:“他和我是不一样的。”
    骆泗尚在愣神,伏炎熙已经回到了房里。关上门,他盘坐在玉床上,心情却不能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