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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惨不忍睹的棋艺
    毕竟上次的越煌,那是叫一个没防备,才被她给牵着鼻子走了一圈,掌握了主动性。
    这一次,人家一开口,那权贵家子弟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气势,就已经在无意中展露了开来,完全从上而下的扑-压-了下来,让苏云裳半点抗拒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更加上越煌常年在军队里,身上不仅仅有出生良好的高贵气势,更有另一种扑面而来的,杀伐决断的冷厉气息。
    别说苏云裳一个女人了,就是同为高级衙内的穆建勋,此刻都没有觉得越煌说出这样的话,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有什么不合理和过分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
    苏云裳从善如流的柔顺点头,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她还端什么矜持的架子,或者拿捏什么姿态的话。
    即便越煌暂时买账了,估计也只会起到反效果,长久而言,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嗯,你父亲也过来了西州吗?若是过来了也一并叫来帝豪住吧,这里安全系数高一点。”
    对于穆建勋给了两张邀请函,给苏云裳的事情,打电话时,他当时就是在场的,所以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眼见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使得气氛稍稍有些拘谨了,越煌就顿时想到了苏云裳的父亲苏牧业。
    想着若是说苏云裳这个小女人,浑身上下就和千年老龟的壳一样刀枪不入的话。
    那么唯一堪称是她的弱点的,或者说唯一可以被当做突破口的弱点,就只有她的父亲——苏牧业了。
    对于她自身的前程和身家,苏云裳完全没有所求,也没有所欲的样子。
    这在他见过的成百上千的,各式美女中是极为少见的,或者说完全就是罕见的,苏云裳算是唯一的那一个。
    因此,要是指望靠讨好苏云裳本身,或者说对她说点什么甜言蜜语,就能征服她的人和心的话,基本是属于痴人做梦,完全没有可能的行为。
    那就只能从她在乎的人和事上面,动手段,使心眼。
    而苏云裳生平第一次用她自己的身体,来做利益的交换的目的,就是为了她的父亲苏牧业,指望给他在官场上多谋得一个,更安全更广阔的前景。
    而对于女人来说,一旦弱点被暴露了出来,那么很多事情只要开了个头,有了第一次,那么第二次,就更要容易得多了。
    现如今苏牧业不过是个正执行长级,可供进步的空间,还是很有余地的,只要他愿意出力,越煌不信不能让苏云裳对他死心塌地。
    果然,听他一提起父亲苏牧业,苏云裳的表情立即自然和柔和了不少。
    “多谢越少,父亲并非一个人,与他同行的还有我们宁海的来郡长,来之前,父亲让我向越少和穆少带好,说为了不给两位添麻烦,就不绕过来了,先一步去了嘉南迎接与会大家的到来!”
    听到这样的交代,穆建勋和越煌哪里有听不懂的?
    显然那张多出来的邀请函,已经被苏牧业发挥了他所能希望得到的最大的政-治功用——拉拢和得到了一个在他的前进道路上,有助益的同盟。
    都城老来家的人,嗯,不错,还是送得很值当的。
    在唐国如今最顶尖的八大hong色家族中,虽然没有老来家的一席之位。
    但是在位于金字塔第二层的权贵家族上,老来家还是稳占了一把交椅的。
    对于苏牧业的层次来说,能和来云东扯上关系,对于他的更进一步,也是极有用处的了。
    “这样也好,先过去了安顿下来,明天也就不慌了。等明天到了嘉南,我再找机会让他们到州府领导的面前,露一露脸吧!”
    “那就麻烦穆少了。”
    “谈不上有什么可麻烦的,主要是伯父的位置,还是太低了点,目前为止只能慢慢来,不能太急着冲了!”
    穆建勋的这话说的很含蓄,苏云裳却少见的听懂了。
    她知道穆建勋是在说她父亲苏牧业的官太小了,即便他能影响到他爸爸穆东议长来伸手。
    但是苏牧业的起点太低,加上又不在州府城市,总不能让堂堂州郡议长,就专门提拔一个郡府级别的正执行长就开口吧?
    要是那样的话,穆议长的脸面,也未免太不值钱了点。
    越煌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
    毕竟穆建勋都觉得苏牧业的级别太低,操作有一定的麻烦和限制,那就更别提他了。
    老越家在政界,虽然也有不小的力量,不过最大的话语权却还是在军界。
    在唐国的体制中,军界和政界那是很泾渭分明的,基本能互相影响到对方的能力都很小。
    算是很独立的各自掌控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典型。
    这固然也是为了维持一个庞大国家的政-体稳定的必然需要,可同时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互相的牵制和平衡的帝王权术所必须的?
    因此在唐国,即便是普通的老百姓都会知道,除了能登顶的最高总统,军队的权力的移交和过度,绝对不会转移,和分散到其他人的手中去。
    是以,与其说总统的整个唐国最大的官,还不如说真正震慑人的是,总统后面站着支持他的整个军队。
    而老越家,尤其是越老爷子越俸山,在军中的影响力,那是目前还健在的,硕果仅存的三位开国元勋中,最有威信的,没有之一。
    因此越老爷子即便已经退出政-治舞台多年,但是只要他还健在一天,这种无形的庞大的政治影响力,就是无与伦比的。
    可以完全不客气的说,越老爷子就是那根定海神针,只要还没被送进国家公墓的一天,那么不管是哪位要上位坐总统和龙庭,都是要对老越家,进行一番拉拢和稳固的。
    也由此可见,连越步伦那样的老越家的旁系子弟,都能在五九城里,横得不着四六的到处乱窜,实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作为第三代子弟中,被内定为接班人的越煌来说,在老爷子还健在之时,他所能享受到的资源和培养,那绝对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即便老爷子哪天去了,以老越家如今在军中的影响力,也足够让越煌在四十岁之前,就坐上一个大军区司令员的位置。
    可即便如此,说句很欠揍的话,以越煌的本心来讲,他却并不觉得有多欢喜。
    他更多的是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出自己的要的道路,而不是家族给他铺好未来。
    但是这样的想法,他也就是心里想想,他更明白,要不是有他身后的家族,就算他个人能力再出色,又能如何?
    因此偶尔看到一些人为了求一点点进步的空间,四处钻营托关系走后门的情形,他虽心底鄙夷他们的做法,但是在整个唐国场面上,却还是在可理解范围内的。
    苏牧业说到底,不过是万千唐国官员中,极其平凡无奇的一个,若非他有苏云裳这么一个女儿,而他又恰好对这个苏云裳起了那么点兴趣的话——
    他终其一生又何尝会认识到这么一个小小的郡府里的公务员?
    更加谈不上还会因为他的前途,而帮忙诸多考虑的事情了!
    苏云裳也相当的明白,在这样的事情上面,重生后的她似乎天生就开了灵窍。
    有些话,若是前世的她,如何也都不会听得懂,现在却听一句都能理解到十句开外去。
    因此对于穆建勋和越煌如今有些太高的位置,和不太好亲自出面去操作的立场,她非常的理解。
    三人重新到韩式榻榻米上落座,秘书此刻才敢让包厢内的,专门服侍的高级女服务员们,进来送茶水。
    苏云裳坐在中间,看着越煌和穆建勋在小小的棋盘上杀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她自己的嘴角,却忍不住有些无语地抽搐,显然在尽量克制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更多表情来。
    但是站在不远处的秘书,已经足够看清苏云裳的脸上,写着‘惨不忍睹’四个字了。
    对于也有幸见过一次穆少和越少之间的对弈的他们来讲,虽然没有苏云裳这样的体会深刻,却也足够理解苏云裳现在的表情,所为何来。
    苏云裳没想到看着这么聪明的这两位,下起象棋来竟然根本就一点都不精通,而且一个是外行也就算了,另外一个显然也是半斤八两。
    看着棋盘上厮杀的,那叫一个激烈鏖战,甚至彼此那互不相让的架势,让不懂象棋的人看着,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可苏云裳坐在中间,却看得那叫一个清楚,这整个就是一盘糊涂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