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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然后也不等她接话,他就接过篮子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想照顾她。
    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阳光很好,有柔和的风。他的衬衫下摆随着他的步子微微跳动着。他今天身上只有黑白两色,最简单的颜色,可他身形很好,再简单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是贵气十足。
    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他右手边的竹编篮子。篮子不大,毛豆又摘得多,时不时会掉出一些。季彧走几步就要弯腰去捡,表情严肃认真,一点的都没有嫌麻烦的意思。
    待她走近弯下腰跟他一道时,他动作停顿了下,绷着的脸也舒缓了许多,能看出几分笑意。
    两人一道回去后,早餐已经开始了。
    据宁菲的消息,邓炜险些把厨房给炸了。最后还是请了外援,傅骁帮他去弄了。
    也因此,店长发掘了傅骁身上的亮点,把他弄到厨房了。
    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宁菲一脸坏笑地凑上来,跟她说了一些傅骁的传闻。
    “我跟你说,这个傅骁别看才二十出头。却是个恋姐癖,就喜欢年纪比他大些的。不过也不能说他变态,你最好还是小心点。”
    这事宋依倒是没有听说过,她也无所谓别人的私事,所以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宁菲知道她做事有分寸,但又想到了一些,开口:“你有没有觉得他长得挺像季彧的?”
    宋依从来都没有仔细看过傅骁,所以他的长相也没给她留下什么深刻印象。被宁菲这么一提,她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眼睛那挺像的。”
    宁菲补充:“是啊,不过要说好看,还是季彧好看,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他也真是会投胎,有最好的皮囊也就算了,还那么有钱,他就没点缺陷吗?”
    怕狗算吗?宋依在心里回了一句,蓦地笑了摇了摇头。
    下午,制作组在拍外面客人用餐。大部分人都在外面,毕竟他们是要靠卖人设的,需要出镜率,宋依也不介意厨房的事都丢给她。
    她正在厨房里忙客人要的红豆圆子。她的人生,除去和季彧在一块的那一段,她是安心被人伺候的。其余的大多数时间,她都是付出型人格。
    宋依也不觉得自己傻,有些事她只是喜欢做而已。就像现在,煮着红豆汤,拿着汤匙,优哉游哉地过滤杂质,闻着红豆汤甜甜的香气,她觉得比在外面应付一大群人,自在多了。
    傅骁拍完了餐厅的一段,为了博好感,他回厨房去了。看到宋依弯着腰,手握着汤勺,他直愣愣地盯着人看了几秒,身体有股异样的感觉。
    宋依和外面的人都不一样。
    她认真做事,看着很踏实,很会照顾人的模样。
    他心弦一颤。
    “宋依姐!”
    她听到回身,表情有些诧异。
    她跟傅骁之前没有接触,他这么自来熟,还真让人不太适应。
    “什么事?”
    “我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宋依哦了一声,道:“没什么事,我把客人的红豆圆子煮好就好了。”她看了火候差不多了,就踮起脚想从柜子上,把小圆子拿下来。哪知道那包小圆子有些重,她一个没拿稳,眼见着就要砸下来了,突然一双手稳稳的给她托住了。
    “小心点,宋依姐。”
    “谢谢。”她抬起头和人道谢,却在对上那人眼睛的时候愣了几秒。
    他瞳仁漆黑,清清冷冷的模样,给人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哐当一声,宋依回神,就看到季彧站在厨房门口,地上的是他刚刚外出才买的东西。
    傅骁和季彧打了招呼,态度热情。但季彧冷着脸,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傅骁懵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这时候摄像组来拍厨房了,季彧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做起了自己的事。
    接下来的一天,季彧都和她保持在两米的距离。不看她,也不主动贴过来跟她说话。
    宋依只当他是臭脾气复发了,也没当回事。
    晚上十点钟,她还在忙厨房的事。傅骁这人倒也不错,给她打了很久的下手,临分开前还给了他带过来零食。
    是非常精致的糖果,女孩子喜欢的类型。宋依将糖果举高,蹙着眉看了又看。
    大男人带这种糖果,也真是够奇怪的。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
    从厨房回房间要经过一条很暗的小道,两边树影丛丛,能照亮路的,也就寥寥几盏装饰灯。
    宋依步子不自觉的加快,心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风起了,树影晃动得更厉害了,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
    她耳边,似乎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宋依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加快了步子,小跑了起来,然后下一秒,她被什么猛地一拽,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
    她被拉着连连后退,然后被抵在了一课树上,身体一道黑影压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季总也就强势那么一会会~下章继续可怜兮兮
    第42章 示爱(第一更)
    宋依的惊吓只维持了几秒, 很快她就恢复了冷静,神情淡然地望着压着她的男人。
    他半抿着唇,因为背光, 眼睛下阴影一片,衬得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更加深邃冷冽。
    其实凑近了看, 傅骁跟季彧一点都不像。他不像傅骁那么外放,给人的感觉更冷情和内敛些。
    看清是他了, 宋依倒也不怕了。她本想调整到一个舒服点的姿势, 哪知道季彧把她紧紧地给制住了, 她动弹不得。
    她笑了笑,表情懒散:“干嘛啊季彧,大晚上的,这样可不好。”
    季彧并没有松开她,怕树皮把她咯疼了,他手绕过她的腰,从后面托住她。
    盈盈一握的腰间,传来的热度仿佛要把他的手给烫疼了。他看着女人满带笑意不在意的眼, 恨不得再用力些,把她按到他身体里,让她想逃都逃不开。
    “你今天,干嘛要这么看他?”
    “谁?”宋依皱了下眉, 大脑当机了片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那个傅骁。”
    宋依仔细回忆了下刚才的场景,不由得想笑话他:“什么啊, 这是我跟他第一次有接触。他只是帮我拿了下东西,什么都没有好不好?”
    “你看他的眼神不对。”那样的眷恋与爱慕,即使他们重逢后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有这样看过他。
    这种痛,简直比他目睹她穿订婚服还要难受。
    他觉得宋依又喜欢上别人了。
    季彧呼吸声重了几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低头看她,等她答案的空档里,他的眼神又焦虑又仿徨。
    宋依被看得心燥了起来,她当然不能回答他,她是因为傅骁的眼睛长得像他,所以多看了几眼,这实在是太尴尬了。而且已经想好要把他从她的人生里彻底剔除出去了,那就不能给他再留半分的遐想。
    想着得把他敷衍回去,宋依板起脸,不阴不阳地回道:“我要看谁,还要跟你报备?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就算我现在跟他好上了,你也没资格来管我的私生活,懂吗?”
    季彧意识到自己太失态了,松了手,宋依趁势推开他,恢复了自由。
    两人僵持着面对面站着,宋依神情淡漠。季彧望着她,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是给他递刀子,这些刀子都剜在他的心上身上。
    过了片刻,他开口了。
    “宋依,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宋依呆愣了几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她笑了好一会才停下,脸上尽是嘲讽。
    她见季彧脸色发白,接了一句:“季彧,一辈子很长,谁能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她想起了他今天的反应。闹失踪,不理她,不见她。
    其实季彧还是老样子,和之前一样,高兴了就哄两句,不高兴了就玩失踪十天半个月都没消息。
    她收敛了全部的情愫,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于是平静地迎上他的眼睛:“季彧,如果实在难受你就退出这个节目吧。只要几个月不见我,你对我的喜欢就淡了,就跟分开的那几年一样,我们不是都活得很好吗?”
    “我没那么特别,配不上你的那份喜欢。”她平平静静地说着,脸上半分怨恨都没有,自认风度十足。
    可季彧仍跟个门神似的,一动不动地杵在她跟前。
    她渐渐失去了耐心,眉皱了起来:“可以让我回去了吗?我好累。”
    “宋依,你别这样看别人。”他说出了纠结的事:“我今天都不敢靠近你,生怕像之前那样,口不择言地说出伤人的话。”
    宋依勾勾嘴角,嗤笑:“心眼能大点吗,季总?”她摇摇头,继续道:“咱俩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也请你跟我保持点距离,少管点我的事。”
    他最近总是在想他当初为什么要那样。
    刚重逢时,宋依看他的眼里有喜悦,有羞涩。可现在看他的眼神冷冷的 ,不管他说什么,都捂不热她的心。
    她感受的到他的变化,现在的季彧是有温度的。宋依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她并不想再深陷他带给她的情绪里了,就翻起了旧帐。
    既是提醒他,又是提醒她自己。
    “季彧,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太辛苦了。”
    “你的父亲,还有你的那位未婚妻。”见他想出声打断,已经猜透他想说什么,她先开口堵住了他:“不管那个未婚妻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跟你都不可能了。”
    “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想爱你了,懂吗?”
    回到房间已经将近十点了,宁菲还没有睡,见到宋依,她贴了上去问她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不过我以后不想再参加真人秀了,好累哦!”
    “谁不是呢?我快累死了,那个潘悦真是够婊的,镜头前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现在已经拉小团体,孤立我呢,那傅骁,缠她缠得够紧。”宁菲不满地抱怨起来。
    宋依将口袋里的糖果丢到了桌上:“他就是那么缠的?”
    宁菲咯咯地笑:“白瞎了那张好脸了,结果是个恋姐癖,还荤素不挑的那种。”
    宋依对傅骁没什么兴趣,舒展了下筋骨,抬眼就看到了那个胡萝卜兔子。因为已经过了两三天了,失去了水分,兔子的颜色暗了许多,看着没那么生动了。
    “哟,还不舍得扔啊!既然这么宝贝,干嘛还把图发给汪媛,让季彧去量产,这不是让他糟心吗?”
    宋依没有接话,若有所思。
    她之前也没想到季彧会这样,低声下气,不顾自尊地跟她示弱。即使是最热恋的几年,季彧把她当成掌心宝宠,他还是有文人的风骨,有股傲气,在某些方面固执的厉害。不会将软弱的一面展现出来。
    她觉得有些不大真实。
    只是,她不想回头。
    吃过一次回头草了,得了怎样的下场,已经牢牢地刻在她骨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