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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
    江城起身把叶飞星拉到怀里。
    叶颜洵召出灵剑握在手中。“你们待在车里,我出去看看。”
    叶颜洵刚钻出去,车内三人便听到一片喊杀声,听起来人数不少。
    江城担忧:“颜洵不会有事吧。”
    叶新秋摇头,不动声色撑着身体往一边挪动,坐到江城对面,离二人远了些。
    “啊——!”马车突然四分五裂。江城惊恐的抱着叶飞星蹲下。叶新秋看了一眼,见二人没事松了口气。
    四周都是叶家侍从和黑衣人在打斗,地上已有很多尸体,双方都有死伤。
    叶颜洵正跟为首者交战。
    见马车裂开,一个黑衣人突然冲至三人刺来。
    叶新秋他双腿有疾,根本无法移动,呵道:“阿城别动!”
    仿佛早就知道什么,那黑衣人看都没看江城一眼,剑锋直冲他胸口而来。
    江城扑过去。灵剑从江城背后刺进又从腹部穿出,眼看就要伤到叶新秋,她用最后力气,按着叶新秋肩膀将其推开。
    叶新秋摔在一旁,江城倒下去。叶飞星瞪大眼睛,镇惊看着这幕。
    “阿城!”叶新秋爬回去伸出双臂在江城落地前接住。
    江城摔在他怀中,刚才一剑伤在腹部出血严重,叶新秋拔下头上玉簪,一手按着江城伤口,另一只手稳稳刺进江城心脉为她止血。急急翻腾身上药丸给她吃下,黑衣人欲再刺。
    “我劝你停手。”叶新秋散着头发,手忙脚乱救治江城,连眼睛都不抬,匆匆道:“墨冷轩,羊城墨家,三十年前玄门百业大会之上你父亲被秦暮涯折磨幸得陈相与相救……你幕后之人的身份我知道,包括他的目的,他想做的事情我通通知道。”他的声音逐渐扩大到了最后甚至称得上吼出来,他朗声道:“陈相与同江无垢已在一处,今日能救阿城的只有我,你若杀了我,阿城必死,他不会原谅你!”
    黑衣人执剑的手突然一抖。“胡说八道!”
    面具人现身于前方。摆了摆手,黑衣人收剑,恭敬立在一旁。
    面具人一出现,黑衣人都停下了手,他看向叶新秋道:“以前是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同江家娃娃一样聪明。”他走到叶新秋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若你答应为我所用,我给你生。”
    叶新秋双手沾满鲜血,抬头看着那张金色面具沉沉道:“你已疯了。同你合作无异与虎谋皮,不会有好下场。”
    面具人道:“那我有何理由让你活?”
    叶新秋道:“我不阻你。回去后我便闭门谢客,从此聋了,哑了,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说不出。”
    面具人道:“我还是相信一个死人。”
    叶新秋道:“星儿还在。”
    面具人笑了,叶新秋当真不负千机之名,不仅能猜到自己身份,自己心里的想法算计他也一清二楚。“叶千机,像你这样的人,不该困在山庄一隅,纵横乾坤同我共谋天下岂不快哉。”
    叶新秋低头看着怀中痛苦的人儿。“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保护我的妻子儿子,仅此而已。”
    “好。”面具人道:“我信你一回。”
    他爱惜叶新秋的心智,更加爱惜叶飞星的天赋。说罢招了招手,身影消失在原地,黑衣人也跟着他离去。
    叶新秋松了口气。看着怀紧皱眉头的江城,轻轻为她理开额头鬓发。
    叶颜洵飞过来:“阿城怎么样?”
    叶新秋披头散发坐在那里。叶颜洵莫名觉得危险。
    他平平淡淡答:“稳住了,回去吧。”
    简单收拾,一行人回了明月山庄。叶澜得知消息吃了好几粒养心丸,匆匆赶紧去救治江城,叶家到底还是他的医术最好。
    叶新秋换了衣服束冠,被仆人推进来,他小声对守在床边的叶颜洵道:“跟我出来。”
    到了院中,叶颜洵刚要开口,叶新秋抬手止住,遣散仆从。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树叶哗啦哗啦声响。叶新秋背对着他,缓道:“我想该认真同你谈谈了。”侧腰从地上捡起一片红枫,在指尖轻轻捻动,那片红叶就像一只赤蝶在他指尖扑闪。
    叶颜询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心下警觉却又不动声色绕到叶新秋身前,扯着笑意道:“谈什么?”
    叶新秋轻轻捻动着那片枫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叶颜询扶着院中石桌坐下,随手捡起上面的一片落叶,学着叶新秋的模样在手中捻动。“知道啊。”
    叶新秋道:“我换个问法,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吗?”
    叶颜询看着他失笑:“这我真不知道。”翻手将那片落叶扔在地上,抬脚碾碎。“你不是能掐会算吗,来,算一算,我将来会有什么下场?”
    叶新秋看着他脚下那片粉身碎骨的叶子,眉目丝毫不曾波动。“你真以为你们会成功。”
    叶颜询抖了抖袖子,歪头看着他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现在这个样子。”自以为是,自以什么都知道,一副天下皆在掌间的模样。
    “你以为你是谁?”侧头对着他笑,仿佛还是那个幼稚的少年。
    “嗯?我最亲的大哥。”
    叶新秋侧目。“你能装这么多年,也算辛苦。”
    叶颜询轻笑,起身。”“不辛苦。心思单纯,玩世不恭的小儿郎,大家都很受用不是吗?若非如此我怎能赢你。他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脚踢翻旁边的石凳。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活在你的阴影下,处处不如你。你谋略超群,百变千机,即使腿脚不好,爷爷父亲丝毫没有看轻反而更加疼爱,吃的穿的用的,奴仆丫鬟,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为什么?就因为你母亲是大门大户的小姐,是叶家主母,所以你身份高,不用争抢便有人把一切都送到你面前。而我呢,我的母亲是个歌姬,所以我生下来就该低你一等,如果不是因为我有神农血,叶家根本不会认我,根本不会把我从秦淮河畔接回来。”
    叶新秋道:“所以你恨我,不惜跟堕落之人为伍,只为杀我。”
    叶颜询道:“我其实很好奇,你是真知他身份?”他实在不敢相信,叶新秋能聪明到这个地步。
    叶新秋道:“不该存在于世之人。”
    叶颜洵嗤之以鼻:“你的自以为是真让人恶心。”
    叶新秋道:“从小我就知道,你恨我。爷爷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里就有藏不住的厌恶。这些年,尽管你一口一个大哥的喊我,但是我知道,你心中愤恨不平。”
    叶颜洵道:“是啊,怪我不会做人,让你看透了。”他颇为随意的撑着石桌。“有件事你不知道。”
    “之前你院中失火烧死了一个小妾,死时怀了身孕,你还记得吗?”
    叶新秋道:“记得。”
    叶颜询笑的更愉快了。“你还为此伤心了许久。可你不知道,他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弯眼看向叶新秋,等待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崩裂。
    “我知道。”叶新秋淡然:“是我烧死了她。”
    叶颜询冷笑:“真没想到,你对待自己的女人也这么狠心。”
    叶新秋捻动手中红叶。“我从未碰过她,怎能算我的人。要说害死她的人,也是你。”那个小妾是他未与江城成婚前叶夫人强行塞给他的,叶新秋本打算就这样放在院里,让她混个颐养天年,若不是叶颜洵染指,也不至于赶尽杀绝。捻着红叶轻描淡写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我院中凡是你看得上眼的女子,都沾染过。你可真不嫌脏。”
    叶颜询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淡然的叶新秋前所未有的觉得恐惧,就像一个不见底的深渊在凝视他。
    那样一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的废人,竟让他恐惧。
    “你赢了。”叶颜询长长舒了口气,他又捡了一片叶子,低着头有意无意捻动。
    “我从小就喜欢抢你东西,明里暗里跟你较劲,可最后,还是争不过你。”
    叶新秋道:“是你赢了,你现在是叶家家主。”
    叶颜询靠在石桌上。“以前我是想要这家主之位,可现在。”苦笑摇头,撒袖道:“你要你拿去。阿城还给我行不行?”
    他相信,自己的心意,叶新秋也早就看穿了,故事里那个送虞美人的小男孩,早就找到了当年簪花的姑娘。
    叶新秋道:“她本就不是你的。”
    “是啊。”叶颜询低头捻动着树叶。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星儿是我儿子。”
    叶新秋道:“从未。”
    尽管他与江城成亲后的前十年都貌合神离,心中各有算计,可他了解江城。
    叶颜询抬头。“忘了告诉你,其实你房中很多人是不愿的,但我都会强迫她们,完事后她们也不敢声张。”
    叶新秋道:“你不敢。阿城虽看起来柔弱,性子却很刚烈,若被你欺负,必定不会活着。”
    叶颜洵长长呼了口气。这种输到一败涂地的无力感,真是不甘。
    叶新秋说的对,他不敢。正因为喜欢,所以不愿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不愿自己在她心中留下一点污垢,一直规规矩矩,就连关心也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她发觉那份野兽的感情。
    “你真的太可怕了。”他看向叶新秋,仿佛怎么挣扎都是徒劳。这么多年,自己在暗处筹划,自以为伤了他而沾沾自喜。
    殊不知这人一直在远处静静看着,看着自己像个丑角一样折腾,一言不发。
    “我们再赌一把。”叶颜询扔下叶子正视他道:“你若赢了,我的命和家主之位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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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纠结,要不要给琼华小可爱复活甲,这后妈当的我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