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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曾柔嘴角的笑容玩味
    穆欣瞳来势汹汹的走过来,不客气的道:“我们谈谈。”
    因为照片的事,大家终于撕破了最后一点儿脸面,曾柔又已经离开曾家,穆欣瞳再不需要装什么最佳继母,看向曾柔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厌恶。
    曾柔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假笑,好象不认识穆欣瞳一般,“不好意思,这位太太,我正在上班。”
    穆欣瞳冷哧一声,拍出张大钞在柜台上,“这样可以了吧?”
    曾柔身体微侧,目光转向唐轻,“店长,这样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唐轻眸光闪了闪,一抹精明忽而划过,“给你十分钟处理好。”
    “好的。”
    曾柔向穆欣瞳做了个比空姐还标准的“请”的手势,“这位太太,您这边请。”
    穆欣瞳气得额头冒烟,一双美目目眦欲裂地瞪着曾柔,眼神阴鸷的可怕。
    曾柔一点儿不惧怕的与她对视,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弧度,笑意讽刺。
    “啧……”穆欣瞳不悦的轻轻啧了声,视线不客气的扫了曾柔身边的伍佩仪一眼,旋即转身走向靠墙的四人餐台。
    她态度傲慢的坐下抬眸看向曾柔,“你们这儿有什么象样的饮料,凉的,给我来一杯。”
    曾柔勾勾唇,拉开椅子在穆欣瞳对面坐下,对着柜台里一直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伍佩仪道:“给这位太太来杯冰水。”
    “好勒!”伍佩仪机灵应了声,给快端了杯冰水过来。
    穆欣瞳一双精明的眸子莫测高深地觑着伍佩仪,指尖轻点着玻璃杯壁,语气嘲讽,“这就是你们最拿得出手的饮料?”
    曾柔勾唇,讽刺一笑,“阿尔卑斯山当日空运过来的山泉水,一千块钱一杯,可以吗?”
    穆欣瞳脸上的傲慢瞬间冷了下来,恨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一千块一杯,她怎么不去抢?
    曾家家境是不错,但也还没奢侈到喝一千块一杯的冰水,谁知道她们给她的是不是自来水?
    可以说,穆欣瞳还真不小心真相了,伍佩仪给她端来的还就是从净水器里接出来的饮用水加冰块。
    穆欣瞳低眸,让自己冷静下来,淡淡的握着玻璃杯,指尖发紧。
    “多少钱?多少钱你才肯把照片交出来。”
    穆欣瞳想过了,现在还不能把曾柔逼得太死,万一她发起疯来,拼个鱼死网破把曾晗芳的照片捅给媒体,墨家虽然不会放过她,但曾晗芳的前程也就毁了。
    她又怎么会拿曾晗芳来冒险,让她成为全京州的笑料?
    她得稳住曾柔,离开了曾家,以前的卡全部停掉,曾柔现在肯定最缺钱,看看她打工的这个地方,以前在曾家她可是连厨房都没进过。
    等照片到手……呵呵,收拾曾柔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到时就算曾柔反口把晗芳的事儿说出来,没图没真相,还有谁会信她。
    少数知道真相的人,冲着曾墨两家的面子也不会说什么。
    “你要给我钱?”曾柔唇角带起一片讥诮,“很可惜,我不需要。如你所见,我生活得很好。”
    “呵!”穆欣瞳嗤笑了声,染着漂亮美甲的手指指了指曾柔身上的黑色制服,“你管这叫很好?算了,曾柔,你还是别嘴硬了!面对现实吧,离开曾家,没有照顾你的佣人,没有丰厚的零用钱,没有名牌的衣服,一切都得靠自己。”
    “你!过!得!一!点!儿!都!不!好!”穆欣瞳一字一顿的说道。
    “如果这样想能让你好过一点儿。”曾柔轻笑出声,眸底不见任何笑意,她静静地看着穆欣瞳,一双星眸里没有多少情绪,透着淡漠和清高。
    清淡如风。
    穆欣瞳突然意识到,曾柔她是真的无所谓。
    可这怎么可能?
    她用了整整十年时间把曾柔培养成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离开曾家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怎么可能还如此轻松?
    不,这不可能!她一定是装的!
    穆欣瞳拿出支票本,冷傲的看着曾柔,“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没用的,直说吧,多少钱?”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嘛?”曾柔淡然的看着她,“那我再明确的说一次,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把照片给你。”
    “你再说一次?”穆欣瞳面色阴沉,嘴角绷得紧紧的,很显然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的声音冷冽,象数九寒冬的冰雪。
    但这显然对曾柔不起作用,她不怕她。
    她直直的望着穆欣瞳,郑重的重申了一次,“照片我不可能给你。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不来惹我,这些照片永远都不会面世。”
    “但是,如果你想玩什么花样的话……”曾柔眼睛微微眯起,“云存储和定时发送,不妨先了解一下。”
    “曾柔,这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穆欣瞳皱着眉,那张可怕恶毒的面孔,不亚于给灰姑娘吃毒苹果的老巫婆,虽然她不太懂曾柔说的这些新鲜玩意儿,但她很清楚,她在威胁她!
    真是反了她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无论是我或我的朋友只要出任何一点问题,我都会算在你和曾晗芳头上。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穆欣瞳眼睛危险的眯起,“你威胁我?”
    “如果你非要这么理解的话。是的,我在威胁你!”曾柔脸上的表情很淡,一副完全没有把穆欣瞳放在眼里的样子。
    穆欣瞳气得全身发抖,眸光狠戾的盯着曾柔,如果眼神可以化作一把利刃的话,此刻穆欣瞳的眼神早已将曾柔凌迟了!
    可是她心里清楚,她拿曾柔没办法。
    “这不公平!要是你自己不小心出什么意外,难道也让我来负责?”
    穆欣瞳不甘就这么被曾柔扼住喉咙,垂死挣扎着。
    她觉得自己说得很合理,谁还能保证自己没个头疼脑热,出点儿小意外什么的。
    然而,曾柔就没打算和她讲道理。
    “确实不公平,所以你最好从现在起,祈祷我每天都过得开心,顺遂,千万不要出意外。”
    曾柔笑容诡异,仿佛看穿了穆欣瞳的所有诡计。
    这神情竟让穆欣瞳心底生出一阵寒意,背后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竟然有些怕她,好象自己所有心思在曾柔面前无所遁形,无从施展。
    她怎么可以这么强横,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可不管穆欣瞳如何的不甘心,最终她也没从曾柔这里讨到任何的便宜。
    “希望你说话算话!”
    最终,穆欣瞳收起支票薄,甩下一句话,气哼哼地起身向外走。
    “这位太太,您还没结帐呢。”曾柔含笑欠欠身,“承惠一千元。如果您购买本店的会员卡,可以享八折。”
    穆欣瞳恨恨的丢下一千块,转身大步离开,背后是一串银铃般的轻笑声。
    ……
    “玩得开心吗?”身后一道轻缓的声音传来,淡如清风。
    曾柔后头看向韩域,“你怎么又来了?”
    韩域挑眉,“不可以吗?”
    瞧这话问的,多少带着几分负气。
    曾柔淡淡地觑了韩域一眼,“随便你。”
    她收了桌上的玻璃杯,旋即转身离开,韩域拉住曾柔的手腕,“陪我坐会儿。”
    曾柔看了一眼柜台里的唐轻,叹了口气,“好吧,就一会儿”
    韩域唇角微勾,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流淌着慑人的光华。
    曾柔不由有些晃神,不得不承认韩域确实是个赏心悦目,充满魅力的男人,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个发光体,吸引着她的目光,想不心动都难。
    网文里的男人,都这么又帅又能撩吗?
    曾柔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受到空前挑战。
    伍佩仪端了两杯咖啡过来,一双明眸闪着狡黠的星光,在曾柔耳边小声道:“唐轻去后面盘点了,没这么快回来。安心坐着吧!我觉得她有点儿怕你。”
    唐轻确实是有意躲了。能做到店长,唐轻身上有一种属于小市民的精明,那天看到老板苏恒对韩域谦恭的态度,她就知道那是一个她永远接触不到的阶层,至于那天韩域对曾柔的维护,现在回想起来,不要太明显了。
    所以她识时务的躲开,既不损害她作为店长的威严,也可以避免与曾柔有任何冲突。
    储藏室里,唐轻靠在墙上突然有些想抽烟,她烟瘾不大,自从来店里上班,她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
    林青北对气味很敏感。
    记得第一次来店里面试,林青林也在,秀气的眉微蹙着,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抽烟?香烟的味道会影响咖啡的香气,上班前一小时最好就不要抽了。”
    “不……不是的,是我爸……他抽烟,沾到我身上的,我下次会注意的。”唐轻结结巴巴的解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慌,大约从第一眼见到林青北开始,她就在乎他的观感在乎得要死。
    而实际上,林青北并没放在心上,他只想尽快把店里的服务员补充齐,把他从繁杂的琐事里解脱出来,一心一意做好咖啡师。
    他甚至没再看唐轻,眼神寡淡的对过来面试的苏恒点点头,“那行,就她吧!”
    就这样唐轻来到decade。
    事实证明,林青北这个决定没有错,自唐轻到店后,他再没为店里的杂事操过心,之后连续两年在世界咖啡师大赛上取得好成绩,凭心而论这其中也有唐轻的功劳。
    而唐轻也因为工作表现出众,一路从服务员做到店长,她再也没抽过烟。
    可今天她心烦得有点儿想抽一只,唐轻闭上眼,仰头靠在墙上……曾柔,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刚到店里林青北就对她另眼相看,过来找她的朋友一个个更是清贵不凡,特别是现在外面那位,连老板都对他恭敬有加,唐轻就想不明白了,不都是臭打工的嘛,她曾柔就这么了不起?
    不就是比她长得漂亮点儿吗?
    妖了妖气,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曾柔要知道唐轻这么评价她肯定能气笑了,试问她天天白t牛仔裤,素面朝天连防晒都总忘了涂的人怎么就妖气了,还狐狸精?
    勾你家男人了?
    唐轻还真把林青北当成自家男人了,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她先看上的,就是她的。
    林青北多看曾柔两眼,那一定就是曾柔勾引了他,不然就林青北那样目空一切,眼里除了咖啡再无其他的男人,怎么可能注意到曾柔?
    唐轻绕在自己的神逻辑里越想越气,她曾柔要真这么了不起,还来这儿打工,整天擦地伺候人?
    有本事让那些男人出钱给她开家咖啡店,自己当老板娘啊!
    就外面那位身上一双鞋,一块表,哪一样儿拿出来不比这家店贵?说到底还不是和她玩玩,舍不得真把钱花在她身上。
    唐轻想,这些事儿曾柔她自己肯定也清楚,所以才扒着她的林青北不放,让他这个老实人当备胎、接盘侠。
    真是太不要脸了!
    唐轻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气哼哼走回店面,她得留在前台保护林青北。
    店面里。
    林青北看到韩域来了,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尝尝自己新冲的咖啡。
    韩域拿起手中的咖啡杯,会意的抿了一口,墨眸微敛。
    曾柔看着他悠闲的样子更觉无奈,“我说你看着怎么也是个成功人士,就没点儿工作要做吗?”
    “工作没有你重要。”韩域静静看着她,深邃黝黑的眸子平静又深沉。
    他成熟沉稳的厚重声线里带着笑意,感性的格外蛊惑人。
    不管是话和声音,都撩人的不像话。
    曾柔握着咖啡杯的手顿了顿,眼帘微垂,“我不喜欢你总开这种玩笑。”
    韩域眸光略沉,“我从不拿感情开玩笑。曾柔,我是很认真的在追求你。”
    “如果我拒绝呢?”曾柔脸上清淡如水,没有什么表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此时胸膛里那颗小心脏在如何扑通扑通乱跳,她捏着咖啡杯的手,指尖发紧。
    “我拒绝你的拒绝。”韩域直直望着她,湛黑的眸氤氲着一股暗流。
    波澜不惊的淡泊嗓音带着绝对霸道的强势。
    曾柔嘴巴动了动,竟有些无言以对,半天才挤出一句,“你在强人所难。”
    “我从不强迫女人。我喜欢你,然后追求你,难道不应该是这个流程?”
    “但我可以不接受。”
    “你的确可以。”韩域敛眉,淡淡出声,“同样我也可以不接受你的不接受。何况,我不觉得你能找到比我更优秀,更适合的男人。”
    曾柔有些气结,“韩先生,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狂妄了吗?”
    “狂妄?”韩域轻笑,“不,我更喜欢称之为自信。”
    他一双黑沉的眸仁直直的盯着她漂亮的眼睛,里面淌满流光溢彩。
    “我并不是说你不值得更好,而是我就是最好的。”
    曾柔再度语塞,半晌轻哧道:“嚣张!”
    “确实,可我有这个资本。”韩域勾住曾柔放在桌上的手指,“只要你肯给机会我,就会发现我并没有骗你。”
    指尖的触碰让曾柔有些心神不宁。
    她抽回自己的手藏在桌下,下意识的错开眼睛,声音有丝丝清凉。
    “就算你足够优秀,也不代表我一定要接受。”
    韩域眯眸,纤长的手指落到了她的下巴上,轻轻地捏了捏。
    “为什么?”
    他可以感觉的出曾柔对他并非全无感觉,可她却总在有意的回避他,不止一次的拒绝他的接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强势独断,而我不是个甘心处在被动的人,我们不合适。”
    曾柔没有说实话,但这的确是个理由,只是并非最重要的。
    她敛下潋滟的眸子,里面一片黯然,她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了他日离开不要太难过,她必须守住自己的心。
    韩域俊美如斯的脸有一刻黑沉,墨色的眸子晦暗不明,“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强势。是你自己象个刺猬似的,用浑身的刺来拒绝别人向你靠近。”
    曾柔讶异地看着他,感叹于男人的敏锐。
    可是这一身的利刺就是她的保护,她的依仗,如何能脱掉?
    韩域一双黑眸直直望着她,良久,淡漠的声音又徐徐响起。
    “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刺猬,反正,我也不怕被刺伤。”
    曾柔的心猛然一紧,良久,才惶惶然收回心神。
    “我该去工作了。”曾柔几乎落荒而逃,她脸颊绯红,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发烫发热。
    ……
    曾宅。
    曾晗芳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盼来的却是曾柔不肯把照片给她的消息,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双目猩红。
    “怎么会?给她钱!对!她现在最缺钱了!妈妈,给她钱把照片买回来!再多钱都给她!”
    “那小贱人,她不肯要钱。”穆欣瞳咬牙道,她也没想到曾柔会这么难搞,以为吓唬几句,再给些钱一定能搞定,谁知道她油盐不进,完全没把自己当回事儿。
    以前的曾柔可不是这个样子。
    曾晗芳彻底慌了,如果曾柔把照片传出去,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而且那个人还是墨景琪,墨景琛的弟弟,外界会怎么说?
    墨景琛会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接受她吗?
    墨家,还有曾家又会是什么态度?
    难道真象曾柔说的那样,最后为了两家的面子对外宣称和她订婚的人一直是墨景琪?
    不行!这绝对不行!可除了这样,出了这种事还有哪个世家子弟会接纳她?
    曾晗芳越想越害怕,她用力抓着穆欣瞳的手,声音颤抖,“妈妈,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曾柔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恨我,她在报复。”
    她后悔给曾柔下药了。
    她不该和墨景琪合作,更不该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曾柔面前,她太自信了,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曾柔还是被人救走了,而最后她却进了墨景琪的房间。
    她不知道是谁,是怎么进了那幢偏楼,但肯定和曾柔有关。
    曾柔她就是在报复,所以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那些照片在曾柔手上,她迟早会拿出来对付自己,她现在就是在等,等最佳时机,或者她就是想这样吊着,看自己垂死挣扎的样子。
    实际上,到现在曾晗芳最后悔的还是自己的不谨慎,而非她的行为本事。她怕了,但不表示如果有机会,她不反击。
    “妈,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不能让曾柔那个贱人得逞!”曾晗芳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她不仅要反击,她还想要曾柔死。
    只是此刻她才是那个被人呃住喉咙的人……
    “不急。”穆欣瞳拍拍曾晗芳的手背安抚道:“这些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行!妈妈,我不能等!照片在曾柔手里,她不会就这么放过我的。”曾晗芳紧紧的握住穆欣瞳的手,眼中闪着癫狂的光芒,“妈,我要她死!”
    曾晗芳说的这些穆欣瞳何尝没想过,只不过曾柔似乎早已料到,她说的那些备份,云存储还有定时发送,回来的路上穆欣瞳已经了解过,虽然不排除曾柔在虚张生势,但她不能冒这个险。
    何况就算曾柔当时没做好完全的准备,在她们撕破脸之后,她也一样有机会补救。
    现在她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动手机会。
    想着今天和曾柔的对话,穆欣瞳沉了沉眼眸,“我们现在还不能动她。”
    “可是……”曾晗芳一刻都不想再等,这种被人抓住命门的感觉,让她寝食难安。
    穆欣瞳用力握住曾晗芳的手,“你听我说,现在最重要还是墨景琛的态度。”
    “他……”说起墨景琛,曾晗芳有些凄凄然的委屈,“他已经好久没有找我了。”
    “那你就主动找他!晗芳,现在可不是矜持的时候,只要你牢牢握住墨景琛的心,还怕他不帮你?墨家不帮你?这事儿由墨景琛出面,曾柔那小蹄子肯定乖乖就范。”
    “她可是看到墨景琛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的主儿。”穆欣瞳眼中闪过狠厉的暗芒,“等照片到手,想怎么整治她,可就是咱们说了算。”
    “可是……”曾晗芳想说曾柔现在好象变得不再对墨景琛感兴趣,恐怕是拿捏不住她了。
    话才起了个头,穆欣瞳就打断了她,拿过手机塞进她手里,“别可是了,听我的,现在就给墨景琛打电话。男人都是孩子,你好好哄哄他就没事了。”
    曾晗芳虽然还心有不甘,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拿起手机,按下拨号键。
    墨景琛刚刚结束一场商务会谈,事情进展得很不顺利,现下车子还抛锚在了路上。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曾晗芳的名字,心里一阵烦闷,他知道那晚曾晗芳也是受害者,不该迁怒于她,只是他现在不太想面对,也没精力面对。
    公司的事已经够他烦了,继承人的较量还在继续,如果在他负责的项目上频频出错,那继承权很可能会落到他大哥墨景珩的手上。
    墨景琛浮躁的松了松领带,按断了电话,顺手关了机。
    他推开车门下车,索性这里离公司不远,他决定自己走回去,也借此机会整理一下思路,好好想想如何和董事会那帮老鬼交代。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单合作在洽淡进入收尾阶段,对方突然反口,导致谈判最终失败。
    就象是收到了什么指令,墨氏在一夜之间被所以跨国企业封杀了。如今肯和他们合作的只有京州本地的老牌企业。
    可这远远不够,墨氏要发展就必须要走出京州,和更强更大的跨国企业合作。
    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
    墨景琛想得入神,一个不小心撞到迎面走来的女孩儿。
    “哎呀!”随着一声惊呼,女孩儿手中的咖啡洒了出来溅了两人一身。
    女孩儿衬衫裙胸口的位置染上一片深棕色的咖啡渍。
    月牙白的浅薄布料隐隐有些走光。
    女孩儿下意识的护住胸口的位置,怯生生的望着墨景琛,清澈的瞳仁里带着几分戒备。
    墨景琛堪堪别开眼睛,脱下身上的浅灰色西装递过去。
    “你先遮一遮,前面不远有家服装店,我买一件新的赔给你。”
    女孩儿嘴唇嗫嚅,想要拒绝,可低头看看自己的情况,又不得不点头同意。
    墨景琛带头走在前面,服装店距离这里不过几分钟的脚程,因为临近墨氏,又是墨景琛常穿的品牌,所以他恰好知道。
    伍佩仪跟在后面,一只手背向身后悄悄打了个“ok”的手势。
    街对面,藏身树后的曾柔顺势倚着树干,悠闲的双手环胸,嘴角的笑容玩味。
    这边墨景琛推开店铺的玻璃门,迈着长腿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传来。
    身着浅色制服的女售货员迎面走来微微欠身,一眼望过去美丽的天鹅颈曲线玲珑,肤白胜雪。
    墨景琛不由多瞅了一眼,正好此时尚可欣抬起头来,目光隔空相遇,两人同时怔了怔。
    尚可欣知道墨景琛最近会来,但曾柔没说具体时间,为了怕错过她一直在上通班,一连几天下来,尚可欣无论耐心还是体力都快消磨干净,清秀的脸上平添几分了不太明显的憔悴。
    此刻乍见墨景琛出现,怔忡的表情不带半分掺假,心中暗骂曾柔也不提前通知,害她连补妆的机会都没有。
    曾柔想要的正是尚可欣这种真实反应,再好的表演也比不上这种不经意流露的姿态。
    墨景琛定定的看着尚可欣,身边人、声音全都化作了光影,只剩下一个她。
    多日不见,她看起来清瘦了不少,本就不大的巴掌脸上只剩下一双秋水翦眸,此刻手足无措的望着自己,更显楚楚可怜。
    墨景琛插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
    尚可欣看着伍佩仪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眸光微暗,眼睛闪了闪笼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又勉强撑起笑容。
    “先生、小姐,需要看些什么?这边有新到店的秋季新款,全都特别适合这位小姐。”
    语气谦卑又暗含着委屈。
    墨景琛看着这样的尚可欣心里一揪揪得难受,原来她在这里工作,想来家庭条件也很一般吧!
    听她娴熟的介绍着每款服装的设计理念,想来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可她的年纪看起来不大,应该和曾晗芳差不多,正是读书的年纪,可她却在为生活忙碌。
    想起她那天坚持拒收支票的样子,尚可欣在墨景琛心中的印象更加高洁,出淤泥而不染。
    这边伍佩仪看着那些贵得够自己一年口粮的衣服,心里不由打鼓,虽然来之前曾柔和她说只管狠狠的敲一笔,但在伍佩仪的价值观里,穿这么贵的衣服简直造孽。
    会折寿的,会折寿的!
    伍佩仪咽了口唾沫,“那个……有打折的吗?就最便宜的那种。”
    尚可欣微微一怔,到这种店里来的女孩儿哪个不是盼着男朋友为自己大出血,这位怎么还看起打折货了。
    难道……玩得是和自己一样的套路?
    尚可欣在心里暗暗猜测着伍佩仪与墨景琛的关系,曾柔让这么个人带墨景琛过来,应该不会给自己找个同款情敌吧?
    “哦,打折区在这边。”尚可欣虽然心中疑惑,但脸上的表情不变,依旧是那个尽职尽责的售货员。
    伍佩仪搔搔头,“不用看了,你拿件最便宜的给我就行了。”
    “这……”尚可欣为难的看向墨景琛。
    墨景琛现在哪有心思管伍佩仪买什么样儿的衣服啊!
    “就按她说的吧!”
    “好的。”尚可欣微微欠身,低垂的眼眸下闪过得意之色。
    看来墨景琛也不怎么在乎那个女孩儿嘛!
    尚可欣放下心来,拿了件去年旧款的茶歇裙过来,带伍佩仪去试间室换。
    “我就在门外,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叫我。”
    尚可欣继续扮演着一名尽职的品牌售货员。
    墨景琛敛眉,凝视着她,“你最近好吗?”
    “还行。”尚可欣声音很低,低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怎么看都透着股隐忍的委屈。
    怎么可能不委屈?
    墨景琛心中的愧疚更盛,除此之外好象还有些别的情愫在暗暗涌动。
    他垂眸看着她,目光所及……是尚可欣优美的颈部曲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锁骨起伏格外明显。
    尚可欣抬眸看了看他,又不自在的看向别处,手指看似随意的翻开着临近货架上的衬衫。
    “这个给你。”她指了指墨景琛身上并不明显的一处咖啡渍,“去换了吧!”
    墨景琛低头看了看自己稍显狼狈的样子,哑然失笑,“谢谢。”
    看似随意拿的衬衫竟意外的合墨景琛的心意,正是他平时喜欢的款式,尺码也合身,墨景琛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麻烦再给我找一条搭配的裤子。”
    “好的。”
    功夫不大,一只漂亮纤长的手从门缝递进一条配搭好的西装裤,从她快速的反应看显然是在自己试衣的时候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墨景琛突然生出一种清晨妻子为丈夫准备衣服的错觉,这个想法让他蓦地怔住,从来他对自己妻子的幻想都是曾晗芳,怎么……
    而且好象尚可欣素朴温婉的气质更贴合自己对妻子这个角色的向往。
    门外,尚可欣没得到墨景琛的反应,手臂又向前伸了伸,“给你。”
    正好此时墨景琛回过神来,抬手去拿,两人的手指就这样不经意的触碰在一起,尚可欣敏感的轻颤下意识的往回缩。
    墨景琛只用了0.01秒的迟疑就遵从内心抓住了她的手,将人轻轻一拉,带入怀中。
    尚可欣脸颊微红,一双湿漉漉的秋水翦眸有些慌张,“你……”
    “嘘——”
    墨景琛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唇间,静默了一会儿,盯着她的黑眸里氤氲着一团流光,他伸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弄的一边,大掌顺势扣在她的后脑勺,然后俯身深情的吻上她的唇……
    伍佩仪换好裙子出来,左右看看没找到刚刚服务标准的售货员,连陪自己一起过来的男人都不见了踪影,她没敢走远,谁实话她是第一次进这么高档的服装店,穿这么贵的衣服,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拘谨的照着镜子,红色碎花的茶歇裙裙摆一点点荷叶边设计,独特又新颖,清新又不失优雅。虽然是打折品,但样式做工都不差。
    伍佩仪欣喜的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双澄澈的眸子里闪着点点星光。
    这时墨景琛从旁边的试衣间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刚刚那个售货员,脸上染着可疑的红晕,水波潋滟。
    看着眼前的情景,伍佩仪再傻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可这男人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伍佩仪竟也想不起来。
    等等,这不是……经常来接曾晗芳的男人嘛?
    伍佩仪虽然和曾晗芳不熟,但也远远看到过几次。
    没错,就是他!
    伍佩仪怔怔的站在哪儿,脑子有点儿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