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太帅了!”
在李秋月拔剑的一瞬间,杨华忍不住喝道,并对她竖起大拇指。
流风回雪剑也是辟邪剑,那衙役被钉在地上后就动弹不得,身体僵硬地躺在地上。
叶川很是鄙夷地乜了他一眼,杨华立刻拉着脸回应:“怎么啦,崇拜一下不可以吗?”
县太爷一挥手,命令几个衙役将这发狂的衙役捆起来带回衙门,并要将这件事奏疏给国主,请天师出面解决此事。在撩开轿子的车帘之前,县太爷问李秋月:“姑娘家住哪里?可否跟随本官一起进城?”
李秋月摇摇头:“多谢老爷,民女的家在城外离这里不远。”
县太爷嘴角抽了抽,似乎有事相求但又无法说出口,最终说道:“倘若这边有新的情况,还望姑娘来衙门找本官。”
李秋月拱手道:“民女遵命!”
县太爷一行人走远后,李秋月见叶川磨磨蹭蹭地在这里东看西望,一会儿摸黄狗,一会儿找老汉拉家常,于是问道:“叶公子打算留宿在此?”
叶川摸摸头,表情腼腆,低声道:“嗯,其实,我,那个,也就是......” 最后举起手,鼓起勇气道:“李姑娘的家在附近,我能不能暂且借宿一宿?没关系,在屋檐下呆一晚也行。”
李秋月垂下眉头,低声道:“抱歉,我爹爹他......”
“噢,既然李姑娘不便,叶某刚才冒昧打扰了,这样吧,最近这一带邪气太重,天色又这么晚,我送你到家门口。”
叶川朗声说道,将剑持在手中,一副你需要我保护的模样。
“多谢叶大侠!”
李秋月礼貌地回道,虽然不知道到时候谁保护谁。
“哎,客气什么!我见你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不如你就叫我叶大哥吧,这样更自然些,我今年刚入弱冠之年。”
“多谢叶大哥!”
二人一路无语,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家门口,叶川离去后,李秋月才微微叹口气进屋。不是她不留叶川,着实因为她的家只容得下一人进出,那便是云雪飞。
进里屋后,秋月爹还在昏睡中,她又试了很多办法,比如大声疾呼,唱歌,甚至说再不醒来就和云雪飞私奔,可是她爹照样睡得雷打不动。忽听远处传来一片喧闹声,并隐约伴随着火光。李秋月推门朝火光处望去,只见灰色的城墙外被许多火把围住,似乎有人要闯城门。
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只见一人正朝她家奔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叶川。他见李秋月站在门槛上张望,于是立即加快脚步招呼道:“李姑娘!”
“叶大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城墙外的那群难民发生暴/动了,他们正在攻城。你家离城墙近,我担心那些难民攻不了城然后到附近扰民,所以就过来看看。”
叶川道。
“不碍事,叶大哥你进来坐一坐吧。”
李秋月邀请道,别人都担心自己到这个份上了,不邀请实在说不过去。
“可是你爹......算了,我一个大男子大半夜的进入你家的确不妥,没关系,我就到附近转一转。”
叶川道,朝她拱了拱手便从门前离开了。
呐喊厮杀声一直持续到天亮终于消停下来,没一会儿,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秋月以为是叶川,没问便直接开门。砰地一声,门直接被撞开了,只见一群衣衫褴褛,手里持着带血长剑的男子闯了进来,他们径直闯进庭院想要进屋,李秋月立刻拦在他们面前,严肃地说道:“你们是谁?这是私家住宅怎可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入?还不快快离开,否则我就报官府了!”
“报官府?”
那群人相互看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名身体强壮的汉子盯着李秋月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转身对旁边的人嘲哄道:“老子东安人来皇城这么久,没吃没住的还不让进临安城。既然他们临安人瞧不起我们东安人,不如老子们就占了他们临安女人!”
“对,都是国主子民,凭什么他们临安人住皇城就衣食无忧,还瞧不起我们,我们难道不是乐郡国的人?”
“这小姑娘水灵灵,白嫩嫩,正合老子胃口,话说老子还没尝过这么新鲜的临安女人!”
李秋月哪见过这些糙汉子和他们的满口污言秽语,憋红着脸,肺都快气炸了。手里的流风回雪剑唰地出鞘,不由分说就朝他们刺去。糙汉子们见她会武功,当即收了嬉闹思淫的心思,对了几招后见不是她的对手便落荒而逃。
由于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难民,她也不敢追出去,将大门锁好后就到里屋去看她爹。恰好秋月爹悠悠醒来了。他睁开双眼,示意李秋月将他扶起,沙哑着嗓音问道:“秋月,门外怎么这么吵。”
“爹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李秋月惊喜地喊道,三两步走到床前,将他扶起身靠在软枕上。想着他刚醒来不宜将刚才不愉快的事告诉他,于是说道:“是城外的东安那群难民,他们来讨米。爹爹,你饿吗,秋月这就去熬粥!”
“你先你倒杯水给我吧。”
秋月爹道。
“在我昏睡的这几天,你可有勤练剑法和心法?”
秋月爹抿了一口水后,缓缓问道。
“有的,秋月每天都练,不过爹爹,最近城里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李秋月皱着眉头,将人发疯然后咬人的事情告诉了他。
秋月爹神色越来越凝重,眉头拧成一股麻花,他想了片刻后说道:“这些发狂咬人的人可能中了某种恶毒的诅咒!”
“诅咒?那该怎么破解啊?”
李秋月惊道。
秋月爹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它太毒了。”
“天师说不定能破解吧?”
李秋月问道。
秋月爹没说话,脸色更沉重了。李秋月想着符咒用完了,便又向他要了一些。秋月爹从枕头下拿出十几张黄纸符交给她,疑惑地问道:“你的符咒怎么用这么快,前几天才给你十张,怎么就用完了?”
李秋月接过符咒将它们小心地放进荷包,道:“这些符咒都用在那些中的诅咒的人身上了。不过秋月不明白的是,明明他们是人,为何却和鬼怪一样额头上会被烧焦?”
“这个,这个我也解释不了!既然这些符咒对他们有抑制作用,爹爹再多做些就是。”
“爹爹做这些符咒会不会消耗你的法力?”
“会,你放心,爹爹心里有数。”
李秋月离开里屋后来到厨房,这才发现米缸真的快见底了。以前做女红换了些银子,掂量一番,够买半年的米面粮油。思量片刻,还是觉得不告诉爹爹自己进城买米这件事,于是揣上银两便出了家门。
城墙外到处一片狼籍,到处丢弃的生活垃圾,未燃尽的火把,被烧得漆黑的城门,墙上还清晰可见凝固的血液。那群东安难民已经离开了这里。
进城的卫兵盘查得十分严格,就算是本地人也要验明身份和搜身,当他们看见李秋月带的符咒纸时,立刻就对她恭敬起来。其中一名卫兵羡慕地说道:“现在城里只要是僧人道士就高人一等,下馆子吃饭都不用付钱的!”话音未落,突然听见城头上的将领高声大喊:“快关城门,那群刁民又攻城来了!”
“小道姑你快进来!”
守城卫兵说道,急忙将两道厚重的城门关闭了。
李秋月见他们如临大敌一般小心谨慎,不由问道:“他们不过是一群手无寸铁的难民罢了,为何你们会如此怕他们?”
其中一人道:“他们中间有一个领头的特别厉害,昨天夜里差点攻进城了。”
李秋月还是不明白,皇城里的正规军还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的草根军队?
城内依旧繁华似锦,车水马龙,似乎根本就不受外面即将开战的影响。李秋月来到一家粮铺准备兑一袋子大米,又见一个人发狂地在街上奔跑,见人就咬。米店掌柜见状,急忙跑过来对李秋月喊道:“姑娘,你快进来,若是被那人咬了,你也会变得和他一样咬人。”
还未等李秋月说话,从对面街道又冲出十几个人,他们中间有妇人和小孩,发狂般见人就咬。有人见状,拿起铁锹朝小孩打过去,谁知那小孩力大无比,双手握住铁锹硬是将它掰弯了,随手一扔,就朝拿铁锹的人扑咬过去。
米铺老板看得心惊肉跳,捂住眼睛,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城里的人都要变成这般模样了。”
李秋月沉着气,从荷包摸出几张黄纸符夹在手指间,如刀般飞向那群人。很快,她手里的黄符咒就用完了,流风回雪剑只能暂时制止那些发疯的人,剑一离开他们的身体,他们便带着血淋林的躯体去咬人,看起来更吓人。
现在场面开始失控,越来越多的人被咬,然后又开始咬其他人。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马路上传来,一名盔甲黑衣武士骑着一匹战马疾驰而来,只听嗖嗖几声,利箭射向正在攻击李秋月身旁的几名发狂人,黑衣武士趁机将李秋月捞上马背,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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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飞出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