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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安置
    这处院落并不大,只是一个小院,位置也有些偏僻,像是临时租赁的一个所在。
    何氏将她安排在这样一个地方,单纯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找到她吗?郗昭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去,先是粗略的看了一眼院中布置,这地方虽简陋,但还算干净,她站在院中向着那人点了点头,“有劳了。”
    中年男子朝着她拱了拱手,“夫人说,请姑娘在这里暂住几天,等风声过了,再接姑娘回去。”
    郗昭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那街上……”
    “姑娘无须担心,有夫人在,一切都万无一失。”
    “这院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在此?”
    “为了避免有人察觉,夫人只安排了在下来照料,还请姑娘担待则个,在下会按时来给姑娘送饭,姑娘不会在此处逗留太久,只是……”他再次强调道,“人多口杂,还请姑娘千万别随意出去,也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我知道了。”郗昭对于这人说的最后一句有些狐疑,她得做出什么事情来才能弄出那样大的动静?还是说……她在这里也并不算是万无一失,期间会出现什么无可避免的事情?
    不过这周围还有宣清台的人守着,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万一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她处理不了的变故,她也能够从中安然脱身,所以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做出一副全心信赖的模样。
    中年男子恭恭敬敬替她开了主屋的门,自己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姑娘入内。”
    这屋子的光线并不是很好,而且屋子里有些阴冷,正中搁着一个炭盆,里面的炭火烧得还算旺,但热气就是散不开,无形中仿佛一道屏障,将热度隔绝开来。
    她打量了打量屋中布置,忽然发现有些东西其实很怕对比,就比如……这间屋子同蓬莱苑的屋子相比,就显得蓬莱苑内的布置格外的隆重。
    “姑娘若是没别的吩咐,在下就先告退了。”中年男子站在门外向着她行了一礼。
    郗昭向着屋外点了点头,“你且去忙吧,我在这里待着便好。”
    门外的人伸手将屋门关上,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郗昭坐在炭盆边上,仍在想着之前街上发生的那场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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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有预谋的杀人。”金吾卫一队的队正站在马车之外,向着里面的人汇报。
    “事发之时金吾卫在何处?”车内的人问。
    队正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但还是勉强答道,“当时有人报案,说文远巷有人扬言要烧整条巷的房子,属下想……若再因此重蹈靖安厂爆炸之事,恐怕又是一场无妄之灾……所以属下当即决定率人去了文远巷。”
    “那么……房子烧了么?”车内的人不急不躁,但在队正听来,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没、没有……”队正觉得自己额上有汗淌下来,但他没敢去擦。
    文远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负责这一片区域的安全工作,可他却将所有金吾卫全带去了文远巷,以致安仁坊这边出了变故却没能及时处理,错过了最佳时间。
    等他们终于赶过去,街上已经一片狼藉,迎亲的队伍伤亡惨重,新郎更是当场被人砍杀至死,两辆花车内均是空无一人,余下的人亦不知新妇子的踪迹,他们就只知道出事的是赖家和郗家的人,其余一无所知。
    赖家自从得知自己唯一的儿子命丧安仁坊,哭闹着先去了五城兵马司,后又跑去武侯府闹了一通,说金吾卫不作为,冷眼旁观,任由歹人残忍杀害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上头怪罪下来,问责的还是他们一队,一队队正廖轩更是被限三天之内找出贼人,否则便革职查办。
    廖轩都已经做好被革职查办的准备了,哪知道柳暗花明,路遇贵人,看贵人的样子,似是要助他一臂之力。
    但同时廖轩也在心中画魂儿,他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队正,却也知道苏首辅是个怎样的大人物,如此权倾朝野的内阁大学士,竟然真的会关心他一个小小的队正?
    这事儿怎么想都好像有些不靠谱,但事实就这样摆在眼前,看这位苏首辅的意思,倒像是要管得彻底,反正这事儿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便是大人物心血来潮装作体察民情的样子关心关系基层工作,武侯府那边多少也会看在苏首辅的面子上饶他一回。
    “让人过来清理街道吧,之后该如何善后,不需要我来教你吧?”苏宇旷接着问道。
    “不不不不用,这些善后事宜苏首辅大可放心!”廖轩忙不迭答道,他们管的就是京中治安,后续如何进展自然是心总有数,只是这缉拿凶手之事,他实在是没那个脑子,却也不敢在这时候贸然询问,就只能悄悄在心中蓄起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苏首辅这样问,廖轩赶忙答道,“属下一队队正,廖轩。”
    “好,过后会有人找你,你去忙吧。”
    廖轩赶忙应了一声,又恭恭敬敬向后退去,开始指挥众人清理街道安抚周边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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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那匹马的去向可查清楚了?”苏宇旷仍坐在车内,沉声问道。
    项疏在车外回道,“距离此地不远有一条叫茴香的巷子,那两人骑着马进了茴香巷子,那边人家不多,大多是闲置的空院子,他们进了第四家,之后那人留下新妇子就离开了。”
    “离开了?”
    “是,属下跟着那人一直拐到了丰秀街,眼见着那人进了街边的酒肆,属下跟进去之后却发现人不见了,想来是里应外合。”
    “不是说这迎亲的队伍里有两辆花车?另外一个呢?”
    “也许是被那帮人趁乱劫走了一个。”还有句话项疏只敢在心里讲出来——他们路过这里的时候动乱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能盯上一个已是万幸,做人不能太贪心。
    “郗家竟然会为了一个流言而搭上两个女儿……”苏宇旷默默地感慨了一句,“是失心疯了么?”